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奕帝居然镇定如初,脸上没有慌张,就连一星点的紧张都没有,风浅休顿觉不对劲。此时看到海公公有张嘴叫人之势,也不待奕帝说完,风浅休立时反应起来,将左手握着的一枚棋子弹射而去,恰好在海公公出声叫人的前一刻射中他身上的哑穴!同时身体一动,瞬间转到奕帝身边,右手指尖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抵上奕帝的大动脉,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风浅休才禁不住地轻吁一口气。
“休儿的毒功比朕想的还要高。”奕帝道。风浅休肯定早就知晓熏香有毒,并解了,所以才会动作如此迅速无比。而下在熏香里的毒也算是他的一种杰作,居然这么轻而易举被她识破了?可真不简单!
而在感觉着颈上银针的冰冷,奕帝的脸上笑意更是全敛,温柔不再,只余他本性中阴寒。他可是自从做皇帝以来,都没有被人这般对待过!
对奕帝的话语仿若未闻,也不理会他的情绪变化,风浅休细细辩了辩奕帝的行动,发现他居然只是反应略微迟钝之外,身体没有半分僵硬,心间不由闪过疑惑。
方才海公公在拔剑后,之所以不对她发动攻击,就是因为他身体变得僵硬了。
海公公本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换作平时,她对他的一击,绝对能被他避开!但方才没有,这也恰恰说明她的毒发挥了效果。她这次投的毒正正是上次用在楚千风身上的那种,名叫“木僵”,是一种能使人体内内力施展不出,身体如木一般僵硬的毒。这种毒只针对有内力之人,内力越雄厚,“木僵”之毒发挥的效果就越好。
“木僵”算是她得意之作,先不说毒效,就是它的使用方法也是十分的方便,只要有足够的温度让“木僵”药粉融化,气化,再挥发就已经可以。她方才正是趁奕帝他们不留意时,将“木僵”药粉倒在热茶中,让它随着茶中热气升腾空中,让奕帝他们吸食中毒。
“木僵”的气味很淡,一般来说,单是这样闻起来就已经难以觉察,更别提在熏香萦绕的坏境下。所以,她可以保证奕帝之前并没有觉察到什么。而且再说,就算他觉察到了,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短时间内解毒!
奕帝本身内力不错,在呼吸了混有“木僵”的空气之下,毒进入他身体,他却没有毒发,或者说只有一点点极之轻微的影响,这样子,不是奕帝察觉到“木僵”从而解了毒的话,就只剩一个可能,那就是毒对奕帝不起作用!
毒对一人不起作用,除了提早服了解药外,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人之前吃过如千年天山雪莲等解毒圣药,但就是天山雪莲能解的和抑制的也只是普通原理的毒,她的“木僵”原理不算普通,“木僵”和一般的毒不同,它只针对人的内力,从这点说来,其实天山雪莲对此效果不大;二是本身中了毒,那毒比“木僵”厉害,厉害的能将“木僵”吞噬。
服了千年天山雪莲之人,身上会带有一丝浅浅的冷香,奕帝没有,如此就是说,他不是第一种,而是第二种情况!
一番思量,风浅休已经有了定论。
见风浅休眼中光影变幻,最终归于沉寂,奕帝知道她怕也猜到了绝大部分的东西,暗叹她聪慧如斯的同时,也不由心底滑过不甘,只因他想不明白她何时解了熏香的毒,而他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熏香有毒?”奕帝问道。
“进来没有多久。”风浅休如实答道,目光却在海公公身上流转,一番观察,知道他身体已经完全僵化,心下微松,再将注意力转到周围。偏殿只余她、奕帝和海公公,这点自己可以肯定。奕帝要对自己使毒,与自己较量,自然不好其他不是心腹的宫人在场,那样会暴露他自己懂毒之事,从而被人寻到一点他一直以来伪装的蛛丝马迹。而殿外他的人手靠得不算太近,不知道能否这个时差逃出去,不过要走也要先解决眼前的他!
居然进来没有多久就发现了?还真是厉害!奕帝看向风浅休的眼神炽热了一分:“你又是什么时候解了毒的?”她和他一直就是在下棋,除了棋局外,他是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外加海公公也一直留意着她,她真的避过两人的耳目继而解毒?
“以毒攻毒。”风浅休回道。奕帝熏香中的毒,居然名字她不知道,毕竟像是他独家所为,但闻到气味,里面有的一些成分,她倒是了解。而且熏香中的毒效果是令人身体发软,浑身无力,在某种程度上和“木僵”有点相似,只不过“木僵”比它强悍。点燃了“木僵”,两种毒在体内交融,自然是那毒会受“木僵”的压制,发挥不了效果,而“木僵”的影响也有一部分被那毒抵消,再加上她本身内力不高,自然“木僵”对她的影响原本就不大。虽然还是有一点点,却不会使她身体发僵,阻挡她的行动。
其实,原本她的动作也因此变得迟钝了些,但方才发起突击的前一刻,她用银针刺向了自己的指针穴道,利用疼痛减低了“木僵”的影响,更甚激起了一点潜力,使得瞬间动作比平时还要迅猛。
因为不知道“木僵”这毒,奕帝自然辨不出风浅休“以毒攻毒”四字的含金量,便也不作考量,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你的毒下在哪里?”
风浅休倒是不答了,她可没有兴趣,没有义务去满足奕帝的好奇心。
唇角一勾,风浅休手中银针逼近一分:“皇上现在需要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些问题吧?”
“你不会也不敢杀朕。”奕帝肯定地道,随即唇角泛起一丝妖邪笑意:“承乾宫这么多人看到你进来,朕发生什么事,无论怎样你都推脱不得,弑君,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为了你的族人,你不会也不敢。”
“我的确不会也不敢,但……”风浅休从袖中倒出一颗药丸,大力地塞进奕帝口中:“用毒威胁我倒是会做,而且做得颇感愉悦。”原本用麻针也是一种方法,可惜的是,麻药对中了“木僵”之毒的人没有效果。
毒药入口即溶,奕帝只觉喉间一苦,再咽口水,已是什么都没有了。
“毒药味道不错,这毒叫什么?有‘神鸠’、‘毁魂’、‘夜哭’等世间稀世奇毒厉害么?”奕帝一脸闲适地问道。似乎他谈论的不是进入他身体的穿肠毒药,而是一口清茶一般。
见他如此,风浅休知道他的轻松绝非装出来的,随即想到方才的推断,开口问道:“不是那些稀世奇毒,对你没有用?”
“错,是就算那些毒也不一定对朕起作用。”奕帝回道。他中的可是“双生”这毒,只要另一个人不死,他就不会死,而“双生”更是霸道,就是被誉为世间最毒的‘毁魂’也不一定能够将其压倒。正因为这样,他才敢在偏殿中只留三人。这么做当然是想和风浅休没有人打搅地较量一番,毕竟他在熏香下毒,不可能给在场的其他宫女太监解药。这么做不说暴露他自己会用毒之事,也会让风浅休从那些宫女太监的神中察觉异样,再说承乾宫里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是皇后的人,他也不想在成为天翎国真正主人之前,被皇后知道他的计划!
风浅休顶着右相府千金这个身份不敢杀他,不会杀他,唯一方法就是用毒要挟他,可是连毒都对他无效呢!奕帝唇角笑意很浓,纵然风浅休再厉害又如何?面对他还是没有胜算。
虽然奕帝说得如此肯定,但风浅休还是有所不信,立时抓起奕帝的手腕把脉,脉象平稳,的确她的毒药在他身体留不下半分影响!
奕帝中了什么毒,居然强悍如斯?风浅休皱眉,忽然捕捉到一丝隐藏的、极之低微的、与奕帝本身脉搏平衡的脉搏,刚想细辩这是什么回事,忽见眼前一暗,奕帝的脸贴了过来:“休儿,你就不要反抗了,从了朕,假以时日,朕给你帝后之位!”
风浅休连步一退,与之拉开距离,手中银针依旧死死对着他的动脉:“你,我不喜欢!帝后,我更不稀罕!”
听到这话,奕帝想到曾经也有人对他这么说,那是他的锦儿,他心头的爱!他此生只爱锦儿,为了她他可以欺师灭祖,可以屠杀亲人。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依旧不爱他,甚至讨厌他!想到曾经云锦对他说过的相似的一番话,不甘、妒忌、愤恨……种种情绪如毒蛇一般缠绕在他心头,几乎让他窒息!
“总之你不喜欢也好,讨厌也罢,朕今晚就要让你成为朕的人,朕的妃!”因为激怒,奕帝双眸通红,额上也是青筋显露,丝毫不顾风浅休手中的银针,向她逼近。
“还有……”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奕帝展颜一笑,笑得极之邪异:“你也知道右相府有人埋伏着吧?你说一封通敌卖国的文书,够不够砍掉风清凡的脑袋?够不够让你们全族灭亡?”
好!很好!居然用风清凡,用全族人的性命来威胁她!风浅休怒极反笑:“敢触犯我的底线,希望你能承担得住我的怒气!”
“呵呵,朕期待你以后的反击,但今晚你注定逃不掉!”牢牢地盯着风浅休白皙的肌肤,奕帝瞳仁深处升起一束火,炽热燃烧!奕帝伸出手,刚想要触碰,感受肌肤的美妙触感,不想风浅休手忽然一动,银针狠狠地插到他手背,一阵刺痛!
“风浅休,你敢!”奕帝被她彻底激怒了,在这种情况居然还反抗,而且胆敢伤他!
“敢,我有什么不敢的?”风浅休表面上尽可能保持镇定:“皇上你敢碰我一下,我会让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并非如他们所见的懦弱无能,温和谦逊!”
“呵呵,休儿,朕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好的话呢!看来朕还是有点失望,休儿,现在就算你叫破喉咙,承乾宫除了朕的心腹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你信不信?”
怎会不信?他这么从容,定然是做好万全准备。
“来,休儿,你就不要反抗了,朕会好好疼你的……”奕帝逼着风浅休往后退,直至退到墙边。
风浅休手中的银针握得死紧,她真的好想刺下去,一针了结了他,但这样子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全族的人,无数条无辜的生命为她陪葬!
她不是心善之人,但也不可能眼白白看到上千条人命因她而死却无动于衷。
现在该怎么办?风浅休只得一边紧握银针,一边挖空脑子思量起来。只要她躲过今晚,她发誓,绝对会让奕帝后悔!
见她这样,胸有成竹的奕帝倒先不逼她了,长夜漫漫,一两个时辰,他还是有耐心等得起!
两人僵持着,殿内的空气压抑中微凝。
忽然一道脚步声传来,划破空气中的平静。
“禀皇上,悦王宫外求见!”一名太监走了进来,步伐极之沉稳轻盈,是个高手。而且能这么进来,也肯定是奕帝的手下或者说心腹。
太监进到来,目不斜视,纵然用眼角看到僵在一旁的海公公,脸上已然神色不变,他们暗星楼的人只会按命令行事。没有命令,他绝不会去管闲事。
“哦?休儿魅力真大,也真会拈花惹草。”奕帝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见风浅休神色没有半分欣喜,倒是好奇:“休儿,不觉得这是个机会?”
风浅休只是眼神闪了闪,随后道:“楚千悦不会进来。”
“说朕已经睡下,叫他明天再来。”奕帝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看着风浅休赞道:“休儿果真是无论何时都能冷静如斯!”
太监退出偏殿,转到正殿,就让另一名普通的小太监去将奕帝的话原本地告诉楚千悦。
“悦王爷,皇上已经睡下了。”小太监恭谨地回道。
“是吗?”楚
“是的,张公公是这么说的。”小太监应答,然后乖顺地立在楚千悦面前,打算恭送楚千悦离开。
可是,等了半晌,小太监见楚千悦不说话也不回去,只是盯着前方,眼色幽深得吓人,禁不住小心唤道:“悦王、王爷……”
楚千悦回过神,再看了宫殿的灯火一眼就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
楚千悦离开的下一刻就有人进来通报了。
“回禀皇上,悦王已经离去。”
听到太监这么说,奕帝不由得朝讥诮道:“看来,休儿在楚千悦心中也不外如此!”
的确不外如此。风浅休唇角兴起自嘲。楚千悦会来,而且耽误了不少时间,想必他已经隐隐觉察出不妥,但他却没有进来,因为奕帝一句“已经睡下”而不进来。
无端地想到萧隐,如若是他,或者自己根本不用去刻意使眼神了吧?虽然自己原本就没有将希望过多地寄托在楚千悦身上。但现在心底不由得有一点点闷。人
见风浅休静了下来,奕帝低声问道:“休儿,想通了,不再反抗了么?”
风浅休笑了笑:“是啊,想通了。”想通了,绝不放过你!无论以后如何,要她在他身下承欢,她宁愿现在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如何避开承乾宫里里内内隐藏的高手逃出去,如何保住全族,到时再想,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不知道那道圣旨可不可以利用一下,虽然奕帝死了,那道圣旨怕是会作废,但……想到什么,风浅休眼眸中幽光一闪,握着银针的手垂了下来,银针也顺势落地,脸上恢复一贯的慵懒笑意。
眼见银针落地,奕帝心底禁不住地一松,但也不敢一下子靠向风浅休:“看来,休儿是真的想通了。”眼眸牢牢地盯着风浅休,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风浅休点了点头,神色没有半分闪烁。只是滑到指尖上的银针紧了又紧,银针她多得是,丢了一根,她还有无数根代替的!
风浅休展颜一笑,颊上梨涡漾出,香甜醉人得过分。一看这般,纵然赏美无数的奕帝也禁不住地一痴,扑了过去:“那么今晚朕很期待!”
她也很期待,期待鲜血的味道!风浅休在奕帝伏过来的一霎,手快速一扬,就要刺往奕帝的死穴。正要得手,见奕帝身体忽然一侧,她的手就落偏了。
“休儿还真不听话!”奕帝虽是笑着说,但话音中已经盛着满满的怒气。云锦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让他碰她,而她风浅休更狠,宁愿杀死他,承担致命的后果,也不愿自己碰她分毫!好,很好!他不得到她,得到她风浅休,他就不叫楚天域!
奕帝快速一退。
见他这样,风浅休知道他是想叫帮手了,迅速跃过去,却不想还是迟了一步,奕帝已经按下一道机关。
片刻,五名黑衣人便将突然冒出来一般,从殿外如鬼魅一般闪了进来,轻功极高,几乎带不起一丝涟漪。
“休儿,是你逼朕用硬的!不要怪朕!”奕帝挥手一指,一指风浅休,对那五人命令道:“给朕制住她,放上床!”
“是,属下遵旨!”见五名黑衣人像流水一般趋过来,五根银针滑到指端,正准备一根一个时,忽然一名黑衣人从她背后的窗户忽然跃进,想从背后制住她。
好好好!居然还有一个,这不是摆明以多欺少,他还真是奸诈无比!只不过在察觉到什么的时候,风浅休眼眸微微闪过一丝光亮,倒也没有拼起死劲地挣扎了。
在身后黑衣人一个运力下,风浅休手中银针“哐啷”几声坠地。
“兵不厌诈,休儿!”难得见风浅休吃瘪,奕帝心情分外的好。
“点她穴道,再给朕丢上床!”奕帝吩咐道。
风浅休身后的黑衣人连声应“是”,手往风浅休身上一点。
忽然,一道脚步声传来,风浅休抬眼看去,见又是方才那个太监跑了进来,这次的步子明显比前一次急很多。
“发生什么事?”听到异样,奕帝连忙转身询问。
正在此时,风浅休背后的黑衣人手忽然一紧,一枚暗器就要蓄势待发!
可风浅休却摇了摇头。
见她这样,黑衣人面巾下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难怪方才她如此的妥协,居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随即想到今晚,黑衣人握在风浅休纤腰的手紧了又紧。
风浅休微微一怔,这萧隐是在趁机占她便宜么?
算了,难得他今晚来救她,给他占占便宜也没差。
只是,感觉到萧隐的真实意图时,风浅休却禁不住地在他感染下,鼻子微微发酸。
原来萧隐不是在占她便宜,而是将今晚得知她遇到危险时心头蕴着的担心、焦虑……所有情绪在这一抱中宣泄出来。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更因为她在被人“点穴”中,身体看起来不能动,她也不好做些什么,只是将背往萧隐的胸膛靠了靠,既是安慰,也是取暖。
今晚的经历很难忘,她自从药王谷习成医术毒功银飞针以来,就再没有遇到被人如此用武力威胁的情况。现在她知道,一拳难敌四手,无论一个人多么强大都好,都有需要别人的时候。
萧隐说过会一直在她身边。今晚他在用行动来印证他的承诺!
萧隐的胸膛很宽大,很温暖,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更是让她烦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什么!?”见太监在奕帝耳边道了几句,奕帝居然惊叫出声,声音中难掩担心紧张的情绪,风浅休脑中不由滑过疑思,是什么令他紧张如此?
风浅休还来不及想到什么,奕帝已经领着太监挥袖而去,只留下六名黑衣人和一句命令:“好好看住她!”自然这个“她”指的是风浅休。
眼眸扫过面前的五名黑衣人,见他们当真只是看着她,身体没有动,眼眸连眨都不眨,如果不是看到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她真怀疑他们是雕像。
他们现在定是以为她被人点穴了。知道这一点,风浅休不着痕迹地从衣袖暗藏处一扯,扯出五根银针,然后眼眸微闭,看似养神,实际在等待五名黑衣人,露出破绽的一瞬间!
是时候了!
觅到机会,风浅休手下毫不迟疑,衣袖一扬间,五根银针划破空气,一下子射到五名黑衣人身上。银针沾衣,五人立时倒地不起!
解决这五人解决得如此顺利,皆是因为他们想不到她并没有被点穴,从而稍微放松了警觉。
看着五人,风浅休刚松一口气,不想立时被拉进一个精实的胸膛。
萧隐抱着风浅休,很紧,很紧,紧得似要将她揉进肉里。
“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进宫?”萧隐禁不住地附在她耳边吼道,当得知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我……下次会谨慎的了。”不知道说些什么,风浅休只好保证道。
“还有下次?”萧隐手臂松了松,低头对上风浅休的脸:“我不许你再让自己陷入危险!”声音是满满的霸道和强势。
“哦。”风浅休笑着回道。
“你还笑?”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风浅休眨了眨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萧隐那般霸道的话语,她没有半点生气,反倒有点开心。
“其他女子遇到这种事,不就是哭么?”好吧,她不是其他女子。认识到这一点,萧隐无奈地叹一口气,随即想到什么,问道:“你方才为什么不许我对那男人出手?”不说八年前的旧账,就单是他想亵渎她这一点就足以他死千百次!
“你知道他不是奕帝?”风浅休抓住他口中“男人”这个称呼问道。
“原先不知道,只是怀疑,昨晚怀疑加深,今天终于知道不是。”萧隐如实道。那男人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露什么破绽,但现在因为休儿的事,竟如斯冲动,被自己看了出来。
“承乾宫内有你的人手。”风浅休肯定道。如果不是萧隐就不会混得进来。
“对不起,休儿,我迟了点。”萧隐抱歉道。
风浅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肯定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了。”萧隐对她重视到什么程度,她一直都看到眼里。
“休儿,你先出宫,我已经安排好了。”萧隐抽出准备好的衣衫递给风浅休。
“你呢?”风浅休问道。
“我给他一个了断!”萧隐眼中闪出嗜血的冷光。
萧隐的实力是怎么样,她是信的,而且他能混进来,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但……风浅休道出自己的方才的猜想:“你现在不能杀他,如果你不想你父皇死的话。”
“你说什么?我父皇没有死?”萧隐有些不相信。那个男人一看就是阴毒之辈,怎可能砍草不除根?除非……想到什么,萧隐问道:“那个男人不能没有父皇?”
“确切来说,应该是你父皇死,那男人会死,那男人死,你父皇会死。他们怕是被中下‘双生’。”风浅休道。她想了很久,终于想到那假“奕帝”的脉搏为什么如此奇怪了,感觉就像两个人的脉搏叠在一起,似同步,又有不同,原来是“双生”,除了“双生”怕是世间上再没有其它东西可以做到这种效果。
“我不想父皇死。”萧隐叹道。原以为八年前的事是父皇听信皇后的谗言给母妃下毒,却不想有可能不是。如果八年前的是真的是责任作为,那么他纵然被自己五马分尸都不足以泄自己心头之恨!但如今父皇的命在他的手,而且真相还没有明了,他就要从长计议了。
“在探寻你父皇行踪这段时间,我会尽力研究‘双生’的。”风浅休道。萧隐一直以来为她做了很多,现在他需要,于情于理她都要尽自己的能力去帮他!而且再说,那个男人居然敢这样对她,她定要他付出代价!
萧隐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说道:“休儿,如果今晚不杀他,以后再寻机会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知你离开,明天他怕会直接降旨赐婚,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父皇,他的就是圣旨!”
“这的确是个问题。”风浅休眉心皱了起来。那男人的确不会放过自己。
“休儿,我有一个办法?”
听到萧隐这话,风浅休看向他,脱口问道:“什么办法?”
“先下手为强!在他下圣旨之前,我先向他请婚,逼他下旨。”萧隐轻柔地搂紧风浅休的纤腰,眼眸中蕴着化不开的深情:“休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