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涯扶着卓卓的腰,将她的头扭了过来,“如果我告诉你,我确实会武,没想过要骗你,你会信吗?”卓卓眼珠都没去看他,摆明了不信,由这个男人那种深藏不露的性格,会说实话才有鬼,越天涯接着开口,“如果是因为我隐瞒自身武艺的事情,让你这么生气,那我跟你道歉,君子之交贵在坦诚,是我错了,可是你恼我也就罢了,怎么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你体内这两道气流如果不早日化解,以后有你受的。”
他说的十分诚恳,就像她初遇他的时候一样,眼神也十分沉定,口气像是在和老朋友叙话,卓卓哼了一声,心中的芥蒂稍稍松了些,但是却也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原谅他,尤其自己这样无法动弹的瘫在男人怀里,更是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越天涯叹气低头,靠近了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笑了笑,越靠越近,鼻尖点着卓卓的鼻尖,鼻息喷在了卓卓脸上,温柔却又霸道的抬起拇指,摩挲着卓卓的唇瓣……
卓卓面红耳赤,全身被制,只觉他的指头从冰凉到灼烫,像是要烫伤了她一般的摩挲,甚至连那双璀璨的双瞳,都魅惑的看着她,她想要推开他又不可能,正当气愤之际,忽然发现手居然可以动了,立刻推开越天涯跳了起来,反手一巴掌甩过去——
然而,这一巴掌,却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越天涯捏住她的手,使出巧劲将她两手制住,他伸出拇指摸着自己的下唇,并没有去看她,可这样的动作却让卓卓联想到他方才摩挲她唇瓣的样子,立刻七窍生烟,“淫贼!”
越天涯挑了挑眉,“淫贼?我的小辣椒,动不动就想甩人巴掌这个习惯可不好,似乎忘记我是你的未婚夫了?这张脸可不能受伤,要不越州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们情事不顺遂。”他说话又开始流里流气,让卓卓反应不及,也更生气。
分明就是他要调拨戏弄她,什么未婚夫,什么越州所有人?又关他们什么事了,还情事?这么恶心的话居然可以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卓卓气坏了,豁然提脚来踹他,“把你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全部收回去!”明明就一副文质彬彬的无害样,怎么说出口的话却气的人想要杀了他?
侧身躲过她的攻势,月白色发带翻飞,越天涯摇了摇头,“真是个小野猫,又野又泼洒,小辣椒这个词怎么能体现的出你的性格?这么不可爱,我看越寒铮的未来十分值得同情。”
卓卓被这几个词刺激的理智全无,尤其是那句——“你怎么知道越寒铮的?”这么巧这个人姓越,还是越州人,端看那日在医馆那些病患对他的态度,只怕他在越州十分有名,越州十分有名的姓越的人家……她脑经一转,不可置信的看着越天涯,“你和越寒铮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收敛了笑意,唰一声打开折扇,挥了两下,卓卓疑惑,“没关系?那你怎么知道他这个人的?”她一大部分心思是不信的,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卓卓觉得眉间隐约在跳动,一簇小火苗在心底烧。
越天涯倾身,折扇挡住了半边脸,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甚至看了左右,像是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某只小野猫趴在我怀里,喊着不要我走,哭闹着告诉我的。”
小野猫?!如果二十二岁不算太老,她的听力没有退化的话,他似乎刚用这词来称呼过她?趴在他怀里?可能吗!她咬牙强自镇定,一窜一窜的小火苗变成了燎原大火,理智即将崩溃,她却依然告诉自己,风度,风度,千万不可以生气,越生气就表示她越在意,“你不要岔开话题,我没有——”
越天涯拧着眉打断她,故态复萌加火上浇油。“你干嘛喊得这么大声?我又没说是你趴在我怀里。”现在在来说这句,会不会太迟?
轰!
卓卓气炸了,这句话刺激的她完全忘记了要压制怒气,说出的话连三思都嫌耽误发泄,“混蛋!你让我说几遍,我根本没有趴在你怀里过,你——”话未说完,豁然住口瞪着他,反应过来自己着了这只狐狸的道,只是胸腹之中劲气流窜,却少了以前像火烧一样的痛,她没发觉。
“你有。”他十分肯定的说,像是她真的做过。
“我没有!”她堵的斩钉截铁,她可是朝廷百万禁军统领,威名赫赫,女中豪杰,怎么可能趴在男人怀里?!绝对不可能。
“你哭了。”他璀璨的长眸深邃不见底,继续撩拨女将军岌岌可危的自信心。“你还说,我长的好看。”
她嗤笑一声,思绪吊在他好看这个视角,“我要会说你好看,母猪都能上树!”猛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另外一个信息,“——”卓卓倒抽一口冷气,“我才不可能哭。”
“你的确哭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淡定加肯定的强调,“趴在我怀里。”
“越天涯!”她气得大叫,“你再胡说我打烂你这张贱嘴,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越天涯悠悠叹了口气,“在下原来什么都没说,姑娘不是已经想要甩在下巴掌了,如今在下已然说了这么多,不单单会是打烂嘴这么简单的处置吧?只怕后果堪舆,这辈子动不了的可能都有,还是乘着现在,多说几句的好。”
那口气和模样,分明就像是被女悍匪占了便宜的文弱书呆子,字字句句提醒着她,在他眼中的自己,有多么泼辣和不讲道理,卓卓顿住,忽然觉得心情更糟糕了,不过是个见过几面的人,还是她生平最讨厌的品种,她又何必在这里同他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