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得近乎坚决,坚决得绝对执着。这似乎已经不是出于对“红颜”拥有者的态度,而是对自己,只是自己。
自己拥不拥有“红颜”对萧隐来说,当真这么重要?
为什么?
提到这个问题,风浅休不由得无趣地扯了扯唇角,只因她知道这问题问自己是绝对的多余,凭现在她的理解,是不可能想得出答案。该不该问萧隐,萧隐会不会主动说,这才是她应该想的。
听得“唰”的一声,眼前银光一闪,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然跃到她怀里,舒服地蹭了蹭,然后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貂儿,你可是在怪我冷落你么?”风浅休坐了起来,将灵貂放在腿上,好笑地问道。
居然看到灵貂点头,微微一怔之后,风浅休唇挑灿烂,真不愧是灵貂,居然听得懂人话。不过,她只是不陪它几个时辰,这小东西会不会太粘她了?
“小貂儿,方才我去办正事了。”伸手揉了揉小灵貂的耳朵,风浅休改为抚摸它的毛发,雪白的毛尖带着浅浅的银色,柔软温暖,手感是绝对的好。
“哼哼”舒服地哼了两声,小灵貂闭上了眼眸。
这小东西竟然比她还懒!风浅休有点儿哭笑不得。
“小姐,事情办好了。”伴着风,听到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风浅休抬眼一看,是小喜回来了。
“嗯,小喜儿辛苦了。我们现在就等着师父来找就好了。”
“恩恩。”小喜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一骨碌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陪着风浅休等。
等了良久,风浅休瞄向敞开的门口,口中念道:“十、九、八……”
伴着最后的“一”落地,一道气喘呼呼的男声划破空气:“风浅休!”
嗯,她的师父来了。
看向并没有撤下易容的逍遥子,风浅休眼含笑意,甜甜一唤:“师父。”
“你,你,你,不知道姚家不许私自收徒弟么?居然将这个消息在姚家人面前宣扬开去,差点就让我被姚家家主用家法侍候!”逍遥子气得胡子一翘。
“谁叫师父要易容成姚家的人?对了,师父你那么多人都不扮,偏偏要装成姚家的人,为什么呢?”风浅休疑惑问道,但从她眼神却可知道她在明知故问。
“我,咳咳……”逍遥子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
“姚家的酒窑天下闻名,美酒无数,但不是个个都有资格进去的,恰好师父你易容成的姚政能进,这是凑巧么?”说到这,风浅休唇角笑意浓郁:“难怪师父这么久都没有回药王谷,原来在姚家酒窑里乐不思蜀啊!怪不得,怪不得……”正正是姚政身份难得,逍遥子方才才会纵然遭受围攻也是不逃跑,不用毒,更不自己爆出自己不是姚政。
“你……”逍遥子脸色涨个通红。还真是事事瞒不了她!
低头抚摸灵貂的毛发,风浅休轻道:“师父,一事换一事。你告诉你和风王的关系,为什么他会知道‘惑’,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等等问题,我就给你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逍遥子若无其事地反问,但暗自却是气得差点冒烟。方才他从枫林中被人“请”回姚家,一踏进正厅,姚家家主便使人压住他。
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上前压住他的人一碰到他就倒下,在倒下的瞬间,他被他们抓过的手腕就开始泛红,痒了起来。他想过有可能是风浅休计谋中的一部分,那两人中毒了,可令他气结的是,他一离开现场就立刻检查,费了不少功夫,却依旧没有所获,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除了那些人外,天底下比他毒术高明的,除了他的最得意的徒儿风浅休之外还能有谁?
想想,逍遥子就后悔不在品完“红颜”当场逃跑了。不过他有重要的东西落在姚家院子里,不回去也是不行!
“我不说,反正事已至此,姚家也没有办法待了,我身上的毒,怕是没有多少大碍,甚至不是什么毒,假以时日,我定能解!我为什么要兑你心意?哼!”逍遥子恼羞成怒地道,边说还边偷偷搔自己的手腕,而且还偷偷地观察风浅休的反应。显然,他并不像他口中说的那么不在乎。
将逍遥子的神情收入眼底,风浅休暗自好笑,表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逍遥子没有说话,他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决定以静制动。
气氛静默下来,根据风浅休一脸闲适和逍遥子神色越发焦虑也可以知道逍遥子的以静制动收不到什么效果。
虽然这么长时间,毒似乎只是令得逍遥子身体红肿发痒之外并无碍,但那两名侍卫却是一碰他就倒,这点不得不让逍遥子觉得事有蹊跷。其实说到底,还是逍遥子对风浅休的能力有所顾忌,所以才会来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是真下毒抑或玩什么把戏。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探不出来,更甚,风浅休高深而又慵懒的样子让他心底越发的疙瘩起来。
“我下的的确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那两名侍卫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风浅休如实道。
听到这话,逍遥子紧绷的脸却没有放松,反而神色越发的凝重。
“只不过,师父你,呵呵,以后怕是喝不了酒。”风浅休微微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你说什么!?”逍遥子双目瞠大,不可置信,要他喝不了酒,那不如让他死好了。
“你说假的?”逍遥子试探问道。
“师父方才你在姚家正厅闻到酒香是什么感觉?”风浅休问道。姚家院子正厅处摆着一个硕大的酒坛,酒坛是为比试准备的,至今还没有撤去,这事要知道很容易。
什么感觉?有点恶心。想到这,逍遥子看向一脸随意的风浅休,她越是这样,就越像在生气,而他的状态也越发的令人担忧。
“只是说几句话,就这么难么?”风浅休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脸色微微透黑,看得逍遥子心下一惊。
“好了,好了,我说了。”逍遥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