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古颜心疼的要伸手去扶她。
别过来!!!
宫月如小鹿瞪大的眸子里如是说。
“你吓着她了。”临轩熟悉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尔绣斋里,手里碰着雕金莲花玲珑玉碗,碗里是漆黑的药汁,他面无表情的对了古颜这么说着然后径直坐在了宫月的床边,看吓坏的人儿毫不犹豫的冲进自己的怀中他温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脊,“月儿乖,把药喝了。”
宫月果真听话的点点头,捧了苦涩的药,皱眉间一鼓作气的缓缓喝着。
“哼,少在这里装好人,当初月儿会坠崖全因你而起,如今我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魅惑她让她这般听话,可你若还有良心就该放手让我带她回去!”
临轩像是没听见一样柔柔的望着宫月,见她并未受古颜影响稍稍安心的扭了头,眼眸中镀上一层寒冷的冰。
“有什么话出去说,别扰了月儿休息。”
古颜咧嘴嗤笑:“怎么?你怕月儿听出些什么来?”
墨色的眸子微微一眯流露出几抹威胁,薄唇中正要说出骇人的话语,衣袖被一道柔柔的力量拉扯住。临轩刹那间化了眼中的寒气恢复温柔的望向拉住他衣袖的宫月:“怎么了?”
不要走。宫月戒备的看了一眼古颜,又往临轩身后躲了躲。
临轩微微咧嘴轻轻笑着,温柔的大掌揉上她的发顶:“刚刚喝完药再躺一会儿,我有些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好吗?”
宫月抿抿唇有些不甘愿的松了手点点头,垂下的眼睑叫人心疼。
临轩的吻就静静的落在了她的发丝间:“很快的。”
转身过去拽了古颜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去:“我看在你是宫月兄长的份上如今不和你计较,要知道忘记了一切的宫月如今只依赖我一人,我总有办法叫你再也看不见她!”
“你敢!”古颜咬牙切齿道,见临轩只是悠然的望着他便心中有数,谁人不知临轩几乎权倾朝野,没他不敢的事。所有的不甘心被爱护宫月的心情压了下来,古颜松了手里的力道妥协的开口,“你好好待她...我也会弥补对子懿的不足,以此谢你。”
临轩不动声色淡淡开口:“不用。”
古颜略感诧异的看了看他。
“子懿要的是什么,你不懂,也从来没想过。一直以来你对宫月的死都放不开,你知道我爱护子懿不下于你爱护宫月,所以将全部的仇恨抛在她身上只渴望看到我的一丝痛。古颜,你不懂,你不懂就算你什么也不做我也是遍体鳞伤,你不懂子懿明知你不会善待她还要嫁给你的心情。”
这个傻妹妹和宫月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勇敢,她既是为自己恕罪又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古颜的一腔热血,多年前的往事不知古颜是否还记得,可他心中怨念太深...怨不得他,两府之争不在个人的错,错只错在他们都不具备真正勇敢的心,不像宫月和子懿懂得什么叫宽容,什么叫原谅,不懂得什么叫哭过痛过之后便罢了。
这是能换回子懿幸福的机会,可他想也没想就放弃了,那种没有心灵的触碰不会是她想要的,临轩宁可妹妹一步一步踩着血的脚印换来最终永恒不变的爱也不想她如今有捷径可走,日后在深闺中悔断了肠。
“我欠了宫月一辈子,会用一世的爱去保护她,只盼望你,别步我后尘。”临轩轻飘飘的开口背身朝尔绣斋走去。
刚才那个人是谁?宫月瞪了清澈的眸子坐直了身子问从外面进来的临轩。
临轩温和一笑:“是你的兄长。”
宫月一愣:是吗?真的吗?可是我刚才对他...她懊恼的低了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果然,什么都记不起来就是不好。
他一定是生我气了吧。
临轩咧嘴一笑靠在床沿边轻轻搂过她香软的身子:“不会的,古颜,是最疼你的人。”
既然我有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我想见见爹娘。
“等你把病养好了,我就带你回去。”他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装有鹿含草的香袋递了过去。
对了,自己醒来时候闻到的就是这股香气,可是那幽兰的香袋看得她竟然毛骨悚然,她抗拒的从临轩怀中一点点的挣脱,惊恐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躺在临轩手掌里的香袋。
临轩眉间轻蹙:“怎么?你认识这个香袋吗?”
宫月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缓缓摇头:不,可是...我怕它。
临轩心中咯噔一声,眉蹙的更深:“月儿,这里面装的鹿含草是治病的良药,你要时刻佩戴在身边才是...要不,我给你换个香袋?”
宫月还是摇头,背脊紧紧的靠在墙边,离临轩手中的香袋尽可能的远:不,不是香袋的原因,总之...我很害怕...可不可以不要带?
“月儿,你听话。”临轩的声音沉了几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才病发你不疼吗?”
宫月可怜兮兮的嘟了嘴,半响她略带崇拜的偏了头盯住临轩。
“怎么?”临轩被她古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迷惑。
宫月唇边泛起甜甜的酒窝:你这么无所不能,一定不用这东西也能保我不再病发,对吗?
临轩一愣,随即苦笑:“你对我可真有信心。”
转念一想,透过这东西带给宫月的伤痛实则不笑,若她坚持不要...
“爷,有人在厅堂里等着见您。”问夏在门外轻轻开口。
“谁?”临轩思索着谁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