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臻处理了军务之后,便去找那位怒火冲天的妹妹,他掀开帘子进账,盛怒之下的叶佳恬火气豁然直冲云霄,以为哪个不长眼的下属居然跑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挥出一鞭。
“小妹——”叶家臻唤了一声,侧身躲过叶佳恬的鞭势,并顺手握住甩来的鞭尾,凌厉的劲道震的他虎口发麻,可见妹子使了多大的力气,也间接透露,小妹此刻有多生气。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可以随便对士兵拳打脚踢,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说出来,哥哥帮你解决,你怎的总是记不住?士兵也是人,不是你发泄怒火的工具!”
叶家臻皱着眉看她,本来他也非常宠爱这个妹子,但近几日内被秦佑和卓巾帼的各种军令,弄的全城搜捕,精疲力尽,又一直没有没什么收获,心中烦闷,口气也便差了许多。
而叶佳恬见哥哥这么严厉的训示,登时觉得委屈无比,双眼蕴满泪水,“你……你以前都不会这么说我的……我又没打人……”
叶家臻张了张嘴,被妹子的泪水弄的手足无措,只得无奈道:“好了,哥哥错了,说吧,到底什么人惹咱们叶家的小宝贝生气了,嗯?说出来,哥哥帮你去教训他。”
“还不就是那个卓巾帼?!”
“你——”叶家臻脸色突变,他扫一眼不远处的巡逻部队,转头神色凝重的看着小妹,“你怎的总是学不乖?卓巾帼不是你能随便叫的,你忘了上次她说的了吗?不是哥哥胆小怕事,卓家不是我们得罪的起的。”
叶佳恬细长的柳眉有些惊惧的皱了起来,她抽回鞭子,转身不去看叶家臻,“可是她把越大哥的潇湘馆和月影楼封了。”
叶家臻叹了口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还抽了他一鞭子?现在看你这样儿又这么着紧?你没听到越州的传言吗?他跟卓将军早就是一对儿了,现在虽然被下了狱,但是保不准哪天就放出来,就算卓将军不愿意,以越公子的身份,出来是迟早的事儿,还有,你不要忘了以前的事情。总之你跟他是决计不可能的。”
叶佳恬脸色顿时变的惨白无比,显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那时候她还小,并不是有心要那么做的啊……
——我是分割线——
卓巾帼服用了太子殿下的百兽天香丸之后,伤势稳定,昏迷了几天,今天却清醒过来。
六月扶着巾帼到院中坐下,初夏的正午,阳光并不是那么炙热,十分舒适宜人,卓巾帼依旧披着外衫,脸色也不像平日那样健康亮丽,反而异常苍白,甚至连唇瓣都是一径的白。
“秦大人呢?”巾帼问。
六月将手中的粥递给了巾帼,答道:“秦大人去了府衙,马上就会回来。”那日卓巾帼,秦佑,与越天涯的情况她看在眼里,她伺候巾帼多年,那样的巾帼还是她没有见过的,她以为巾帼是对越天涯动了心思,没想到开口便是问秦大人。
“那日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他要你送信回京?什么信?”
“那日我去牢狱之中请秦大人回来之后,他便给了我这份信,我猜……”六月顿住,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然而,卓巾帼也不傻,牢狱是什么地方,牢狱关了什么人,在加上最近的事情,她自然猜得出那封信与谁有关。
她要端起粥碗的手停了停,“飞鸽传书还是快马禀奏?”
“飞鸽传书。”
卓巾帼嗯了一声,端起粥来,又问,“季无风可探的下落?”
“还……还没有。”六月答的有些迟疑,见卓巾帼要喝粥的手腕又再次顿住,心中一紧,急忙答道:“主子不要担心,秦大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他插翅难飞。”
卓巾帼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既然人没抓到,那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们这么多人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守护的三十名骁骑营士兵,“我还没死呢,你们已经开始一个个的不听将令?!”
唰唰之声大作,几十名骁骑营士兵全部归附在地,“属下该死!”
“主子,”六月惊叫一声,“你不要胡说,秦大人已经去搜捕季无风,一旦捉到他,自然就有了解药,到时候……”
卓巾帼举起一手,制止她在说下去,“现在,全营出动分布越州各个角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季无风和越天涯找出来。”
她清楚,自己中的毒如果没有解药就会死,但是她现在却更想知道,越天涯与季无风究竟是何关系,除了两人都曾经是无极殿阳极楼的楼主以外,还有什么样的联系,能让越天涯出手去救他。
她豁然站起身来,将粥放到石桌上,再也吃不下去一口,转身回内室穿衣,她一定要亲自逮到季无风。
“主子,你现在不能出去,你需要休息。”六月急急忙忙追进内室,卓巾帼向来是独断独行的,又岂是别人能劝得动的?她充耳不闻,迅速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竹苑门口,萧乾正好走了进来。
焦急的六月在看到萧乾的那一瞬间,松了口气。
卓巾帼怔了怔,便反应过来,这是那名她救下的小乞丐,也是前几天用圣药解毒丹救了她一命的太子,她对他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萧乾点了点头,巾帼脚下立即往外走去。
“你这条命是我救下的,想要出去这么简单浪费掉,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萧乾望着那个不顾自己伤势的莽撞女人,有些诧异。
巾帼哼了一声,“太子这条命也是我救下的,如此说来,太子只不过是还了在下救你的恩情,卓巾帼这条命,还是我自己的。”话一说完,又大步而去,直接无视萧乾的存在。
只听萧乾淡淡道:“你这么着急的出去,是想找到季无风,还是想找越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