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多大会儿小丫鬟便沮丧的回了成锦宫。
绫罗看了看她手上空荡荡的心中生出不安:“药呢?”
雪如撇着嘴摇摇头:“他们不肯给,说是太医在榕妃娘娘那里诊脉,他不在没人敢拨药物给咱们。”
“那你没在那里等鄂大人回来吗?”
雪如用力的点点头:“雪如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可他们说鄂大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在那里碍手碍脚就赶我回来了。”
绫罗轻轻蹙起眉间安抚道:“雪如,娘娘没多大会儿就要醒了,锅里熬了五子粥,你要仔细伺候,千万别提到今早的事情。”
“姑娘去哪儿?”看绫罗迈步朝外走去,雪如在身后问道。
“我去去就回。”绫罗微笑着回答。
榕妃在宫里横行霸道,众妃夹缝偷生不敢张扬一句更别说争宠,加上锦妃娘娘生性柔弱吃亏那是免不了的。绫罗捏紧拳头,宠爱可以不要,可是药一定得送去成锦宫才行。榕妃深得皇宠拿格格压她一定没有用,反而变成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绫罗犹豫着,转身朝反方向走去,有的时候绝处便能逢生。
榕德宫是后宫最闪耀的一座宫殿,榕妃貌美如花,若不是皇上同皇后夫妻多年感情深厚,皇后的位置也是她囊中之物。不过这虚名有没有都一样,宫里上上下下都以榕妃马首是瞻,皇后的话就显得不那么有分量了。绫罗不知该说皇后宽容大度能容忍榕妃这样嚣张还是该说她温柔贤淑斗不过心狠手辣的榕妃,这颗毒瘤瞧瞧的衍生,瞧瞧的庞大,让人有不除不快的感觉。
初春的寒气深入骨髓,绫罗不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而是一个丫鬟若穿的太好始终招人话柄,她自认身体不差也无此需要,天,一点点的亮起来,绫罗守在榕德宫外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朱红色紧闭的大门,若榕妃真的那么受宠,那皇上应该就在这里。
等到绫罗就快要冻僵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自己要寻找的那抹明黄身影,男人的发里夹杂一丝银白,可并不影响他英气逼人的面庞和遇上俱来的贵气。身边一袭海棠红裳的妖媚女子云鬓乌黑,金簪银饰戴满身,妖红的丹蔻很是扰人,还有那跟在二人身后唯唯诺诺的太医鄂伦。
“奴婢绫罗拜见皇上拜见榕妃娘娘。”她唐突的拦在二人身前,在侍卫将自己当做刺客拿下之前将自己美妙的面孔略带微笑的抬起。
皇帝有些愕然,招了招手将侍卫屏退:“绫罗...”
是的,十年前他曾听过这个名字。
不管不顾榕妃危险的目光,绫罗无惧的看着皇上道:“奴婢绫罗,给主子请安。”
“朕...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他狐疑的问,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绫罗。”他喃喃自语,希望唤醒自己尘封的记忆。
“奴婢是成锦宫的宫婢,并无缘面圣。”
和她想的一样,皇帝在听到成锦宫三个字的时候并没有面无表情或者怀疑的问宫人成锦宫是什么地方,只是身形轻微颤抖,很是细腻。皇帝脸色僵硬下来,越过她就想离去。
“格格身体近来不好,初春时节容易染病,奴婢担心外头的大夫诊断不细心,想求皇上赐个恩德让鄂大人去裕亲王府给格格诊脉。”一席话成功的留住皇帝的脚步。
他再度回头:“裕亲王府有两位格格,你口里的主子是谁?”
“回皇上,宫月格格。”无畏无惧就像无欲无求,她坦荡的心胸,妙美的容颜同时引发了皇帝的兴趣。
“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绫罗,是慕王府的婢女,承蒙慕王福晋怜爱侍奉左右,宫月格格见奴婢手脚灵活排进宫来给成锦宫主子锦妃娘娘为婢,可奴婢心系旧主,挂念着宫月格格每逢初春天气寒冷之时旧疾便要复发,特来冒死求皇上赐个恩典。”
“你是何时入的王府?”
“回皇上,十年前。”
皇帝龙眸微瞠:“你!”他有些激动,抓起绫罗的力度却很是温柔,“你是那个绫罗!你是绫勋的女儿,十年前被慕亲王收留在府里的那个绫罗!对吗?”
绫罗展颜一笑微微点头:“是。”
皇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榕妃拉了拉他的衣袖:“皇上,早朝时间要过了。”
皇帝颔首:“绫罗,朕记得你,你就留在朕的宫里,待朕下了早朝有话要问你。”
“是。”领受皇帝隆恩的同时自然免不了榕妃阴险的目光。
绫罗目送众人离去的目光吁了口气,总算能为锦妃娘娘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