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轩眉间微妙一蹙淡淡开口:“人有相似再正常不过,月儿两年前便香消玉殒才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如今我带回来的这名女子不过是同她有几分相似罢了,何况我去的时候那樵夫并未与她成亲,何来我抢占他妻子一说?”
“你这话偏偏别人也就罢了!若有人质问还可糊弄几句,可是月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再有惜筠和桑慈都死在你的手上,宫月也因你辞世,你真当自己是九霄神人可不受任何人的管束吗?!非要闹到满城风雨才肯罢休?”
“看样子,近日不见着她的面你是不会走了,无妨。”临轩不再理会他径直推开门朝尔绣斋内院走去。
门吱呀一声的响起,乖乖依偎在床边的宫月探出小脑袋朝外看去,见到临轩温柔的面孔心里顿时暖洋洋的朝他伸手。
“太子殿下说要来见你。”临轩牵了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打气。
宫月一愣,圆圆的眼睛看了看那个从外面进来的男人,好像...没什么印象,可又不让人害怕。
“宫月...”胤禛痴痴的低喃,竟然真的是宫月?
临轩,他认识我吗?不过,我好像不认得他了。
临轩轻轻扬起嘴角:“无关紧要的人,不记得没关系,别费那个神,仔细心口又疼。”
宫月淘气的偏头:有你在呢,我怎么会怕?
“我要跟她单独待待。”胤禛目不转睛的看着宫月,过了片刻方如斯开口。
临轩冰冷的眼眸直直逼去。
胤禛呢喃双唇:“至少,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临轩这才有所收敛的摆了摆手将下人屏退出屋,连明如和小灵子一道退出了房门。
胤禛一步步的走到宫月的床前,缓缓半跪在她面前:“又心口疼了吗?”
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话,他没有问她怎么回来的,没有问她过得好不好是否记得他...
宫月与他四目相对,感受到他柔情似水的眼波流连,心湖竟然荡漾起来,这样的感觉她是记得的。
她乖巧的点点头:你知道我有旧疾吗?
胤禛一愣,看了看临轩又重新看了看比划来比划去的宫月:“月儿,你...”
“她哑了。”临轩淡淡的开口,坐在离宫月最近的凳子上给了他们空间,“她说你是否知道她有旧疾?”
胤禛的眉心痛的皱起,眼光越发温柔起来点点头,宽大的手掌握上宫月小小的拳头:“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指尖的冰凉直达心脏,宫月一惊随即笑开: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能保住命已经是上天的垂怜,是不是?
胤禛说不出辩驳的话只得点头,心里却痛恨老天将这样厉害的惩罚降临在如此柔弱的她身上。
你是太子殿下?
“是。”
宫月点点头,见惯了临轩一派威严的样子,就算皇上来她也不会紧张害怕了: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胤禛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咱们是一处长大的,比亲人还亲。”
临轩微微眯了凤眸,嘴角扯出一缕不耐烦的神情。
那么,你一定比我哥哥还要疼我对不对?我看得见的...宫月伸手点在他眉心处继续开口,你的眼睛里像有阳光一样温暖,我知道了,我一定当你是亲哥哥的,对吗?
临轩忍俊不禁的笑了,偷偷在胤禛身后对宫月竖起了大拇指。
宫月自然更加得意,完全没有注意到胤禛眼里浅浅的悲伤。
能不悲伤么?就算转世轮回多少次都好,找到她的人是临轩不是自己,懂她的人是临轩不是自己,她爱的人...永远不可能是自己。该死的,明明早就告诫自己要认命的,为何...为何见到她却总是情难自控了呢?
“爷,出大事了,林霄那小子来咱们王府门口闹事了,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些歪理,非说咱们您抢占民女...”小灵子的声音越说越低。
这一回连胤禛也不由得有些不悦了:“打发几个人处理了就是,何苦又来禀报?”
“让他来,有什么话面对面的谈清楚,裕亲王府的监牢很欢迎他的到来。”临轩站起了身子冷漠的开口。
宫月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歉意,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唤回临轩的注意:让我去和他谈。
充满霸气的房间,那是临轩的书房,宫月整齐着装走了进去,林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如今站在面前的人却十分的陌生,华丽的衣裳包裹了她曼妙的身姿,金钗玉饰装点她的美丽,不是那个哑妹,已经不是那个清纯可人,朴素简单的哑妹了。
你知道的,为什么我要穿成这样来见你。
林霄沉痛的别开眼睛不去看那个谣言又陌生的她。
宫月向前走了两步,走进他的视线: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要毁了我这么彻底?
“不!哑妹,不是这样的!”他激动的吼出来。
宫月无奈的一笑:还不明白吗?没有什么哑妹了,我就算现在哑着日后也会有最好的大夫来看我的病,有金银珠玉任我挑选,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那个单纯善良的哑妹已经变成了爱慕虚荣的坏女人!”
是啊,我没有变,我仍然是坠崖前的那个宫月。林哥,你心里明明清楚的,清楚的知道我是谁,我到底属于谁,为什么不肯放手?这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