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蒙武,你知道你这样说很不负责吗?我承认一个人的成长需要历练。但是他不需要自己去送死!孔子不是也说过‘危墙不居’的话?而作为吕坤的朋友,你更不能用让吕坤去历练的理由,打着‘为了他’的幌子让他送死!”
蒙武看了我一阵:“好,只要三天后,吕坤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他。”
“三天?”我内心惴惴不安,“这样不行吧?”
“阿房,反正吕坤有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吕相国也只会迁怒于我,而不是你。何况我也算是吕坤的好朋友了,我自然不希望他出事。我也保证我一定会将这件事的责任完全的承担下来。”蒙武说。“所以,请你相信我。你就好好休息吧!反正你是什么都干不了的。”
说完,他居然就侧身不理我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躲回被窝中,回想蒙武的话,觉得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是的,我是什么都干不了。那么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时代?我为什么不死?
徐福的话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一切都会不同!一切不会不同!”
什么会不同啊?我不解。难道历史会因此改变,历史改变又能怎么样?嬴政可以活多几年?还是秦朝会因此不灭亡?但是我这样一个渺小的人怎么可能影响整个天下?这个想法真是又狂妄又好笑。
接下来几天,我很快就好起来。
吕坤在第二天早上就找到我们,在客店中大吵大闹。
“岂有此理!”吕坤大骂,“那个魏增太过分了,居然敢要挟我!不过,幸好我聪明,我现在脱了他的虎口。”
他一直在抱怨,在责骂,幸亏客店中的人很多都听不懂咸阳话。
我认真的听着吕坤的话,却丝毫没有感同身受的同情感,甚至看着他现在力气十足的骂人劲头真难想象人家真的给了他难受。
蒙武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吕坤。
吕坤终于被蒙武盯得难受:“蒙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这样千辛万苦的回来,你还这样对我?”
“千辛万苦?”蒙武说话没有一点责备的语气,也不严厉,却让我觉得他含着重重的质疑,“那你跟我说说当时魏增是如何抓到你?你被抓住后他又对你干了什么?你又是怎么逃回?”
吕坤一下子神色不自然起来。
我不禁好奇:“吕坤,我也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
吕坤不说话,脸上颜色丰富。
蒙武也不逼他,让我们在立刻离开这个城市,前往齐国的国都临淄。
仅仅几天,我们来到齐国的临淄。
怎么描述齐国的繁华呢?这个国家商人很多,商品经济相当发达。我们一路上走来,没隔多远就能看到一个个繁华的集市,各国的商人贩子在这里汇集,交换着各国的奇珍异货。虽然我见过赵国、秦国、魏国都有这样的景象,但是齐国无疑在这方面是最为壮观的。
“先生现在就在临淄。”蒙武说。
他说的先生指的是尉缭。
“临淄这么大,他在临淄哪里呢?”吕坤说。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驿站中应该能遇见先生安排来接应我们的人。”蒙武说。
在临淄郊外的一个驿站中,我们逗留了好几天。蒙武也不让吕坤出去。吕坤天天窝在屋子中陪我下围棋,闷得他差点发疯了。
这天,蒙武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事,还将吕坤带出去,就留我一个人在驿站中。这个驿站其实是一个客店。这个旅店中里面住着各国来往的人,但是秦国人最多。我怀疑这里是秦国在齐国的一个“窝点”。
我在房中把弄桌子上的茶壶。虽然壶上一点花纹都没有,但是它的形状十分奇怪,壶颈特别长,壶身也算幼小。
有人敲门。
谁?我有种感觉这个人一定不是蒙武或者吕坤。
我警觉起来,没有出声。
外面的人又敲了一阵,耐性极好,我一声不吭,他却像知道屋子中铁定有人那样。
我忍不住了:“是谁?”
“阿房姑娘!”居然是一个女子。
音色很陌生,我不认识她。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有什么恶意。不过,我又怎么知道她不是骗我开门的诱饵?除了我自己,我现在又有什么值得别人贪图和利用,让他们千里迢迢的来抓我?
“你在这里,就开一下门。”她说,“先生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先生?尉缭?”我有些凌乱,不知道她这个是真心的帮助还是苦心的诱惑。
“是。你先让我进去,我才好说话。”她说。
我只依仗一扇门就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吗?如果她想进来,想带走我,有的是办法。
想到这里,我开门。
是一个很顺眼的女子。她身材匀称,面容素净而有些淡淡的黑,衣装也是齐国平民中常见的,就连发饰也是最为简单那种。但她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你感受到她的力量、她的自信还有她内敛而张狂的性子。
我不禁为她呆了呆。
她眼光温软却又力度,显得不卑不亢。
“阿房姑娘。”她闪身进来,利落的关上门。
“你是谁?”我问。
“我姓沈,名微。”她说话干脆利落。
“尉缭先生让你来的?”我在她面前忽然感到一股威压,让我不自信起来。
她说:“尉缭先生让我带你去他的地方,他有话跟你说。”
尉缭有话跟我说?我总是不明白,尉缭跟我能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我问,
“不知道。”沈微淡淡的,“先生见到你自然就会对你说了。”
“蒙武和吕坤都在那里了吗?”我又问。
“没有!先生只想你过去!”沈微一点都不凶,甚至令我觉得她很温柔,我却又觉得她的话都让人不容置疑。
“等蒙武回来,我们一起走,他也想找先生。”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就这样跟一个陌生人走了实在是太“危险”,蒙武回来后一切就有保障多了。
“阿房姑娘是不相信我?”她又一点疑问的语气,透出善意,“我也不想强迫阿房姑娘,但是尉缭先生吩咐过我,一定要我将姑娘你带回去。如果你不肯走,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在威胁我的时候都能够让我觉得她很友善。
我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几乎可以确信她没有带帮手,那么她一个跟我一样的弱女子能够把我怎么样呢?
我忽然就勇敢起来,倒退几步,离她远一些:“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蒙武跟我一块去?蒙武不是尉缭先生的弟子?”
“尉缭先生做事自然有他的原因。他并没有说不想见他,只是这次他只想见你而已。”沈微解释,“你到底走不走?”
她语气故意泄露了她现在有些耐不住了,但神色仍旧很有礼。
我很想大声呵斥,让她出去,但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又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僵硬,何况她真的是尉缭先生派来的人我又怎么可以跟她撕破了脸皮?
我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摇摇头:“我要等蒙武他们回来再走。”
我才刚说完,只觉得身边有一阵旋风拂过,后脑勺一麻,居然就不醒人事了。
我发现我晕掉的频率很高。
当我醒来,我在吱吱响的马车上。
“阿房姑娘,在车里的左下角有个水壶,你想喝水就喝吧。”沈微还会驾马车,“黄昏时分我们就能见到尉缭先生。”
“方才是你将我打晕的?”我有些吃惊。现在我觉得后脑勺一点都不痛,只像睡了一觉醒来那样。
她没有回头:“是。”
“你怎样能做到?”我十分惊讶同时十分佩服,“虽然你打晕了我,但是我还是佩服你的速度和技巧。”
她默然一阵:“没什么,只是曾经学过而已。”
“我也想学啊!”我热切的说。想到如果我能够在体力和能力上胜人一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想学?”
“当然了。”我坚决的说。
“先不要将话讲得这样绝,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我还有无数的问题,却被她略显冷淡的话逼了回来。
“刚才我莽撞了,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你要相信我并无恶意。”出乎意料,这时沈微回头对我一笑。我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真诚。她的脸的弧度是混着女子的柔美和她个性带来的俊俏,她的笑容幅度又恰到好处,让我看见了她美丽的一面。我想到了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奇女子,那些闯荡江湖的侠客!
“你好美。”我不由自主的说,“嗯,很俊,比男子还要好看。”
这句话又逻辑问题,我怎会将她跟男子做对比?
我以为她会开心的笑,还会有女孩子的扭捏,或者她会连忙否认,但是我所有猜测都错了。她没有一丝波澜,让我有些失望。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很美。”我忍不住加上这句,只希望她给我一点反应。
“我知道。”她居然这样说,“几乎每个见过我的人都会这样说。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
“那么······”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这样又如何?‘如有宋朝之美,而无祝鮀之佞,难以免乎今之世也。’”她有些笑意,“想当初西施如此美貌,但是最后还不是落了一个被溺于水中的下场?”
我没想到她无端端发感概:“西施?她是被淹死的?”
她望了我一眼:“你不知道这件事?”
“有些人说她是跟范蠡走了。”我想到后代的传说。
“西施跟范蠡?”沈微有些不解,又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真的是‘道听途说’啊!范蠡当初自保还不及,还顾得上西施这个女人?西施是被勾践的王后溺死的。”
我不想纠结于她的下场:“西施真的很美?”
她想了想:“我未见过她,但是她也不会是什么天仙,就是一个长得比较出色的女子罢了。听说她多才多艺。”
“但是她可是有名的美人。”我说,“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贬低她了?”
“贬低?”沈微冷冷一笑,“她有什么值得我抬高的?不就是一个嫁给了夫差的女子,一个用来显示越国对吴国诚意的女子而已。况且夫差宠了她这么久,夫差赴死的时候,你知道她是如何的吗?”
“如何?”我好奇心大增。
“她没有跟随夫差而去。”沈微更加不屑,“反正她先后都是死,却死得这般无骨气!她对不起夫差也对不起吴国,对越国,她只不过是一个礼物而已。她贪恋了多少荣华,贪恋了多少生命?一个女人!哼,她根本没有任何追求!”
“但是夫差很喜欢她啊。”我还是不服,“有多少人能够这样得到一个男子的喜爱?有多少人能够这样就使一个国家灭亡?”
沈微笑着看我:“或许西施真的是得了夫差的宠爱,但是你又怎么知道夫差这样宠她有一部分是希望借她来告诉越国他对越国的善意?夫差这个人,喜欢的可能不是西施,而是西施对他的逢迎和谄媚。这样一个女人,就连小人也不配做!”
我被她的思维搞乱:“你想太多了吧。”
“还有,你怎么能说是西施让吴国亡国?”沈微说,“明明就是夫差他自己的问题。”
我殷切的看着沈微。原来她的思想是这样的不同流俗,真让我眼界大开。
“夫差虽然是一个亡国之君,但是我还是要说,他确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只是他天生太过骄傲,又太过叛逆而已。早年他带着吴国大军踏平越国,他的才能却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很多人都说他的这场胜仗是靠了伍子胥打赢的。
你想一想,夫差这样的人听到这种话会有什么感觉?他又如何忍受自己的伟业被人说成不是自己的呢?伍子胥又是前朝功臣当朝栋梁,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都比夫差深,据说当初还是伍子胥帮助夫差得到大王之位的。伍子胥对夫差肯定也缺少了一点对君王的尊敬,多了几分长者语重深长的劝导。总之,凡是伍子胥的话夫差都觉得逆耳。虽然他跟伍子胥的关系交恶,但是他仍旧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起码我是这样觉得的。”
“军事家?”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夫差,“我只听说过他是一个情种,一个心软的大王,还真的没有人说过他是一个军事家。”
我忽然觉得想笑:“就算是他也一定是一个失败的军事家吧。”
沈微没有什么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他其实并没有让吴国变弱,虽然他生活奢华,但是一切还算是合理。可能因为他早有称霸的理想,他一直很注重练兵。吴国的军队十分强大,几乎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这样也不怪他会自大的认为越国对吴国根本没有侵略的能力。当初他亲自带兵去打晋国的一场仗,也算是精彩。”
“那场仗如何了?”我好奇。
“我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他要成为天下的霸主,创造自己祖先未曾有过的辉煌。而他的地位也让他有了这个机会。可惜,他没有处理好跟越国的关系,最终后院起火,那又怨得了谁呢?”沈微有些黯然,“而那场仗,虽然是他趁着晋国内乱打的,但是我还是看到他在行兵布阵上下的功夫。”
我不禁想到嬴政,觉得嬴政一定比夫差强多了,无论是从才学还是性格。
······
一边说一边走,马车居然就驶进了一片田野,又闯进了一片远看还有隐隐的暗青的树林。现在已经是冬天,但是树林里还是不显得萧条,就连那枯枝也没有为冷冷的空气感到凄苦。
只一阵,马车就停了下来。
“阿房姑娘,委屈你走一段路了。”沈微说,“那里没有让马车进去的路。”
不知为什么,现在我就是十分相信沈微,从心里承认了她真是一个有自己思考的女子,是一个善良的人。
越往里走,树木之间的间距就越窄,果然是容不下马车驶过来。
我真要觉得这路无穷无尽时,听到有流水的咚咚声。
“这里有河?”我问。
“一条小溪而已,再隔十几天我怕它就完全枯了。”沈微还算有问必答。
兜了一会,树木又稀疏起来,最后林中一片大空地显露出来,正中立着简朴的房屋群。
“尉缭先生在这里。”沈微说。
这时,我看见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带着一个娇小的姑娘走过来。
那个男子留着胡子渣,脸上一片青,虽然穿着斯文,还是让我觉得他有些粗犷。那个姑娘不是很高,但是脸上的那又大又亮的眼睛就像是两颗极纯正的黑葡萄嵌在明净的湖面,我看不到里面有一丝杂色。我想到了深山中淳朴的女子,甚至隐约听到她们虔诚空灵的歌声在山间荡漾。
“阿微。”那个男子先开声。
“你来干什么?”沈微顿了一顿。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他眼睛有些躲闪,“我还是先回去了。母亲那边我自然会照顾,你就不费心吧。”
“阿岚什么秉性我很清楚。”沈微忽然僵起了脸,“是不是母亲又有什么事了?我告诉你,如果阿岚再给什么气母亲受,不要怪我不认她这个嫂子。”
“阿微,你说的是什么话呢?”那个男子也不开心,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有我在,谁能让母亲受气?”
“你还好意思说吗?”沈微有些怒气,“我还不知道?当母亲在家的时候,阿岚宁可自己吃不好,也不愿意让饭桌上出现一块肉。每次吃饭她不仅没有叫上母亲,母亲吃饭时她还要不停地抱怨!而每次母亲被我接过来的时候,阿岚却每餐饭都做大鱼大肉!现在入冬了,那天我去看母亲时发现母亲居然睡在凉席上,连一张被子都没有!她怨来怨去,好像母亲是她多大的累赘似的。这样算什么?”
“这种小事何必计较这么多呢?”男子说。
“小事?真的是很小的事!件件‘小事’堆起来,你让母亲怎样受得了?母亲不仅身体上受累,她心上受的累呢?母亲生养你,捱过多少苦楚,现在她只不过是干不了活,你们就这样对她!这就是你报答她的方式吗?”沈微说话咬字十分清晰,让人觉得她正气凌然。
“······”那个男子无话可说。
“阿哥,假如阿岚继续是这样,你不休了她,我就跟你断绝关系,还要接走母亲。你记得了。”沈微直视着那个男子,忽然又冷笑一声,“或许你们正巴不得如此。”
“你有何必这样逼我呢?”那个男子说,“阿岚始终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她走了,孩子怎么办呢?”
我听着他们这样说,明白了其中的纠结和纷争。
“这种妇人,又怎么可以再让她带着你的孩子?”沈微发怒,“阿哥,你就不怕以后孩子也学了她这种德性?”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正觉得这场谈话会无休无止的时候,一个穿着精致青色裙裳的男子从屋角边闪出来。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我一看就觉得他衣服的质地比我们的都要好,两个袖口和下身裙摆上用金线绣着飞腾的凤凰在傍晚的夕阳下发出夺目璀璨的光芒,让他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片光辉之中,显得高贵奢华。他又还没有蓄胡子,显得风流倜傥的。
“啊哈,在说什么呢?”他一开声,我立刻对他改观。我还以为他是一个斯斯文文的人,谁知道他说话却是这样的没有章法。
沈微看到他,神色才放宽了些,那个男子却像是看到救星那样,满目期待的看着他,好像是一个囚犯等待着释放令那样。
只是沈微和胡渣男子都没有说话,反而是那个娇小的女子应声:“没什么啊!沈大哥正要回去,跟沈姐姐说一声而已。”
“这样啊!”凤凰男子说,“沈兄弟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回到去天就要暗下来,路上也不安全。”他有些散漫的说完,“沈微,先生让你带的人?”
他边说边打量了我几眼,有些好奇似的。
沈大哥连忙拱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微也像回过神来,看见我还是呆呆的站在旁边,不仅有些尴尬:“我失礼了。”
“没有没有。”我连忙说。
“这个姐姐叫什么名字?”那个娇小的女孩的声音真的对得起自己粉雕玉琢的相貌。
“我叫阿房。”我抢着回答。
“你的姓氏呢?”她问。
“我没有姓氏。”我很坦然的说,“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她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好可怜,没有父母怎么生活呢?没有父母谁来关心你呢?”忽然她又快乐起来,“但是现在你在这里我们都会关心你,都会好好的对你,我就像你的妹妹一样好不好?姐姐?”
她突然地热情让我又感动又措手不及,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好耶,我有一个姐姐了!”她十分兴奋,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那样。
“月萤,你不要吓到阿房姑娘了。”那个凤凰男子把双手背在后面,有些宠溺的看着那个女孩。
“你叫月萤?”我问。
“是啊!”她居然就这样挽住了我的手,“我带你去找先生吧!”
“月萤,你去玩吧。先生交代我的事,我想有始有终。”沈微有些无奈的看着月萤,但是语气间有着隐隐的权威。
月萤听话的放开我,缓缓的后退几步,有些遗憾的望着我。又猛地转身,欢快的跑开了。
“喂,你要去哪里?”那个凤凰男子大声喊,“不要乱跑啊。这里很容易迷路的。”
说完,他飞快的给了我们一个抱歉的眼神,快步赶上了月萤。
这是什么情况?
“走吧。”沈微说,自己先迈开步子。
我跟上:“那个穿得这么华贵的男子是谁?”
“奇梓。”
“奇梓?”我说,“好怪的姓名啊。”
“奇梓是他的名,他姓熊。”沈微脸色都没有变,“他是楚国的王子,月萤是他的妹妹。”
“楚国的王子?”我大惊,“他怎么会来了齐国呢?”
“怎么他不能来齐国?”沈微反问。
“这个······”我找不到理由,“就是他在齐国会不安全啊!他们两兄妹不是应该呆在深宫中?怎么随便就来这种地方呢?”
我说完立刻后悔了,怎么能说“这种地方”,我是在嫌弃这种地方吗?
沈微不以为然:“王子又如何?公主又如何?一日国破家亡,一日受人倾轧,他们的生活就比我们好过?”、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静静的跟着她。
这群屋子外面很朴实,里面也很实在,却让人觉得十分简洁清净。
在正屋的门口,沈微先实实在在行了一个礼:“先生,你吩咐的事情沈微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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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后记得参加后面的读者调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