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即便是在如此喧闹的环境中宫月依然躲不过寂寞的纠缠,40多个日子,临轩还是没有回来,她问皇上皇上也只说叫她稍安勿躁,待江南一事处理妥当临轩自然会回来。
宴席之上,大家都沉溺在狂喜之中,宫月独自一人抽身离开。这座裕亲王府其实她还没有完全逛过,从前在府里的时候临轩总是不让她多出尔绣斋的大门,除非有他的陪同。宫月莞尔一笑,他就这样害怕失去自己吗?那是甜蜜的笑容,是满足的笑容,人之一世能寻觅到如此良人,她怎么能不感激上苍?
渐渐的离开那纷繁的宴会,如今陪在宫月身边的只有头顶上那一轮和她一同想念临轩的月,想念他不能再多的宠爱,想念他看见自己时候眉飞色舞的神采,想念他的一切,刻进了骨髓。宫月想通了,她不再想过去的两年她忘记的是什么,因为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她坚信!就算临轩错过,就算她错过,可最后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不易,她怎么忍心斩断二人之间的情缘呢?
临轩,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心心念念的人儿远在天边,宫月无奈的叹息,朝前面一片蓊郁的林子边走去,咦?这是什么地方呢?从来没有来过也不知待会儿认不认得回去的路,宫月好笑的想着,脚步却又在上前。突然,耳边传来轻盈的歌声,歌声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凄婉,那样的哀怨缠绵。宫月微微蹙眉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歌声中仿佛带着几缕哭泣的声音,有怨恨有爱怜。
府里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吗?
宫月并不迟疑直直的朝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蓊郁的林子遮住了这座废园头顶上的一片天,即便是白日只怕也陷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宫月心中凉开一片,轻轻推开那扇门。有匾额可匾额上却没有字,门没有上锁可是里头却住了人。一院子的落叶平添了荒凉,繁花似锦的裕亲王府竟然有这样一处地方。
已经入夏,可是宫月还是冷不住的打了个冷战,脚步不停的、轻轻的朝房间里走去,门没有关上,是半掩着的,从门缝里瞧去,一个女子苍凉的背影落入眼帘。乌黑的长发凌乱着,白色的衣裙凌乱着,房里的摆设也是十分凌乱。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那女子停止了歌声,放下手里梳着自己长发的梳子慢慢回头看去。
那张脸...!宫月的脑子狠狠的一痛,与自己很是相似的一张脸。
“是宫月让我不再寂寞的,是宫月让我摆脱了这么久以来纠缠自己的梦魇,是宫月让我相信在这样混乱不堪的环境里依然有美丽的一面。你永远不会抛下我,让我孤单,对吗?”
是谁?是谁在说话?!宫月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和那个女子四目相对,惊讶,惊讶,还是惊讶。
“你的心早就叫嫉妒的自己吞噬,筠儿怀了我的骨肉你知而不报反而威胁她不准和我见面?”
宫月痛苦的捂着头,移开目光。
“你没死,你竟然没死。”女子传来的声音如此的平静又如此的不安,半响,她冷笑,“这场战争,到最后,你还是赢了。”
宫月不解的重新抬头望着她。
“我会同外人说,王妃丧心病狂虐杀亲儿,其罪当诛...”
宫月狠狠的皱了眉头,到底是谁?!是...临轩的声音...?
“真难为你,居然不用饱受良心的折磨。”女人重新开口却是重重的讽刺。
“你...真的相信孩子是我掐死的吗?”
“当然不,不过,我实在很需要一个赶走你的理由,非常,需要。”
回忆像是冰冷的雪花敲击宫月脆弱的心,一大片一大片的朝她席卷而来。
“宫月,宫月,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那女人痴狂的仰天大笑。
往事一幕幕的在宫月脑子里过度,迅速的让她伸手也抓不到,悬崖之巅她被临轩派人夺她清白的人逼迫到无路可走...那一声声筠儿叫的她心力交瘁。
“不...”往日嘶哑不能说出来的声音此刻从她嗓间轻飘飘的冒出。
眼泪像是雨花滴在地面溅起漂亮的花朵。
“不...”
她惊恐的后退,看清了,终于看清了,他薄情的面容,他渴望逼走他的心,他痛恨自己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子的心...
“不!!!!!!”她紧紧的捂着头,尖锐的声音划过长空,划过她的生命。
临轩...原来...是这样...
眼前一黑,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下。
求你了,让我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