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楚千玄懒懒地问道,存心吊众人胃口。
这玄王爷就是恶劣。知道他品行如何,众人都禁不住纳闷,只是口中还是叫嚷:“说吧,玄王爷,不要卖关子了!”
“真要说?”楚千玄眼眸半眯,脸上不羁之色更重。
见过吊胃口的,不带他这样吊胃口的。可自己又偏偏想知道。于是众人又继续叫嚷自己想知道,然后有个颇为机灵的用激将法了。
“玄王爷,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会被吓到呢?可能我们听了根本不当一回事呢!”
可楚千玄却是不吃这道,唇角挑起半分:“本王只是‘怕吓到你们’又没有说一定会吓到。”一句话堵得那人语塞。
“玄王爷,您还是说吧,不要吊大家胃口了。”
……
又是一句句话语轰来。
“真真要说?”楚千玄唇角透笑。
本来众人已经被他弄得没有耐性了,但一见他这诱惑人心的笑容,心底的好奇心又很没有骨气地涌上来,撩得他们心痒难耐。
“真的,真的,绝对真的要说!”
……
“那我说了哦……”楚千玄尾音拖了拖,眼角却瞥向风浅休,在观察她的神色,见风浅休没有半分异样,唇角不由一瘪,伏向她问道:“你不阻止我?”
“嘴长在你那里。”风浅休淡声道。
“嗯,的确在我这里,不过你堵住就好了。”
风浅休听而不闻,更将他眼神中的暧昧过滤。
“你又不理我,我要说了哦……”楚千玄鼓了鼓腮子道。
他可不可以再磨蹭一点?风浅休有些不耐烦了:“我走了。”
说罢转身。
楚千玄见她这样,急急将她一拉,转向众人道:“她的身份,说深奥不深奥,说普通不普通,说独特不独特,说简单又不简单……”唠叨了一堆,在众人听到差点晕倒的时候,楚千玄叹了一声道:“其实说白了,她就是那个一出场就能吸引众人目光……”
知道他又有滔滔不绝之势,众人禁不住翻白眼,更是抓狂得想堵着他的口。听过啰嗦的,也不带他这么啰嗦的,听过吹牛的,也不带他这么吹牛的,他楚千玄实在是令人太、太无语了!
楚千玄慢慢地张开口,似乎真的要说出来,但不知却有人比他早一步。
“她是风浅休!”
一道清朗的声音夹着些许内力从楼梯处传来上来,令得楚千玄微微一顿。
风浅休看向说话的人,一身淡水天蓝长袍,衣摆上绣着数朵墨莲,墨发束于一个银冠,银冠上镶了一颗蓝宝石,整个人看起来极之清雅秀气,是楚千悦。
她早就看到楚千悦走到了楼下,所以她才会容忍楚千玄唠叨一大堆。或许楚千玄不会随便说出她的身份,甚至他只知道她是当晚那个女子,而不知道她是风浅休,但楚千悦会,尤其现在因为风清凡用圣旨为她觅嫁娶自由而生气的楚千悦会。
这不?楚千悦一脸黑沉地看着她,眼神带着挑衅。恰好都在说明今天早上风清凡用圣旨忤了他楚千悦的意思,现在他也对于她这种藏头藏尾,隐藏身份的行为看不过眼。
她是风浅休?
由于楚千悦的声音不算大,再加上这个答案实在有些出乎所料,所以二楼的众人并没有一下子反应过来。然而当看到楚千悦走上来,看到说话的人居然是他时,这下子个个更是瞪大眼睛。
方才是悦王说的?说眼前这个女子是风浅休?
悦王八年前和风浅休闹成怎样,他们可是知道得清楚。现在瞧悦王的神色也不像是开玩笑。如果说玄王逗他们玩,乱说一通,他们是信的。但悦王的为人,大家都有目共睹,温文有礼,最重要的是不会随便开这种玩笑!
这么说,这个女子,站在玄王爷身边的这个女子真的是风浅休!?
众人愣愣地看向风浅休,她、她……居然是风浅休。
一身月牙色宽松长袍,黑亮如绸的青丝只用一根碧玉发簪挽起少许,其余的铺展背后,全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简单素雅至极的打扮,配上一张不施脂粉的素颜,居然是脱俗得清丽动人。
八年前风浅休不是黄黄瘦瘦,丑得厉害么?现在却……
虽然称不上绝色佳人,但也是美人一个。更重要的是,她的气质独特,让人甚难移开眼睛。
八年时间,让人变化如此的大?这也有可能,毕竟她八年来待得地方可是药王谷!
只是不知道她的脑子是否如她外表一般变好了,抑或还像之前的一样单蠢?
二楼众人,无论男女,个个都将目光投到风浅休身上,虽然脑中想的事情不一定完全一样,但也相差不远。
看到众人反应如此,早有所料的风浅休依旧是一脸平静得可以,甚至带上浅浅的慵懒。虽说之前她是想着悄无声色地上去听听关于今早上朝之事传播情况,但事到如今,既然不能静静地听,那就从他们的态度去看吧。再说,就算让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怕他们不行?
“哈哈,你们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下了……”楚千玄指过众人笑道,随即得意地扬了扬眉:“我都说你们会被吓到的了!看我多有先见之明……”
听到他这话,风浅休禁不住地抽抽嘴角,这楚千玄实在是让人无语。
不过,从他话中,她倒也知道一个信息,楚千玄不仅知道她是那晚的女子,而且还知道她是风浅休。
她觉得那晚相处时间太短,加上,不说她,就是以前的风浅休也与楚千玄没有怎么接触过,楚千玄应该不可能单凭一面之缘而猜出她才对。
如此说来,他楚千玄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见风浅休看向他,眼中盈着疑思,楚千玄眨了眨眼眸,有些得意,有些故作神秘,还有用眼神说着:“你不知道吧?,刚才说告诉你,你又不领情,现在你想知道,就看本王心情好不好了!”收回视线,楚千玄下巴扬了起来,白皙的肌肤,完美的曲线,令得风浅休想到天鹅湖上优雅而高傲的白天鹅。
怎想到那里去了。风浅休好笑地摇了摇头。
看到两人如无旁人地用眼神交流,楚千悦顿然觉得气闷。不说杨晨能和她亲密,就连楚千玄也能和她“互通款曲”,说着旁人不知道的事,可是,独独他,独独他楚千悦,她就是正眼都不看一下?而且还拒婚?今早风清凡还用圣旨去为她寻觅一个“嫁娶自由”,这分明就是公然对抗他当初说的请婚行为!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也没有多少出乎他意料,但在她心里,在她风浅休心里他就当真如此没有分量?他楚千悦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这么想着,楚千悦愤怒地握紧拳头,关节泛出青白。
风浅休静静地打量二楼众人,除开丫鬟小厮不计,约莫十多名女子,十多名男子,其中有三人的外貌尤为的突出,夹在众人当中似有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名身穿红色绣金牡丹曳地长裙的女子,云鬓如墨,脸若桃花,明眸如水,肌肤雪白,体态婀娜,坐在一处,端是瑰姿艳逸,粉腻酥融娇欲滴。好一个明媚娇艳的女子,堪胜春花数度。应该是户部尚书之女——李艳。
李艳旁边,隔了三人,一张树根茶台旁坐着一名身穿水蓝粉白烟翠罗裙的女子,墨发挽成飞燕髻,耳旁有两屡绑成小辫垂了下来,为她整个打扮添了两分调皮。此刻,女子正对地看过来,面前的热茶之气袅袅升腾,为她精致的五官添上几分朦胧,衬得她颜色更如朝霞映雪,铅华销尽见天真。绝美而清纯,她是礼部尚书之女——夏雨玲。
还有最后一名,她恰好坐在夏雨玲的对面,此刻正转身看来,单论姿容比不上李艳和夏雨玲五官的精雕细琢,不过她的气质却皎如秋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身碧绿点银白芙蓉轻纱裙,衬得她是颜如玉,气如兰,清眸流盼间,让人忍不住赞一句:“好一个秋水伊人!”,想必她就是镇国侯之女——秋月郡主。
京城的三大美人有春花、夏雨、秋月之称,看来就是她们三个了。今天不知是凑巧,抑或吹什么风,居然三人同时到场,还真是难得。
“站得有点累,休儿,我们上去坐坐!”楚千玄拉起风浅休的衣袖,就继续踏梯而上。
一听楚千玄口中“休儿”两字,众人更是一楞。
“玄王爷,我自己会走。”风浅休淡声回绝。既然来了,那就上去呗,现在倒头返回,只会被这群人以为自己怕了他们。
“哦,好。”楚千玄甩了甩被风浅休拂开的手,倒也不在意。
而楚千悦见风浅休明知道凭今早的事,上去的话,上面的人会为难她,竟还要上去,迎难而上,倒是像她。眼眸微微含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楚千悦也跟着上去,只不过在走到风浅休身后时,命令道:“等一会儿,你和我解释清楚今早的事。”
风浅休直接听而不闻。一来她不觉得有没有什么要和他解释;二来他的语气,她不喜欢。
见她这样,楚千悦心下一气,只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好损毁形象,敛下怒火,脸上是一贯温和笑容。
还差最后一横阶梯,风浅休就要踏上二楼,却见面前光线一暗,二楼最近楼梯处的两名男子堵在她面前的同时,一道微凉的嗓音传来:“风姑娘,翰某不才,只不过翰墨书斋以文会友,不知道风姑娘琴棋书画识得几许?”
话语是满满的讥诮,而转眼看去,看到一名恰好坐在棋台边的男子,一身墨蓝长袍,墨发用一根精美绣文竹的白玉发簪挽起,面容与云子墨有五分相似,只不过相对于云子墨的秀气,他倒是俊朗几分,只不过唇角的讽刺却是刺眼。
“以文会友?那都是狗屁,你看本王还不是在这里,不要理他们,这里的又不是属于他云子翰一个的,你说是不是,小墨子?”已经上去的楚千玄掰开拦路两人的同时,还探头问向下面像株木头般的云子墨。
碍于楚千玄三皇子这个身份,拦路的两名男子自然不敢和他正面冲突。而云子翰见楚千玄如此维护风浅休却是脸色变黑,可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说道:“玄王爷您王爷的身份岂是其他人能比?”
“说白了,你这是歧视!”楚千玄转过身,抬起食指指向云子翰。
一句话堵得云子翰语塞,其实也不是他不懂反驳,而是他不好顶撞楚千玄。楚千玄虽然不学无术,在朝中也没有实权,但毕竟是皇后之子,左相的侄子,不看曾面也要看佛面。
见楚千玄的气势明显压过云子翰,楚千悦凉凉一笑,睇了风浅休一眼:“翰墨书斋本就是以文会友的地方,有些人开了特例,已经是对其他人不公平了。现在还开,只怕大家都会有怨言。”
说着,楚千悦踏步上了二楼,眼眸含笑地看向楚千玄。
他这话针对谁,众人一听就知道了。而且在场也只有他有资格说楚千玄。虽然楚千玄是皇后之子,但他楚千悦也是兰妃之子,兰妃虽然在后宫比皇后低了一阶,但兰妃可是凤影国公主,有整个凤影国作为靠山,就是皇后也要卖她两分薄面。所以楚千悦何须顾忌楚千玄。
楚千玄只是眼眸半眯地看着楚千悦,没有言语,脸上连一点点愤怒都没有,依旧不羁优雅至极。人人都说他是草包皇子,不学无术,但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真要较真起来,楚千悦他也未必放在眼内,只是现在有些事不好捅破而已。
二楼的人见楚千悦出面,个个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而那些女子更是提着的心放松下来。原本见楚千悦和风浅休几乎一起到来,加上风浅休样子改变了这么多,她们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悦王似乎还是不欢喜她,这叫她们怎能不松一口气?
感觉到空气中渐浓的火药味,一直被风浅休名号震得找不到北的云子墨终于回神了,赶紧跑上来,做他一贯的和事老。期间看多了风浅休两眼,见她被人这么说,居然还是一脸波澜不惊的神情,云子墨心底滑过诧异之色,这世间还真有人被人骂做到心如止水?
一见云子墨,被楚千玄压得无处发泄的云子翰沉声道:“阿墨,我都提醒你很多遍了,不要随便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上来,尤其胸无半点墨水的。我们翰墨书斋可是有头有脸的地方。”
“她……”云子墨摸了摸头:“她懂的作,额,吟诗。”
“吟诗?”云子墨此话一出,二楼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就是那些千金小姐也是浅笑嫣然。
只不过还是有人没有笑,楚千悦和楚千玄,云子墨都没有。
“她吟了什么诗?”云子翰笑了一会,止住笑声问道。
“额,这……”云子墨看了风浅休一眼,见她依旧神情无异,迟疑了一下也就将她方才作的诗一字不漏地道了出来。
待得云子墨话落,二楼的男子笑得有点古怪,而那些女子却是粉脸含羞。
“风姑娘果真豪爽过人,连抄诗词也选如斯特别的,和以前……”云子翰刚提“以前”两字就收到两道冷冷的视线,顺着看去,对上楚千悦微寒的脸色,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好提不提提以前,以前风浅休写情诗的对象不就是楚千悦么?
现在这首虽然是倒过来,写的是一个青年小伙子,以“垂钓”作掩护,在风光宜人的绿湾,焦急地等待着情人的到来。但也算是情诗不是?她风浅休还真的不懂女儿家的矜持为何物!
制止了云子翰的话语,楚千悦又回头瞪了风浅休一眼,她还尽给他惹事!
晕,他瞪什么瞪,她怎么样,关他什么事?“悦王你眼神不好使啊?看哪呢?”风浅休懒懒地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一愣,她这么对悦王说话?
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风浅休轻步走了上来,一步一步优雅从容,直至走到云子翰面前,才是停了下来。
“风姑娘,你……”云子翰回神,脸色陡然一沉,她居然不听他的话,一个草包也真敢踏上翰墨书斋二楼!
“下棋?”风浅休闲闲地扫过云子翰手旁下了大半的棋局。
见她如此,楚千玄眼中已然微微地漾出笑意,这次是真的有好戏看了!
“风姑娘也懂棋?”云子翰眼角挑起几丝讥诮:“如果懂的话,你我下一局如何?你赢了,我就让你有真正进出翰墨书斋的资格。如果风姑娘输了……”云子翰笑了两声,睇向一旁,一眼又转了回来:“就请姑娘承认‘草包’两字,怎么样?”
风浅休脸上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只不过还是将他方才一眼看的方向,最重要是那人收入眼底,夏雨玲。不知道云子翰是用压制她这事来讨好夏雨玲,抑或夏雨玲让他这么做,还是他本身就想这样,夏雨玲想必也不像她外表一般单纯。不过也是,京城美人无数,能在众多美人中脱颖而出,单凭美貌可是不够的。
云子翰的话语落地,二楼大厅中顿发一阵吸气声。云子翰以棋出名,那么一手棋艺,几乎在京城没有敌手,现在他要和风浅休这个草包比棋,这摆明就是欺负她嘛!可是,这样子也不错!错愕之后,众人脸上都溢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阿翰,你这样子太欺负人了……”云子墨却是看不过眼,也是唯一出声的。
“欺负,有么?”云子翰扫过周围众人:“你们说说,我有欺负她么?”
“没有,哪有啊!”
“都给她两个选择了,怎么叫欺负呢!”
……
一道道附和的声音盈满二楼。
还真是人多势众呢!风浅休唇角挑起冷笑。
“你执黑子?”风浅休挑起一颗白子问道。
“随你喜欢!”云子翰一见她答应,顿时笑容满面,眼角眉梢皆有一股傲然。和他比棋,她是输定了!
“风姑娘,阿翰他的棋实在不错的,你……”云子墨正想出言相劝,风浅休却是挥挥手打断他:“轮到我下?”指向未完的棋局。
见她如此,二楼众人都是大鄂。这棋局虽然还没有下完,但胜负已然差不多昭然若揭了,云子翰是稳胜的。怎么?她不是另开新局,而是想续着这局继续下,而且还是做云子翰的对手!?
“新开太麻烦了。就这样吧。”风浅休把玩着棋子的手指带着漫不经心,她的声音也透出慵懒。
“姑娘想立时承认自己是‘草包’,我又岂会阻止!”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云子翰咬牙彻齿道。
“棋未定局。”风浅休手中白子一落。
一见她的棋下在哪里,过来围观的众人都不由得发笑了,她这不是提早送死么?
“风姑娘好棋艺!”
讽刺的赞美声此起彼落。
但有人却没有发笑,楚千玄唇角挑出玩味,楚千悦眉心稍微蹙起,秋月郡主眼中却淌过一丝幽光。
云子翰冷笑一声,捏棋而下,信心满满。
两人对弈,不过半盏茶时间,再看棋局,形势已是完全的逆转。
最后一着,风浅休轻然而落,白皙的手指如翩飞的蝶,“噌”的一声,敲在棋盘上,激起脆响。
“在叫别人草包之前,最好掂一掂自己有多少斤两!”风浅休轻声而道。一字一字掷地有声,激荡二楼大厅中的空气,砸在人们的心头!
风浅休丢下这么一句,冷然的目光看向夏雨玲,只一眼就是收回,继续淡定潇洒地翩然而去。
收到风浅休的目光,感觉其中的凌厉,夏雨玲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一丝寒意,她知道云子翰这么做是讨好自己!
云子翰愣愣地盯着棋盘,满脸灰白之色,败,他这次败得彻底!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还真能做到!
其他人也是被结果震了心神,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她果然厉害!楚千玄俊美逼人的脸上笑意欣然,见风浅休走下楼梯,他也跟了上去。
而楚千悦也是眉眼间晕开欣赏的笑意,不说琴书画,现在连棋她都如此出色。
见楚千玄跟着风浅休下楼,楚千悦也紧跟而去。
“等等,本王方才不是叫你解释今早的事吗?怎么,没有听到?”楚千悦快步越过步伐悠然的楚千玄,更是在风浅休下到一楼大厅时,施展轻功跃到风浅休面前,手臂一伸将她拦了下来。
“我听到了,只是不想说,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什么。”风浅休伸手想推开楚千悦。
“好,你不想解释就算了,本王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有没有可能在琼华宴上选择本王作为你的夫君?”楚千悦沉声问道。
“不可能!”风浅休说的每个字都蕴满坚决。
“不可能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楚千悦将拦着风浅休的手放了下来,厉声道:“风浅休,你以后会为你这个回答而后悔的!”
楚千悦肯定的语气令得风浅休眉心一皱,他凭什么如此有自信?
“我不会。”她做事从来都不会后悔。
丢下这句,风浅休就直接越过楚千悦向外走去。走出翰墨书斋,风浅休骤间外面明亮的太阳,有些不适应,不由微微眯起眼眸,不想下一刻光线骤然一暗,一抹红影挡在眼前。
“休儿,你可是答应我和我聊的,不要说话不算数哦!”楚千玄背手而立,笑着说。
“不会的,不过,你给我一两个时辰,等一会我在找你聊,如不然明天?”风浅休打着商量。她现在还有事要做。虽然她也确实想问楚千玄一些事。
“你现在有事?”楚千玄一见她的神色就知道了,随即用眼神瞄了瞄翰墨书斋二楼:“这件事?”
“嗯。”风浅休笑着点了点头。她的事的确与上面二楼的美人有关,今天她出了风头,怕是有人看不过眼了。
“那没关系,我慢慢再找你!”楚千玄轻唇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再不拦阻风浅休了,而是又走进翰墨书斋,他还没有叫小墨子写出情诗呢!
别过楚千玄,风浅休一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各式商品齐全,似乎兴起了点逛街购物的心思,踱步向最近的一家商铺走去。
从翰墨书斋二楼可以看到大街,所以她这个举动是完全的收入有心人的眼底。
其中一名女子微微扬手,招过一旁的丫鬟,小声说了几句,在外人听来就像叫她去楼下拿本什么书上来,但实际上肯定不是这样,只因两人眼中都是幽光闪闪。
见她这样,李艳、夏雨玲和秋月郡主都留了个心思,唇角更是勾了起来,有机会她们怎么不利用?不多时,她们三人的丫鬟也是以各种理由下楼外出了一趟。
对于那些衣衫、胭脂完全没有兴趣,风浅休最后只是去一品坊买了几样糕点,就准备回去。
沿途似乎觉得走大路多人麻烦,风浅休偏向小径。
终于在走到一条深巷时,她刚通过一半,就有四名黑衣人翩然而落,将她围了起来。
“你就是风浅休是吧?”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问道。
“是啊。”风浅休边拿出一块糕点吃着,边回道。
一见她这样,四名黑衣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这么镇定,是装的吧?
不管她是装,还是怎样,对于他们来说,完成任务就好!
“我家小姐提醒你,在琼华宴上不要选错人了!”黑衣人头领声音冷硬,眼神更是夹着杀气投到风浅休身上。
“选错?你家小姐要我不选谁?”风浅休对杀气什么的直接忽略,依旧大吃快哚。
看她这样,四名黑衣人禁不住地抽嘴角。
“风王、大皇子、二皇子、悦王、靖王,你都不要选,其他随便!”
嚼完最后一口,风浅休停了下来,看向黑衣人头领,眨了眨眼眸问道:“你家小姐是谁啊?胃口这么大,等我数数,这都多少人了,她咽得下?”说着,还真的低头数起数来:“风王,一个;大皇子,两个……”
“你管我家小姐是谁,总之你照着办就是了!”黑衣人头领眼色阴沉,显然不耐烦了。
数完了,风浅休抬头看向黑衣人,缓声道:“如果我说不呢?”眼神慵懒中透出两分凌厉。
“不?”黑衣人头领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的话音未落,已然有人替他出手,深巷转角处忽然飞来飞镖,在阳光下发出钝芒,居然喂了毒!
飞镖不仅仅射向她,而且还射向四名黑衣人,看来有人比黑衣人口中的小姐聪明,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砍草除根,外加嫁祸他人!
只要她风浅休死了,自然“嫁娶自由”四个字会成为空话,最重要杀人之罪有人顶上,如此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有件事令得发飞镖的高手想吐血,如果说四名黑衣人还有武功,而且手中有兵器能“兵兵乓乓”地挡下飞镖,但她风浅休呢?
明明眼看飞镖就要射中她的,哪知她忽然拿起一品坊装糕点的盒子,就这么一下,飞镖就插到木盒,而她对插在木盒中的飞镖视而不见,还毫不在意地继续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好了,又一次,一枚飞镖朝她射去,她手中只还剩一点的糕点就那么从手指中掉了下来,她弯身去捡,就这样,好死不死地又避开了飞镖,而这次还是从她背后发射,如果不是她实在好运过头,杀手都怀疑她背后长了眼睛!
只不过令杀手欣慰的是,正因为风浅休这一弯身,她身后的黑衣人始料不及,飞镖一下子射中了他,一阵眩晕之后,黑衣人就是倒了下来,口吐白沫。终于杀了一个人!这处深巷是由很多条巷子交错而成,是最好的伏击场所,风浅休自己走进来的那一刻,众多埋伏的人都觉得有点天神保佑的感觉,但现在……倒了两个黑衣人,但她风浅休居然还是毫发无损,而且还吃糕点吃饱得打了个嗝,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英雄救美,赐我一个救美的英雄吧!”风浅休将吃完的食盒一放,双手合十祈祷。
一见她这样,众人倒绝。如果这样喊上一喊,真会凭空出现一个这样的英雄,而且能完全将气息藏在他们眼底下的英雄,他们就自、自刎……
誓还没有发完,众人只见白影一晃,一抹人影从空中翩然落下。
白衣胜雪,翩若轻云出岫,感觉极之唯美。只不过在看到在阳光下逼人的冷寒青色剑光,那是青冥剑!?风王的青冥剑?众多杀手一怔。再对上男子冷魅无双的脸时,所有杀手的心脏陡然一震,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那是,那个人真的是——风王!?
天翎国的战神,也是有天下杀神之称的风王,楚千风!?
当初风王可是凭三招打败东征国的铁军元帅,来一个擒贼先擒王,以此一战成名!
此后,无数大小战役,只要有他风王在都是无往不胜!
不说战争,就是他一人独闯江湖上有名的邪教阴月教,一晚,仅仅是一晚,一人,就只是他一人,就是将阴月教全教端起,整个阴月教总坛变成火海。
风王的武功之高实在骇人听闻!
现在她、她、她风浅休这么一叫,就叫了风王出来?他们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可能!
“啊,原来还真的能叫出人来?想不到,想不到,真想不到……”风浅休看向落到身旁的楚千风,点了点头:“嗯,还可以,将就一下吧。”
这话听在杀手耳中,在惊骇之中,他们手中的兵器都禁不住“哐啷、哐啷”地掉到地下。她都想不到,还有谁能想得到?而且风王还说将就?这什么人啊?
“你看轻而易举的,那些人的武器就没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语言魅力!”风浅休唇挑笑意,自我肯定地道。
听她这么说,楚千风唇角泛开好笑而又无奈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