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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热?

书名:神医小懒妃 作者:水刖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9
      司空霁慢慢地喝着杯中的水酒,静静地听着周围众人的畅谈。
      八年前是京城出了名的痴傻,对什么悦王情根深种,为了他居然跳湖。而悦王不顾风浅休的颜面,当众拒婚。
      而今天,风浅休却在琴棋书画的比赛中,以压倒性的实力击败京城几名出名的美人、才女,更重要是赢了天下闻名的萨娜公主。
      于文,会失传已久的磐石画圣的“潜移默化”画技,一炷香作诗三十多首,首首上乘、才气令天翎国的自持清高的三大文豪都折服。
      于武,短短时间内从一手无搏鸡之力的弱女子变成一内力雄厚的武功高手,一招放倒武功不弱的萨娜公主。
      风浅休,这些事迹,就是见多识广的他听来,也禁不住对名叫风浅休的女子产生好奇。
      风浅休会是休儿么?
      司空霁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亲卫放下手中的画盒,里面装着的是他随身携带的休儿画像。
      “去,拿画像去问问周围的人。”司空霁吩咐道。
      “是,主子。”四名亲卫留了两名侯在司空霁身边,另外两名就拿着画像询问而去。
      由于司空霁坐着的地方是大堂的角落,旁边最靠近的只有两桌。
      去问询的亲卫展开画像问向正兴致勃勃讨论的两桌人,一桌说“是”,一桌说“不是”,居然得到两个不同的答案。
      见此,那两名亲卫还想去其它桌子问询,却被司空霁招了回来:“客栈里鱼蛇混杂,天翎国的琼华宴能参加的非富则贵,这些人当中怕是没有多少人看过风浅休长什么样子。”
      司空霁站了起来:“走,我们去能问消息的地方。”
      “是,主子。”四名亲卫领令,随手丢给小二一枚银子就紧跟着司空霁的步伐。
      从大堂角落里走出来,纵然司空霁易了容,身上自有一股难掩的清贵,还有淡淡的被他压抑下去的王者之气。
      这间客栈不算太过高档,里面是什么人都有。目光触到这么一抹绝世的身影,每个人的眼神都微微顿了顿。
      司空霁对这些目光根本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上位者对底下众生的淡淡不屑。
      就要踏出客栈大堂,听到靠近门前的一桌人的畅谈,司空霁不由脚步微微一缓。
      这桌人说的也是风浅休,不过他们却提到了另一个名字——楚千风。
      楚千风,这个名字他倒是熟悉,或者说各国中有意争天下的人中没有哪个没有听过他的名号。天翎国的战神,每次出征几乎都是以少胜多,具有全胜的记录。
      是他司空霁难得一个没有碰过面,却被他视为对手的男人!
      楚千风和风浅休有关系?而且达到郎情妾意的地步?
      听到这,纵然司空霁没有完全肯定风浅休就是他的休儿,但心还是禁不住地有点不舒服。
      一个“休”字,居然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想到这,司空霁心底有些复杂的滋味淌过。
      三年多过去了,休儿也该消气了吧?休儿今年就是十六岁,想必会比以前成熟不少,晓得有时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当真。
      不过就是休儿没有消气也没什么,她当时丢下的一件事,他已经做到了,这可是他手中的王牌。想到这,司空霁唇角勾起,眼中笑意深深。
      司空霁领着他的四名亲卫从客栈中走了出来,招个路人打听一下,就径直地朝一个方向而去。
      伪装成一名普通青年的墨朝待得他们稍微走远,然后尾随而出。
      居然这司空霁一来到天翎国打听的人是风姑娘,他和风姑娘是什么关系?风姑娘之前交待他跟着司空霁时也没有说明这点。
      墨朝悄然跟上去,看到司空霁转过街道,折向另一街道,然后径直走向一座华美大气的建筑,此时在夜色中,建筑依旧灯火通明。是飞雁楼。
      他居然来这,如果看来,风姑娘怕是会被他立时查出来的了。
      墨朝皱起眉宇,随即见司空霁领着四人走进去,挥手伸向空中打了个手势。墨朝这次虽然亲自跟踪,但他还带了三名手下,他们隐在暗处。
      下一刻墨朝就闪进三名手下已经侯在的深巷。
      “去通知风姑娘说司空霁查她。”墨朝吩咐道。
      随即想到什么,墨朝又不放心地嘱咐道:“记住,如果风姑娘正在给王爷解毒就先不要打搅!”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必须以王爷为重。
      “是,墨侍卫。”一名手下领令而去,另外两名继续潜伏。
      墨朝从深巷中折了出来,也提步迈进司空霁他们所在的楼阁里,准备随机应变。
      ——
      鸿运赌坊的内堂。
      外面的喧嚣依旧,叫嚣声、砸骰子的声音、咒骂声、大笑声充盈而来。隔了一条走廊,一扇墙壁,喧闹声少了一些,但仍然让有心事的人心底烦躁不安。
      赌坊总管张源在内堂内走走停停,心神不宁得很。
      “还没有回来,还没有回来……”口中不断地念叨,张源眼眸也是禁不住地看向院外。可是,除了挂着的灯笼,院中的布景,还有一些工作的小厮外,他想看的人是一个都看不到。
      十五人,一共十五人。这十五人可以说是他们鸿运赌坊最好的人手了,武功每一个都是二流高手以上,任一个拿出去都是能当得上酒楼、官宅的护院头头,而为首的三人更是差不多到一流的水平,他都谨慎到这种程度,让鸿运赌坊最精英的队伍全数出动,应该是不会失手才对。
      十五人,对方才三人,算下来,他们一人就要对上五人,就算武功再绝顶怕也胜算不高。再说他还让他们必要时用软筋散了,就算退一万步,十五人任务失败了,至少一两个逃回来也可以吧?再不然就发求救信号?怎么到现在,这都多少个时辰了?一个人都看不到!
      总管张源又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听到一些脚步声传来,立时转身看过去,脚步朝着来人走去。
      那是一名中年人,长得一脸的精明相,他是赌坊的副总管,名叫黄山,他的身后跟着五人。他们都提着灯笼,鞋子上都沾着泥土和树叶,他们都是刚去那十五人围堵风浅休他们的密林搜索回来。
      看到他们身后没有其他人,十五人中的一个都没有见到,张源心下不好的预感更浓:“怎么样?”
      黄山挥手让那五人离开,踏过阶梯走进内堂,走到张源身边这才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没有。不说人就是尸体都没有,就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张源满眼的诧异。
      黄山确认地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将他从回程就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口:“总管,你说会不会是这十五人拿到银子私吞跑路了?”
      当时黄山正有事外出,没有看到风浅休表现粉碎骰子的那一手,他不知道风浅休的内功高,也没有看到楚千风和墨夜两人,就算听到赌坊内众人口中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但他总觉得人言会有夸大的成分,不能尽信。所以对于出动鸿运赌坊十五个高手区对付三人,他本身是觉得有点大材小用,现在看到是如此的情景,十五人和三人都看不到,没有打斗痕迹,他是很自然就想到是十五人拿到银子后私吞。十五人,而且还是二流以上的高手,对付区区三人,就算三人都是一流武者,怕也是可以按住来打,如果三人不是,那这场打斗简直就是不过半会就是分出胜负。按此推断,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痕迹也很是合理。
      张源一听却是眉心一皱,随即肯定道:“不会。”
      “总管,你怎么这么肯定。”黄山疑惑。那可是千万黄金,谁听到,见了不眼红?就是他都有些心痒痒的。
      “相爷的东西,谁都敢碰?”张源冷声问道。
      黄山闻言,噤声了,的确,左相权力之大,为人作风的狠辣,他们作为手下的都是知晓,上次听说寻香楼账簿失窃,寻香楼内部立时大换血了一番,之前的那些人,尤其知道秘密的人,下场就算没有人说,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人为财死,总会有些人想搏一搏的。这话黄山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只因他看到张源眼中的狠厉,知道他会这么说,怕是留了一手。
      而如他所想,张源敢如此肯定十五人并没有私吞的原因是他在十五人出发前就让他们服下毒药,而且他们的家人都被请到了鸿运赌坊。千万两黄对人有怎么样的吸引力,他知道得清楚。但钱财无论多么有魅力,都比不上性命和亲人,这点他更是明白。所以他敢肯定这十五人没有私吞。这十五人不私吞,那就是被对方全部处理掉了?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总管,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黄金……”黄山满脸焦虑,那些银子包括了全国各地鸿运赌坊旗下所有赌坊这些年的积累,齐集在这处,是为了让左相的最后一用,听说是支付兵器盔甲等,现在没有了,该怎么向左相交代?
      张源也是心底像被蚂蚁搔着,慌乱,惶恐得很。黄金是一个问题,那玉也是一个问题,黄山不知道玉的真实价值,可是他知道。现在公子被气伤了身子,现在还在二楼休息着,他本来是想趁公子休息的这段时间将黄金和玉取回来的,但却不想不仅没有取回来,而且白白损失了十五人!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张源深深地叹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相爷肯定会大怒,我们现在唯有……”
      张源招过黄山将他想到的计划仔细说了说。其实他完全不用带黄山去,但张源有私心,如其他一个人去面对张晋的怒气,倒不如带黄山去,至少惩罚下来,还有人和他分担一部分。
      说完,两人便一同去左相府主动交待事情。
      ——
      左相府。
      左相府书房传来一道一道的哀求声。
      “爹,你不能将我禁足,今天的比试的事都是风浅休的错,我……”张如玉跪在地上,脸上只有愤然,完全没有半点承诺错误的样子。
      “住口!”左相张晋猛地一拍桌面,怒得站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皇后都已经告诉本相。你简直丢我们左相府的脸!”
      说着,张晋目光投在张如玉身上。张如玉明明就长得好,很好,称得上“娇颜如玉”四个字,而她也很会打扮,至少那么多珠钗插在她头上也不显俗不可耐,可是她的性情,或者说她的脑子,实在是让他觉得无力!。
      今天的比赛有多少人观看?她作弊就作弊,低调点就好了,可她偏偏高调得可以,平白让所有人知道,看笑话。好了,这也算了。她还敢将凤栖宫的令牌当着众人的面给风浅休,而且还被风浅休玩弄了一番。这不仅落她自己的面子,而且令皇后和左相府的脸面蒙羞!
      “爹,你是说那令牌的事吗?我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回事,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给了风浅休,我自己事后都觉得愕然。”张如玉解释道。
      听到张如玉这话,左相张晋皱眉,张如玉这话的确不乏道理,毕竟就是他也不太相信张如玉会愚蠢到这个样子,不明白当众给风浅休凤栖宫令牌是在落皇后的脸面,但就算是风浅休故意做了什么,她张如玉又怨得了谁?兵不厌诈!他从皇后那处听了听今天发生的事,觉得这一切简直就像风浅休在将计就计。她这招将计就计很高明,但将计就计也要有计可将才行,而这计是谁弄出来的?还不是他的“好”女儿张如玉!自鸣得意,却被人有机可趁!
      见左相张晋皱眉,似乎在思量什么,虽然看到他一双怒目很吓人,但张如玉还是忍不住哭诉道:“爹,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好好惩治那个风浅休……”一个人霸占风王不止,居然敢落她的面子,弄得她张如玉脸面全无,这个仇,她是实在不得不报!
      “好了,够了,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张晋冷声道。这段时间是他们左相府最后的准备时间,不能出半点乱子,而她张如玉如此的没有头脑,性情也是没有收敛得可以,他可担心她又干出什么事来,惹得所有人都关注左相府,不能低调行事,到最后的水到渠成。
      “爹!”张如玉脸色一白,她爹真的要将她禁足!?
      张晋却再没有看张如玉,没有眼看她,一挥手就招两名仆人进来,左右将张如玉架起,将她撵回她的院子,她的房间闭门思过去。
      “爹……”张如玉一路挣扎,一路叫唤。
      张晋听着,脸上没有半分动容,而是有着不耐烦。
      “相爷……”相府管家得到一个消息,立时闪身入内,向张晋禀告道:“相爷,今天那林太傅和他一些友人去曲阜山游玩,曲阜山是我们秘密藏兵之地,这……属下有点担心。”
      “林太傅?这人好像是今天比赛的裁判吧?”张晋想到了这层。
      “的确是。”管家回道。
      “相府您怀疑林太傅会去曲阜山事出有因,不单单是纯粹的游玩,而这和今天的比赛有关?或者与其中的人有关?”管家跟了左相张晋这么多年,对他的心思早是了如指掌,不用张晋说,他都已经猜到他这话暗示的意思了。
      不待张晋对管家这话作出评价或者回答,忽然听到外面的仆人跑来通告说两名自称“张源”和“黄山”有着他的手令的男人求见。
      “张源?黄山?”张晋想了想,想起他们是负责鸿运赌坊的,于是乎用眼神向管家问询。
      “今天据手下回报,鸿运赌坊发生了一些大事,属下还来不及仔细看,所以……”管家如实禀道。
      “大事?”张晋听到这两字,心间添上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今天整天都眼皮跳的,而今天一天发生的事也太多了。
      “叫他们进来。”张晋命令仆人带张源和黄山进来。
      张源和黄山跟着带路的仆人,满脸忐忑地走进张晋的书房,然后立时地跪了下来。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相爷恕罪!”两人的额头狠狠地叩在地板上,“咚咚”直响。
      一见他们这样,张晋也知道事态怕是严重。
      “将事情一一禀上来,不许半点纰漏!”张晋沉声命令道。
      张源和黄山对视一眼,然后张源就开口了:“相爷,事情是这样的……”
      张源将风浅休下注还有今天赌局、自己派人暗杀她的所有事毫不隐瞒地报告给张晋听,自然该添油的地方添油,该加醋的地方加醋,务必让张晋知道风浅休他们三人的非比寻常,甚至将他的思维引导到一个层面上。
      张源一边说,一边引,手掌心是满满的汗,张晋是何等精明的人,掺水太多,他一下就听得出来,描绘太少,又不够力度。不过,张源倒是庆幸负责搜罗消息的管家还没有将鸿运赌坊的事报告给张晋听,如不然他也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将事情描述了一番,张源看向一脸阴沉的张晋,咬着牙道:“相爷,这三个人真的很不简单,单是那手隔着骰蛊碎骰子的,非内力雄厚者绝对不能做到。而他们三人是完全的不将我们鸿运赌坊放在眼内,态度嚣张得很。鸿运赌坊的十五人武者被他们三人处理得干干净净,如此能耐,京城内怕是少人做到!所以,属下怀疑他们是风王的人!”其实,张源本身对这点有考虑过,但实在没有半点证据,而那些态度嚣张是他本身瞎掰的,至于十五人是否真的是风浅休三人处理掉的,他又根本没有人证物证。对千万黄金眼红的人太多了,当时赌坊,他就看到好多人眼中有着蠢蠢欲动的光芒。只是其中有多少人碍于风浅休表现的一手还有鸿运赌坊的威势不敢打主意,张源就不得而知了。
      张源不知道是不是楚千风,但他知道张晋最顾忌的人就是他,所以才会这么说,让张晋认为并不是他失职,而是对手太强。
      “楚千风?哼,你就不给是当时赌坊内听到消息的某个人做的?京城内,尤其赌坊鱼蛇混杂得很,就算一人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吞掉千万两黄金,五人、十人……能不能?”张晋厉声反问,话语间不乏讽刺和怒气。
      听到张晋这么说,张源脸色一白,看了看旁边的黄山,不过还是忍不住提出最后一个理由:“可是,相爷,公子的玉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有着能耐进出库房接触到的更是凤毛麟角……”张源口中库房其实是国库,只因黄山在旁边,他不好这么直接说。
      黄山听到这话,知道是他不能听的,自然装作一脸不懂的样子。
      张晋闻言,也是觉得有点道理,现在国库基本上是他们左相府掌握,可楚千风却有权利派人对国库内物事的用度进行监管。如果说除了他、皇后和一些管理国库的亲信外还有谁能自由进出国库的话,就只有楚千风了。今天那三人这么做,怕是有点摆明冲着碧泉灵玉来的,不然表面上看来,那尊玉观音可比霖儿的玉牌值钱得多,只要不是傻子怕都知道该选哪个。
      楚千风,难道真的是楚千风!?
      这人可真让他头痛,让他寝食难安!
      他这么多年的部署差不多完成了,只差最后支付一笔购买兵器盔甲等的钱财,等司空霁到来牵制楚千风,只要这些东风一到,他的计划就可以乘风破浪,水到渠成。
      但现在千万两黄金不见了,而藏兵之所又似乎被人发现,他可不相信那什么老不死林太傅会无端端跑去曲阜山游玩。
      那些兵力是他最后的支柱了。皇宫中的侍卫他的人只占一半,大皇子、楚千悦、楚千风他们的人占去另外一半,逼宫的话,从这点上占不了胜算,所以他才会用私兵,来以防万一,最重要对抗楚千风驻扎在京城外的一小部分军队。
      可是现在没有千万两黄金,兵器盔甲就不足了。
      他这次调动赌坊资金做得极之秘密,怎么会被人发现的?出了内奸?知道这次事情的人寥寥无几,都是侍奉他多年的亲信,他总觉得内奸不是很大可能。
      张晋想了想,怎么都想不通透。似乎多了一个风浅休之后,楚千风那边的行动是越来越难捉摸了。他现在都想不明白,风浅休从张如玉那里得到一枚凤栖宫的令牌究竟用来干什么。
      风浅休,难怪个个都想得到她,这个女人可比她表面看来厉害多了,简直到了深沉莫测的地步。
      其实,张晋不知道的是,风浅休去贪他的千万两黄金倒是没有知道他的这个层面的原因,纯粹是为了刺激张如霖,让他和她一赌,赢他的碧泉灵玉,却不想误打误撞又多了一个好处,也成为牵制张晋的有力举措。
      如果黄金真的在楚千风手上,他如何弄得回来?
      张晋皱眉深想。
      张源和黄山看到他这个样子,大气都不敢出。
      深深地吸一口气,平息胸间的怒火,张晋冷眼往张源和黄山两人一扫:“你们先回去,想一个举措尽快筹钱!将功赎罪!如不然……”
      不待张晋说完,张源和黄山连声答应:“属下谨遵相爷吩咐!”然后两人恭谨地退了出去,满身的冷汗。
      张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有些嗜血的光芒,只是他忍下来了,现在左相府越少动静越好,他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一时怒气坏了大事。
      一道脚步声由远传来,张晋看去,就见一侍卫渐走渐近。
      “相爷,这里有一封书信!”侍卫迈步进来,走至张晋面前,恭谨地将手中书信一呈。
      这名侍卫是张晋的亲信,安插在守门的队列中,他亲自来呈书信,怕是颇为重要。
      果然,张晋接过一看信封就知道这信重要。
      这信是用暗号写的,而和他通暗号的人是镇国侯。张晋一直想拉拢镇国侯,奈何镇国侯每次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赶紧展开一看,张晋禁不住笑了出来:“好,很好!”
      “相爷,这是……”管家疑惑问道。
      张晋看了看管家,挥手让侍卫退下,然后才道:“本相还以为今天倒霉至极,哪知还是有幸运的事儿的。风浅休今天表现了这么一把,可让镇国侯最疼的女儿秋月郡主心都凉了,秋月郡主觉得风王于她来说,无望,所以镇国侯下定决心帮我们这边。”
      “恭喜相爷,贺喜相爷!”管家恭喜道:“镇国侯拥有我国一成兵力,有他相助,相爷定然是如虎添翼!”
      “哈哈,对!”张晋笑得畅然。
      ——
      正当张晋因为这个消息欣喜之时,镇国侯府内书房却在秘密议事。
      镇国侯长得一脸福相,肥头大耳的,双眼却有着精打细算的精光。
      看向坐着的俊雅非凡的楚千悦,镇国侯笑着道:“悦王,本侯可是依你所言假意和左相府合作了。骗左相那只老狐狸可不容易啊!不知道悦王答应的事……”
      “侯爷放心,本王答应之事定然办到。”楚千悦和颜悦色地说道,可眼色却有些幽深。
      听到楚千悦的回答,镇国侯脸上笑出一朵花:“那就好!那就好!本侯相信悦王!”
      秋月郡主坐在一旁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张俏脸依旧是微笑淡然,恍胜秋月,眼中却含起嘲讽,这就是男人,为了权势还真的什么都可以做!他们究竟将女人当什么?
      这时,秋月郡主脑中想起了楚千风。
      在她看来,这么多男人就风王不同,风王对风浅休的情谊还真的是羡煞旁人。可惜,正因为风王这份情谊深厚,风浅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知道自己无望。
      自己不同萨娜公主,萨娜公主出生比自己好,凭着雪域公主这个名号,顶着雪域国这个后台,还有无双的才气和美貌,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任她挑选。但自己不同,虽然自己的父亲很疼自己,不过这些都是自己一直为他出谋献策得来的。如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成为众多姐妹中唯一有“郡主”封号的?“郡主”两字意味着尊荣、意味着富贵,同时意味着对等的付出。现在似乎就是时候了。
      退而求次,自己是这样,父亲又何尝不是?
      风王是难以触碰的存在,今晚过后,一切爱慕都埋在心里吧!
      秋月郡主唇角溢出苦意,然后脑中又想到萨娜公主,想到她今天最后的一个眼神。
      萨娜公主还真是执着得可以,明明她已经输了,还是如此的不甘心,居然当时的眼神如此的决绝而坚定,她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
      看向对面的楚千悦,秋月郡主忍不住心底升起些讥诮:这个男人,江山美人都想要,世间上真有这么便宜的事?
      风浅休,她和自己,和这里的女子都很不同。
      “哎……”秋月郡主低低地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自己,为楚千悦,为萨娜公主……抑或只为不能被自己掌控的命运。
      天翎国的风雨真的要来了、
      ——
      天翎国皇宫,承乾宫。
      承乾宫内灯火通明,简直是亮如白昼。一座座烛台置于内殿处处,窗边柜子、书桌、各式小几,在秋风中渡着灯火独有的温暖。
      这么多蜡烛燃烧本会带出一股特别的气味,但内殿能闻到的却是一股浓郁的熏香之气。只因几乎和烛台一样多的是香炉,香炉里燃着宁神的熏香,香气袅袅,整个内殿都有一种恍置雾中的迷离。
      可是,烛火再多驱散不了楚天域内心的寒冷,熏香再浓也消除不了他心底的焦虑。
      印堂发黑,眼布红丝,短短的时日内,楚天域彷如苍老了十岁,原来脸上惯有的温和笑意现在是完全的伪装不了。
      只要一想到楚千风、想到风浅休,他的心就在发颤,他们两人不给他一刀痛快,却像凌迟般地折磨他,折磨他的心,他的精神真的差不过崩溃了。
      而外面……楚天域看向外面摇曳着宫灯,有着守夜宫人的院子,脑中就是想起他暗星楼的手下。
      他现在是不敢让他们把守在周围。
      暗星楼当年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一夜崛起,是因为里面的杀手武功高强,为人狠绝冷血。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高手?又能全部被暗星楼请去当杀手?
      其实暗星楼的杀手都是靠药提高实力的,同时靠药控制的,每隔十天就要服一次,没有药他们会发狂,会反过来攻击给他们下药之人。
      倒霉的是,药方中不可或缺的六味草的产地发生火灾令得本就昂贵的六味草的价格轰然抬高,自己所有的积蓄只够买一剂的分量。
      现在最后一剂药已经给他们服下了,药效还有十天,但他担心,担心这些被他用药控制的人会提早失去过来,到时一想起这些年他们都受到他的奴犁,肯定会更加疯狂,更加想将他处之而后快,他的小命堪已。
      银子,他很需要银子,极之需要银子,可惜他多次约见萧隐,萧隐却不理会他!
      而今天,今天风浅休居然从张如玉手中得到进出凤栖宫的令牌,万一她随意进出,真的发现什么,该如何是好?
      自己居然相信最危险的地位最安全,现在却将自己套住了!
      如果换作别处,自己还能在风浅休他们发现一点苗头时,将楚天奕及时转移,但现在在凤栖宫,皇后的地盘,他是什么都干不了!
      他恨,很恨!
      一拳捶在书桌上,楚天域砸得桌面都下陷了一层。
      旁边的李公公一直站着,看到他这样,口中关切地安慰,叫楚天域小心身体,而且劝说他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现在楚天域听了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心底的担忧根本是不减一分,反而嫌弃李公公多事,多嘴,奖了他一巴,就将他丢了出去。继而楚天域关上殿门,自己在里面摔东西,摔得“砰、砰”直响。
      “李公公……”守卫的太监看到李公公这么狼狈的样子,禁不住抖了声音,他们也是发现皇上最近似乎性情大变了,之前可是平易近人得很,现在怎么像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没事。好好照顾皇上,我去太医院为皇上拿点宁神茶!”李公公扯唇笑了笑,痛得他肌肉抽搐。
      “李公公,你要去太医院,要不要小的帮忙?”守门的四名小太监都很好心地问道。其实他们都害怕待在这里。听声音都知道皇上在里面大发脾气。现在最能劝得了皇上的李公公都被皇上打了,而且李公公还要去太医院,他们可担心皇上找他们出气。
      “不用,你手上的夜灯给我一个。”李公公说道。
      接过一名小太监手中的夜灯,李公公转身下了阶梯,李公公原本平和带笑的眉目立时聚出阴翳,藏在衣袖下的手也紧握成拳,心下恨道:楚天域,等你成为主子手中的弃子,这些年,我在你那受的气,我定要一一讨回来!
      不远处,一个装扮得很是普通的太监,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李公公,将他所有的举动收入眼底,然后又尾随着李公公到太医院,仔细观察一番,这才转身离开,觅到一荒废的冷宫,那里他藏着他的信鸽。
      将写好字的纸条绑在信鸽脚腕处,紧接着便放飞鸽子,让其直向风浅休的方向而去。
      ——
      城郊密林,楚千风拥有的一处别庄内。
      风浅休和楚千风所在的房间,一室澄亮,水汽伴着药味淡淡地弥漫。这时,楚千风已经服下第一剂药,正坐在木桶内泡药汤。
      由于风浅休对这次解毒准备得极为周全,解夺魄的过程,只在服下两剂药的时刻才会有危险,浸泡药汤十分的安全,所以此时两人的表情都没有什么紧张。
      楚千风坐在大木桶里。墨色的发丝随意地披在楚千风的身后,一些凌乱地撒在胸前,随着淡黄的药汤,妖娆得如同水草。楚千风整个人在热气的渲染下,蜜色的皮肤透着一种粉色性感。一双漆黑透着浅浅琥珀金色的眼眸映着水中盈盈波光,宛如天底下最美丽的宝石被打碎,潋滟得让人怦然心动!而他那双本就诱人至极的薄唇此刻更是泛出迷人的红润,任谁看了,都想一尝芳泽。
      看到他这样,风浅休禁不住地感叹,为什么男人也可以养成这样?太妖孽了!
      随即风浅休脑中滑过在神隐山庄温泉的情景。
      那时,虽然水雾朦胧,可是她和楚千风贴得很近,近到纵然她视力再差,都能将该看的看去,不该看的也看去了。还不说她的视力超好。所以她是完全的一览无遗。
      而现在……风浅休又看了看,看向整个人倚在桶边的楚千风,现在的楚千风有点身体乏力,比他平时的强势形象多了一丝让人心颤的柔弱,让人有一种搂进怀里的冲动。
      更诱人的是他身上淡蜜色的皮肤,上面点着一颗一颗晶莹而调皮的水珠,有着一种美妙的光彩。
      心底的弦微微一紧,风浅休别过脸,顺着窗缝看向外面,转移自己的注意。
      此时,听到一些翅膀扇动的声音传来,风浅休转眼一看,便见一只黑色的鸽子飞扑到外面的窗台。伸手,风浅休连忙将鸽子扯进来,拿下绑在它脚腕处的纸条,然后将鸽子放飞。
      摊开纸条一看,风浅休眼色一深。
      “怎么了?”楚千风问道。
      “那个李公公果然是不太简单。”风浅休拿着纸条走向楚千风。
      由于楚千风泡着药汤,自然不可能自己伸手拿来看,于是乎,风浅休将纸条侧着给他看。
      楚千风微微坐起一点,看向风浅休手中的纸条。
      “楚天域、左相、楚千悦、楚千衡,除了这些人之外,果然还有一双手搅着天翎国这一局棋。这还真的在我意料之中,也在预计之外。”风浅休唇角扬起一点弧度,似了然也有一点点对未知的担心。
      “萧隐吊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楚天域要尽快处理。”风浅休正色道。现在只知道李公公背后有人,却还没有知道是谁。现在只能边查探边进行该进行的事情。
      楚千风闻言,点了点头道:“兵贵神速。”现在没有知己知彼,更是我方在明,敌在暗。如此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兵贵神速,天底下的进攻——唯快不破。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知己相知相惜之意!
      风浅休收回纸条,目光随意地滑落,不由微微一怔,只因她正好看到一片春光。
      墨色的发丝妖娆地缠绕着楚千风蜜色的皮肤,而最重要的是胸前水润透亮的红梅,有着致命的吸引。
      风浅休直觉气血上涌,白玉般的脸染上浅浅的红粉。
      “休儿,你很热么?”楚千风轻声问道,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漩涡。
      风浅休摇了摇头:“不热。”才怪。
      然后,风浅休很“正人君子”地别开脸。
      看到她这样,楚千风眼中含起促狭的笑意。
      “休儿。”低沉的叫唤,楚千风伸手轻轻拉过风浅休。
      当他手触碰到肌肤时,风浅休微微一怔,只因他的体温挺高,她这么和他简单接触就感觉到一股滚烫。
      “休儿,你不热。似乎,我有点热了。”楚千风脸上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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