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从院门响起,风浅休转眼看去,便见深皱着眉宇,身穿朝服的风清凡走了进来。
风清凡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问:“休儿,你找我?”
一见他这样,风浅休已然知道今早上朝的大概,怕是风清凡先提了,用圣旨为她觅一个“嫁娶自由”。自然奕帝不可能同意,而且也使了一些刁难的手段,所以风清凡才会神色透苦。
“爹,你用了圣旨,但那人为难你了?”风浅休站起,拉着风清凡沿着石桌坐下。
风清凡有些微怔,显然想不到风浅休这么快知道,他可是一下朝就立刻赶回来了,相信消息不可能比他还要早回到这里。这样子,是因为他想着有些事已经如此,不能改变,他唯有早点告诉休儿,也好让她早有心理准备去应对。
不过,休儿能猜到也不奇怪,毕竟就这么些天看来,休儿真的是心思剔透玲珑,对她来说,猜到这些算不上难事。
她的聪敏肯定不是像他,他也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像她母亲吧?那个灵慧却又悲苦的女子。
轻轻地叹一口气,风清凡敛回神思,点了点头,旋即忆起风浅休口中用的是“那人”而是“皇上”,眼眸中顿时飘过惊骇,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难道是昨天,昨天那人对休儿……不然休儿又怎么知道他并非奕帝?想到这,风清凡心下陡然一慌,伸手紧紧地抓住风浅休的肩膀:“休儿,你告诉爹,你昨天有没有,有没有被……”问着,问着,风清凡实在问不出口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再提起,岂不是给她伤口上撒盐?
“没有,爹,你不用担心。”风浅休抚上风清凡的手,安慰道。
“真的没有?”风清凡忍不住又问,眼眸也是上上下下地打量风浅休,只在触到她脸上淡淡闲适的神情时,吊在喉咙处的心才略微放松下来。
“没有就太好了!”风清凡放开风浅休的肩膀,长长地吁一口气,片刻心间浮起疑问:“那休儿你怎么会知道……”眼眸谨慎地看向四周。右相府内潜伏的高手,他是一个都看不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地去看,眼中透着草木皆兵的焦虑慌张。
“爹,我这里还轮不到狗腿子看。”风浅休淡淡的话音中有着无需质疑的强硬,敢接近她就给他们好看了,何况晃在她眼皮底下?
“嗯。”风清凡虽然对风浅休有什么能耐不清楚,但也听出她字里行间的自信没有作假,她是真的有能力将偷听偷看的狗腿子解决掉。
“爹,现在的时势已经有些事不得不说了。再隐藏下去,只会失去先机!”风浅休正色地道。
“的确是这样了,现在的时势……”风清凡想到什么,苦涩像凝在唇角。他今天能从皇宫回来,怕是已经算的上幸运了吧?那人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想剥他的皮一般。
见风清凡又自顾自地思量,等不及他自个回神的风浅休开口问道:“爹,云锦是谁?”所有事情中怕这人是关键。
“云锦,就是彩云公主,只有个别人知道她这个名字。”风清凡低声道。
彩云公主?这不是风浅休的母亲?风浅休怔然地看向风清凡。
“不是你的母亲。”风清凡摇了摇头,嗓子压得更低:“你母亲不是彩云公主。”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下子,风浅休却是不明白了。
风清凡深深地叹一口气,看向洒在石桌上的细碎阳光,眼眸泛出迷离。回忆中的声音低低地在风浅休耳边响起,诉说着一段皇家隐秘。
原来奕帝楚天奕爱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彩云公主,这事被太后,也即是奕帝的生母知道了。为了杜绝这段禁忌之恋,太后将彩云公主赐婚给风浅休的父亲。风浅休的父亲当时是奕帝身边的一个小小伴读。奕帝自然不肯,和太后闹得几次。可太后依旧一意孤行,要风清凡和彩云公主择日完婚。出于彩云公主本身的不愿,奕帝的强令要求,风清凡和彩云公主大婚当晚并没有完房,落红不过是鸡血。这事被太后知道了,不由大怒,但大怒却又不能明显指责。不说彩云公主和奕帝的禁忌之恋,就是堂堂一个公主和夫君大婚不完房之事传出来也实在有损皇家面子。
明的不行,太后就暗的来。当时太后想的是只要彩云公主委身在另一男子的身下,奕帝定会断了念想。打定主意,太后就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每一次风清凡和彩云公主都是险险避过,当时一想到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风清凡就觉得痛苦。
然而痛苦过不了多久,奕帝就找来了一个和彩云公主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也即是风浅休的母亲紫萱,然后来一段狸猫换太子,就这么骗过了太后的眼睛。
风清凡原以为女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却不想她是暗星楼的人。而且她说她这么做是因为爱奕帝,为了奕帝她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做他所爱女子的替身,甘愿看着奕帝幸福。听到紫萱一脸真挚地说着这话,风清凡也禁不住为紫萱而心痛,为奕帝做到这种程度,这又何必呢?风清凡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紫萱,真心疼惜她这个可怜的女子。
而在一次太后的设计中,防范不及的风清凡和紫萱终于中招了,两人发生了关系,此时紫萱外表显得无所谓,但风清凡觉得她的心在滴血,这让风清凡更为心痛,对紫萱好的信念更加坚定。风清凡一直不懈余力地开导紫萱,尽可能地宠溺她,企图将她拉出奕帝的阴影。而在风清凡的努力下,紫萱似乎真的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也似乎已经接受了风清凡。风清凡和紫萱也似乎过上了真正属于他们的日子。
而奕帝将彩云公主带出去之后,就安放在一处隐秘的山庄,过着颇为幸福的生活。之后,奕帝想到这样子似乎有点对不起风清凡,或者说对不起风浅休的母亲紫萱,于是,奕帝就给了风清凡一个官位还有一道圣旨作为弥补。
原本这一切都很完美,却不想紫萱还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尤其在怀了孩子之后,紫萱更是终日忧心,显得十分的抑郁和偏激。
生了孩子,紫萱的抑郁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还变本加厉。紫萱每天每天地在想,想她明明和彩云公主长得像,只是气质不同,彩云公主洒脱优雅,而她是温婉可人,为什么待遇却如此的不同?彩云公主能和自己爱的男子长相厮守,但她却为自己不喜欢男子生下女儿。
不甘、妒忌种种情绪冲击紫萱的内心,使她心理渐渐地扭曲。就算风清凡一直对紫萱很好,可依然缓解不了这种情况。
接着发展下去,紫萱开始憎恨自己的外貌,恨自己和彩云公主长得如此的相似,却又得不到奕帝的心。这种心情一直冲刺着紫萱的内心,使得她内心越发地扭曲,扭曲到当她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得像自己时,居然狼心狗肺地痛下毒手。更恐怖的是,害死一个大女儿不够,当她又生了风浅休之后,为了防止以后风浅休长得越来越像她而自小向她下毒。
故事说到这,风清凡停了话语,看向风浅休劝道:“其实也不能怪你母亲,她也过得很苦……休儿,你要怪就怪爹吧。是爹无能,没有能力保护好你,让你中毒,更没有能力去化解你母亲心中的怨,使得演变成如此不堪的局面。”
“爹,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风浅休安慰风清凡道。心下却不知道什么滋味。她知道风清凡不会骗她,如果风清凡所说的是所有事实,她就不得不唏嘘人的黑暗面真的很可怕,居然让人泯灭人性,如此地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或许风浅休的亲生母亲真的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她当初不是为了奕帝,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何来之后的不甘,之后的怨?
风清凡对风浅休的母亲紫萱怎么样,自己从记忆之中还有所见也可知道,风清凡对紫萱是尽心的好。如果紫萱能在与风清凡相处中,好好地看看自己身边的人,感受身边的关怀,她也不会堕落至此。可惜紫萱被心魔蒙蔽了眼睛,这一切都看不到。所以说这一切是紫萱自找的,不过前提是风清凡所说的是完全的真相。
当然风清凡不会骗她,风浅休很肯定这一点,但她爹,风清凡却不算得上一个精明的人。而且此事不得不说存在疑点,或者说凑巧。
例如就这么容易找到一个和彩云公主相似的人?太后能执掌后宫,自然是精明得很,加上身边肯定也会有一些能人异士,对于彩云公主换成紫萱此事当真觉察不出?
而紫萱的第一个女儿长得像她,第二个女儿风浅休更像。这紫萱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还有风清凡提到紫萱是暗星楼的人。暗星楼么?
将关于紫萱事情的疑虑整理一下,风浅休知道这些问风清凡也问不出答案,于是乎询问另一些事情起来。
“那现在的假奕帝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风浅休的问题,风清凡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休儿,知道天翎国皇家最避忌什么吗?”
风浅休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是双生子。双生子在天翎国皇家是忌讳,是不详之兆。”风清凡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双生子有什么值得避忌的,双生子也不过是人而已。他总想不明白很多事,纵然他在朝为官多年,甚至乎知道这么多皇家隐秘,可他依旧想不到很多事情为什么非要如此。
闻言,风浅休脑中灵光一闪,眉心一皱:“现在的假奕帝是真奕帝的同胞兄弟?”
“嗯,楚天域和奕帝的确是双生子。”风清凡回道,稍微一顿,整理一下思绪又幽幽地说起这段往事,或者说皇室的禁忌。
原来太后当年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可因为双生子是忌讳,被誉为不详,会为天翎国带来厄运。解决的方法是将其中一名孩子的灵魂献给神灵。诞子之时,太后已经是皇后身份,后宫众人都以她为首,她自然不好行差踏错,更不好误了老祖宗的遗训。面对众多压力,更为保自己皇后之位,太后唯有忍痛割爱,当着众人的面,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放逐翎江。
觅到翎江边沿水势最深,最凶猛处,太后毅然将自己的孩子投放下水。
纵然知道孩子生还的机会几乎没有,但太后还是忍不住将一条绣着孩子名字的绢布和自己出生就佩戴的玉佩放在篮子里,以此来许孩子一个来生,来生再来当他的母亲,还这辈子欠他的。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孩子随水而下,居然生还了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得知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太后,楚天域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放逐的是他,而不是楚天奕,更甚,楚天奕还站在天翎国的顶峰,做着一国之帝。
天和地之距,云和泥之别,压得楚天域几乎喘不过气来,唯一的宣泄口便是变强,处心积虑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而此事紫萱的妹妹紫叶因为紫萱抑郁而死,产生了向奕帝报复的念头。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楚天域和紫叶相识了,更甚紫叶爱上了楚天域,两人联手对付奕帝。
风清凡继续说了一些他知道的楚天域和紫叶报复的手段和过程,便停了下来道:“报复的结果,休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吧?紫叶就是永福宫的红棉,楚天域就是现在的假奕帝。”风清凡又是禁不住深深叹气。他作为这些事情中唯一知情的局外人,看着这么多人为了私怨而扭曲心性,劝说不得,阻止不了,他也快被无可奈何堵得窒息了。
风浅休点了点头,对这段事情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她的心底在纠结“命运安排”这四个字,所有人都串联得起来,如果真是命运的安排,命运的力量似乎很强大。
虽然她自己穿越这件事,让她这个无神主义者不得不相信神祇、命运、灵魂种种超自然的东西,但她这个人还是不相信巧合,巧合太多只说明有可能存在问题。
将这么一堆信息消化一下,风浅休问道:“为什么假奕帝不杀你?”凭假奕帝狠毒的性子,对知道这么多事情的风清凡不斩草除根?怎么可能?
“因为紫叶。紫叶说她知道我是真心地待她姐姐,所以她不允许楚天域对我们不利。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楚天域会听紫叶的话,只派人监视我们却不动手。楚天域明明就不喜欢紫叶的……”风清凡想不明白地皱起眉头,随即深深地凝着风浅休的双眼:“休儿是不是觉得爹爹很没有用?很没有骨气?明明知道这些,却不敢说出去。我实在对不起天翎国百姓……”
风浅休摇了摇头,坚决地道:“爹你不是没有用,大丈夫能伸能屈,你这是为了保护全家人!再说,没有证据说出去,谁信?当时可是很多人证看到楚天域被放逐的,而且大家都知道生还的可能是多么的低微。你说这样对不起天翎国百姓?我觉得如果贸贸然说出去,被有心人利用,惹起一国内乱,这才是真正的对不起天翎国百姓!”她说的是实话,不仅仅是安慰风清凡之言。
又劝说了风清凡几句,见他心情放松了一些,风浅休嘱咐道:“爹你最近如非必要都少点出门。”
风清凡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了。”
再交待他一下,风浅休就送风清凡出了院子,随即折回来,叫唤在房间里的小喜出来。
见小喜一脸神色凝重,风浅休知道她将她和风清凡方才的对话听去了。不过这也是她想小喜听的,她懒得事后又解释一番。
“小姐,现在怎么办?”小喜问道。之前假奕帝不对风清凡动手是因为顾虑紫叶,也既是红棉。毕竟怎么说,红棉是世间上唯一知道“双生”之毒如何解的。现在红棉死了,也就是说右相府的保护伞一下子没有了。假奕帝现在是根本不用顾虑就可以向右相府下手。再说,风清凡知道这么多秘密,假奕帝楚天域怕早就想对他动手了吧?毕竟无论风清凡的话语再没有说服力,再少人信都好,死人都是保守秘密的最好人选!
风浅休沉吟片刻道:“方法有很多,只是不知道楚天域吃哪一套。”其实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将楚天域解决掉,但现在真奕帝的行踪不明,不说考虑到奕帝是萧隐他们的父皇,就是从天翎国局势出发,如若贸贸然地解决楚天域,也会使天翎国立时大乱,动荡不安。
而且楚天域是通向真正真相的一环,如此草率地解决他,或许正好称了某些人的心意。
“该死的楚天域,那么多种毒不中,为什么就偏偏中了‘双生’呢!弄得任何毒都奈何不了他,如不然对他直接用毒就好了……”小喜愤愤不平地唠叨了几句,随即问道:“小姐,你说可不可以抓住楚天域,用迷晕散之类的,让他说出奕帝下落?”
“不行。迷晕散对楚天域没有作用。‘木僵’都不行,何况迷晕散?而且经过昨晚,楚天域肯定是有所警惕了,想要抓住他,谈何容易?”风浅休道。
“不然,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小喜焦躁地挠了挠头。
“肯定不是坐以待毙。”抬眼看了看天色,风浅休站了起来:“小喜儿,你留在这里看家,我怕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现在出去一逛。”
听到风浅休又一个人出去,小喜怎么肯情愿?不过她也清楚风浅休话中意思,无非叫她留在这里保护风清凡他们。现在又没有其他人能拜托,自然这任务是落在她小喜头上,知道这点,小喜倒也不反驳了,只是嘱咐道:“小姐,小心点。”
“你以为我去哪里?”风浅休笑问。
“额,这倒不知道,不过,怕是不用多久,今天上朝的事就会被吵得沸沸扬扬的了,虽然……总之你出门在外要小心。”小喜也不多说了,只因她想到消息也很快会传到右相府,府中的那么一群三姑六婆又会过来,小姐到时想出去也麻烦一点,肯定不如现在轻松。小姐怕是想到这一点才这么赶的吧?
目送着风浅休离开,小喜转身进入房间,找出包袱里的瓶瓶罐罐捣弄起来,既然要防卫,武器也是必须的。
别过小喜,风浅休从后门出了右相府,站在小巷中,拿出一张地图看了看,然后就沿着地图所指穿街过巷。
京城作为天翎国最为繁盛之都,现在这个时间,自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想着距离还有些远,风浅休雇了一顶小轿。小轿不算宽大,也不是华美,但在摇摇晃晃间,总比步行来得舒服些。
风浅休正被小轿晃得有些困意,伴着轿夫的叫唤:“姑娘到了。”紧接着小轿最后一晃,停了下来,停在京城西南边的民宅处。
丢了银子给轿夫,风浅休又拿出那张地图,在众多民宅中找寻起来。
这处的民宅住的大部分是中等阶层,民宅虽说没有右相府那般大气古雅,看起来也是简约雅致,一色的白墙灰瓦,般般整齐。
寻了寻,找了找,风浅休终于在一间民宅前停了下来。民宅外型于其它的没有什么不同,隐在众多民众中是完全的不起眼。不过倒有些清松红枫从墙边透了出来,红绿相间,却也好看。
到了。
民宅的围墙相对于官宅的低了一截,风浅休从墙窗上看去,见整个种着青松、红枫的院子里只有一个老人在晒着太阳。
老人一身灰色布衣,发须斑白,坐在竹椅上,脑袋微微偏向一旁,让人一眼看去就像睡着了一般。
只是风浅休留意到,她脚步挪动时,老头的耳尖微微动了一下。
看来老人家是宝刀未老,功夫也是了得。
不过也是,萧隐是什么人,不好的人他还不用呢!
这处算是萧隐在京城的一个据点。
大隐于市,萧隐倒是深知这个道理,虽然对于萧隐来说,隐自然是隐藏的隐,而非归隐的隐了。
他萧隐还真是两个身份运用自如,就连宅子都分开了。
想了想,风浅休折了回来,轻轻地敲了敲门环。
等了片刻,便听到一声:“谁”从门内响起。
“小女子见院子的红枫很美,想进去一赏,不知道是否唐突?”风浅休缓缓地说出该说的话。
闻言,老人打开了门,然后一双老目瞄了瞄风浅休,这才继续和风浅休对暗号。想要进去,暗号说对,自然是必须的。
听得风浅休暗号对得没有半点差错,老人这也稍微放松了警惕,随即眉开眼笑起来,这还是他在主子身边这么久第一次见女子呢!主子不喜女色,所以手下个个皆男儿。现在居然有一个女子来找主子,而且主子还连如此隐秘的据点都告诉她,他敢肯定在主子眼中,这位女子是绝对的与众不同!
而这位姑娘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眸更是灵慧雪亮,伴着唇角的浅浅笑意,确也有吸引人的魅力。
跟着老人走进去,风浅休发现原来院子里的红枫和青松布局也是蕴着五行八卦之理的,而且藏得很深,只有十分仔细辨别才能辨得出来。
老人领着风浅休走了一段,侧头,这才发现风浅休居然不知不觉间与他并行,而且几乎不看脚下,仿佛阵法于她而言,如同虚设,眼神中迅速滑过一丝惊讶,随即是赞赏,看来她很熟悉布阵之道!
而且她不骄不躁,脸上丝毫没有轻而易举通过阵法的自傲,这种性情倒是好,很好。
完全没有意思猜想旁边的老人想些什么,风浅休的目光飘到前方的宅院,她在想着萧隐。
萧隐对她重视到什么程度,她是看在眼底。而萧隐更是武功高强,反应怎么也不会比风清凡慢才是,为什么居然是风清凡说了先?
她想不明白,所以来这问问。不知为何,她还是有些在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