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楚千悦的目光微微一定,定在风浅休身上,随即他走向屋子的脚步也稍微顿了顿,眼眸中涌上怒气,似乎他在恼怒风浅休为什么在这里。
风浅休和云桑的关系,楚千悦知道得清楚。现在在追捕云桑的过程中看到风浅休,风浅休担当怎么样的角色,自然是一目了然。风浅休会阻止他捉住云桑,这是必然的。从风浅休会和他作对的角度出发,楚千悦会生气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预先将楚千悦这种短暂反应考虑在内,趁着他这个空挡,风浅休清咳一声,继而直接走向房门,脚步很快。
听得风浅休的这示意的声音,再见她的动作,墨夜和小喜都是立时反应过来。
墨夜施展轻功朝外跃出,在楚千悦七步前落地。小喜则是留守屋子。那名门卫也在风浅休踏出房门的下一刻走了出去。继而风浅休关上房门,将屋子内的情景锁在楚千悦等人的视线外。风浅休等人的动作都是毫不拖泥带水,短短的片刻就已经完成。
士兵一到,风浅休就关上房门。这番举动代表什么意思,只要在场有眼睛看的人都是一下子看出来。
楚千悦更是肯定,绝对的肯定。云桑就在这里,在眼前这个屋子里。风浅休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一切。
楚千悦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十多步的墨夜,墨夜一身黑衣融在黑夜中,双眼映着火光如炬,浑身气势逼人。
墨夜是个高手,风皇兄身边总是人才济济,不过单是墨夜一人根本不足为惧。
不用楚千悦命令,楚千悦身后的侍卫丹青和丹墨已经亮剑出来,一下子挡在楚千悦面前,与墨夜对峙起来。
其余士兵也在严阵以待,一手火把,一手兵器都是握得紧紧。红色的火焰映照在铁色的盔甲上,透出一种威严的光芒。
站在一字排开,成行成列的士兵最前面。楚千悦眼色阴沉地看向关着的房门,冷声叫道:“休儿,交出云桑。”
“什么云桑?我可不知道什么云桑,哦,不对,应该说我手上根本没有云桑,如何交出来?”风浅休装作不知,而且还举高一下自己白皙的手在面前晃了晃,意思是她当真手上什么都没有。
“本王没有说你手上有云桑,云桑在……”屋子里。
楚千悦话没有说完,风浅休就打断道:“既然我手上没有云桑,而悦王你在找云桑,那你悦王你实在不应该来这里哦,因为我手上没有。这话是你说的,我方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你自己都说没有,那么悦王好走,我不送了!”风浅休摆了摆手。今晚所有的事怕都是楚千悦安排的,现在大师兄被当成了刺客。云桑的样貌想必也是被很多人看到。如果大师兄现在被楚千悦捉住,那就是人证物证都在,行刺之名脱离不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楚千悦捉住大师兄。能拖就拖,什么方法都试试。
“风浅休,你不要给本王玩这种幼稚的把戏,是个人都知道此‘手’非彼‘手’。”
“是个人都知道?”风浅休听到楚千悦这话,苦恼地朝墨夜问道:“墨夜,你知道什么此‘手’,彼‘手’的么?”
“属下不知道。”墨夜回道。
“悦王,你看,墨夜都不知道呢,不符合悦王你说的‘是个人都知道’,悦王爷,你今晚已经犯两次糊涂了,你确定你看清楚闯入兰若宫里面的刺客是云桑?或者说你确认你看到了刺客去兰若宫?”风浅休眨了眨眼眸问道。
“本王没有犯糊涂,本王实在懒得和你纠缠。本王告诉你,不止是本王,还有很多人看到。风浅休,交出云桑,不要逼本王动手!”悦王眉宇间染上不耐烦。
“哦,很多人看到,悦王爷你也看到。这点我不在场,我不好说些什么,但悦王爷,你的府邸可是在宫外,你怎么今晚这么晚还在皇宫中呢?而且这么凑巧地看到了兰若宫的刺客,还带领一群人看到。”
“本王没有必要和你解释这些,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你,如果你去查本王留在皇宫的理由,绝对挑不出毛病。”楚千悦说道。
“这是当然的。悦王爷都不用开口,单是使个眼神就有大把人作证,悦王爷今晚是因为有事耽误,所以留在皇宫,或者说进行什么政务,绝对不是悦王爷故意留在宫中,就为了捉一个悦王爷知晓名字的刺客。”风浅休讥诮道。
“风浅休,请注意你话中的分寸,诬陷皇子可是大罪来的。你可没有证据证明什么。”楚千悦一脸从容。
风浅休闻言,眼色一深。看来这楚千悦还真是早策划好,而且也是冷静,不受她的挑衅。
“既然悦王说到证据,不知道悦王爷有什么证据证明云桑在这里?没有证据就擅闯我的宅院,将我的东西搅得乌烟瘴气,悦王爷这样是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好欺负?可惜,小女子不是好欺负的!”
“风浅休,你也算小女子?”楚千悦唇角抽了抽,随即带出讥诮:“你要证据?你方才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云桑不在屋内,你又为什么一见本王到来,就立时关上房门?”
“那是因为我家小猪猪正在里面发狂。”风浅休目光淡淡扫过楚千悦身后的三十名士兵,然后收回,随即一脸和善好心地道:“小猪猪是灵貂,爪子有毒,口水有毒,速度奇快,它发狂起来,悦王你的身后人马,显然不用要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大家好。我可不想看到这里血肉横飞!”语气真诚得就像真有其事一般。
话语飘进屋内,小灵貂和小喜听到了,都是立时配合地演戏。
“呀呀呀……”小灵貂捏着嗓子,尖利地叫着,同时用爪子抓向木门。抓痕过处,一片刺耳。
小喜看到了,禁不住对小灵貂竖起拇指。小猪猪的演戏很厉害!
这下子,小灵貂更得意了,演得更加卖力。而小喜自然不想输给它,立时惊恐地叫道:““小猪猪,不要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搞破坏!”
接下来,就是一人一貂在房间内相互追逐,不着意碰撞摔坏东西的声音,“兵兵乓乓”,“哐啷”、“砰砰”嘈杂的声音荟萃,显示两人“战况”的剧烈。
风浅休在外面听到了,心底也是暗暗一叹:配合真好。随即看向院中士兵提点道:“听听,你们听听,小灵貂又发狂了,哎……”似苦恼似无奈地抚额长叹一声,风浅休视线一低,似乎看到什么,眼神微微一定,继而说道:“哦,对了,悦王不信的话,就看看地下……”伸手指向院子石板地上的血迹。路板青白,上面黑红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不难瞧见:“方才有个小厮不信我说的,送饭时硬是闯进来,这不,弄得浑身流血。”抬眼看向楚千悦,目光更是真挚:“悦王,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听人说的好!毕竟有前车之鉴,不是?”
楚千悦闻言,定定地看向风浅休。她风浅休居然短短时间内就胡编乱扯至此?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她反应快了!
地上的血迹?分明就是云桑吐血滴落下来形成的。她居然说成是什么小厮的?她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不知道林子里的血迹如何解释?”楚千悦唇角挑起讥诮。看你编故事到什么程度。云桑自宫中出来,他就一路跟随,翻过皇宫后山,穿过羊肠夹道,追至这片密林。云桑受伤了,伤得很重,留在林子里的血迹很容易发现。
“外面的血迹?”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的风浅休歪了歪脑袋,点了点下巴,回忆了一下才道:“哦,对了!我家小猪猪今天下午居然叼了一只山鸡回来,我们晚饭就是吃这个,外面的血迹怕是这么形成的。”
“悦王你还要查么?如果要的话,我去叫仆人拿我们吃剩的山鸡骨头给你看看!”风浅休一脸好心,然后很自然地朝门卫扬了扬手。
那名门卫也是机灵,看到这样,立时朝风浅休行了个礼,接过她的话道:“风小姐,小的现在立刻去厨房看看!不然等骨头被清理完,没有证据,就麻烦了……”转身朝走廊而去。
楚千悦一挥手就让士兵将那名门卫拦了下来:“风浅休,你还在玩把戏!又山鸡又小厮的,你不觉得矛盾吗?”
“有矛盾么?我怎么不觉得?”风浅休倒也不在意,反正理由随便找就可以。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胡说,她也懒得去编什么完美无缺的理由。
不矛盾才怪!明显不想继续和风浅休纠缠下去浪费时间,楚千悦冷声警告道:“本王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然受伤就不好了!本王身后这些士兵不是吃素的!”
话落,楚千悦立时命令兵冲向屋子,进去里面搜查。
这处别庄是楚千风的,其实不用查探都知道,从那些门卫的态度可以知道。方才他的手下回报,他们在别庄前门亮出身份时,门卫态度嚣张,不仅不立刻退到一旁,恭敬地请他们进去搜查,反而用身体挡住门口。区区一个别庄的门卫连士兵、连宫廷侍卫,乃至于他悦王的面子都不给?这个样子,定然是持着有人撑腰!风浅休还没有这个本事,能令手下蔑视朝廷,蔑视他。这个京城唯一敢将他悦王不放在眼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楚千风!
楚千悦一个闪神,下一刻抬眼看去,却见本是走向房门口的十名士兵一下子定住了,如木雕一般定在当场。
怎么了?
再转眼看向前面的丹青和丹墨,发现他们也一下子被墨夜和那名门卫压制住。虽说单个比起来,丹青、丹墨的武功未必比得上墨夜,但两人一起上,怎么可能这么快被墨夜和一个小小门卫几招就放倒?
他方才思考没有看向前面,但他可以肯定他想东西绝对费时很短。这么短时间内,所有人都定在当场?就算点穴也绝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同时将冲上前的十名士兵点穴?
楚千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
此时,身后传来抽气声,是剩下的士兵发出的。之前楚千悦觉得对于风浅休他们三人,丹青和丹墨两人加十名士兵已经足够,所以并未指挥他们向前。
“怎么回事?”楚千悦转眼看向身边的盯着风浅休发愣的士兵统领。他应该看到。
听到问话,士兵统领回目一转,手指指向风浅休:“王爷,她、她出手好快!”他在十名士兵声音的遮挡下,只看到她的衣袖舞动几下,然后所有人都定住了。实在像变戏法一般。
是风浅休出手的?知道士兵统领不会拿这个说笑,楚千悦看向风浅休,不由暗暗心惊。风浅休还真是深藏不露得可以,居然有这般的能耐,一下子定住十人?不过,今天和萨娜公主的比试,风浅休已经露了一手,震得整个会场都撼动的一手!看来他方才只叫十人去对付她是看轻她了。
听到士兵统领的话语,风浅休不满道:“这位大叔,你哪只眼看到我出手?”懒懒地指了指地下:“我可是完全没有移动半步好不好?”
其实士兵统领并不老,不过四十岁上下,整个人长得高大,面相粗犷。风浅休叫他“大叔”是故意的。
“这位大叔,你看清楚,看清楚我离那些人的距离?难道你觉得人的手能有这么长?”伸长手比划一下,让他们更加明白这不可能。片刻收回手,风浅休好心提醒道:“大叔,你老眼昏花就告老还乡吧!听说天翎国退休人员福利还是不错的!”
“你胡说,本官方才明明看到你的衣袖动了!”士兵统领反驳道。
听到他这话,风浅休摇摇头,好笑道:“大叔,我是人不是雕像,我动动衣袖都不可以?还有你说我衣袖动了,我第一次动向哪个方向?前?后?左?右?”
一句问话堵得士兵统领话音一塞。风浅休就是料定他在前面那么多士兵身影的遮挡下看不到她具体的动作才这么说的。
“你动向……”
未等士兵统领说完,楚千悦就是喝道:“好了,够了!”
“风浅休,袭击官兵的罪名,本王可以不作计较,只要你交云桑出来!”说着,楚千悦扬起了手。
一见楚千悦这个动作,楚千悦身后还剩下的二十名士兵,还有因为小院太小进不来的士兵都立刻严阵以待。只要楚千悦手一落,他们就是立刻冲向屋子。
这次可不单单是十人,而是有将近五十人,纵然飞针再快,也是挡不住这么多人!
知道这一点,风浅休略略皱眉,只不过神色还是淡定。
双方对峙,气氛一下子沉寂而压抑。
楚千悦眼眸扫过定在当场的十人,满脸从容。现在是五十人,比十人多了五倍。无论风浅休有什么能耐,都是一拳难敌四手。楚千风也该出现了。
想法才刚掠过楚千悦的心底,下一刻便听得一道冷然霸气的声音从一侧院门传来:“悦皇弟,深夜到访,不知道所谓何事?”
紧接着,十五道身影随着声音如鬼魅般飘落。那是十五名黑衣男子,每一个都是腰挂长剑,目光锐利。凛然的气势瞬间将五十名士兵的压下来。
楚千悦听到声音,转眼看去,毫不意外看到一身白衣的楚千风。
楚千风踏着月光,俊美的身影优雅绝世得宛如天神降临。
仔细地将目光凝向楚千风的脸庞,片刻后,楚千悦说道:“今晚兰若宫刺客来袭,本王追捕刺客至此,怀疑刺客就在屋内!风皇兄身为我国战神,受万人敬仰,想必知道窝藏罪犯是怎样的罪名吧?只要皇兄现在将刺客交出来,本王看在兄弟情面上,自然为皇兄向父皇说话求情的!”
“哦,对,瞧本王忘记了,风皇兄权势盖天,面对父皇也是不卑不亢的,这窝藏罪犯的罪名,皇兄自己定然很有办法。本王有点关心过度了。”楚千悦讽刺一笑,再声音一冷:“只是,风皇兄,不要说本王不提醒皇兄你,兰妃是凤影国的公主,她的联姻代表的是天翎国和凤影国的交好。本王的外公很疼兰妃的。如果此事传到本王外公耳中,造成什么后果,本王就不敢保证了。”
楚千悦说完,一脸挑衅地看向楚千风。
听到楚千悦的话语,楚千风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走向风浅休,走到她面前时才道:“窝藏罪犯的罪名,本王可不想担当。悦皇弟,你想搜查,搜便是了!”
一听楚千风这话,不说楚千悦,就是风浅休也眼神微微一怔,有些不太相信地看向楚千风。
楚千风立时朝风浅休使了个眼色。看到了,风浅休心放了下来,只是疑惑不减。他楚千风有办法让楚千悦在屋子里找不出她的师兄?屋子可是近乎密室!
“既然风皇兄同意,本王岂有不搜的道理?”楚千悦一摆手就让士兵冲向房间。
“等等。”楚千风走到风浅休身旁,转身朝楚千悦叫道。
“怎么?”楚千悦笑得讥诮:“风皇兄改变主意,不敢了?本王劝你坦白从宽,堂堂风王被士兵压着游街回宫就不好了!”
“本王从来没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本王这屋子太小,容不下太多人,还有,本王可不想好好的一个屋子因为无聊的原因被捣得天翻地覆!”楚千风冷眼扫向楚千悦身后的士兵:“只能五人,一炷香,不能再多!”
“五人,而且还是一炷香时间?”楚千悦眼眸一眯,知道楚千风定下这个数量和时间定在打主意,继而沉声问道:“如果本王不答应呢?”
“这个屋子有多大,一眼就可以看清。五个人,一炷香足够翻查好几遍。如若悦皇弟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那么请叫你的外公亲自来搜!”楚千风看向楚千悦,眸光如刀,凝着绝对的坚决和强势。
“楚千风,你!凤影国离天翎国有多远?得费多少时间,风皇兄,难道你不知道?”楚千悦眼眸泄出怒意。
“送客!”楚千风一挥衣袖,发布命令。
立时,十五名气势逼人的黑衣人身形一转,就如同鬼魅般地出现在楚千悦周围,将他紧紧地包围起来。
擒贼先擒王,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十五人不需对付众多士兵,只要将楚千悦“请”出去就好了。
看向这出现的十五人,再看向已经被制住的丹青和丹墨,楚千悦咬牙忍了忍道:“好,五人就五人!”
一挥手,楚千悦让士兵统领领着四人进去屋子。
五人一进到屋子,不用什么人命令,小灵貂立刻像风浅休方才说的发狂起来了,时而朝这人扑去,时而朝那人抓去,瞪目咧嘴的。
不过片刻,进去屋子的五名士兵,每一个的衣衫都变得破破烂烂,头发凌乱,一身狼狈得很。
看到此情此景,楚千悦脸色黑沉得厉害:“风浅休,管好你的貂!”
风浅休闻言,无辜地撇了撇嘴角:“我都说小猪猪在发狂了,你又不信?偏要让人进去。现在,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管它。”
在小灵貂乐此不疲地逗弄进屋搜查的五人中,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五名士兵灰头灰脑地走出屋子。士兵统领走到楚千悦身边,低下头,满脸愁苦地禀道:“王爷,没有。没有任何发现……”
楚千悦闻言,整个人似乎气得发抖。
没有,是没有,整个过程他都看了,五人纵然翻箱倒柜,却还是搜查不出云桑。只是,在那只灵貂的捣乱下,就算翻箱倒柜,搜查也根本不可能做到尽可能的详细。
“搜完,送客!”楚千风命令道。
“是,王爷!”十五名黑衣人回应,继而伸手向楚千悦作请,态度不卑不屈,却带着强硬之意。
“楚千风你不要欺人太甚!”楚千悦厉声道。
“欺人太甚?”风浅休听到这话,禁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欺人太甚的是悦王你吧?请君入瓮这招用得倒好!只是,有些人明明远在千里之外,对你没有威胁,而且有些事根本与你无关,你又何必做到这种程度?”
“与本王无关?”楚千悦哈哈一笑:“有人为了他准备抛弃一切和他私奔!这也叫与本王无关?还有,风浅休,这都是拜你所赐,你不会忘记你之前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吧?她一直都很安分,如果不是你,她岂会如此?”
兰妃因为自己的话语,现在打算抛弃一切,私奔?不是吧?
风浅休闻言,眉心紧蹙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兰妃会不会太冲动了点。
但也有可能不是这样,毕竟这只是楚千悦片面之词。
“悦王,看在兰妃份上,我还是想提醒你,这个世间上有些事真的是禁忌,是不能触碰的。”风浅休边说便观察楚千悦的反应。
“不能触碰?哈哈……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他和兰妃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世人看到的这样。
癫狂地笑了几声,楚千悦将所有情绪敛了下来,唇角居然扬起一贯的平和笑意,抱拳道:“风皇兄,今晚打搅了。有机会,本王定然登门表歉!”只要到时你受得起!
随即楚千悦唇角笑容更深,声音也透出调侃道:“休儿这么好的女子,风皇兄可要抓住了。不然,皇弟可会抢去的。”话语带着开玩笑的意味,但楚千悦的眼神倒是认真得很。
“休儿,这些人不知道……”楚千悦指了指定着的士兵问道。
风浅休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墨夜,就让墨夜料理。现在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自然她不好和楚千悦来什么冲突。
十名士兵外加侍卫丹青、丹墨身上银针被抽出,再服下药丸,再等片刻身体便能恢复知觉。
楚千悦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色暗沉。
见楚千悦一双眼眸直直地看向风浅休,楚千风很自然地向前踱了一步,整个身体就是不着痕迹地将风浅休遮挡起来。他不喜欢其他男子盯住他的休儿!无论这男人是谁,他都绝对不想休儿的美好让他瞧去一分。休儿的所有都只能为他所见。
看到楚千风这个举动,楚千悦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眸中有着火光闪现,片刻便被他掩了下去。
而风浅休看向面前背对她的楚千风,知道他在干什么,心底有些好笑。不过她也没有点破。
等所有人恢复正常,楚千悦道了一声告辞就领着所有士兵离开。
楚千悦步伐看起来优雅稳健,但他却是满脸的铁青:楚千风和风浅休站在一起的情景太刺眼了。刺眼得他不能保证他再待下去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还不是和楚千风作最后交手的时候。
从楚千风身后探出头,风浅休看向楚千悦离开的背影,脑中将今晚发生的事过滤一遍,眼眸中不断滑过种种思绪。
楚千风看到风浅休的举动,转过身,不悦地掰过风浅休俏脸:“休儿,不许看他,不许想他!”
“扑哧”一声,看向满脸醋意的楚千风,风浅休笑了出来,随即轻轻地打掉他的手,嗔道:“妒夫!”知道楚千风这样有点点开玩笑的成分,但他喝醋之事不假。这家伙醋意真浓!居然看看别的男人都不行!真是的!
听到风浅休叫他“妒夫”,楚千风完全不恼,反而眉尖一挑,挑起炫目的笑意:“夫?”只要是她的夫,加个“妒”字又何妨?然后满眼含情地看向风浅休:“这个‘夫’字从休儿口中说出,可真好听。原来休儿已经早做好这种准备,这种觉悟了。”
听他这么说,再被他这么盯着,风浅休脸颊微微一热,随即瞪眼反驳道:“我方才一时口快说错了。不是妒夫,是妒男,妒男!”
“还是妒夫好听。”楚千风挽过风浅休的纤腰。
“想升级就努力吧!不要说我不给机会你!”伸手嬉笑着拍了拍楚千风的脸,风浅休转头看向屋子道:“对了,你怎么来了?我师兄去了哪里?你怎么弄的?”
怎么来了?听到这个问题,楚千风唇角不由抽搐,他怎么不知道他今晚是极品保护珍宝?有人命令吩咐,无论发生什么事,一点消息都不让他听到,怕他受惊。对,就是受惊,听到一名手下用这个休儿说过的词时,他完全的哭笑不得,他有这么弱么?居然担心他受惊。
挽着风浅休纤腰的手紧了紧,楚千风贴近她的耳边暧昧道:“想知道,给我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