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是先用晚膳吧,皇上那边交下来的事儿不是一会儿就要去做了吗?”问夏看了看时辰在一旁开口。
临轩没有言语连头也没晃动,置若罔闻,可是时常在他身边伺候的问夏却是明白,主子没有吭声就是不答应了。
“临轩!你把宫月藏哪儿去了!”人未到声先至,胤禛瞪着眼睛推门而入,身后唯唯诺诺跟着的是侍儿。
临轩从书后微微抬眼:“四阿哥这话真奇怪,宫月是我妻子,你这么说话就不觉得不妥吗?”
他清淡的语气将胤禛激怒,他额上青筋迸出,几步上前揪了临轩的衣领恶狠狠道:“她已经失踪两个时辰了,你知是不知?!”
临轩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他略带厌恶的拂开胤禛的手,不悦的将书放回书架上去:“皇上有事要我办,恕不奉陪。”
“临轩!宫月在江南人生地不熟,你就不担心?她可是你的福晋!”
临轩置若罔闻,冷笑一声带了问夏和灵上出了门:“不是有你这位阿哥吗,多派些人手去找便是。”
胤禛狠狠的蹙了眉,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为宫月不值:“侍儿,你先去歇着吧,我再加派人手,绝不会让你家格格有事的!”
侍儿点点头,目送胤禛出去了之后又一路小跑跟上了临轩的脚步:“贝勒爷,天都黑了,格格一定是出事了。”
“身上没带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脚步不停,嘴里却漫不经心的问着。
侍儿慌慌张张的摇头:“就是这样奴婢才担心,除了身份格格就是个柔弱女子,万一遇上了歹人可怎么好...”
“出门前她说去哪儿了吗?”
“绫罗姐姐送了她一块玉,格格欢喜便说要亲自去为绫罗姐姐挑选绸缎当做回礼,可能是去了绸缎庄,不过我们去绸缎庄的时候那里的人说没见过格格。”
“名字。”
侍儿一怔,愣在原地。
“爷说的是绸缎庄的名字。”问夏在她耳边提醒道。
“这确不知,可能是城里出名的‘软玉香榭’。”侍儿连忙回答。
临轩冷哼一声,料到胤禛只能查到这里:“软玉香榭白日派遣新入庄的弟子去学习经营技艺,到了入夜便召回训练她们的织绣本领,所以就算你们问破了嘴皮,就算她真的去了那绸缎庄,他们也不可能见过。”
侍儿一听便急了:“那可怎么办呢?格格肯定是出事了。”
问夏忽然一笑:“也不一定,格格从小就被人宠着,许是见着新鲜东西忘了时辰。”
侍儿无法辩驳,心中却是不信。
“你方才说的那玉,是什么玉?”临轩停了脚步蹙眉问去。
“绫罗姐姐与李家少爷李彦有婚约,那玉佩是信物,格格说模样别致,绫罗姐姐便送她了。”
临轩微微眯了眼眸:“李彦?小灵子,你带些人去李府要人,我一会儿就到。”
“是。”灵上得了令立刻转身离开。
“贝勒爷?您的意思是说格格会被李公子掳走?”
临轩依旧置若罔闻,笔直的朝皇上的寝宫走去。
“侍儿你还是回去准备些吃的,格格回来肯定会饿。”问夏笑眯眯的拦下了她,交代了几句就随着临轩走了。
*
“小娘子,今日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你不笑一个?”李彦痞痞的笑着,看着被捆了手脚绑在床上的宫月一脸得意。
嘴被捂住,宫月发不出声音,眼神里却全是焦急。
李彦的手豪不客气的就抚上了宫月美瓷一般的肌肤,滑嫩的触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宫月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手脚被缚让原本柔弱的她更加无缚鸡之力。
“春宵一刻值千金,小娘子,你也等急了吧,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算你多不愿意今日本少爷也要定你了,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别回去伺候什么劳什子的格格了,做我的小妾,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他边说边上前,大手一撕,宫月身上的紫鸢绕蝶衣裳便碎了开来。
“唔唔...”她着急的要往墙角缩,眼泪不争气的落下,看着李彦色迷迷的眼神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她惊慌失措。
“逆子!”突然,阖着的门被一老者推开,那人指了李彦的鼻子便是一顿骂。
宫月闭着眼睛在床尾粗粗的喘着气,不敢睁眼去看,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触及她清冷的秀肩。
她惊吓如同兔儿,登时瞪大了眸子,清澈的眼眸中是毫不遮掩的恐惧,直到看清了眼前的那个人的时候她的泪才停住,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情境,她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临轩的面前...
临轩解了她身上的绳索,从问夏手里接过斗篷裹在宫月的身上,细腻入微的动作让人心中温暖,可抬眼望去,眼中依旧隔开了一道清冷的光,他俯身搂抱了宫月在怀,送她上了马车。
“爹!他是什么人!擅闯我的府邸...”李彦眼看到嘴边的美人没了,脾气也跟着起来。
“畜生!你可知这一回贝勒爷就是要了你的命也不是不能!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格格,是贝勒爷的福晋,你这个逆子啊,非要把全家都害了才满意吗!”李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李彦一愣,他不想宫月方才所言原是不假,她真的是格格...?可是他心中非但不悔反而恨临轩来的不是时候,只要再晚来一会儿,格格就是他囊中之物了,瞧她一身的细皮嫩肉,让人不得不动邪念。
临轩去而复返,高坐与上位,他漫不经心望了那两人一眼才悠悠开口:“李大人官拜几品?”
“回贝勒爷的话,奴才不过是小小的知府。”
临轩撇了撇嘴道:“从四品,官是不小了,难怪你儿子有这样的胆。”
李大人一惊,立刻拉了李彦一块儿不住的磕头:“奴才罪该万死,这逆子...甘愿交给贝勒爷处置。”
“爹!”李彦这才一惊。
临轩却从容一笑:“用你儿子一条命,换取你的忠心,李大人以为呢?”
李大人一愣,抬眼看向临轩。
“明朝余党尚存,多半藏身与江南一片,皇上很是忧心,可又不愿伤及无辜百姓,故而想重立汉臣,削弱汉人对咱们大清的仇恨,李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才定当遵从皇上旨意,赦免一切苛捐杂税,绝不追杀明朝余党,以德服人方为上策。”
临轩起了身点了点头,待到李彦身边时,他忽然停了脚步对了他道:“这件事你最好忘得干干净净,不然,让人消失在这世界上,可是我的拿手本事。”
“是...是...”李彦一脑门子冷汗,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才真的害怕起来。
抬眼望了望远去的临轩,他重重的喘了口气,那男人脸上并无厉色,身上却有让人不得不低头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