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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愣愕,来不及说什么,听见身后传来砰砰急促的脚步声,蓦地回头。
目光看过去,几个表情严肃的警员,拖拽着一道穿着灰黑色囚服的男人身影。
下一秒,那张脸慢慢抬起,暴露在惨白的日光灯下。
五官普通不起眼,一双透着邪恶的狭长眸子,望见她时,瞬间变得温情脉脉。
“然然!”
温然定睛一看,身子震了震。
是吴刚。
眼下,她根本不想看见吴刚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按捺住内心的不耐烦,看向俊美如铸的男人,镇定地问,“止深,你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傅止深勾唇,掸了下烟灰,没理她。
秦放挑眉,抬步跨上前,看着面色渐渐忐忑的温然,冷嗤道,“当然是人到齐了,好戏才好开场啊。”
好……好戏开场?
温然眼睫一颤,动了动唇,正要开口,那边吴刚很快被捆绑在牢固的铁椅上,双手双脚也全部被手ka0铐紧,丝毫不能动弹。
吴刚本人浑然不在意,充血的目光,盯着温然那张素白漂亮的小脸,痴痴凝望,眼底闪烁狂热的光。
“然然,你马上就可以如愿以偿嫁给傅止深,一定要幸福,开心。”
“???”
温然讶异,抬起眼眸看向傅止深,见他面无表情神色冷冰冰,立即扭头,厌恶地瞪向吴刚,压低嗓子怼道,“我嫁不嫁止深,与你无关,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刑满释放,才是你最该操心的事。”
几次三番动手,都没把叶蔓微搞死,没用的东西。
居然还念念不忘对她心存奢想,垃圾!
吴刚不管温然怎么想的,温柔看了她很久,才呵声一笑,恶狠狠盯向傅止深。
“我还是那句话,你答应娶然然,我就答应给你那个快要死的儿子捐赠肝脏。
否则……我大不了一死,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痛苦死去。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说到这里,吴刚撇唇,又是阴冷一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但你那个苟延残喘只剩半条命的宝贝儿子,可没时间等。”
“是吗?”
傅止深淡淡吸了两口烟,不再理会不自量力的吴刚,偏头看向秦放,勾了勾唇,清冽的嗓音,透出彻骨戾意,“阿放,可以开始了。”
“好咧!老子就等你这句话呐。”
秦放挑了下浓眉,打了个响指,便有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进来的死囚犯,从门口突然飚进来,凶神恶煞,径直冲向温然。
三秒不到,温然就被两个死囚犯反剪双手,扇了一巴掌。
“啊……!”
温然惨叫一声。
她猝不及防,被扇得头发凌乱,脸蛋红肿,嘴角渗出了血,看上去惨兮兮。
几乎是瞬间,她就明白过来傅止深的意图,忍痛吞声,看向让她又爱又怨的男人,双眼一闭,一睁,泪水滚滚溅落。
“止深,这件事都是吴刚自作主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她心里,被送入监狱再无价值可利用的吴刚,早已是个死人。
她也从来没有探望过一次。
所以,吴刚利用自己的肝脏直截了当谈条件,她不仅不开心,反而厌恶他擅自做主。
如果要救小乖,她早就救了,何必吞服并注射了某种激素类药物,改变体质,达到无法救治小乖的目的?
她一心所想,就是要小乖早点死。
小乖一死,就会在叶蔓微心上,划了一道永远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么,止深想要与叶蔓微重修旧好,不可能的。
丧子之痛,痛如刀绞。
以叶蔓微的烈性,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止深。
不原谅,最好不过。
她得不到止深,谁也别想得到。
温然眼瞳一厉,幽冷转了转,抬头柔柔一笑,泪水从眼角纷纷流下来。
“止深,吴刚这种恶徒,从头坏到脚,黑心黑肝,怎么可能匹配得上?为了小乖的安危,我觉得,换肝的手术,需要慎重再慎重。”
“然然,你……?”
吴刚身躯猛地顿了一下,盯着一字一句如飞刀插进他心脏的温然,满眼难以置信。
他全心全意为她,她却冷血无情刀刀插他,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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