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响,宫月微微抬头看去,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推门进来。
又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眼前的人明明没有见过,可是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
“宫月。”那女子二话不说忍了泪便冲上来紧紧的搂着她。
你是...谁?宫月愣愣的问。
水瑶擦干了泪松开她却仍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我是水瑶,水瑶你记得吗?”
宫月抿抿唇无助的摇摇头比划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水瑶心中一酸颔首:“从前我也是个哑女...是王爷治好了我。”
宫月的眼睛黯淡几分:王爷...对你很好吧。
“是啊,对我很好,因为我是宫月在意的人,因为我和他一样的爱着宫月。”
宫月?是啊,宫月是自己的名字吗?那个男人...爱自己?
“谢天谢地,你居然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水瑶滴下的泪珠让她莫名感伤,像是个大姐姐一样,宫月亲切的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脊低低的哄着,这熟悉的感觉更让水瑶止不住落泪。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宫月也是这样保护她守着她的。
水瑶,你知道那个王爷把林哥怎么样了吗?
水瑶心中咯噔一声:“宫月,你真的打算嫁给那个樵夫吗?”
宫月瞪大眸子:都要拜堂了,还有假?
“可是,你是王爷的妃子啊。”
宫月安静的垂下眸子。这里有舒服柔软的床,奢华的饰品,有成群的丫鬟围绕着她喊她福晋,可是...这些不真实的感觉摆在面前让她措手不及的同时也很陌生,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想和林哥在一起,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林哥在一起了的!
“你去哪?”看到从床上起身的宫月,水瑶吃惊的问。
我去找王爷,我有话要跟他说。
*
不得不承认,裕亲王府实在很大,不懂得说话的宫月和任何人都无法交流,她独自一人撇下水瑶离开了尔绣斋,那个王爷在哪里她好像天生就知道一样。她不知道的是,阙颦阁那是不经传召所有人都不得入内的地方,这也是水瑶无法跟来的原因之一。
“给福晋请安。”水边的奴才看见宫月摇摇晃晃走来的身影吓的连忙跪下,谁都知道王爷多宝贝宫月格格了,那是死也不能怠慢的人物。
我要去那个地方。宫月玉手指向在湖忠心飘渺存在的亭台楼阁。
那小奴才犹豫了片刻,阙颦阁和尔绣斋一样是王爷明令禁止去的地方,可是,如果对方是宫月格格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是,奴才这就带您去。”
奴才,这里的人都爱自称奴才奴婢,在村子里呆惯了的宫月不由得就要蹙眉,她不喜欢等级阶级太过明显的地方,奴才不也是人生父母养?不过因为家里穷了些,所以才被有钱人家不当人的使唤。
小舟在湖水上飘起来,原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可是宫月没心思多看周边的风景。她承认自己不爱林霄,可是和林霄一起在村子里终老才是她想要的生活,看那王爷独断专行的样子只怕不会成全她吧...一方面很害怕那样凶狠暴虐的临轩,一方面又不得不为那一家子老小担忧。
“福晋,小心脚下。”长年被水冲击的石块有些滑,少年虽然担心可也不敢伸手去扶。
宫月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这个王爷的占有欲加深了她的恐惧。
“怎么?裕亲王府成了你们混饭吃的地方?这么点小事居然也办不妥?”
宫月停顿了脚步,这个声音她记得,是那个男人的,虽然听上去很平静,可是平静中自然而然的有浓重的威严让人身体轻颤,宫月掐紧了一双素手努力克服自己心底的恐惧。
“王爷恕罪,福晋的病情非同一般,并非先天便哑,恐怕是高烧引起的,这样的症状属下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哼。”临轩大掌拍上桌案,利目微瞪轻轻启齿:“也好,让本王去同皇上说,现下宫里的太医全是庸碌之辈,一并处死算了。”
太医们瞪圆了眼睛互相看了看,裕亲王脾气不好是众人皆知,可是他一向冷若冰霜的性格到今天怎么就完全变了呢?如此容易发怒可不像是他,难道真是因为宫月格格的缘故,所以才变了?
门外的宫月身不由己的推门进来。
“宫月?你怎么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桌子后坐着的人立刻起了身,利目变成了温柔,快步走到她身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特意来找我的吗?你认得阙颦阁的路?”
太医们更加惊讶,这这这...这真是冰块王爷么?如此温柔热情的男人真是那个裕亲王?
感受到了众人的注视,临轩的目光重新冷漠的瞪回他们:“全都滚出去。”薄唇微张,不怒而威。
“是。”太医们求之不得的‘滚’了出去。
“宫月,你想起来了吗?”
男人眼里是渴望的目光,和方才的恐惧完全不同。
宫月摇摇头:那个...林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