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痛的快要窒息。
临轩皱眉推开尔绣斋的房门,那屋里已过两年却仍然保持着宫月的气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睡的安稳。是因为宫月的影子不曾离开,所以才支撑他活到了现在。
“王爷,你回来了。”
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里,临轩重重的蹙了眉抬眼望去。
宫月?
不,只是神似宫月,眉眼间有一分她的灵气的女人,身着了宫月的衣裳梳了她最爱的发髻站在房里对着自己微笑。
“谁让你进来的?!”声音低低的传去,却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尔绣斋是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宫月的东西也不是随便谁都能碰的,“把衣裳脱了!”
那女子羞红了面颊佯装纯真的绞了手里的帕子:“爷,大白天的,您...”
“该死的!”临轩低吼一声摔门而出,“来人,把这女人撵出去!!”
小灵子急匆匆的跑来,看了看屋里的女子不敢上前,只在临轩身边低声开口:“爷,是老福晋派来的,已经替您封了夫人...”
临轩略带薄怒的挥手:“随便她要住哪,不准她进尔绣斋!我回来的时候若还看到她的身影,就摘了你的脑袋!”
小灵子愕然张了嘴,看着怒气冲冲走开的临轩为难的挠了挠头,这个新来的夫人可不好对付,精细的眼神,略带嘲讽的口气一切都在同身边的人说她绝非善类。不过是个汉女,长的与格格眉眼间有些许相似罢了,竟也撑起了主子来。
“额娘,我应该已经说过了,不需要您为我的婚事担忧。”人未到,声先至。
远远的,柔妃就能听出儿子嘴里不耐烦的味道,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他亲额娘,只怕这一回连她也要被赶出王府。
“额娘前几日去上香,回来的路上碰见这个兮闲,见她与宫月有几分相似便...”
临轩重重的叹了口气全是无奈:“额娘,宫月不是谁都可以冒充的。”
柔妃抿了抿唇:“我当然知道,可是...轩儿,已经两年了,宫月再好也已经成为了过去...”
“只要我不死,她就永远活在我心底。”临轩淡淡的说。
柔妃温柔的笑起:“我很高兴看到如今有血有肉的你,坦白说,这是宫月出现了之后带给你的福气,将你心底欠缺的那一部分补齐了,让你不再是个心中没有仁慈,只有功利的人。可是,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放开心,承认宫月已经永远不再了的事实呢?”
“宫月的尸体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不是没有找到,是你根本就不敢去找!是你害怕看见宫月已经死去的事实才一直以来欺骗着自己,从那样高的悬崖上摔了下去,宫月并不是神仙,怎能活命?!”
“别说了。”
“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吗?你以为我还愿意插手你的事情吗?两年前的变故,咱们的家就散了,宫月坠崖,你阿玛猝死,子懿也嫁走了。你以为额娘眼睛是瞎的看不见子懿现在的生活吗?”柔妃渐渐红了眼眶,“儿女都大了,我们这些做人父母的再也插不上一句话只能看着你们痛苦看着你们挣扎,子懿明知是飞蛾扑火还义无反顾,你不但不劝还推波助澜,你以为你对宫月的所作所为古颜可以当做没看到吗?他拿你没辙便尽数返还到子懿的身上去了...轩儿,宫月没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痛,她也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命啊...”柔妃咬了咬唇。
“额娘...”
“额娘年纪大了,没多少年也要去地下陪你阿玛了,难道你阿玛走了额娘就该不吃不喝的等着殉葬吗?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不是吗?宫月那么爱你,用尽自己全部的生命去保护你,你就这样回报她吗?”
“额娘,我...”看见母亲的泪水,临轩才感觉到心中的不忍,他起身搂了母亲轻轻的哄着。
柔妃以帕拭泪哽咽道:“反正我也没几年了,等我去了,你们要死要活都随便。”
“额娘,儿子错了。”临轩无助的开口。
柔妃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告慰宫月在天之灵的最好办法,是你的幸福,明白吗?”
“再给我些时间。我承诺与您,会试着重新开始,重新接纳别人。”
柔妃欣慰的点点头:“那兮闲...”
“留下吧。”他略感疲惫的开了口,劝慰了母亲一会儿,便静静的离开。
宫月,真的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