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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瘦的小手拉开门后,她没有回头,盯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静而又静地说道,“明天小乖做手术,后天吧,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让白瑶转交给你。”
“为什么要让旁人转交给我?”他问。
为什么呢?
叶蔓微也在心里问自己。
大概,不想再看见他那张脸,那个人。
每看一次,就提醒她曾经为了他犯贱到底。
她手指捏着手指,蠕动唇瓣,轻轻说道,“因为,领取结婚证的那天,你没到场,只有我一个人去了。从后天开始,我们,一刀两断。”
叶蔓微走的时候,秦放恰好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抽烟提神。
两个人完美错过,没碰上面。
等她走后不久,十分钟左右,秦放拉开监控室的大门,走进更衣室,找了套干净的消毒服,连同口罩帽子手套,全部套上,正要进去看看小乖,忽而听见里面那个背对着窗口的男人,发出苍白的一声哀吼。
“蔓微……!”
那一声哀吼,震得秦放不寒而栗。
他遽然冲进去,对上了傅止深那双空洞死灰的眸子,以及逐渐血色迷漫的口罩,顿时惊呆——
“发生什么事?”
“止深,你不言不语,哑巴了?草,快急死爸爸了,说话,你丫倒是开口说话啊!”
秦放从来没见过傅止深这幅颓靡伤痛的模样,一头冷汗。
“阿放,她要离婚,这次,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颓靡的男人,眼角渗出悲伤的血红,五官悲哀、呆滞,高大身躯微微弓着,垂着脖颈,浑身都透着一股萧瑟的气息。
秦放挠了挠下巴,瞧得忒特么难受。
“止深,小嫂子就是一时气愤,气不过,等这股气消了,你再跟她道歉跪地求饶,甜言蜜语多哄哄,应该没多大问题,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嘭!
男人的铁拳,猛然抬起,所有力道都砸在门框上,震得整间更衣室簌簌颤抖。
秦放心惊,迅速目光射过去,就看见男人那只砸门的大手,骨节森白,手背的肌肤,血肉模糊,鲜红的血色,一滴一滴往下掉落。
“靠,你丫何必自己折磨自己,皮肉受伤,疼得还不是你!”
秦放摇了摇头,对上男人凛冽彻骨的视线,不敢再叽叽歪歪,立即识趣地闭了嘴。
在电梯口,傅止深碰到来查探小乖病情的秦主任。
“傅先生,正好要找你!我给斯宇小少爷安排了上午十点的手术,想问一下,温小姐能不能及时赶到?”
“十点之前,她就是死了,我也保证她的尸体能送到你手里。”
“……”
秦主任挑眉,惊讶地盯着男人踏入电梯的凌厉背影,被他的血腥言语惊得鼻梁上的眼镜都快滑到地上。
这是宁愿温然死在手术台上也要救治斯宇小少爷?!
不过几天,傅先生对温然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叶医生?
电梯双门关闭的一刹那,秦主任注意到从男人的大手,一直往下滴溅血迹,又骇了一下。
“傅先生,你的手受了伤,我这就打电话叫王锐过来给你包扎。”
“死不了。”
男人煞冷的面孔,恻恻的,没有任何表情。
秦主任早就领教过他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护不在乎,叹了口气,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电梯里。
秦放这时候才追过来,看着电梯已经抵达一楼,担心的头发都快白了。
“秦主任,你怎么不帮着拦一下,那丫的,闷了一肚子情伤,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啊!”
“就我这把老骨头,能拦住傅先生?”
秦主任叹息,转而感兴趣地问道,“傅先生闷了一肚子情伤?是不是在叶医生那里碰了壁?”
“除了小嫂子,还能有谁?”
“哎,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兜兜转转,纠纠缠缠,我这老人家真心看不懂。
喜欢就去追,不喜欢就拒绝,一手温小姐,一手叶医生,叶医生能不生气吗?”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秦放一边等电梯,一边邪笑叼了根烟在嘴里。
“正常追女孩,不都这样,只有用真心,才能换到真心。”
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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