匈奴军骇然,蒙家军个个骁勇善战,他们每每与其对战,皆受重创,此时四面被围,心中胆怯。
“有诈!”将军果木搭塔大叫一声,让大军立时慌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应对。
亲兵迅速歼敌,匈奴三十万大军如洪水决堤,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高山之上,始皇帝高坐于马背上,墨底朱字大旗划破天际,天空乌沉沉一片,黑云压顶,他身后是遥遥无际一片金甲之色,下面刀光剑影,厮杀声震耳欲聋。
他面无表情,却不怒而威,对一切杀戮漠然视之。他是天下真正的王者!
马蹄践踏,尸骨未寒,已成泥。
烽火硝烟,弥漫了半边天,鲜血骨肉,染红了辽阔的土地。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匈奴的战旗一支支倒下……
匈奴王庭,一片死寂,八部首领个个面如死灰。
一个匈奴将军进入王庭大帐,俯身跪下。御仁单于赶紧问道:“找到左贤王了吗?”
“王府内不见左贤王踪影,也没有十三骑的身影。”
御仁单于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之上,登时上面的文书散落一地,他颓然的靠近椅子里问道:“有谁可代左贤王出军,借我大匈奴之困!”他没有想到,大秦皇帝竟然会倾尽全国之兵力御驾亲征,他也没有想到明腾呼涵竟然会在这时候消失,而且没人知道去向!
坐于下方的八部首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秦军来势凶猛异常,光听着从前方传回节节败退的战报便已心中胆寒,只盘算着带着自己的部族迁居大漠深处,已保平安。
御仁看着他们各自打算的面孔,怒火中烧!这帮老家伙,有好处了,个个来向他讨要,真是大难来时只打着自己的算盘。
又一士兵急匆匆冲进大帐:“大单于,果木搭塔、阿彦将军全军覆没!据探子来报,秦军并非只有四十万大军,而是百万大军,已逼近我肥水草原!”
大帐内冷冷的抽吸声清晰可闻。
肥水草原,距离王庭只有三百里不到的距离了!
御仁气息一沉,站起身道:“整军,本单于亲自带兵!各位首领可愿随我一同保卫大匈奴?”他心里清楚,可用的军队也只剩三十万而已,整整少了秦军三倍不止,而且他没有时间等待五十万八部大军前来汇合。
八部首领踟蹰不断,实力悬殊太大,而且已经没有时间,谁也没想到秦军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如果左贤王在山有可能制敌,而大单于……
“大单于,臣妾有一计制敌!”单于阏氏在左贤王妃娜莫塔的搀扶下进入大帐。
此时已是焦头烂额的御仁上前扶住正要行礼的阏氏:“阏氏有何高见?竟管说来”
阏氏看看自家妹子,笑道:“大单于莫急,次计还是由左贤王妃来说吧。”
娜莫塔看看阏氏,深吸一口气跪在御仁身前:“大单于,臣妾想说,大秦的始皇帝是为何御驾亲征?”
御仁接道:“大秦和我大匈奴从来就战事不断,除此以外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娜莫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重重点头。
御仁眉头一皱,亲自扶起娜莫塔:“王妃只管说来?”
娜莫塔将手握成拳,大王我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你:“大单于,始皇帝御驾亲征乃是为了一个女子,大秦丽妃——云倾城!”
众人哗然。
吉德罗部首领问道:“他大秦的妃子与我匈奴何关?”
娜莫塔看了那首领一眼:“云倾城就在王府!”
“什么?”御仁震惊。
阏氏拉住他,温声道:“大单于莫急,且听王妃说来”
阏氏给娜莫塔一个安心的眼神,娜莫塔接着道:“一个多月前,大王在秦救回一个女子,那女子失忆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大王才将她带回匈奴,可后来那女子记起来了,发现自己在匈奴,还伤了大王。”
“竟有这种事!那左贤王如今人呢?”御仁问。
“臣妾不知。”不待御仁发怒,娜莫塔赶紧说:“大单于既然大秦丽妃在我们手上,我们岂不是有了筹码?”她淡淡的笑着,那日大王从锦绣苑走后,见了十三骑人就不见了。如今大敌当前没人可以再保住那女人!
“筹码?”御仁若有所思“王妃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云倾城要挟始皇帝?令其退兵,以解一时之困带我八部大军一到,再与之一战!”
阏氏和娜莫塔双双跪下:“大单于英明!”
御仁犹豫,以一女子要挟之,有损威名之事,阏氏见他犹豫,赶紧道:“此乃缓兵之计!大单于切莫犹豫,用汉人的一句话来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八部首领纷纷抱拳请命。
“来人去把丽妃抓来,随我出军应敌!”
秦军大将李信、蒙武率领西路大军,从和硕平原一路上歼敌无数,势如破竹,直逼肥水草原与始皇帝大军汇合!大军士气大振,奋勇前行!
大军压境,御仁单于调集十万精锐之师先行,以作前锋之师与肥水军队共同作战,肥水转眼危在旦夕。
锦绣苑内,若山刚刚扶倾城躺下,们便被人推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左贤王妃娜莫塔,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从床上坐起的倾城:“来人把这敌国的妖妃给我关进囚车!”
士兵上前扯住去,若山拉不住,被推到在地,倾城亦是冷笑,甩开士兵:“我自己会走!我是大秦皇妃,岂容你等放肆!”鹤轩终于还是利用她了。
若山扶住她,给她披上一件披风:“娘娘奴婢陪您。”
行至院中,奴仆众多,娜莫塔突然开口:“大秦皇妃?一个大秦皇妃千里竟然千里迢迢跑到我匈奴来勾引大王!真是不知廉耻!”
众多奴仆瞬间惊讶,相互交头接耳,有的抬起头怒视着倾城。
倾城淡淡一笑:“王妃抬举本宫了,千里迢迢,是啊这么远,要没有明腾呼涵,本宫还真到不了这荒凉之地呢。”
娜莫塔狠狠瞪她一眼:“把这妖妃关进囚车!”
蒙蒙黄沙吹打着,风刮的睁不开眼,纵使披了墨狐披风,仍有丝丝凉意从颈间进入,已是五月的天气,今日竟这样差。
威武的匈奴军士押解着囚车,大单于领军出征,大街两侧挤满匈奴百姓,万人空巷。
倾城苦笑,石子,酸腐的瓜蔬被砸了一头一脸,囚车每碾过一步,身~上的伤口就多一道,多亏了这披风让自己少受了些伤,还真是可笑,把自己弄到这境地的这披风的主人。
大人小孩,男男女女脸上都是鄙夷痛恨的神色。
“妖妃,妖妃!”
“杀了她,杀了她!”
“呸,妖孽。”
有数个妇人追着囚车向她呸了一口,“狐媚子。”
有人发恨道,拿过石子向她狠狠掷来,小孩也跟着大人向她吐唾沫。
“砸死这敌国女人!”
声波一浪猛于一浪,无数人跟在囚车后面跑,监队的两名军官不得不停马勒转缰绳,带卫兵去把愤怒的人~潮驱散一些。
饶是这样,倾城还是被石子砸伤,额头鲜血汩汩而下,一张脸白得像死人,又涂满血液,她嘴角却依旧凝了丝笑,身子站的笔直,就算死,也不能在匈奴人面前失了风度。
跟在一旁的若山忍不住侧身吼道:“够了,是你们的大王绑架娘娘来匈奴的!”
一枚石头掷到若山额角,擦过一条血痕。
“汉人!”有人轻蔑道。
“若山让开。”倾城看着她缓缓摇头。
双手紧握囚车,若山咬牙道:“娘娘。”她将手渗进囚车紧紧抓住倾城的裙角。
“没事儿,我们雷打不动的若山怎得变得细水流长了?”倾城安慰她。
“娘娘,您受委屈了。”若山听她如此一说,哽咽道。
倾城捂住胸口咳嗽起来,轻笑。
若山定定看了她片刻,点头,又咬牙揾了泪,扬眉道:“就算这是最后一程,也由奴婢护送娘娘!”
满天的烟尘里,始皇帝冷眼看着纷飞无情的血肉,看着匈奴大军几乎毁于一旦地在他手里苟延残喘。心中大震,多年的心头大患,此次必将其灭之!倾城,真来救你了,朕不会再让你冒一丝风险。
天空灰暗,鬼眼一般阴霾,不透一丝光,那被黑云掩去了面目的金乌,隐隐泛红。
天山,普塔镇。
“大王,王庭出事了!”
鹤轩淡淡瞟眼看着十三骑,秦军来犯,还有单于,不能总让单于太过依赖他,也是他历练的时候了,要是将来他带着倾城隐居,御仁又没能力,匈奴岂不危已。
“说”
“大单于将倾城公主抓起来,做了人质,一同带到肥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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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们的支持,倾城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