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方才司空霁翻身下马时,随着手臂衣袖的滑落,一枚胎记映入眼底,她还真的认不出他来。
司空霁,他还真的来了?
破镜不能重圆,他现在找来,又有何用?
由于前面的人流阻挡,此时风浅休他们的马车整缓慢地前行,停停走走,速度比人步行还要慢,正因为这样,风浅休也才能将司空霁那边的情况收入眼底。
期间没有人接应。司空霁带着他的人下马进了城,就直接走向中心大道。
没有人接应么?如果左相府得知司空霁到来,那是绝对会派人来迎接才对,纵然不一定是表明身份的迎接,但总会派人来的。现在没有,是因为司空霁提早到来,没有通知左相府?抑或他压根不想让左相府知道他现在已经到来?
按照司空霁的性子怕是后者。
四座城池,可不能满足司空霁的野心。
还不说现在为了她,无偿帮助左相。
真的无偿?司空霁可不是这样的人物。或许现在为了得到她的消息,放弃这四座城池的报酬为真,但以后呢?左相府此举无疑是引狼入室,以后,司空霁想要的就不是单单四座城池了。
从他这次瞒着左相,提早过来天翎国查探就可见一二。
司空霁还是原来的司空霁,天下,他时刻都在窥视着。
风浅休此时乘坐的马车还在中心大道上,此刻见司空霁领着人马,靠近过来,虽然隔了不少行人,但司空霁的面容她是越发的看得清楚。
司空霁现时的面容只是略显清俊,连他原来容貌的三成都及不上,一身紫色长袍衬得他是优雅而温文,只是那双黑眸,如浓墨一般的黑眸迎着阳光,扫视京城面貌,其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光芒,那是一种看到猎物独有的辉光,一股皇者之气就这么在瞳仁中凝练。依旧是野心满满,一个有着雄心壮志,驰骋天下的男人。
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此刻再见,风浅休的心是平静的。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没爱便没恨,此刻心里的平静如水意味着什么,风浅休很清楚了。
见风浅休盯着一处或者说一人好久,楚千风自认为的久,其实不过片刻。楚千风不由关心问道:“怎么了?”
“派人盯着那个男人!”风浅休抬手指向司空霁。真要较真起来,司空霁比左相府还危险。不过好在这里是天翎国,不是他司空霁的地盘。自己这边还能防范于未然。
“他是……”
“西岐国,司空霁。”风浅休回道,随即见司空霁似有感觉般地看过来,很自然地放下车帘,心下一叹:司空霁的感觉还是如以前般的敏锐,她这看不过短短片刻,而且目光不锐利,夹在人海,产生的磁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司空霁还是有点捕捉到了,的确是神经灵敏得可以。
在风浅休放下帘子的下一刻,司空霁就看了过来,目光在装潢古雅的马车上流转一圈。
“公子,怎么了?”旁边的侍卫问道。这次他们是瞒着天翎国左相那边提早来的,带来的人手不多,所以司空霁的安全问题尤为的重要。
司空霁又看了看,发现街道上类似的马车也有不少,而且那些马车都是车帘子时起时下的,似乎是因为人流阻挡,行进速度太慢,百无聊赖所致。见此,司空霁的戒心放了下来:“没有什么。”
然后,司空霁抬眼看向远处,天翎国的建筑风格和西岐国的相差不大,休儿真的会在这里?
左相张晋前不久告诉他,他们找到他想要的女子,并且邀请他过来参加天翎国的琼华宴,而且还画了很多幅她的画像证明,证明他们找到的女子的确是他想见的。
看到那些画像,栩栩如生,形态各异,他知道画中人的确是休儿,而且张晋他们肯定是见过,不然不可能画出这种效果。只不过左相也是聪明,居然只是叫他来参加琼华宴,说到时就知道女子的身份,在此之前,信中绝口不提。他知道张晋是担心他知道得太多,直接派人来天翎国掳人,到时他们之间的协议会作废。
不过,他司空霁可不是一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主!
既然知道休儿在天翎国京城,更重要听张晋提到琼华宴。据打听,天翎国的琼华宴就是变相的官家小姐公子、皇室贵族变相的相亲会。能参加的女子肯定是京城的官家小姐或者邀请而去的有名人士。人数不算多,知道了休儿的相貌查起来并不难,而且他觉得休儿之前告诉他的“休儿”这个名字也应该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她的全名,但查起来也会容易一点。
而实际上,司空霁查了才知道,比他想的容易了很多,只因风浅休现在在京城风头正盛,查探出来是轻而易举。
司空霁的眼眸微微一眯,滑过一道厉芒。张晋想和他司空霁谈条件,也要有这份资格才可以!四座城池?他司空霁的胃口可没有这么小!而休儿也不是用四座城池可以衡量的!
“休儿,本王找你三年多了。这次找到你,绝对不再让你逃!”司空霁漆黑的眼眸中透出浓浓的决心!
马车内,楚千风听到风浅休的话语,眉心一皱:“司空霁?”然后立时地按照风浅休所说的,向墨朝打了个眼色,墨朝会意,快速朝前面的车夫小说两句,让车夫觅到一空隙赶紧将马车停下,墨朝就径直地下了马车。期间完全不耽误一点时间。
风浅休说是司空霁,楚千风肯定会相信。而司空霁这个时候出现在天翎国无论是什么原因,想必都与天翎国的局势有关,而且极之有可能是左相府邀他过来,所以这监视工作是越快安排就越好,不然等司空霁消失眼前,又是一顿好找。
事情有轻重之分。重点的工作安排了下去,楚千风这才向风浅休问道:“休儿你怎么识得司空霁的?”司空霁的画像,他是见过的,而方才休儿口中的“司空霁”长相他虽没有完全的看清楚,但也知道两者不像,一点都不像。他知道风浅休不可能说谎,而她的肯定语气也告诉他,她没有认错人。如此,这里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休儿居然连司空霁易了容都能在人海中认出来,她对司空霁的熟悉程度可想而知。
风浅休眨了眨眼眸,看向楚千风,良久才道:“你已经猜到一些吧?”
楚千风听到这话,心滑过一丝刺痛,激动地抓住风浅休的手:“休儿,告诉我,你现在对他……”
风浅休没有立时回话,而是用眼角瞄了瞄坐在一边的墨夜。
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楚千风此刻也觉得墨夜碍眼,风浅休的这种事,他也不想让别人听去,纵然是他的侍卫,他也不想,于是乎,看向墨夜,眼神只有一个信息,那就是叫墨夜先出去。
墨夜看到了,立时会意,其实他原来听到风浅休和楚千风似乎要说什么秘密事儿,他就在苦恼要听不听的,现在得了赦令,自然松一口气。
“王爷,属下有点内急,先下去……”墨夜觅一个理由,只因为凭他的内力,就是下了马车,跟着马车行驶护送,只要楚千风和风浅休不是耳语,他都能听到,想听不到只能暂时离开,不过他又想着楚千风身上毒未解,虽然有些暗卫藏在人海中,但还是担心万一发生什么事,一时赶不过来,所以他也有点迟疑,不知道这离开需要多久。
楚千风还没有说话,风浅休已然说道:“小夜夜,你到鸿运赌坊等我们好了。”然后将小灵貂也递给墨夜。
鸿运赌坊是京城出名的赌坊,距离不远,马车走完中心大道,转个弯就到了。
鸿运赌坊?风浅休是想去那里干什么?赌钱?抑或只是单纯地想他去那里等?
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墨夜也不多想,接过小灵貂就道:“是,风小姐!”
小灵貂本在风浅休怀中躺得好好的,此刻要它跟墨夜走,自然有意见。
肉呼呼的小爪子戳了戳墨夜的胸膛,口中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他的胸好硬!还是小休子的好,软软的!
一见它这样,风浅休唇角有些抽搐。而楚千风脸色更是黑沉,原来这小东西喜欢休儿抱的理由居然是……
虽然小灵貂是动物不是人,但一想到它是公的,楚千风就觉得气闷。
风浅休无语,直接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锦囊递给墨夜。
看到小锦囊,小灵貂眼眸顿时发亮,小嘴角处有可疑的晶亮物体溢出,只不过被它“唰”的一声吸了回去。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形状,里面的肯定是它熟悉和最爱的雪宝蜜枣!
小灵貂朝小锦囊一扑,奈何墨夜手法特快,一下子就举得老高。
“小东西,下了马车再给你吃!”墨夜说着,向楚千风行了行礼,就径直地抱着小灵貂下了马车。
随着车门一关,车轮的“轱辘”声伴着街道的喧嚣声充斥车厢,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有点压抑。
“休儿……”楚千风低沉的叫唤响在耳边。
风浅休抬眼,对上那双幽深内敛光芒的眼眸,读到里面的情绪,幽幽地问道:“真想知道?”
“当然。”楚千风的语气含着绝对的坚决。
“好吧,满足你。”风浅休微微笑了笑,就将她和司空霁的往事说了出来。
很简单地说了说,两人之间的一些相处风浅休都没有多说,可就是这样,楚千风听着,心里就不好受起来。虽然他知道,这是风浅休在没有认识他之前的事,但这些事发生在八年中,在他用八年时间为她和自己策划将来,为她建神隐山庄的八年中。他的心一直只有她一个,而她八年前有着楚千悦,八年里有着司空霁,就算现在她的心是满满的他,他也是第三个了。虽然知道这些事不是他,也不是风浅休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但就现在这么想着,心还是忍不住地微微刺痛。
看到楚千风落寞的样子,风浅休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楚千风的感情很纯,纯得他的心自始至终只容纳自己一人。自己是他的初恋。一个人的初恋,总会忍不住地将对方想象得很美好,太美好。正因为这种美好,当事实冲击时,内心的无奈,内心的失落便足以让这段感情溃堤。这也是初恋的两人往往不能走到最后的原因。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什么都不解释才是最好,风浅休只是挪近楚千风,双手环过他精实的腰,整个人贴上他的胸膛,感觉到他身体一震,抬眼对上他的眼眸,静静地看着,看了良久才粉唇微掀:“萧隐,相信我。”不叫他楚千风,而是叫他为她而存在的名字——萧隐,其中蕴含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看到那双天底下最亮,最动人的眼眸此刻溢出恳求,楚千风心都在发颤。而听到她的话语,很简单的一句话语,明了她的决心,楚千风直觉得一股幸福在心间发芽。她都下了这般的决心,要和他走下去的决心,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她?
“我相信你。”楚千风唇角透出释然的笑意。无论过去如何,只要现在,以后,他和休儿风雨同舟就足够了,他的一生也足够了。
“这才乖!”风浅休嬉笑一下,然后拉下楚千风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地“啵”了一下。
感觉那一瞬间妙不可言的柔软,连人皮面具都阻挡不了的感觉,再闻着她身上的浅浅馨香,楚千风的心有些迷醉,而想到她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心更是狂喜。
“休儿……”楚千风看着面前离他不足五寸的风浅休,声音微沙,有些淡淡的哑。
楚千风向着风浅休,越贴越近,热气在两人之间流转,有着一丝暧昧。
“王爷、风小姐,鸿运赌坊到了。”伴着马儿嘶鸣,慢慢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不合时宜的叫唤响起,打断这种美好的氛围。
伸手点了点楚千风的唇,风浅休笑着放开他的脖子:“到了,我们下去吧。”
此时,楚千风的脸色有些黑,不过想着来日方长,心间的郁闷倒也消散了一些。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千风跟着风浅休下了马车看了看匾额上“鸿运赌坊”四个字,问道。
“没有干什么,要干的之前已经干了,现在不过是验收结果。”见楚千风居然握住她的手,风浅休眼中笑意浓郁,调侃道:“不介意别人看到,说你有龙阳之癖?”
“不介意。”楚千风回道,将风浅休的手又握紧两分,感觉那温润美好的触感。世人的目光和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也是,我们现在易容了,没有人认得出来。”风浅休晃了晃手道。
就算是真容,被人知道他是风王,他也不介意。就算她风浅休是男子,他也是认定她一个。这些话,当然楚千风没有说出来。
“鸿运赌坊。”风浅休抬头看了看匾额上鎏金的四个大字,视线微低,滑向宽大的门楣,还有两旁守卫着的魁梧大汉,当然还有一尊旺财貔貅。貔貅半个人高,体积巨大,全身镀金,作为鸿运赌坊标志物,彰显着他们鸿运赌坊的财大气粗,更是没有人敢招惹。
看着进出鸿运赌坊的人,大多数都是锦衣华服,风浅休侧向楚千风,神秘一笑:“知道鸿运赌坊的幕后老板是谁么?”
问完也不用楚千风回答,风浅休看向这才向他们走来的墨夜,调侃:“我还以为你如厕只是借口来着,哪知是真的!”眼眸却是扫向墨夜有些凌乱的衣衫,还有小灵貂小嘴角的油迹。
“不是的,风小姐,是小东西吃完了雪宝蜜枣……”墨夜脸色微红,解释道。
不用墨夜继续道来,风浅休已然知晓发生什么:“小猪猪吃完了雪宝蜜枣,然后看到街上有卖葱香肉饼的,嘴馋了,是吧?”
“就是这样。”墨夜挠了挠头。
“小猪猪,你先抱着,我现在没有空呢!”风浅休举了举和楚千风握在一起的手。
她的没空是……墨夜轻轻一咳,然后答应:“好。”
此时,小灵貂用小爪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饱饱地打了个“嗝”倒也没有介意墨夜抱它了,虽然这个小黑(小黑是小灵貂为墨夜取的别名,只因它每次看到他,他都是一身黑衣的,所以叫他小黑,至于和墨夜长得一模一样的墨朝,小灵貂给他的名字就是大黑了。)的怀抱完全的比不上小休子,不过他没有小休子聪明,比较好哄骗。这不,它只要装装可怜,耍耍小脾气,就能这么短时间内吃了一袋雪宝蜜枣外加两只大大的葱香肉饼。如果换作小休子抱它,一只锦囊的雪宝蜜枣绝对会让它吃上一天,哪还能吃得如此的畅快和满足?
“小猪猪,要礼貌点,不要欺负人哦,如不然,呵呵……”风浅休提醒着,却没有说到最后。
这小休子真是的!它想些什么都知道了,好打击人,不,是貂哦!只不过它识得风浅休的手段,还有一句:好貂不与女斗。小灵貂乖巧地点了点头,大眼睛看了看风浅休,见她还是那种深邃的笑容,立时更乖地伸出小爪子抚平一下墨夜的衣衫。那衣衫之所以凌乱,当然是它小猪猪的“功劳”了。
看到小灵貂那双沾着肉饼沫儿还有油光的小爪子如此一番动作,墨夜额头顿时升起黑线,他的衣服不用要了。
“小猪猪,你怎么能……”风浅休责怪地叫了一声,然后转向墨夜抱歉道:“不好意思,小猪猪就是这么顽皮!反正等一会,我会去‘锦绣坊’看看,赔一件衣服给你吧!”稍微一顿,风浅休微板起脸:“不准不接受,不然我会不高兴的!我不高兴的结果很严、重!”
事已至此,墨夜终于知道风浅休是早有预谋的!然后看向楚千风身上的桃红衣衫,唇角透苦的同时也是忍不住抽搐。他得罪了她风浅休么?为什么这么对他?
看到他的样子,聪慧如风浅休就知道他还没有明白,于是乎说道:“今天,你和墨朝都很尽责,所以,好衣服,当然我也会送一套给墨朝了。”
尽责?听到这两个字,墨夜终于风浅休这样是什么原因了,她还在惦记着斗琴后,挡那乌仁“熊掌”的是楚千风,而非他和墨朝。
可是那时是王爷自己主动去的,他们想拦也拦不住啊?冤枉!墨夜一张俊脸皱了起来。
小灵貂看到了,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继续抚墨夜胸前的衣衫,安慰,安慰。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桃红小猫服,眨了眨大眼睛,无声说道:“我小猪猪可没有做错事儿,都这么穿了,你痛苦啥?”
想着,小灵貂觉得不好气了,对的,它根本没有做错事嘛!干嘛要穿这么娘的衣服?
都怪你!都怪你!殃及池鱼!小灵貂伸出小爪子戳向墨夜的胸膛,哼哼,坏人,讨厌!
看到他们这样,风浅休畅快地笑了出来。不过是件衣服而已,看一个个别扭的。太古板了!她决定要好好改造他们!
在风浅休他们打闹间,周围聚了不少人,个个都看向风浅休和楚千风握着的手,还有那像青楼小官的桃红色。
“世风日下!这两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吧?”自然说这话的是一些保守妇人。
“哈哈,哥们好样的!”一些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公子哥儿却是为风浅休他们叫好起来。
……
对于无聊的街道观众,风浅休完全懒得理会,而楚千风更是一脸寒冰。
拉起楚千风,风浅休径直走上阶梯,走向鸿运赌坊。
墨夜立时地跟上。
“我买大!”
“我买小!”
“买定离手!”
……
赌坊里,人头涌涌,一个个赌徒围着一张张赌桌,叫嚣的声音此起彼落,喧闹异常。
可仔细听了听,最多的却不是押注叫赌的声音,而是抱怨声、咒骂声。此时正不断地从大堂中最大的一张赌桌上发出,那里也是围着全场最多的人。
“妈的!那个风浅休居然赢了,这什么事嘛!”
“就是,她不是京城有名的草包,傻子吗?怎么赢了,实在没有天理!”
“草包?你就说她是草包!连天下有名的才女萨娜公主对上她是输得一败涂地,比赛上的三名裁判,我们天翎国的三大文豪都给风浅休写过‘服’字,这也叫草包?那世间上没有有才的了!”
“你又知道?你进得去华园看比赛吗?”
“这用得着看吗?外面个个都这么传的!”
“传?谁知道真假?”
……
争吵的声音纷纷落落,显然这些都是没有进得去华园观看比赛的人。不过也是,进去华园的不是要钱就可以,还要有权有势。而名额有限,观看比赛的帖子大多数都是被朝中官员暗自包了下来,流出市面的不过小部分而已。
而那些大官大贵之人,自然赌也在二楼雅间,不会在一楼这里和这些人鱼蛇混杂。
只不过,二楼倒也是探出很多脑袋看向楼下,只因他们关注着赌台的情况。
这次比赛,难得的一场盛事,自然被鸿运赌坊用来开赌了。
基本上的人都是买萨娜公主赢,也有些零零星星的买秋月郡主、夏雨玲和张如玉等人赢,其中只有一人,整个京城只有一人买风浅休胜。
之前虽然风浅休在云墨书斋表现了一番,但进得了云墨书斋的人,个个高傲得可以,自以为文人亮节,自然不会进出赌坊聚赌。而云子翰这个云墨书斋的主人输给风浅休让他们觉得颜面无光,自然当时在场者都没有宣扬开去。而那次进入华园的考验中,对风浅休在楼阁里干了什么,不知情的自认为她是好运,知情的更觉得她是取巧,完全没有体现才气,所以在比赛之前,众人对风浅休的形象都还停留在八年前。这场开赌,自然是没有人买风浅休赢,只要不是傻子,谁会白白给鸿运赌坊银两?
不过还真不好说,居然有一个人买风浅休赢,而且买得好大,高达万两黄金。
而现在风浅休赢了,毫无疑问地赢了。按照赔率,那可是一千倍!
整个鸿运赌坊的钱都不够赔!
赛果的赌局,当天必须兑现,这是鸿运赌坊的规矩。
也正因为这样,大家今天都守在这里看戏,看看究竟是谁买风浅休赢。是谁如此的神机妙算!
而鸿运赌坊的人也在等着,等着看是谁敢来拿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