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回瞧见他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面前,如此安静如此淡然仿佛是美玉雕出来的人儿,宫月心中甜蜜的想着,唯有这样的时候她才找到了为人妻的感觉。
“不要太淘气。”眼未睁,临轩准确无误的抓住宫月想触碰他面颊的玉腕,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
宫月脸孔一红,临轩总给她错觉,好想这个男人比女人更加能魅惑旁人,再望去的时候那一双宝石眸子已经笑眯眯的同她四目相对了。
“我...”
临轩微微抬了身子在她唇边重重一吻:“早。”
宫月大窘,小鹿般清澈的剪水清瞳眨了眨,她犹豫着问:“你...是临轩?”
临轩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宠溺的揉了她的发:“这个问题问得好。”
宫月抿抿唇掩饰自己的尴尬,趁他不备狠狠的掐下——
临轩吃痛的敛了笑颜却并不动怒,一脸的莫名其妙略带委屈:“做什么?”
“我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可是我怕疼...”宫月陪着笑脸缩到床尾,完了,不是梦,是真的临轩在她面前,她还掐了他...
临轩瞪大了眸子:“你怕痛所以就掐我?”
稀奇啊,他长到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谁敢在他身上造次,更别说是同她一般大的姑娘,谁不巴结着他护着他?
“我...”宫月干笑两声。
临轩起身靠了软枕望着一直退缩的宫月伸出了手:“过来吧。”
谁料想佳人想都不想就摇头:“不用了,这儿挺好...”
临轩没了耐心,伸出魔爪拽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身边来:“怕什么?我不吃人,尤其不吃发育不全的小女人。”
“你...”玉指直指临轩的俊脸,宫月咬牙切齿的忍了,说她发育不全???
突然,他不再玩笑的认真开口:“昨夜四阿哥大喜的日子你不愿去,说是病了。”
宫月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
“我想,你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别伤神了,哪知回来的时候去发现你醉倒在牧尘王子的怀里。”他苦笑,像在浅浅的讽刺自己。
“昨夜...我...”
“昨夜你一直在喊他的名字,让他别走。”临轩打断她的话。
宫月沉静下来,自知在他面前什么也瞒不过:“他是我幼时的救命恩人。”
“哦?”
“幼时在江南险遭猛兽袭击,是他一箭之恩救了我。”
“可有凭证?”
宫月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佩戴在身上的玉佩遗留下来,不过我已经还给他了。”
上头刻有子宸二字,临轩微微眯了眼睛,那是阿玛在他出生那年传给他的,据说是玛法留下的东西,怪他一时大意竟然将其遗落,这么些年来少不了心中的愧疚,好在,那玉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临轩叹了口气将宫月搂入怀中:“我不再多问你与胤禛牧尘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从今日起,你是裕亲王府的少福晋,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他伸手探入她的衣襟,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香囊捏在手里:“问夏。”
问夏闻声而入:“爷,有什么吩咐?”
见有外人进来,宫月红了面颊伸手推拒便要离开临轩的怀中。
临轩的手不曾松开反而更加紧:“去拢盆火来。”
问夏一怔:“爷,若是觉得天凉...”
“去。”他好脾气的开口再次催促。
“是。”问夏领命退下。
“问夏就在身边呢,你别这样。”宫月的手抵上他的胸膛,浅浅的触碰勾起临轩的心猿意马。
他翻身将她压下,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那从今日起你得习惯享受这样的‘殊荣’。”
宫月扑哧一声笑了:“这叫哪门子的殊荣?”
临轩眨了眨慧黠的双眸搂了她起身,问夏端着火盆送到床榻边又转身退下。
临轩将手中装有鹿含草的香囊毫不犹豫的扔进火盆。
“你...”宫月大惊,起身便要去捞,叫临轩抱回了身子,她微微着急,“那是你送我的...”
那是你送我的,哪怕是毒药我也会珍惜,因为你送我的东西只有这么一件而已。
临轩扯回她的身子埋头在她玉颈边缘:“你昨夜在我怀中哭着睡着的,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吗?”
“不...”
“你说,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努力,若我不肯回头你便要离开。”他沉痛的双眸痴痴的望着她。
宫月果然没有印象:“我...”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让我觉得威胁的一句话,你成功了宫月,你打败了安惜筠,彻彻底底的打败了她成为我心中不可替换的妻子。”
“妻子...”她跟着低喃,这两个字何其珍贵。
“我害怕了。”他盯住她的双眸轻声开口,“害怕你真的跟牧尘跑了可怎么办?又或者四阿哥来日做了皇帝要你进宫常伴身边我留不住你该怎么办?月儿,月儿...我的身边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他神情的对白让宫月的心如小鹿乱撞,谁来告诉她这是真的呢?
“我今日就遣了云姬和葛幽蓝。”
“不。”宫月紧紧的拉住他,云姬已是无家可归之人,至于葛幽蓝,若被休了她的脸面,她阿玛的脸面可怎么办?还有裕亲王,该多伤心呢?
“你不必担忧,我意已决。”
宫月摇摇头:“临轩你听我说,三妻四妾就算在富贵人家也是正常,你将来要袭成爵位不可能只有我的,而且她们已经娶回来了,葛幽蓝就不必多说,她阿玛好歹是个官,让他们一家人的脸面往哪儿搁?至于云姬,休了她你打算叫她回青楼吗?”
见她显露出着急的意思,临轩柔柔的安抚:“那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像是一个华丽的梦境一样。”宫月傻傻的笑着,“我总觉得如果自己要求的太多这个梦就会很快的醒来。”
“傻月儿。”他心疼的唤她的乳名,细细的低头品尝她红润的唇瓣,“等你诞下麟儿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再是梦了。”
“麟儿...?”宫月维持理智的推开二人的距离,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娇羞,可以吗?她可以吗?
临轩狡黠的一笑搂了她堕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