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做什么?”临轩淡淡的发问,英俊的脸孔上风云不变。
明如如同木偶一般没有感情的开口:“少爷,您当初说过明如是为了保护格格而存在,格格不再了,明如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如今,格格回来了。”
这是一句曾经深深刺痛了他的话,失去了宫月的临轩丧失了王者之风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再也不需要身边的任何人,义无反顾的将所有的人都赶离了身边,甚至在他不肯离开的时候说出这样狠心的话,他们的存在是因为宫月而有了意义,他们的生命在宫月出事之后就该断了。
他是知道的,处在危险漩涡中的临轩也会有担心的时候,可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是有朝一日身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于是早年便随父亲走南闯北,一方面历练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挑选可靠的死士。明如就是其中之一。
“不需要,你走吧。”临轩冷漠的开口。
“您还在怪我当初保护不了格格吗?”明如抬眼,一双玻璃般透彻的眸子里尽是伤意,他不知道在临轩的心里自己有什么样的位置,可是在自己的心里,临轩胜过一切,是他此生唯一想要追求的人。离开了临轩,便不知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便忘了自己的使命。活在临轩身边的自己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
“保护宫月并不是你的职责而是我的天命。”临轩悠然开口,失去宫月的日子里所有的事情逐渐明朗起来,他就像是上天派给宫月的侍卫一样,一生一世的使命不是为了争明逐利,而是为了保护宫月。
“爷,格格的病,是不是该犯了。”
临轩心尖漏跳一拍,他忘了,忘了自己的医术比不上明如。明如他们比自己幸福,出生在秀美的山林之中远离了宫廷纷争,不像他,从出生下来肩上就有推卸不掉的职责,他多想明如不必和他一样的搅进这些纷争中去,尤其他和葬月已然互相爱慕,他多想他们不会再成为自己和宫月那样的下场...宫月离开了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何为爱,何为情,何为生死相守生死追随。可是一切的一切已经晚了,他只盼望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必再承受自己和宫月尝过的苦,那夜夜的梦靥折磨着他让他筋疲力尽,是因为想起来还有额娘在还有子懿在,他还有无法不去完成的任务才撑到了今日...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失而复得对他而言是一次重生,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怜悯。
“是啊,她身边没有鹿含草又没有桂香丸,能撑到今日已经不易。”临轩揉了揉额角,宫月的病一日不能根治一日叫他胆战心惊,生怕再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夺去她的性命。
“少爷,让明如和葬月留下吧,我们会悉心照顾格格的,我保证,一年之内一定想法格格的病彻底除去。”他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虔诚的期盼。
临轩心中不忍,上前几步亲手将他扶起,看他倔犟的神情不由得苦笑:“何苦呢?好不容易才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明如心中轻轻一颤,温柔的笑开:“对于明如和葬月而言,离了您,才是苦。”
临轩摇摇头无奈的展开笑颜,罢罢罢,兜了个圈子他还是要回来。
“少爷,既然鹿含草可以控制格格病发,那该让格格时刻备在身边才好。”
“我也想,可是她...潜意识中仿佛记得这件事情,方才我将那香袋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脸上有说不出的恐惧神情,我...”
明如咯咯的笑了:“少爷变了,心地软了,也多情了。”
临轩斜睨他一眼,明如知趣的闭了嘴又重新说道:“是否是惧怕那个香袋呢?找个别的器皿盛好如何?”
“这个...”
“王爷,了不得了,太子殿下来了,看样子是怒气冲冲来的!”小灵子慌了神一样的闯进来,连禀告都来不及。
“慌什么?皇上来也没见你这么没出息。”临轩眉间不悦的蹙起,说罢便大步出了门。明如紧跟其后小声道:“爷,莫非这太子殿下便是当初的四爷?”
“嗯。”临轩不多一句废话颔首应了。
“那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格格的事情了?难道这么些年来他还没找到称心如意的福晋仍将一门心思放在格格身上?”
临轩噤声不语,他自是知道宫月对胤禛意味着什么,也清楚宫月的心底胤禛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可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胤禛是如何得知宫月在他府中的消息的呢?此事除了刚刚出门的古颜之外他再无对第三个人说过,消息不可能传的这么快,而且也不可能是古颜去说的吧。
再转一个弯便能看见尔绣斋的大门,果然在转角处碰见了急匆匆前来的胤禛,临轩冷哼:“即便是太子殿下,只怕也不好连主人都不通知便闯进来吧,何况尔绣斋是女眷居所,这里可不是你的太子府。”
胤禛也是没有好脸色:“怎么?宫月无恙返京你却知而不报?好歹她是皇格格,你竟然连皇阿玛也敢瞒吗?”
哟,拿皇上出来威胁他吗?
临轩嘴角带出不屑,背了手悠然走在他前面挡在尔绣斋门口,胤禛,若没众人助他,他可有今日地位?宫月此生注定了是他的人,胤禛就算来日做了皇帝,也不能够碰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