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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爱情繁花

书名:掳爱:潇洒女将腹黑世子 作者:靳桥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1
      又是正午。
       卓巾帼坐在湄水边的树枝上。
       一江清水盈盈,江上画舫三两只,她只着一身红衣劲装,头发因为出来的时候跑的太快,发饰掉落,披散了下来。
       她静静的看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傅,鸳鸯。
       短短的五六年时间童年,见过母亲的次数其实是很少的,大部分时间都跟着父亲在军营,即便是这样,母亲的温柔还是深入她的内心,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她跌落秋千架的时候,飞身上前来抱住她的美貌少妇,也正是因为她的母亲,飞身而起时的那一抹流光,她的心底深处,总是有个想法,即便永远也实现不了,可是却埋下了萌芽。
       总有那么一天,她也要自由自在的,像小鸟一样可以飞上天去,无拘无束,再也不用每天练字扎马步。
       所以,当她跳上越天涯的船的那一刻,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告诉他,自己叫做傅卓卓,傅,母亲的姓,卓,父亲的姓。
       卓巾帼,是一个承载了太多杀戮和责任的名字,太苦太累,也太让人……厌烦。
       这么多年过来,母亲,已经成了记忆深处一个模糊的存在,如果不是今天躲在外面偷听,只怕,那段记忆,也会渐渐淡了吧,她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不会守着一部分没有意义的记忆来为难自己,可是他们似乎总是要提醒她,那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
       大姐,越天涯……母亲。
       大姐令她下江南缉拿杀父仇人,她便来了,也同样背起了仇恨,时常噩梦不断,越天涯给了她温暖和眷恋的感觉,却把她记忆最深处的阴暗,生生摆在了她面前,让她不正视都难,母亲……如果那个人还叫母亲的话……经过今天,她似乎也已经有些无话可说了。
       她知道,她今天在迁怒,越天涯没有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甚至于,他所受的哪些磨难,都是因为她。
       在船上,如果不是她执意带走他,鸳无对不会使出那种卑鄙手段,让他中毒受伤,冰洞之中,如果不是她求他帮忙,他不会带着内伤帮她炼化内力,春药那次,如果不是她,先撕裂了他的衣服,想来,他作为第一名医,定然是有别的法子,中毒那次,如果不是他,她早就……
       她不敢再想了,母亲的事情似乎不是那么重要,那些仇恨也不是那么重要,这个念头似乎有些熟悉?什么时候呢?
       她微微蹙眉,细细想来。
       对了,在祠堂见到他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时候,还是……因为她,因为那幅图,被人传的很难听的图……她的心脏有些紧缩。
       他是温柔的,笑的时候很淡,俊美的不像样,至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当然,她也很少注意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可是他就是有那样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去侧目,他的手,很暖,尤其是抚摸着她脸颊的时候,带起的那种感觉,刺激着她的心脏,他的怀抱更暖,一旦投了进去,便不想再出来了,他的唇很软,贴着她的唇的时候,让她忍不住叹息,心悸的感觉越发浓烈。
       他是越天涯,他还很讨厌,戏弄她的时候不遗余力,调戏她的时候更恶劣,但是……却很魅惑,他看着她的时候时常让她有些别扭,甚至是有些厌恶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他还很有本事,除了会武,还会医,听江湖传言,似乎还会五行奇门,俨然是跟四妹一样,是那种不是人类的人类,脑子里面装的东西也太多了,她顿了顿,忽然发觉,她似乎不是那么了解他。
       湄水,他们初遇的地方,她望着三三两两的渔夫提着收获上了岸,有妇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围了上去,亲切的为她们的男人擦汗递水,忽然有些茫然,她站起身来,忘记了自己是坐在树上的,这一站,便掉了下去,她虽然连忙稳住身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撑住地面,却还是不小心擦伤了手臂。
       她皱了皱眉,没有去看手臂的伤口,只是又淡淡扫了一眼湄水,眉皱的更厉害了,她……她来的时候似乎是正午,现在,却已经是傍晚了,如果不是掉了下来,只怕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去。
       她竟然毫无所觉的坐了大半天!
       天边的火烧云重重叠叠,交织在了一起,一抹明亮被淹没在了那一片火焰之中,她冷静的双眸忽然一凛,胸腔处传来阵阵绞痛,甚至于口中也传来了腥甜的感觉,这一幕,真的好像,好像她将衣服丢到越天涯脸上去的那一幕,只是他的脸却不是那么光亮,而是惨白的吓人!
       她咬了咬牙,瞪着那一片云朵,像是瞪着某人的脸,只过了半晌,施展轻功飞跃回了别院。
       ……
       凌乱。
       她回到别院,推开了门,软剑横呈在地上,红衣漂浮,东珠璀璨,她捡起软剑,剑上的一抹鲜红血迹让她触目惊心,难道她走的时候气愤之下,竟然伤了他?!她握着剑柄的手豁的一松,软剑再次掉落,撞击的声音像是刺到了她的心坎儿上,她连着几个深呼吸,才要转身出去,却被那红衣下面的一缕穗儿止住了脚步,那是——
       她疑惑,然后蹲下了身子,手慢慢的伸了过去,像是有些不可置信,或者还是别的,直到碰触到了玉的冰凉,她才确切的相信。
       玉佩!
       鸳鸯玉,他说过不会还她的定情信物!
       她将玉佩紧紧的握在手中,这是什么意思?将她的东西丢在这里,是……要抛弃那些过往吗?
       心中闪过这个念想,她蓦地一惊,跌坐在地面上。
       他曾经说过,卓卓是他一个人的,现在,他……是不是不想要她了?
       “你回来了。”清淡的男音打乱了她的思绪,是谁?谁会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映像中只有那一个——
       她眼睛一亮,立刻转身:“我……”
       可是,却在看到那个人的瞬间,住了口。
       是秦佑,不是他。
       秦佑看着卓巾帼一脸失望,又满眼的悲伤,尽管已经决定放手,还是忍不住稍微难受了一些些,深吸了一口气,他淡笑:“你出去一下午,越王等你不及,已经同战王殿下商议过了。”
       她哦了一声,垂下了头,双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那块血红色的鸳鸯玉,这是当年,傅鸳鸯留给她的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
       “对了,越世子……”秦佑的话才刚开口,卓巾帼的背脊僵了僵,慌忙站起身来,“他的事情,不要告诉我!”
       秦佑一怔,修长的眉皱了起来,“你是真的不想知道,还是在骗自己?”
       “没必要知道。”
       静静的看着她倔强的眉眼,秦佑叹了口气之后,才淡淡道:“何必掩耳盗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敢说你心里一点也不难受,一点也不喜欢越天涯,等回了京,便会依照你以前说的,嫁我为妻,你会吗?”
       “王八蛋,你是不是永远知道怎么样最容易激怒我!?”卓巾帼气的豁然转身。
       “你会吗?”秦佑又上前一步,“你会嫁给我?因为你喜欢的是我?会吗?”
       “我……”卓巾帼僵住。
       秦佑却还是不放过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毋庸置疑,“你一直都是这样,何必去计较那么多?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真的想一辈子抱着那些别人的过错来为难自己,还是一辈子都因为越天涯善意的谎言来为难他?”
       “你……我没有……”她板起一张通红的脸颊,转过身去,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你不让我说,是你自己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勇气承认?”他自嘲的笑了笑,“佛心,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又何必来骗别人,从我这次来江南,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你变了,也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你那种变,是因为一个男人,可他伤了你,我本以为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守在你的身旁,如果……如果他伤了你,那我便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同过去多年一样,打打闹闹,和你这样过一辈子,也便罢了,哪里知道,即便他那般伤了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能让你心疼的人只有他一个,无人可以超越。”
       “可是……他走了……他……”她面色复杂的看着眼中的玉佩,完全慌了手脚,被秦佑的这一番话,刺到了心底最深处,也将那些凌乱的自制,终于打的支离破碎。
       秦佑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绝对是一对冤家。
       “他在越王府,我这里有件东西……”他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卓巾帼,便急急奔了出去,他看着自己手中那本受人所托的手札,无言的收了回来,他转身,望着那个翻墙过瓦的女子,默默低头。
       希望,幸福。
       ——我是分割线——
       越王府,轻车熟路,她来过两次,这是第三次,除了第一次,后面这两次似乎都是直接跳墙闯进来的,所以,当侍卫们将她围了起来大喊有刺客的时候,她只是冷冷的睨了周围人一眼,然后丢下一句:“我要见越天涯。”
       周围的侍卫其实有些是认识她的,立刻面如死灰,这侍卫当的委实憋屈,让个女人在他们这群大男人面前跳来跳去却完全没法子,不由对望几眼,不约而同的往某处灯火通明的院子望去。
       卓巾帼哼了一声,直接掠上屋顶,三个翻越,便降落在了那方院子之中。
       这庭院,倒是别致典雅,翠竹婆娑,和她那个竹苑有些像,里里外外都没什么人,只是主屋的门口,淮杏和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站在那里,卓巾帼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淮杏一看她来了,面色大变,卓巾帼的心思都在越天涯的身上,哪里管他变脸?而淮杏想要拦住她,却万万不敢上前动作,只得看着卓巾帼推门而入——
       五个人同时顿住。
       淮杏和小丫鬟被吓住,不敢说话,退了下去。
       卓巾帼扶着门框的手僵在那里,嘴唇抖动了两下,将那原来满脸的笑意压了下去。
       室内,越天涯躺在床上,一身白色的中衣衬的那张脸更是苍白的吓人,一身红衣的叶佳恬靠在他的怀中,泪滴垂落,两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肩膀,而越天涯的手,也搭在了叶佳恬的背后。
       ……
       红色,拥抱。
       又是这样的画面,她忽然可以非常冷静的看待,没有像上次一样,立刻翻脸不认人,或者上去质问他,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叶佳恬被她看得毛骨悚然,立刻扶着越天涯站了起来,背过身去抹掉了眼泪,却依旧坐在床边,像是在跟她示威。
       卓巾帼的手从门边滑落,“我来了。”
       越天涯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礼貌道:“卓将军大驾光临,恕越某身体不适,不便起身相迎。”
       卓巾帼一颤,低头看着手中玉佩,片刻之后再次抬头,正好看到叶佳恬正细心的用手绢帮越天涯擦拭额头。
       越天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微微侧脸,躲过了叶佳恬的碰触,保持礼貌和分寸的距离。
       这么看了一会儿,卓巾帼笑了,从来不曾这样笑过,像是春日里凝露绽放在骄阳下的向日葵,充满生命力的迎风招展,轻轻勾起的唇角露出了小小梨涡,她转身关门,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无视于叶佳恬的存在,说道:“我不是卓将军。”
       叶佳恬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身子更往越天涯的身上靠了过去,“铭哥哥,这个女人疯了,让叔父送她出去吧?”她倒还算有礼,到了这一刻,依旧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
       越天涯垂在床边的手,细不可查的僵了僵,然后抬头道:“卓将军又说笑了。”
       卓巾帼滞了滞,笑容有些僵硬,看着叶佳恬的目光却森冷异常,“滚出去!”叶佳恬吓了一跳,却依旧强自镇定:“你……你凭什么叫我出去,这里是越王府……这……这屋子是铭哥哥的屋子,你没权利!”
       “你滚不滚,老娘没时间和你废话!”卓巾帼瞪着眼前的女人,丝毫颜面都不给,越天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着叶佳恬道:“恬儿,先出去,卓将军有事要同我说。”
       “你也可以不出去,毒打太子罪当诛灭九族,我不会介意现在就带你回京,打入大牢,等待皇上裁夺。”
       既然说她是卓巾帼,那她便是卓巾帼,卓巾帼的情场就是战场,她如何能做不战而逃的逃兵?何况,叶佳恬这种货色,根本只需要她的一个冷眼就搞定,尤其是那个恬儿,他从来都没这么亲密的叫过她,心中不上不下,酸涩难受。
       “我……出去就出去!”叶佳恬权衡左右,哀怨的看着越天涯,然后瞪了卓巾帼一眼,甩袖转身,拍门而出。
       ……
       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也静了下来,烛火跳跃的啪啦声一阵阵的响,越天涯掀开被子似乎想要起身下床,卓巾帼看见他的动作时,立刻抢上前去,按住他的手。
       “你不用下来。”
       越天涯的动作停住,然后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多谢卓将军体恤。”
       卓巾帼好不容易压下来的伤痛又提了起来,可是在想到方才叶佳恬抱着他的姿势时,立刻转化成愤怒,一转身坐在了床前圆凳上,背对着他。
       “我的头发乱了,你帮我辫起来。”她用颐指气使的口气说出这句话,其实心中紧张的要死,她强悍惯了,又如何懂得女孩子那套撒娇的把戏?只是等了半晌,都不见他动作,她的心中一阵空落落的感觉,正要回头问他,却听他道:“男女授受不亲,卓将军到底是女子,越某不能逾越,深更半夜同处一室已经是不该,还请卓将军尽快离去,免得有损清誉。”
       “你让我走?”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越天涯错过了她的视线转头,“孤男寡女惹人非议,越某也是为了卓将军好。”
       “我说了我不是卓将军!”
       越天涯笑了笑,很轻很轻的开口:“那你是谁?”
       “看着我说话。”卓巾帼一皱眉,伸手将越天涯的下颌捏住,转了过来。
       这双眼睛还是以前那样的深邃,却不复温暖,也没有了那样桃花潋滟的风姿,只是这么平平的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不曾褪去,下巴的线条流畅的摩挲到了她的指尖,她僵住了,想要说下去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是谁……
       越天涯抬手,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那只手,看着那只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他的下颌拨了下去,再次开口:“夜深了,卓将军早些回去吧,寒铭没什么可以同将军说的,辫发的事情,还是丫鬟做起来更顺手一些。”
       “可你白日里还帮我穿鞋了!”她受不了的大喊出声。
       越天涯的脸色又是一白,唇瓣微微颤抖,片刻之后,才道:“像寒铭如此没出息的男人,活该是被人嫌弃的……”
       “我没有!”卓巾帼心中一痛,眼眶湿润了起来,她怎么可能嫌弃他,“我都说了,谁敢说你没出息,我就废了他,你干嘛还要说这样的话?”
       她有些仓皇,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觉,却发现自己不管说出什么话,似乎都让他难堪也难受,她本是极聪明的女子,却在感情的事情上,异常憨笨,她咬了咬牙,忍下痛处,勾抱住他的脖子,“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越天涯长长的睫毛闪了两下,垂在床边的手没有扶上她的肩膀。
       要多少次,才能不再痛?
       他以为,在看到她抱着秦佑的那一瞬间很痛,可是后来见她为了自己的伤势泪流满脸,觉得那时候他似乎更痛了,不过今天,他似乎要推翻那些论断了,因为当她肆无忌惮的说你没资格的时候,那种心如刀绞,甚至比以前那些更痛,或许他可以远离,或者放开,这样的放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请卓将军自重。”他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温柔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口气依旧,说出的话,却让卓巾帼完全震惊了,她推开越天涯,甚至不小心掉下了椅子,越天涯的手动了动,终究没有去扶她。
       “我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只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卓将军严重了,越某怎敢对卓将军不敬?以前是越某逾越了,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以后越某不会再打扰卓将军的生活,还请卓将军也不要来打扰越某的生活。”
       卓巾帼的脸色变的惨白,瞪着越天涯,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却强迫自己绝对不能哭出来。
       不能,至少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不可以哭,要坚强,她一向不是最坚强的吗?
       “越天涯,你毁了我的清白,就该对我负责!”这话,已经算是最后的祈求了,她强悍又蛮横,骄傲更甚,若是以前,叫她说出这种话,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看着那块玉佩,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眸,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丢掉,却是反射性的出了口。
       越天涯细细看了她一会儿,才道:“以卓将军的魅力,即便失了清白,京中王孙也没有人会去介意,秦大人不是已经向卓将军求婚了吗?”
       “越天涯!”她低喊出声,撑着地面的手紧握成了拳头,骨节喀拉作响,这算什么?理智似乎一瞬间回笼,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来这里看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还是对她冷言冷语,听听她刚才说了什么?
       清白!她又何曾会在乎清白这种东西,虽然在这个朝代,清白是女子第二生命,但她卓巾帼,绝对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人家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她还要什么呢?只是为什么这么痛,好痛……
       她的唇瓣一直在颤抖,原来凌厉的眸子中是褪不去的伤痛和不可置信,蓄满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溜出了眼框,从脸颊滑落,滴滴打在了那块鸳鸯玉佩上,越天涯忽然觉得那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又袭了来,垂在床沿的手也捏住了床板,他看着卓巾帼仓皇的抹着眼泪转身就走的背影,胸腔一阵刺痛,喉头腥甜,再一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卓……”
       低低的一声,伴随着噗的一声,卓巾帼前行的步子一僵,急忙转身,扶住他要跌过来的身子。
       “卓卓……”鲜红的血液溅在了他的白色中衣上,那么刺眼,血迹蜿蜒在他的唇角,她的心中剧痛难当,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掉落,“你……你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低低的笑了,“你不是卓将军,那你是谁?”说出的话已经不是方才那般有理疏离。
       “你……”卓巾帼瞪着他,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深怕自己的再一次开口,会招来更难受的回答。
       “我这样子,越来越像个病秧子了……”他无奈的自嘲。
       在看到越天涯抬头注视她的那个目光的瞬间,卓巾帼的心猛的一颤,这个目光,她认得,是她想要的温暖和眷恋,黑白分明的映照出她的影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大喊出声,瞪了他半晌,忽然扑进了他怀中,拍打着他的肩背。
       “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她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鼻息喷落的地方正是她昨日咬出的伤痕。
       “我好痛,你居然可以对我这么冷漠,我只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我以后都不会说那样的话了,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轻轻的吻着那个痕迹,泪水顺着嘴角滴落,一字一句。
       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他方才吐了血,立刻翻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越天涯低头,刚要抬起手臂,抹掉唇角的血迹,卓巾帼却忽然想起方才叶佳恬帮他擦拭汗水的动作,立刻一阵难受,火大的捏住他的手臂,满是泪水的眼眸看着他,像是在谴责他的不是,越天涯微微一顿,“怎么了?”
       卓巾帼奇怪的看了他两眼,然后学着他曾经吻她的动作,咬住了他的唇瓣,越天涯愣了一下,正要有所回应,她已将那一丝血迹吮进了自己口中,离开了他的身子,再次瞪他。
       “我喜欢你。”
       越天涯再次愣住:“我知道。”
       “很喜欢很喜欢。”
       “我知道。”
       “我好痛。”
       “……是你说,我没有资格的。”他不想说他是个小心眼的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确实不够大方,他不知道他可以忍受几次这样的肆无忌惮,会不会坚持到最后一刻,卓巾帼的身子又是一僵,咬了咬牙,“你这个坏男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故意让我这么难受?你还当着我的面抱别的女人,你……”
       她想要说他很可恶,或者别的,忽然发现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眼角瞅到他胸前的血迹,立刻往外走去。
       “我去让人请大夫。”越天涯顿了顿,在她快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开了口:“不用去找大夫,我自己就是大夫了。”
       说着,掀起了被子,翻身坐在床沿上,“过来。”
       这两个字说的很浅,卓巾帼滞了滞,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忽然有些扭捏,走了过去,“你到底怎么了?”
       “无事。”
       卓巾帼瞪眼。“我讨厌你动不动就这样,你到底怎么回事!”
       越天涯有些无奈,但是仿佛胸腔之中一直窒痛的感觉淡了很多,甚至有些甜意,“气急攻心。”
       “什么!”
       卓巾帼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思,眼角还挂着泪,有些凌乱的发丝还是中午出去时候的模样,直到此刻,越天涯才微微抬手,将她的乱发拢了拢,又无声地叹了口气,“毒去的不利索,又被你这么一闹。”
       后面的没说,卓巾帼脑中轰鸣,那件带红的中衣越发刺眼,她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快要不受控制的泛滥,蓦地一把扯开他的中衣结带,将那件衣服丢了出去,霸道的坐在了他的腿上,两手一勾,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讨厌你抱别人。”
       越天涯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看了两眼她抱住自己的姿势,以及自己赤裸的上身。“那你喜欢什么?”
       卓巾帼微微倾身,与他脸贴着脸,轻轻的磨蹭着,“我以后都不再乱说话了。”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开口保证,以她卓巾帼的信誉,再三保证,那定然是不会做了,而这样的保证,也让越天涯越发的怜惜和心痛,一直垂着的大手,终归是抱上了她的腰,怀中的人也稍微僵了一下。
       “卓卓……”
       卓巾帼想起今天一天的郁闷和方才的难受,此时仿佛真的不重要了,脸红了红,她问:“你真的没什么吗?”
       “没事。”
       “那……”她说的很低,越天涯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卓巾帼一阵懊恼,直接将唇瓣覆在了他的唇上,心中是蜜一般的甜,伸手覆上他的胸前,浅浅的试探起来。
       越天涯一僵,抱着她腰际的手蓦然一紧,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喘息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越天涯,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你是越寒铭还是谁,都不重要,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的,甚至还很泼辣,不是一般男人会要的女人,但是我会武,闲的时候可以陪你练剑,如果你想要我做饭给你吃,我也许会去学,不过学不学的会我是不知道了,我踹过你,还骂过你……其实那都不是我的本意,你对我真的很好,可是我不喜欢别人瞒着我,我想要和你一起面对,而不是你一个人帮我处理那些本来是我自己的事情,比如傅鸳鸯,比如季无风……”
       “别再说了。”他心疼的点住她的唇,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今天这样的行为过分幼稚,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卓巾帼看到他那样冷淡的对待自己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他会回头或者给她一个机会,此时以为他不愿意听她废话,心中立刻揣揣不安。
       “越天涯,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好,小野猫,我也不会放过你。”
       卓巾帼心中一震,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越天涯无声叹了口气,带着伤疤的手摸上了她滑腻的脸颊,“我的话,从来没假过。”
       “越天涯……你是我一个人的,以后都不可以乱抱别的女人,如果你敢,我就阉了你……”
       “好。”
       “我真的好讨厌你……”
       “讨厌吧。”
       “可是我又好喜欢你,喜欢到不可自拔,甚至能忘记母亲带给我的痛……”
       “我爱你……”
       细碎的交谈声变成了喘息侬语,床帐落了下来,一室暖意半点春情,交织出一幅亮丽光华的爱情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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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答应的万更,结果我改过之后就成8000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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