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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不完的泪

书名:宫月 作者:醉惟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7
    京城热闹的大街上敲锣打鼓的庆祝皇上重视的二人成婚,16岁便被封为和硕顺宁格格的宫月和京城四贝勒之一临轩,人人嘴里他们都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的,可转角街巷的安府中却有二人沉默对坐。
    安惜筠烫着酒,将酒倒入杯中递过去:“真的不回去吗?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望着她伪装出来的平静临轩心中不是滋味,她眉眼上瞧不出任何端倪,手腕却无法控制的轻颤让人心疼,临轩抓了她的手就着她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安惜筠垂下眼睑心中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般,那些日子的山盟海誓她以为这个男人已经忘了,却不想大婚之日他却...
    “原本我想今夜可能是我一人独过了。”小姐闺房后的小花园里,二人相对无言。
    临轩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中坐着,怀中轻轻颤栗的身子显而易见是主人无言的哭泣。
    惜筠的泪珠沾湿了临轩的衣襟,她蹙眉开口:“是我命薄,终不能霸占你。”
    临轩莞尔一笑,手弯了刮她的鼻子:“霸占?筠儿这么贪心?”
    “对于心爱的男人,这也过分吗?”她一双泪眸看着临轩。
    临轩无言以对,只将滚烫的吻落在她额际更紧的搂了她。
    “我明白,是我身份低微...”
    “胡说什么?”临轩不高兴的开口,身份这种东西从来不是他在意的。
    抚上他俊俏的脸庞,惜筠叹息:“我自知你是不介意,可皇上皇后不能不介意,你阿玛额娘不可能不介意,世人不能不介意...”
    “你到底是想嫁给我,还是想嫁给裕亲王府的贝勒爷?!”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为何她总该提这些身份权势呢?
    惜筠起了身绞了帕子不敢置信的望了他:“你这么想我?你这么想我今日还来寻我做什么?”
    临轩有些烦心的别过头去没有跟她吵。
    惜筠侧脸,两行清泪滑落脸庞:“我倒希望你不是什么贝勒爷,这样咱们就能长相厮守了...”
    临轩心中动容,叹了口气起身将她重新纳入怀中:“再给我些时间。”
    “临轩,爹爹已经在琢磨着要将我嫁出去了,我已经不小了,女子15及笄便可嫁人,我早早的过了18,纵然我之前总以年龄太小婉拒他可如今...如今...你是知道的,朝堂之上爹爹是皇上最看重的汉臣,皇上必定不会让我嫁给身份低微的人,说不定封我个公主要将我嫁出边塞也有可能。而且,你才刚刚娶了宫月格格皇上那么宠爱她,必定不会允许别的女子去妨碍她的幸福的...”
    临轩叹了口气,对于这些长辈总是无奈,他们的婚姻由他们的父母包办了不说,对于他们后辈的婚姻似乎也是热衷的很,仿佛所有人的命都掌控在别人的手中,忽然,他想起了今日在那首饰店边上听到的话,好像还有她是漏网之鱼呢。
    “筠儿,再给我些时间,等这桩事过去了我便去找皇上皇后做主,让他们将你许配给我,我的婚事总是不能自己说说就算了的,到底要他们点头才行,不过如今我娶了他们安排给我的格格,日后若有我想要的女人他们也不好拦着才是。”深夜中,他泛着金光的眸子如同等待时机的猛兽一般骇人,可惜筠却不怕,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他所要保护的人。
    这样一个男人她如何能不动心,上前牢牢的抱了他:“临轩,我听说你要娶她的时候整整三日没有吃过东西没有睡好,我多怕...我多怕那么多天的海誓山盟已经教你忘到了脑后...”
    “傻瓜。”他轻轻一笑搂了她耐心的哄着。
    *
    床沿边坐着的宫月等了许久,可是新郎倌根本就没来挑喜帕,她难免有些紧张。
    “格格,格格。”小丫鬟侍儿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宫月一惊慌忙撩起喜帕,空荡荡的屋子里并无他人:“侍儿?临轩呢?”
    “格格,贝勒爷压根儿就没有回来过,连同方才那个同您拜堂的男人也是裕亲王爷临时找来充数的。格格,他们这般欺负您,不成,奴婢得回去同王爷说。”
    “回来!”宫月喝了一声,将小丫鬟拽了回来。临轩没有来...连拜堂他都不愿来,哪怕是皇上的赐婚他也这样明目张胆的抛下自己一个人...哥哥说的对,他不是一个会屈服的男人。
    “格格,裕亲王爷如今这罪名够他们一家子受得了,给您这样的难看!”侍儿跺脚蹙眉道。
    “你去休息吧。”宫月淡淡的开口。
    “格格...”侍儿心有不甘。
    “去!”宫月皱眉凶了她一句,“今日的事你若到再说一遍我便将你送回慕亲王府去!”
    侍儿委屈的点点头,屈膝行礼之后退出了房门。
    宫月起身走向梳妆镜前坐下,这是临轩的屋子,想必他也不愿自己进来吧。
    “来人。”她低低的开口。
    “少福晋有何吩咐。”小丫鬟小厮们立刻进了门来。
    “爷醉了,我没习惯同醉酒之人睡在一处,你们为我安排其他的屋子。”轻轻的开口,话语里全是任性的味道,落下的帷帐中却空空如也,她独自一人撑起两人的戏。
    “是。”小丫鬟们相视片刻恭敬道。
    “今夜晚了,此事明日我会亲自同王爷福晋说,你们就别管了,还有,把这屋里拿香料薰一下,别留下味儿。”她蹙眉用丝帕掩了口鼻略觉恶心一般,然后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出了房门。
    和临轩的玉仙阁只有一墙之隔,墙上剜开一道月亮门犹如宫月此刻心中剜开的一道口子:“这儿好,离爷近些方便伺候。”
    立刻有小丫鬟为她将东西搬来。
    “长蔓居?”看了匾额上的题字她摇摇头,“这匾不好,趁早给我换了,嗯,就尔绣斋吧。”
    “是。”
    事情一一吩咐妥当,她独自一人迈入冷清的尔绣斋中,毫无人气,看来许久没人住了,或者这屋子建好之后便是这样空着的,也好,如今她来了,这屋子也就不孤独了。
    玉梳在握,铜镜前美人独消瘦,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眼看便要过了,两行清泪格外清晰,她心痛不止。
    “到底要流多少眼泪才能止住心痛呢?”她对了铜镜独自一人喃喃开口,这般情境她万万没想到,她以为至少临轩没有拒绝这门婚事就不可能不同她拜堂的,如今他厌恶她到这个地步...是不是自己错了?明知他心中有别人,她依旧要做飞蛾扑火的痴人?
    冷夜独眠,这便是她宫月的洞房花烛,这样被她在心中反复思量了两年的夜晚,在她泪落寒衿的结果下落幕。
    她强迫着自己去睡,梦中是流不完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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