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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止深冲到关卡处,精疲力竭。
连续两个多小时翻山越岭,铁打的身躯,也有些扛不住。
身下的摩托车也彻底报废,轰然倒塌在泥泞的路面上,两个硕大的车轮,从马路这边,滴溜溜滚落到马路那边。
他抹了把脸,眉宇沉锐深深,满身风雨,难掩矜贵气质。
径直跨过一米多高的栏杆,疾步如飞,扑向简陋的镇医院大门。
愣怔过后的两位医务人员,摇动手里的喇叭,大声追喊。
“先生,如果你是看病,请马上调头回来。里面挤满了感染埃博拉病毒的病人,很危险,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站住!回来!禁止再靠近医院半步!人手不够,里面已经够乱了,这位先生请你别添乱,对你对大家都好,听见了没有?”
闻言,已经踏在台阶上的傅止深霍然转身,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直线。
“我妻子在里面,我发过誓,要护她一生。”
那凛冽的眼神,太过可怕,吓到了两位医务人员,面面相觑了片刻,问道,“你妻子是谁?”
然而,男人早就转身跃入了一楼大厅,墨眉深锁着,环顾四周。
横七竖八,铺满了充满绝望的病患,男女老少,甚至还有包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哀嚎声,诅咒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绝望和恐惧,在这种求救无门的环境下,往往都被放大到百倍千倍,甚至无穷倍。
绝望和恐惧演变到最后,怨天尤人。
怨恨自己不幸,怨恨世间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自己最倒霉。
既然最倒霉,为什么不拉着别人一起倒霉?
最终,心底潜藏的恶念,无穷激化,无穷爆发。
傅止深压紧眉宇,再次围绕眼前这个不到两百平方的破旧大厅,地毯式地仔细搜索了一遍,角落都不放过,依旧没找到叶蔓微,心脏瞬时狠狠抓紧。
他来来回回搜寻,气场太强大,令人无法忽视。
很快,万宇国发现了,蹲在地上,扶了扶鼻梁上歪斜的眼镜,在傅止深经过时,递过去一个医用y-i次忄口罩,打起精神问道,“你找谁?”
傅止深停步,劈手接了口罩戴上后,冷声开口道,“叶蔓微,我妻子!”
万宇国见男人就那样随意一站,就站成了千军万马铁马冰河的卓尔姿态,明白绝非普通人。
心中一惊,他立马站起来,连忙说道,“你是叶医生的丈夫?特意来找她的吗?噢,叶医生就在二楼!
情况太紧急,叶医生和我老同学主动留下来支援,感谢啊,非常感谢。”
傅止深冷着脸没开腔,只淡淡扫了一眼过去。
那一眼,竟让万宇国感觉到了杀机嗜血的味道,心惊胆寒。
再回过神时,男人已飙远,沿着水泥铺就的粗糙台阶,一阵风似的卷上了二楼。
二楼的病患,不比一楼少。
拥挤不堪,哭声震天,还夹杂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和血腥味。
傅止深眯眸,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她,身穿白色宽松防护服的她。
短短一天不到的功夫,她瘦了很多,瘦成那样,口罩包裹着巴掌大小的脸,额头渗白,下巴尖尖。
他深深地看,目不转睛。
她无暇顾及其他,戴着手套的双手,忙碌,劳累。
忙着给一个个病患量体温,打针,吃药,倒止血粉末,包扎伤口。
认真的女人,最美!
尤其,这个认真的女人,还是他心中最爱!
“蔓微!”
傅止深微微阖动薄唇,轻唤了声她。
见到她,他那颗无处安放为她担忧了千万秒的心脏,终于沉沉稳稳落回了胸腔。
嘈杂声太大,她背对着他,用酒精棉球将温度计擦拭三遍,再小心翼翼把温度计插入一个小婴儿的腋窝里量体温,并没有听见,他的呼唤。
“叶医生,还有止血粉吗?有的话,给我两盒,三楼全用光了。”
李医生穿过人群,一边大吼,一边挤向叶蔓微。
“有,李叔你过来拿吧。”
叶蔓微应了声,没抬头,依旧垂下眼睛,盯着襁褓里的小婴儿惨白的小脸蛋,强颜欢笑地朝抱着孩子的母亲笑了笑。
“你和孩子的体温都正常,别担心,孩子会好起来,你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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