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风。唇齿间默默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风浅休垂下羽睫,抬手抚上心口,那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暖流,口中也像咬了花蜜一般香甜,唇角自然而然地带出笑意。
“风皇弟这三天的确和我在一起,由于我们是秘密议事,商量的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所以没有人证……”楚千衡稍微一顿,看向风浅休又道:“如果弟妹不信的话,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起誓,方才我说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我信。”风浅休抬起眼眸,里面有着夺目而坚定的光彩。信,她怎么不信?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楚千风。
一丝诧异,一丝怀疑都没有!睇了风浅休的眼神片刻,楚千衡轻笑起来:“看来就算我不说,弟妹也是深信着风皇弟。”
风浅休闻言,只笑不语,已经默认。
看到这,楚千衡心事放开的同时也禁不住艳羡起来。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两人之间最珍贵的就是甘苦与共,相互信任。风浅休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对风皇弟毫不怀疑,绝对信任。得此佳人,风皇弟何其有幸?
也难怪乎风皇弟为她做这么多,只因她值得!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风浅休也是压低声音问道。
楚千衡苦笑一下:“时势所迫,对手已经发动攻势,我总不能只守不攻。”
风浅休看了楚千衡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上次琼华晚宴之事,的确,已经出手了。其实早就出手了。
“至于风皇弟为什么也这么着急……”顿了顿,楚千衡迟疑道:“原本这些事该是等功成后,风皇弟亲自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现在不知道风皇弟何时才能醒来……”说着这话,楚千衡用眼神向风浅休问询。
“要等一段时间。”风浅休回道。如果楚千风只是中“青莲”的话。至于这之外的可能,她现在不会允许自己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多想。未知的恐慌,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是吗?”楚千衡略微询问一下楚千风的情况,听得风浅休的如实道来,他眉心越发地皱起,眼中也透出深沉的凝重:“看来我和风皇弟原先的计划要耽搁了。”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么?我可以保证我不告诉楚千风。”风浅休调皮地眨了眨眼眸问道。
“哈哈,好,只要你不告诉风皇弟就好,我可怕他说我八卦!”楚千衡爽朗地笑了起来,脸上的阴云暂时消散了一些。
笑了一会,楚千衡收敛笑意道:“风皇弟原本是想新婚送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摇了摇头,楚千衡感叹:“换做是我,连想都想不到,但风皇弟却向父皇提出了。”
“你知道是什么礼物吗?”楚千衡微一后仰身体,轻轻地卖了个关子。
“只娶我一人?”风浅休低缓地问道,看向楚千衡,声音带出一丝轻颤。
楚千衡闻言,微微一怔,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风皇弟的确是向父皇请旨,让父皇将‘只娶一妃,只娶一人’这话写进圣旨中。这样的话,风皇弟如若以后违背,就是抗旨之罪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风皇弟和你提过?”楚千衡疑惑问道。应该不会吧?风皇弟都说想给她一个惊喜了,怎么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事?
“风没有向我提过,我只是猜的。”风浅休如实回道。只不过就算是猜,她也有根据。风他很早就对她说过,要让她成为世间上最幸福的新娘,要让天下所有女人都羡慕她。
楚千风从不在她面前夸下海口,他说得出就会做到。
而就算她嫁的是楚千风,天翎国的第一人,也未必能让所有女人都羡慕。
怎么样才能做到?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古代女子一生奢求不得的浪漫。而将这写进圣旨,更是有着让所有女子不能企及的尊荣!
“猜的?你们两人还真的心有灵犀。”楚千衡赞道,随即眉心一拧,叹息:“可惜父皇不同意,说这事太过惊世骇俗,古今从没有一人做过。帝王之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出于皇室面子和血脉的考虑,父皇坚决不同意此事,他说他不会做第一个拟这种圣旨的君王。”
听到这,风浅休唇角泛出一道冷笑。不会做第一个拟这种圣旨的君王?这只是借口。如果他答应风的要求,将“一生一世一双人”写进圣旨,昨晚的一幕如何能进行下去?
这里是天翎国,不是雪域国也不是西岐国。纵然萨娜公主和司空霁再怎么神通广大,没有得到这里主人的同意,岂能掀出大风浪?
“正因为这样,风皇弟才同意和我尽早商议对策,扶植我当上太子,乃至帝王。而风皇弟要求的报酬就是在你和他第一个孩子出生时,我将这道圣旨颁下来,你和风皇弟两人永结同心,一生一世一双人。”楚千衡说到最后,眼眸含笑地看向风浅休。
感觉到楚千衡目光中的调侃之意,风浅休脸颊微微发热。这个楚千风居然已经想好他和她的孩子,而且还对楚千衡提这种要求……真、真是的!
早知道她就不问楚千衡这事,还真的有些难为情。
不过……
想到楚千风对她的心意,风浅休心口又弥漫满满的感动和甜意。
得夫如此,妻复何求?
掀开车帘一角,将外面景色收入眼底,楚千衡知道不多时就会去到奕帝所在的御书房,于是将车帘放下问道:“萨娜公主他们怕是来势汹汹,你等一会有什么应对之策么?”
风浅休闻言一笑,从衣袖处摸出一东西,形如弯月,十分的小巧精美。
楚千衡看到却是一愣:“匕首?你打算干什么?”
“慢慢你就知道了。”风浅休却没有现在告诉他的意思。
将匕首收回,藏到衣袖中,风浅休问道:“经过这件事,你也该想到一些什么吧?”
楚千衡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丝苦涩和无奈。
“我怀疑有些局早就布下,你自己小心。”风浅休慎重道。这段时间她和楚千风都很是谨慎,出入都有高手跟着,而且还有小灵貂,对方根本不可能轻而易举趁机而入。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楚千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这事如若不是有师父逍遥子吹捧的那种医神岛顶级医师的介入,就是有些暗着早就埋下……
想到这,风浅休眉心皱了起来。
“怎么?”发现风浅休的异样,楚千衡关切问道。
风浅休摇了摇头,眼底却有着凝重之色。
既然现在已经身陷其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突破口。
奕帝、东定王、萨娜公主、司空霁,还有……
一个个名字在风浅休脑中过滤,最终剩下一个名字——萨娜公主。
风浅休唇角轻挑一丝弧度,心底暗忖:既然萨娜公主要做这种出头鸟,那也不要怪自己反将一军了。纵然那样不是自己的作风,但也顾不得那么多,是时候给她萨娜公主一些教训!
而且自己还需要在萨娜公主身上探明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打定主意,风浅休整个人沉静下来,后脑勺靠上车壁稍微歇一下。
看了看风浅休,楚千衡也不再说话。
在安静之中,时间很快流逝,两盏茶时间就这么过去,伴着马儿轻轻的嘶鸣声,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风浅休他们下了马车,就改为步行。
秋末的阳光带着一种青白的色彩,洒在面前一座恢弘的宫殿中,显得分外的肃穆庄重。
匾额上峻拔霸气的“御书房”三个字在分外的金光灿灿,眩人眼眸。
里面更是庄严一片,朝中的重要官员皆是到场。听得太监的通报声,知晓风浅休和楚千衡到来,官员们都探头看向门口,目光几乎都集中在走进来的风浅休身上。虽然他们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外露,但眼眸却思绪很浓,朝中各党人员个个都各有心思。
楚千风中毒昏迷、下毒之人是他的王妃、萨娜公主又和楚千风有内情……这些事情,随便挑一件都足以惹起京城所有人注目,何况现在所有事情一起发生?自然,任谁都是不容小觑,极力关注事情的发展。
一身明黄龙袍的奕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英俊的面容透着皇者的威严。他的左右各站着侍候的太监。
风浅休视线滑过奕帝,就落在中央金銮台阶梯下左手边的萨娜公主身上。
此刻萨娜公主居然是眼睛泛红,白皙的手握着一抹手帕,纤眉紧蹙,整副样子宛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得很。想必怕是已经述说了什么。站在萨娜公主身旁的乌仁依旧与她风浅休不共戴天的样子,凶狠狠地瞪着她。
风浅休无惧地回视乌仁一眼,换来乌仁脸色恼怒涨红,不过碍于在朝堂之上,乌仁只好强忍不发。
眼神的交锋,短短一瞬就是完成。
“儿臣参见父皇!”
”臣妾参见父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风浅休跟着楚千衡行礼。
“平身。”奕帝叫唤风浅休他们起来。
眼见风浅休他们站在阶梯下的右手边,与左边的萨娜公主他们成对立之态,奕帝皱了皱眉,似乎沉吟一下才开口道:“方才萨娜公主说了一些事,由于和风王妃有关,现在朕想从你口中证实一下。”
“皇上请说。”风浅休回道,脸上一片从容镇定,看得众人都不由惊讶。她难道不知道萨娜公主所说的事有多么严重么?怎还会如此表情?
“听萨娜公主说,风王身上的毒是你所制的,不知道是抑或不是?”奕帝问道。
“如果皇上说的是‘青莲’的话就是……”虽然现在司空霁并没有在场,但她相信只要她否认,定然会有人证物证来反驳她,如此的话,她倒不如大方承认。稍微一顿,风浅休又道:“如果有其它就不是。”风浅休说到这,眼眸微微眯了眯,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直直射向奕帝。
收到她的眼神,奕帝却毫无所动,仿若未见,只是摆出慈父关心之态:“风王身上还有其它问题?”
风浅休听到奕帝的问话,没有说话,反倒萨娜公主出声道:“本公主在昨晚就请锦绣苑的配备御医详细检查过,风王身上只中一毒……”仔细地说出御医检查的具体情况,方方面面具有。
在场的人听到,都觉得萨娜公主说的是事实,如非亲眼所见,的确不会知道得如此细致。
“如果天翎国的国君有所怀疑本公主的话语,可宣当时的御医上殿作证。”萨娜公主提到人证时,神情更是没有半点闪烁,这让众人更为信服。而事实上,萨娜公主的确请了御医给楚千风把脉,得出的结论是楚千风中了“青莲”之毒,别无其它。
“这样的话,朕就下旨请风王进宫让所有御医……”给他医治。
不等奕帝将这话说完,风浅休轻声打断道:“臣妾只说如果,假设,没有说绝对。世间上又能哪个人能保证所有事情没有一个万一?”她可不想让奕帝趁此机会将楚千风弄进皇宫。
听到风浅休这么说,奕帝也不怪罪她的打断,似乎和平时一样,温和好说话。
“那么当真是风王妃你给风王下毒的?”奕帝换另一个问题。
“不是。”风浅休摇头道:“是风王自己喝下去的,目的是想在臣妾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
萨娜公主脸色微微变了变,虽然她自己想过会是风王自己喝下去,但现在听到风浅休亲口说出来,说风王是为了她才这么做,她还是忍不住妒忌,风王居然为了她风浅休做到这种地步!
“风王自己喝下去,怎么可能?换作任一男人都不可能喝这种毒药!”一道声音从后面某位官员口中发出,里面夹着满满的嘲讽和鄙夷。显然他在指责风浅休说谎。
风浅休不知道这位官员的发言是自己忍不住抑或被人指使,她懒得回头去看,也无心辨别,只是淡声道:“臣妾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你们认为臣妾说谎,请拿出证据,不然不要用什么一般男人的行为来推断风王!风王从不嫖赌饮吹,从不沾染女色,试问一般男人又有多少个能做到?”
听到风浅休这么说,在场众多官员纵然再怎么不相信是楚千风会自己喝这种毒药都好,也找不到理由反驳,风王能做的,所做的,的确一般男人很难做到。再说,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风王是自己喝抑或是风浅休相逼,甚至偷偷下毒。
隐隐中有一些窃窃私语传来,但公然的反驳声音却没有一道。
风浅休唇角轻轻一挑,看向萨娜公主,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
“既然风王妃都这么说,这事就此作罢,除非有人拿出确切的证据。”奕帝缓声下结论。
“谢皇上。”风浅休微笑回道。
“天翎国国君,有一件事,萨娜恳请您做主!”萨娜公主跪了下来。雪域国向来只跪他们的天神,不跪人。但这次萨娜公主却是跪了下来,虽然心有不情愿,但为了她心中的男子,她只好强忍了。
“萨娜公主快快请起!有什么事,只要合乎情理,朕自然会为你做主!”奕帝连忙叫萨娜公主起来。
“谢天翎国国君成全!”得到奕帝的承诺,萨娜公主站了起来,脸上透出欣喜笑意,刚要开口,却不想听到风浅休冷冷一笑:“不知道公主打算提什么要求呢?公主,好像你之前答应过我不提出两国联姻的,怎么才过短短时间,就反口了?雪域国的人就这么没有信誉么?”
萨娜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忽地一僵。她倒还真忘记这事了。之前她领着乌仁去闹事,曾和风浅休达成协议,如果风浅休和乌仁过招,风浅休赢的话,她就绝对不向奕帝提出两国联姻的。
当时为什么自己会答应风浅休这种事呢?而且还那么相信乌仁能赢风浅休?
想到这,萨娜公主总觉得那时的自己实在有点犯懵了。
“公主?”风浅休轻问。她这是……
“啊?”萨娜公主回过神,显得有些茫然。自己居然在这种场合走神。
将萨娜公主这种反应收入眼底,风浅休瞳仁中闪过一点疑思。
深吸一口气,萨娜公主找回自己的神智,向着风浅休微微一笑道:“风小姐,我们雪域国的人当然是很有信誉的,既然协议过,本公主自然不会随意破坏自己的承诺,所以本公主不会贸然提出联姻。“转向奕帝又道:”我只是想请天翎国国君为我做主。我相信天翎国国君如此的明辨是非,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的确如此。”奕帝朝她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风浅休只是表面上脸色微微一变,然后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原本就不认为能用这个承诺让萨娜公主退缩。
奕帝说了几句他会公正处理的门面话后,继而转向风浅休道:“听闻风王妃昨晚去了萨娜公主暂住的锦绣苑,有些事也不用朕多说,既然萨娜公主和风王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朕只好成人之美。而萨娜公主贵为雪域国的公主,身份也是尊贵,所以朕打算给风王赐婚,风王妃你与萨娜公主以平妃相称,不知道风王妃意下如何?”
都说到这种份上,还问她意下如何?风浅休心底滑过讥诮,脸上却是挽出诧异之色:“风王与萨娜公主有了夫妻之实?怎么臣妾不知道?臣妾昨晚的确是去了锦绣苑,可为什么不知道这种事?”
“这事有众多官员作证,或许你是在这之后才去,所以不知晓。”奕帝缓声道。
“众多官员作证?”风浅休眼眸扫过身后的官员,眼底不可置信的神色依旧不减。
“的确,我们可以作证!昨晚我们从风王府退席之后就去参加萨娜公主的送别宴会,亲眼看到风王到场。风王当时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似乎一门心思系在萨娜公主身上,风王和萨娜公主小说了几句,就双双而去……”
听得一名官员解说,风浅休淡声问道:“这么说你们并没有亲眼看到风王和萨娜公主在做些什么了?”
“这种事,下官怎么好意思去看?”那名官员皱眉回道,眼神透出一丝鄙夷和不满,似乎觉得风浅休当众询问这种事有伤风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亲眼所见,如何作证?敢问皇上,是不是呢?”风浅休向奕帝问道。
“这……”奕帝看了看萨娜公主,再看看风浅休,脸上有些为难之色,迟疑一下,才道:“这种事,实在不可能有人证。”
“的确没有这种人证,就是婢女,本公主也支使开了。”萨娜公主咬了咬唇承认,然后抬眼看向奕帝,毅然道:“但这些官员他们的某些夫人还是可以为本公主作证。昨晚我们举行篝火晚会,本公主为了应景,为各位夫人准备一套特属于我们雪域国的服饰。由于夫人们不懂如何穿戴,本公主还亲自指导。当时,不觉意间,本公主的衣袖被勾破了一道口子,恰好勾破的地方在守宫砂的位置,很多夫人都看到,想必现在问起,她们都会留有印象。而现在本公主的手臂上已经没有守宫砂,和本公主发生关、关系的就是风王……”说到最后,萨娜公主羞恼得脸红起来。
故事可真编排得好。风浅休眼眸含笑地看向萨娜公主,只不过笑意夹着一股寒冷。
收到她的眼神,萨娜公主垂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守宫砂么?”风浅休轻喃一声,继而嘲讽道:“这玩意,臣妾可是有很多种方法将其隐藏或者抹去,如果大家不信,也可以问问宫廷御医,问问他们是否有这种秘法。”
“既然风王妃说得如此肯定,那就召御医觐见吧,听听他们怎么说。”奕帝道。
风浅休听到奕帝这么说,很是淡定,只因她知道一个御医可以作假,但多名却不可能。再说,除去守宫砂的秘法在民间都有流传,根本作假不了。连民间的一些大夫都知道,可宫廷御医却当奕帝和众多官员的面硬说自己不知道,这不仅仅是自砸招牌,而且还是犯了欺君之罪!只要不傻,想必没有人会撒这种谎,做这种傻事。
而如她所料,等待了半晌,今天宫中当值的五名御医到来时,他们听到奕帝的问话,个个都是恭谨回道他们听过有祛除守宫砂的方法,不过他们也说他们未曾用过,所以不知道是否有效。御医们的回答都是模凌两可,的确很有官派作风,尽可能地不背黑锅,也让人尽可能挑不出毛病。
不过,对于她风浅休来说,只要有这种答案就已经足够,足够萨娜公主用守宫砂证明她和楚千风有关系这种做法站不住脚。
“这个风浅休果真难缠!”萨娜公主后面的呼和忍不住小声感叹一句,而他旁边的乌仁则是更加愤怒地瞪着风浅休,目眦欲裂。
向萨娜公主投去挑衅的眼神,风浅休说道:“公主,现在完全没有人证、物证来证明本妃的夫君与你发生关系,甚至乎,连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得意地笑了笑,风浅休转向奕帝:“素闻皇上公正无私,现在臣妾的夫君生死未卜,他的声誉又受到诬陷……”神情挽出几分悲戚,继而恳求道:“恳请皇上为臣妾,为风王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
“恳请父皇还风皇弟一个清白!”楚千衡也跟着请求道。
“恳请皇上还风王一个清白……”
接下来楚千衡这方的官员也出声附和。
看到事情转变成这样,奕帝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投到萨娜公主身上,示意她做些什么。
咬了咬牙,萨娜公主看向唇角挑笑的风浅休,最终下定决心,一跪而下道:“萨娜恳请奕帝允许用最后一个方法证明事实!”
最后一个方法是什么方法?自然是验身。
听到萨娜公主这么说,在场的官员都神情透出微微震惊。就连奕帝似乎也不例外。
“公主……”呼和和乌仁同时叫了出来。
“公主,你可是雪域国的公主,千金之躯,怎么可以让这里的人随意触碰你的身体……”呼和不赞同地劝说。
此时,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向奕帝禀道:“皇上,萨娜公主做到这种程度,想必她和风王之事也不会假,依微臣看,这……”验身就不必了吧?
不等这名官员说完,风浅休出言打断道:“萨娜公如此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种精神确实让人感动赞赏!”看向萨娜公主,话锋一转,似乎很好心地询问:“不知道验身,公主是否需要小女子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