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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书名:穿越之秦朝生活 作者:杯中的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0
    “我刚才探测到这里有波动,我才跟过来的。”李柿说。
    文晚似在苦苦思索。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说,“我对时空的弥补一定是没问题的。没有人能发现!除了那个人,但是那个人······他不会参和到我的事。”
    他很自信,自信得有些强横。
    我以为郑哲跟李柿一定会被他这种态度激怒,他们却是毫无保留地信服他。
    “那出了什么问题?”李柿问,“如果是那种波动是因为其他种系的人,就不好了。”
    “会不会是‘新移民’一族?”郑哲推测。
    我被他们忽略了。
    我不是他们的同伴,亦无他们那个世纪的知识,最主要的是我太过微不足道,我凭什么成为他们的中心?
    不过,对于成为万众瞩目的人,我的兴趣为零。有时我还恨不得我隐形了,那样我就可以躲开世界上所有的目光,生活得自由自在。
    “我不就离开一天?”文晚问,“我们那个维度又出什么事了?”
    “我们中华区的几个主要星系都受到扰动,而那几个星系在地缘上跟白人的辖区很近,但是在维面上我们跟新移民所处的维面最近。”郑哲说。
    “不会的,新移民那边只要有董权在,他们就是我们的盟友。”文晚说,“何况现在白人一族自顾不暇,还来骚扰我们?”
    “你怀疑有人故意挑拨?”李柿问。
    “不用管了。”文晚命令式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说到底只是小小的研究员,不必去调查我们种族的敌人是谁。那是‘家员’他们的事!”他顿了一顿,“但是,我们绝不可以让这件事成为别的种族攻击我们的藉口。”
    李柿跟郑哲同时望着他,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一定要全力搜寻,不惜代价。只要发现有非我中华的入侵者,我一定要将他湮灭在这个时空。”文晚坚决地说,他整个人本来就高傲,此时发出一股逼人的冷意。
    他的意思是——他会杀人?我惊诧。他们是比我还要未来的人,居然还要让自己的手染上人类的鲜血。其实,他,他就是一个杀人犯!一个凶手!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这些个杀人犯有交集!我身边的人,无论是古代的还是三十世纪的,同样视人命如草芥!没有审判,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就让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结束。这样算什么,无论一个人多么普通多么默默无闻,他就没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亲人、自己珍爱的感情吗?别人凭什么剥夺他生命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不信,我不信弱肉强食,我不信强大就是蹂躏弱小的理由!但是······
    郑哲和李柿对望一眼,沉默,既是没有异议!
    我正在想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忽然,在郑哲的正头上裂开了一个空间,我窥见了里面的漆黑。那个就是维面之间广阔的空间?
    一道亮光从里面耸动着。
    “就是这种波动!”李柿激动的说。对我来说是透明的空间,对她却是一步步的阶梯那样,她踩着虚空,却像是踩着实体那样,居然就到郑哲的头上。我才发现原来她那件蓝色的上衣和裙子原来不是布做的,倒像是表面光滑的盔甲。
    我歌颂科技的伟大!我赞美未来!我恭喜以后的人能够像鬼那样自由生活!
    文晚杀气更浓,郑哲扭身,看向那个渐近的光团。
    “天啊!”李柿大惊,“那是,那是······”
    她离得最近,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李柿,那是什么?”文晚不耐烦。他一直都是穿着秦朝人的服饰,却跟他那种未来的人的特质很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一点都不突兀。不知怎么的,他那遮过手掌的袖衫内射出一道细光,居然就这样撕开了这个空间。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请不要再刺激我了。就连一个空间都能被撕开!
    “什么!”他跟郑哲同时大惊。
    我一点都不明白他们激动什么?难道他们真的被什么白种人,新移民发现了?难道他们发现敌方人数太多,他们灭不了别人,反而要被别人灭了。死了,我会不会给他们陪葬?
    这时,那个光团已经出来,维面间的缺口立刻自动关闭。
    原来那是一个很小的正方体,在不停地旋转着。因为我“重生”后视力很好,能看清楚它一面有很微小的符号,其余的面是很细小的方格。它是血红色的,不是鲜艳的血红,而是暗沉的血红,神秘的血红。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但是无穷的腥风血雨因它而起。
    它悬浮在空中,居然呆在我身边就不动了。
    他们三人见鬼那样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对于我来说,他们才符合“鬼”的定义,好不好?
    “你们看到了吗?”李柿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文晚几近发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有点撕裂的声音说话。
    “没什么不可能的。”郑哲接受能力最强,所以什么时候都最不惊讶,“就是说,那个人真的死了?”
    他们之间一阵沉默,其中并没有伤感。沉默本身却暴露了他们内心的震动,起码,是感慨。
    那个人是谁?学术泰斗?精神领袖?
    “他是一个天才。”文晚已经平静下来。
    郑哲和李柿深以为然。
    “他的时代结束了。”李柿感叹地,“真没想到。”
    “结束?”文晚笑,居然是笑,“你错了。”他看起来很酷,“真正的天才,他的时代不会随着他的死亡结束,因为别人不得不沿着他的路走下去。那是他的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他本来可以活,活得很长很长!”
    “但是,现在红体怎么办?”郑哲总是实在的,只关注迫在眉睫的问题。他指着那个正方体。
    李柿面带迷惑。
    文晚想了想,又笑了:“你信不信?这是,那个人跟所有人开的一个玩笑!”
    “那是假的?”李柿问。
    “当然是真的。”文晚说,“只是他就是不想我们好,不想我们所有人好,他是个天才,是个渣滓,他总是不消停!”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郑哲自然而然的“请求”文晚的“指令”。
    文晚没有说什么。
    “阿房,你看见了吗?”文晚对我说,“这个叫红体,现在它是你的了。”
    他们刚才全然忽略我,自顾自地谈论我不清楚不了解的事,现在他们却将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为什么这个怪东西是我的?”
    “因为它已经认为你是它的主人了啊!”文晚的声音温柔、耐心,却让我觉得他不怀好意。
    谁会相信一个狼忽然该吃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冷淡的说,警告他我不是那么好耍的,“为什么它要认我做主人!”
    “没有为什么的。”文晚笑了,他的笑容也很中国,不是蒙武那种阳光明媚的笑,不是吕不韦精明儒雅的笑,也不是尉缭通透安心的笑,更不是嬴政······嬴政的笑?他很少笑。总之,文晚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得让人难以亲近的人,却偏偏又才华横溢,别人不得不依仗他的人,他能露出现在这种善意的笑,我,见,鬼,了。
    “它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人而已。你很幸运,它觉得你好。”文晚说。
    我心中腾起的不安全感越加浓重。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免费的午餐”。
    “为什么它觉得我好?”我问。
    反常的东西一般不是好东西。
    “阿房,你到底要不要?”李柿沉不住气了,好像我再不打开,她就要一步上来抢了这个盒子,“这个东西很珍贵,你好歹打开它来看看啊!”
    “打开?”我还是不放心,“打开之后会怎么样?会不会爆炸?会不会侵蚀人的思想?会不会让人走火入魔?”
    我胡思乱想,他们面面相觑,同时对我丰富的想象力表示了——想揍我的冲动。
    “就算我们拿到它,我们也不能打开它!”文晚此时格外的热心耐心,“它只认你的基因,你的维度!”
    “维度?”他们三人同时惊了一惊。
    “难道是因为阿房她同时跨越了两个维度?”李柿恍然大悟。
    “不会,文晚他不也是跨了两个维度吗?”郑哲说。
    文晚苦笑一下:“没有,现在我也是跟你们一样处于维度的间隔中。”
    他们得到了解释,反而放松了很多。任何不正常的事只要得到了合理的解释,那么人类就会觉得这种事情在他们掌控的范围内。
    “阿房,你打开来看看吧!”李柿说。
    “怎样开?”我问,他们之间宽松的气氛让我也放松了许多。
    这个东西好像很珍贵很有用,难道我真捡了大便宜?
    “这个?”李柿望着文晚。
    “又不是我造的,我怎么知道?”文晚说。
    “你拿着琢磨一下。”李柿说。
    我很轻易的捞着了凌空的红体。
    咦,没什么反应哦!
    没有机关,没有暗器,没有放出毒气毒雾让我走火入魔。
    看来它很靠谱,安安静静的躺在我手心。我忽然就觉得这个小东西真的很可爱。
    “里面是什么来的?”我忍不住问,心中期待。
    “我也不知道。”只有李柿答理我,文晚跟那个郑哲简直就对我不感冒,一点都不符合异性相吸的特质。
    “那你们干嘛看到它这么激动?”我不解,有把所有的事都弄得水落石出。
    “因为那个人宣称······”郑哲正要开口。
    “郑哲!”文晚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看着坚决保持沉默的三人,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在他们口中得到什么了。
    我琢磨起这个小盒子来。
    我想,那个有符号的一面应该就是它的开口吧。
    于是,我自然而然的就用手——去扳它。
    没开!果然是宝盒,宝盒怎么可能是这样开的?这简直就是侮辱了后人的智商。
    表面发出亮光,出现了一个凌空的红屏幕,跟刚才李柿用的那个十分相似。
    在旁边“观看”的三人目光期待。
    我怀着神圣的心情去迎接这个宝盒给我的考验。
    屏幕中出现了符号,那是文字,我从来没见过的文字,但是我能读懂,拜文晚所赐!
    我的心情急剧变化,看着上面的题目:“它是要我回答这些问题?”
    “你不是看见了吗?”李柿说。
    第一道题是这样的:有一黑金色固体A,不溶于水和氢氧化钠,但易溶于热盐酸,并生成浅绿色溶液B。B与铜粉一起煮沸,逐渐变成土黄色溶液C。C用大量氨水稀释时产生银色沉淀D。银色沉淀D溶于氨水生成无色溶液E。E在空色中转变成蓝色溶液F。向F中加入氰化钾溶液,蓝色消失,生成溶液G。向G中撒入锌粉,生成砖红色陈丁H。H溶于热硝酸中生成蓝色溶液I。用碱处理I,生成浅蓝色沉淀J。将J过滤后加强热,又变成了A。请告诉我,ABCDEFGHI分别是什么?
    这是宝盒,我忍。
    不要紧,我不是有一个智囊团吗?我不会,但是后面那三位看起来学历高水平好,一定能传道授业解惑的。
    我正要开口问。
    “哇!好简单,我六岁就已经会做了。”李柿不由自主
    地感叹,“我还以为那个人会用什么奇怪的方法刁难红体的
    新主人呢”
    我自尊心受伤!
    “你是相对于普通人聪明。”文晚说。
    原来文晚真的转性了,我感激的看着他,并在心里发誓,以后听到谁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我就,我就,鄙视他。
    然后他说:“我估计应该是那个人害怕这个东西被九岁一下的小孩无用,所以设了一个小问题。”
    我······
    “你怎么还不回答?”李柿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鬼知道这红的、黄的、黑的、白的,溶来溶去,烧来烧去的东西是什么?
    你这样说,我还好意思问你吗?
    “我觉得她应该是不会回答的!”郑哲说。
    他看得出?以后我要对郑哲刮眼相看。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简答的题目一定是一个陷阱,说不定里面另藏玄机。”他继续说。
    好,很好!他们的思维不同于常人。他们是三十世纪的!我只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这一千年的差距就是差距!
    他们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反应!
    但是我······真的不会做。
    他们等待,我什么都不说!我害羞,为自己的无知。
    等待,李柿催促我。
    等待,郑哲暗示我。、
    等待,文晚发飙了。
    “阿房!”他大声说,“你到底开不开?”
    “不开!”我坚决的说。我在心里说:“不是我不开,而是我不会开!谁叫我大学时没有努力学习大学化学呢?”
    我忏悔,我祷告,我·······想撞墙。
    “你真的不开?”李柿说。
    她脸上已经有了怒气!
    “我,不开。”我边说边带着感伤的神情!
    “你不开,那么,”李柿说,“我要走了。”
    啊?
    你在开什么玩笑?
    但是我抬起略抬头时,发现李柿真的走了,郑哲叹一口气,诡异地消失了。文晚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消失了。
    我看着那个红盒子——抓狂了!
    我顺手捞起它,作势往窗外一甩。我其实并不想丢掉它,只是想做个动作泄愤一下,谁知道它就这样脱手了,直直的飞了出去!
    “啊!”我大声尖叫,我整个人扑到窗边。
    我住的这楼是这些房子的外围。当时沈薇带着我看各间房子,问我想住哪一间时,我选了这一间。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间房子的窗够大,方便我看风景!我风景还未没来得及看,今天出门前还记得开窗通风透气,现在······窗外的风景真的很——开阔。楼下墙面紧挨着一大片长长的杂草,一路蔓延,挺远的,不远处就是这座山体的原始树林了。
    我后悔得想跳窗去捡,但我穿的是古代那种贵族裙子,十分累赘还很容易走光,连抬腿都难。我其实也不会跳,那个红体看起来很宝贵,但它会宝贵过我自己的性命?
    我听到一阵急促、稳健、轻盈的脚步声。
    “什么事?”沈薇出现了。
    我一冲动,就要告诉她那个红盒子的事。但我要怎样跟她说呢?说我丢了一个家传宝盒?还是说那个盒子是嬴政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我······”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
    “阿房,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要不要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不用!”我忙说。
    “阿房,你不用客气。”沈薇说,“以后你留在这里,那我们就是天天相对了,你天天这样拘束,你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哦哦,”我只好应着,“咦,沈薇,我觉得窗外的,的树很,很美。我想出去走走。”
    沈薇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色:“还好,再美的景色四季也雷同,对我,它已是平淡无奇。”她移步到窗前,“那我陪你。”
    那一片树林很密,因为是秋天,落叶枯枝很多,很多又是发黄发红的。红体在其中很容易跟它们混为一体。最要紧的,我觉得我刚才失手丢出的方向,应该就是那一片杂草。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树木都枯了,叶也落了。这里的杂草还是长得这么长?本来我在楼上看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草够长,现在我才知道它真的很长!
    话说,这里的人平时都不清理一下自己的后花园吗?
    此时,又是午后将近黄昏,树木摇曳,“莎莎”地响。
    我一路上都低着头,用劲的搜索地面的每一个坑洼,生怕错过了哪个角落。沈薇在说些什么我都随便讲几句来敷衍。
    聪明的人往往敏感,只是有的聪明人把这种敏感表现出来,所以他们会显得尖锐。而有的聪明人把这种敏感隐藏起来,所以他们显得深沉或大智若愚。
    沈薇是前一种:“阿房,你在找什么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地上的花草可爱。”我说谎从不打草稿,所以我的谎言总体质量偏低。
    “可爱?”沈薇低头,做出自己的评价,“还好。”
    我没有太多空闲搭理沈薇。我不搭理她,她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了,看我神经兮兮地张望。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诡诞。
    没有,我一遍一遍地“散步”,那个红体没有在那些枯叶堆中,难道挂在树上了?不会啊。我是在二楼的窗里丢下的,那些树普遍高过二楼,我又不是向上扔的。
    难道真在那片草丛中?
    “沈薇,你先回去吧!我记得路了。”我说。
    “这里经常有老虎、小狐狸、蛇虫,还有其他小动物出现,你能对付得了吗?”
    “虎?狐狸?”我吓了一跳,“小动物?”
    我想我住的房子就在附近啊!晚上会不会有蛇从窗外爬进来的?我背上发冷,看来夜晚一定要锁好门窗。
    “我们这里的人都在窗外撒了硫磺之类驱邪的东西。”沈薇看出我在担心什么,“晚上不会有事。何况那些动物不会主动攻击人,甚至不会接近人。”
    “所以,你才应该放心啊!我就在这里散步,就散一会。”我说,心想我绝对没有那么幸运跟这些珍稀动物来个亲密接触。想着二十一世纪的一些人这么热衷于对这些动物进行各种奇怪的煮法,炖法,要是他们能在这里······让老虎吃了他们。
    “你真的不怕?”沈薇看看天色,“我有点事,那我真的先走了。”
    “嗯!”我巴不得如此,“你走吧!”
    “那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大声叫!”她想了想,“这里的人都会帮你的。”
    “嗯!”我老实的立着,被她打量得好不自在,连自己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去哪里了。
    沈薇看了我一眼,最后转身,没有回头,就这样说:“如此,我走了。”
    沈薇的背影一远,我就马上冲进那片有我半个身高的杂草中。我本来还害怕有什么老鼠,或者蛇或者壁虎什么的。我小心翼翼,在地上捡了一条枯枝,先用枯枝抽了一把那些杂草。
    我是这样想的。蛇啊,鼠啊,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现在我要来了,你们快些走啊!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吓我。如果你们吓到了我,那么,那么,我就,就会被吓死的。
    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吓人的动物,只看见一个蚱蜢那样的东西跳了出来。我分开草丛,焦急又满是希望的寻找着。这些草很韧,风吹得我头发乱糟糟的,但是那些杂草在风中还是坚定维持了自己挺拔的形象。
    我找得很认真,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我都抱着希望,每一次我都失望。我一次又一次的找寻。但是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神奇的事。根据物质守恒定律,我所有丢掉的东西都应该存在这个世上,但是为什么有时候我寻遍所有他们可能存在的角落,他们仍旧没有出现?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它们不小心,掉进了另一个神秘的维面?
    我是弯着腰分开草丛来找。从外沿一直找到我楼下的砖墙,还是没有。
    一会,我才意识到天已经有些晚了,我还是该回去了。沈薇可能会出来找我吧。
    算了,我从这里再沿着原路找回去,最后一次。我跟自己说。
    僻静的地方很适合一类事情的发生和发展。
    比如,谈恋爱。
    “阿碧,你父亲的病好些了吗?”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些了吧!”一个女的。废话!不是女的?难道是男的?
    不知道他们呆在这里多久了,可能因为我一直弓着腰,他们没有发现我。如果,我突然冒出来,会不会吓到他们?或者被他们误会我故意偷听?如果他们曾经说了一些什么秘密的话,会不会选择杀了我来保密?
    越想越复杂,以前看过的很多个故事都一一闪过我的脑海。那个男子是什么身份,那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难道女子是有夫之妇?难道他们是冲破礼教约束的大胆情侣?难道他们是一对儿女情长的江湖侠侣?
    一时间,四周静了下来,只有一点大自然轻轻的呼吸声。他们好像走了吧。
    我刚想站起来,却听到有人亲吻肌肤发出的“啪”的一声,然后是那个女子轻轻的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不是吧!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
    他们在外面干什么?不能扰人,不能扰人!但是我弓着身子也是很累的啊。
    有没有搞错,他们懂不懂这些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简直比二十一世纪的情侣还要还要逼迫我的神经。
    以前我在大学时,我就喜欢独自一人在大学校园里散步,也很喜欢到一些偏僻却十分幽静的地方胡思乱想。那时候,最破坏我情致的就是一对对手拉手,肩搭肩的情侣。不是我嫉妒,不是我怀疑爱情,而是他们常常有一些亲昵的动作,十分暧昧,若即若离那种,做得旁若无人。情侣在公交车牌下,自习室中,夜晚的球场上毫无顾忌的热吻,我都见到过。我真的觉得很难接受。请不要再公共的空间滥用私人的权利。
    我悄悄的干脆坐在地上。
    听到有人轻咳了一声。
    我什么都看不到,连我都能感受到外面的人的慌张。
    “沈薇?”那个男子。
    “狐梓,阿碧姐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沈薇一点都不为撞破这种事尴尬,也听不出敌意。
    “阿薇,我······”那个叫阿碧的女子好像十分尴尬。
    听他们说话,那个叫阿碧的应该比沈薇大吧,怎么倒像阿薇是她姐姐那样?
    “阿碧姐姐,你父亲怎样了?”沈薇问。
    “好,好些了。”我可以想象阿碧那绯红的面颊。
    “狐梓,你不是要回去了?再不下山,下山的路就难走了。”沈薇跟狐梓说话。
    “我正准备下山。”狐梓却跟阿碧截然不同,一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我明天再来看你。”
    那后一句话他说得缠绵,明显是对那个叫阿碧的人说的。
    ······
    又等了一阵。
    “阿碧,”沈薇说,“你还回不回家?”
    “回家?回家干什么?”那个阿碧忽然语气就冷淡下来,甚至有些,怎么说呢?·····“畸形”的声音。
    “你这样子,”沈薇的语气也冷淡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刚才她们姐妹想成的亲昵,“如果你父亲知道了,他就经不起这一场病了。”
    “哼!死了就死了,那又如何?”那个阿碧居然如此刻薄!
    “那又如何?”沈薇说,“阿碧,我警告你。我帮你骗狐梓,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讨厌你,不过我更讨厌阿岚!”
    那个阿碧没有说话:“我知道你讨厌我。”她轻笑一声,连笑声都刻薄,“沈薇,你看得起谁?我承认,你是最美的,但是也是最看不起人的。你以为长了一副好脸蛋就能为所欲了?”
    她故意顿了顿:“你错了,出身低贱的人,无论多美,都是贱!没有高贵的家族,一个女人被人怎样抬举,终究是无根的浮萍。”
    那个阿碧,不是一般的过分!有这种死女人!
    沈薇毫无感情的,似乎并没有为她的话有丝毫波动:“你干的这种事,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先替自己想清楚再替别人想吧!”
    阿碧冷哼一声。
    然后我就觉得一下子世界安静了好多。
    又过了一阵,沈薇才大声问:“阿房,你在不在?”
    我连忙站起来,腿都酸了,差点站不稳。
    “你躲在那里?”沈薇忽然笑,“你真的挺会躲的。”
    “我没有躲。”我连忙解释。我害怕沈薇以为我有什么偷窥偷听的怪癖,她会不会介怀我刚才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那你走进这些地方干什么?”可能沈薇跟尉缭跟得久,也喜欢刨根问底。
    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算了,我们回去吧!”沈薇终究是没有追究。
    经历了一场风波,我对找回那个红盒子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假如它真的钻到了什么其它维面,那我也没办法。如果它被什么人捡走了,偷走了,我也没办法。况且文晚他不是说过只有我能打开那个盒子吗?别人捡到了顶多觉得它是一个做工特别精巧的盒子而已。如果这个别人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就更不担心了。那些题目连我都不懂,没有现代知识的他们怎么可能懂呢?
    这天中午,尉缭静悄悄的回来了,正如他静悄悄的走了。
    这个山很偏很高很陡,但是山上的人来来去去,似乎都很自如。我知道尉缭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他的弟子和朋友习惯于他的神出鬼没。这座山没因此掀起一丝波澜。
    尉缭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有时,我看他活得潇洒,其实他背后也有过我不知道的付出。
    他很喜欢书,在那个时候应该叫竹简!我看见他随身都带着那种方便携带的小竹简,用来记事或者记自己的想法。有时我会想,是不是因为古代竹简小,写字难,所以文言文才这样简洁?
    这次,他出门后带了二个人回来,男的。
    其中一个长得精瘦,另一个身材还好。
    尉缭当然没有让我见他们,只是尉缭刚回来,我就迫不及待想去见他,然后我就撞见那两个家伙了。
    “他们是谁?”我跟尉缭说话还是用我们在赵国邯郸的语言来说。但是我跟沈薇他们说话用的却是齐国那种软绵绵的口音。
    老实说,我在这个时代听到最好听的话就是咸阳话了,绝对不是因为最后是秦国统一了中国,而是因为我觉得嬴政说咸阳话很好听。嬴政从小就生活在赵国,本来就有赵国邯郸口音。后来,他回到秦国,当然是听不懂周围的人在说什么。当时,还是我整日整夜的陪他用咸阳话来说话,还不到一周,他居然就已经说得很顺溜了。这是因为嬴政的努力,还因为嬴政的天赋,也因为各国之间的汉字本来就有太多相似,有的只是发音不同而已。
    尉缭倒先问我:“阿房,你决定好去留了吗?”
    他殷切的望着我。
    “我,打算留在这里。”我说,同时在心里说,只是我两年后就走了。
    “阿房!”尉缭居然也会激动,“我本以为······”
    不知为什么,他截住:“没事,你放心。这里就是你的家,真的,你可以活得很自在。”
    他强调似的。
    “嗯。”
    我看着那两个男子。他们也毫不避讳的打量我。虽然我不是一个很在意别人打量的人,但是在这个时代,这是对一个守规矩的女子的一种冒犯。
    我有点不高兴,尉缭他却是不高兴。他重重咳一声:“这位姑娘是我的贵客。她在这里,我就不应该带人进来。”他说,“两位,跟我移步到外厅吧。”
    我本来没什么的,尉缭这样说,忽然让我自己觉得自己高贵起来。
    ------题外话------
    看完后记得参加后面的读者调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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