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休养了十来天,司马香实在闲的躺不住了,走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屁股上除了一些淤青,已经没什么伤痛了,坐着,还隐约有些疼痛,走路没什么大碍了。
灵儿起初非要跟着,司马香担心莫莫和碧文没人照顾,坚决推辞了。
绕到花园里,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不少花儿都凋谢了,唯有亭子后面摆放的一排菊花,仍旧绽放着。
司马香绕过亭子,走进花圃中,驻足俯身,去闻那菊花香,顿时心旷神怡。寒江苑里什么都没有,闷久了想去总管那里领一盆花,都要不来。
司马香不愿意多事,只能忍耐,求安分的过生活。有时候也迷茫,这样的日子,到什么时候,是个劲头?是等时空之门再一次打开?让自己回去。还是等待下一次契机,让她离开这里,寻求更广阔的天地,开始新的生活。
起码,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今天在肖氏手底下偷生,明天在楼氏言语下挨罚。
此番出府,她并非没有私心,至少可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出去之后,又能干什么?甚至,她要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还具备什么样的生存技能。
只可惜……
身后传来声音:“二少奶奶身子可好了?”
司马香回过神,看着楼正明,这个楼氏的远亲侄子,是府里的副管事,名叫楼正明,平日里面见不多,也略微有印象。
楼正明笑着道:“天色有些晚了,莫不如让小的送二少奶奶回去吧。”
司马香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跟他挥挥手,表示不用了,转过身就往回走。
楼正明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人烟稀少处,问道:“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司马香随口道:“不知道呢,又没有给我写信。”听见后面没声音,奇怪的转过头,见楼正明呼吸急促起来,眼神贪婪得看着她,一脸淫邪阴恶的笑着:“嘿嘿,少爷怕是忘了你了,二少奶奶也挺寂寞的吧。”
搓着双手突然扑上来,一把搂住司马香,抱得紧紧的,急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恶心死人:“莫不如让我来疼疼你,免得你夜夜独守空房。”
司马香高声尖叫,可这地方偏僻,天色又晚了,哪里有半个人影?楼正明一只手搂住司马香,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就把臭烘烘的嘴往她脸上凑。
司马香一阵嫌恶,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啪”的一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峻:“狗胆包天,连主子都敢欺负。”
身上有伤,肯定是跑不快的,周围没有人,求救是没有用的。若不能自救,只能白白受了欺辱。
楼正明摸了一摸脸颊,疼痛惹恼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司马香的头发:“你还真当自己的少奶奶了?你可别忘了,三皇子可是要少爷休了你的。”
将司马香扳过来面对着自己,贪婪而淫邪的呵呵笑着:“一旦你被休弃出门,只怕整个京城,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侯府的弃妇?皇子厌弃之人?再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不敬公婆,不事相公,你还能嫁的出去?”
司马香倒吸一口气,这几日挨打休养,几乎真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江望寒不可能一直没有消息,只能是,她们有消息,却不告诉自己,可能性只有一个,真的怕惹上三皇子,打算听他的话休了自己。
不是吧?司马香冷冷的打个寒颤,转念一想,面上毫无惧色:“你算个什么东西?别说我现在还在侯府,就算我被休弃,也是给事中府的二小姐,你快放开我,否则……”
话音未落,就被楼正明哈哈大笑声打断,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弃妇,还想重新做二小姐?只怕到时候连娘家都不敢收留你呀。还是乖乖从了我,只要你听话,以后就跟着我,绝不会亏待你!”
臭男人,原来居然打这样的龌龊主意,大约知道自己的侯府的未来不甚乐观,便想趁机浑水摸鱼。司马香重重的一脚踩在他脚上,疼得他大声叫唤,一把捏住司马香的脖子:“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把臭烘烘的嘴凑近司马香的脸:“我可是听说,你在娘家,本来就不大好过呢。”
司马香恶狠狠的盯着他,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隐忍,隐忍,否则真闹开了,在这样的深宅大院,女子且不说失了贞洁,只要引来人,且被人看到自己与其他男人纠缠不休,不问对错,按照楼氏的作风,首当其冲,死的肯定是自己。
至于怎么死,是上吊自尽,还是被休掉驱逐回娘家,再自尽,没什么区别。碰见狠的,说不定判个通奸,两个人一起浸猪笼。
亦或者顾全名声,神不知鬼不觉把自己弄死……
司马香想都不敢想,唯有努力保全自己,一边环顾周围的环境,一边快速转动脑筋。瞥眼瞧见旁边有一块石头,急忙躲开他的嘴,往后退让:“楼正明这么一说,好像我真的走投无路啊。”
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似乎是被他的话说动,一边往后挪,一边说道:“那你带我离开侯府吧,为何一定要等到我被休弃呢?反倒名声不好听。”
楼正明听她如此识相,稍微放松了警惕,搓着手笑着道:“你想逃跑?更是不可能,侯府权势大,捉拿一个跑掉的女人,易如反掌,除非你改头换面,远离京城。”
司马香讪讪笑着,对楼正明的面色和缓一些:“那你收留我,不怕?”
“怕,怎么不怕。”楼正明见她意向松动,急忙讨好道:“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冒这个风险,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以后,我一定让你当正妻,绝不娶小妾,还有,侯府的人也不会想到,是我藏了你,只要你不出门,他们永远也想不到,你和我在一起。”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司马香面带笑意,语气更是温柔,蹲下身子,抱着头,似乎在思考这个诱人的提议:“那等我被休了,你再来接我吧。楼正明年纪轻轻,长的也一表人才呢。”这话说的自己都快恶心死了。
楼正明听见吹捧,更是开心,急忙扑上去,想要一把搂住司马香:“我的小美人儿,哪里还能等,你不知道,我每次看着二少爷几天不回来,让您独守空闺,我那个心疼啊,一天都舍不得让你受委屈,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一边懊恼的叹息,一边淫荡的笑着。
无奈怀里却扑了个空,司马香攸地站起身来,举着刚才故意说话时摸索到的石块,一下砸向楼正明,顿时他额头上血流如注。
楼正明骤然一吃痛,双目赤红,吞噬般瞪着司马香努力往前跑的身影,大踏步赶上去,一把将她的手扭到背后,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惹怒了爷,别怪爷不怜香惜玉。”拖住挣扎不休的司马香,就往旁边更偏僻的花圃中去。
司马香这才发觉男子跟女子的力气相差大的惊人,她几乎都忘记了,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一个弱不禁风,胆小如鼠的庶女小姐,虽说她来了之后经常练练瑜伽锻炼,可终究是个小女人,哪里抵得过天天干粗活的精壮男人,刚才那一下,她又不敢用尽全部力气,生怕把楼正明打死了,闹出人命。只想着用七成,打晕便是。
楼正明头上的鲜血冒出来,她看都不敢看,急忙转身就跑,谁知道那人根本就没事,不过是皮外伤,这一下真失策。
眼看挣扎无用,就要被蹂躏凌辱,司马香懊恼极了,刚才就该下狠手,何必还手下留情。
眼里的泪,因为恐惧和无助,夺眶而出。
却听见花圃里面传来清晰的女子声音:“不把这边打扫干净,晚上不许回去休息,还有那边,小路上,立刻去扫,周围的花盆,都摆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