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云姬见她出来急急忙忙的上前。
宫月摇摇头:“此事不必再问,我招了。”
云姬呆呆的愣在原地:“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她突然一顿,眼里闪过不可思议的寒冷,“你该不会是以为下药的人是我所以才招了想要保全我吧。”
宫月蠕动双唇半响没再可说话。
云姬皱眉闭上眼,像是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宫月...你以为是我做的?”
“云姬,事情已经过去了...”
“谁要你做好人?!葛幽蓝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想要害死我们啊!”她愤怒的吼出声,一脸痛苦的表情,“没想到,你宁可信是我做的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云姬...”宫月无奈的走上前抓住她的手却被她重重的拂开。
她伤感的背影牢牢的刻入宫月的眼中,脸上绝望的痛楚叫宫月心疼不已。此事一出,她与云姬之间的距离又更远了。
“格格,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就算您仁慈想保住侧福晋也不用赔上自己啊。”侍儿也是不明,“她从前就和您作对,这回到好,不但让小人得志,还...你看云夫人刚才多难过...”
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有结局,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的理由。
“贝勒爷去哪儿了?”她喃喃开口。
侍儿摇头:“只知道是回来了,事情也听说了,可他不愿过来,听问夏姐姐说他连个表情都没有呢。”
是了,这才是她认识的临轩,化去伪装的柔情的面皮下是一张寒若冰霜,玲珑剔透的心灵。这才是她认识的临轩,只要不是和安小姐相关的事都不能称之为‘事’。他不用多想此事一处她们三个会有怎样的结局,也不用去想是否从此以后她们之中的一个就要离开王府和他成了路人...他的心里,不曾住过她们。一直以来,宫月不过是他隔在心外的傻瓜,主动将心从身体里挖出来送到他手里让他把玩的傻瓜。
就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让她凝聚起来的怒气突然之间就消了,没有什么比这件事对她的打击更大,明目张胆的置之不理。宫月啊宫月,你何必将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何必忍裕亲王的欲加之罪呢?突然之间,她有些想念从前的自己了。
没了临轩,没了云姬,这个家就更加不像家了。
宫月站在尔绣斋外叹息:“侍儿你回房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格格,侍儿要陪你。”见她又是愁容满面,侍儿根本就走不开了。
宫月摇首拒绝:“你若想帮我,不如去找找寻儿,这些天她像是受了大委屈,心中不悦的很,替我陪陪她好了。”说罢,她推门而入将侍儿隔在了门外。
一进门,就看见那张周身像是被笼罩在祥云里的仙容——临轩正悠闲慵懒的赖在她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我在猜想,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将自己弄成了众矢之的?”临轩悠然开口,和身上宁静的气息不同的虎目微微睁了,厉色里带了股让人忍不住靠近的神秘,玉容像玉一样美也像玉一样的冷。
“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月头一回见了他心中没了紧张的气氛,此刻的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临轩轻轻扯开嘴角优雅的笑,见她伪装从容的背对着他坐在梨木香椅里,他下了软榻直直的朝她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我可是一回府就听到了消息,前些日子的事情竟然是出身高贵的宫月格格所为。”
宫月的身子轻轻一颤:“是阿玛说的吗?”
“难得听你喊他阿玛。”临轩略有嗤之以鼻的笑,刻意同她面对面的坐下,含着一团火的冰眸毫不避讳的直直射向她。
宫月不自在的又偏了身。
临轩哂笑:“为何不敢直面与我?按理说,两日不见了你该很想我才是。”
是啊,又是两日,裕亲王府与他不过是个歇脚的地方,宫月很想知道他频频外出是为了谁,可现下她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我若被赶出王府,你会很自由才是,依照你的性子最不喜欢被人强逼,若我走了,就没人再逼你了。”她轻声开口,言语里请不由衷的袒露伤意,可那男人竟像是听不出一样。
“要走?啧啧,我早上才听皇上说要为胤禛和安惜筠完婚你这么快也知道了?”
“四哥...他要娶安小姐了吗?”宫月怔怔的回头,水眸里多多少少有一些乱。
临轩仔细的瞧着,心下剖析着她的心事,晶指挑上她的下颚:“如何?舍不得么?你的四哥终于不能够完全是你的了。”
“你侮辱我也就罢了。”她没了争辩的心思,倔强的别过脸去。
临轩的眉蹙了几分:“你什么时候想走都行,不过现在不可,我不想筠儿在喜宴上没了夫君。”
筠儿,筠儿。他都是这样叫她的。
一字一句像是利剑划开她的心,宫月突然笑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没心没肺啊?
“你的筠儿想做太子妃,想做皇后呢,我真想一寸寸的碾碎她全部的希望。”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如何?你处处为她着想她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感觉,你会痛吗?”她伸出手,隔了衣裳抚上临轩的心口。
就像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而你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一个安惜筠一样。我心里的痛,你也能感觉的到吗?
“这样勾引男人的方式,很特别。”他能将宫月的手一点点的从胸口挪开,却不能扫空她带给自己的心猿意马,“宫月,吃醋的女人很美,可前提是那个女人必须在男人心底有分量,不然只能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