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黑衣人伸手一捏,将司马香嘴巴捏开,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已经被丢进嘴里,咕噜咕噜的滚落下去。
司马香脸色涨得通红:“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那人冷冰冰的开口:“不该说的话别说,否则,这颗药,会让你永远不能说话。”
操你姑爷七舅姥姥,这什么世道,这什么狗屁穿越,司马香恨不得自尽死了算了,却又缺乏那勇气。“我不乱说。你有解药?”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人眼神坚定,冲她点点头,闪身钻进去那个地道。
司马香明白,自己的这条苦逼的小命,全看他能不能避过一劫,很乖巧的爬进去,将稻草给他盖上。
再很乖巧的爬上床,把自己盖好。
还来不及闭上双眼,外面突然火光冲天,吵吵闹闹的声音传进来,越来越近。
“这边是小女的院子,前几日吵架,被我关起来了。”貌似是司马威的声音。
再听不清什么话语,只是叽里呱啦外面各种大叫声、传令声、跑步声乱七八糟。司马香刚坐起身来,门吱呀被打开了,十来个兵冲进这个小屋子,两个人将她押到外边,剩下的人在这间屋子里来来回回巡看。
看什么看,十几平方的小破房子,司马香翻个白眼,看着最前面那个看起来像是高级统领的样子,高高瘦瘦的,瘦削的脸带着头盔,看着是个武将。
“有没有可疑人进来?”统领居高临下问道。看着司马香小小弱弱的样子,神情专注,似乎要抓住她的话柄。
“爹啊!”司马香带着哭腔,眼神搜寻了一圈,待看到司马威之后,哆哆嗦嗦的哭起来:“您是不是犯事了呀,怎么这么多官兵来抓人呀……女儿命好苦啊,这就是要跟着爹爹一同去坐牢了吗?谁给您送饭呀……”
哭着哭着,还挤出几滴眼泪。那个统领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脸上显出尴尬神色,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司马威在旁边急忙摆手,急得汗如雨下。
旁边一个副将见状大喝一声:“胡说什么,统领问你有没有看见陌生人。”
司马香这才恍然大悟,望着司马威,抽抽嗒嗒把眼泪收了:“我在屋里睡觉,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来,就听窗子哐当一声破了,有一团黑影冲进来,我还没来得及叫救命,那团黑影又嗖的一声出去了,不知道是进来干嘛。”
司马香快速转动着脑瓜子,心里却紧张的滴出血来,不知道搜屋的几个人,会不会发现破绽。前几日挖坑,那些土没地方堆放,她没办法,只得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再把土全部装进了梅夫人留下的箱子里面。
里面搜查的人,若是发现箱子里的土,肯定会起疑心。
就听悉悉索索的跑步声,一个士兵冲出来对着统领大声道:“禀统领,没有发现。”
旁边的副将被司马威拉到一边,说了许多话,见状急忙跑过来,“刚才司马二小姐说那人冲进来又冲出去,想来是故作迷阵,想迷惑我们,让我们半夜不得不冲进司马府,司马大人是朝廷要员,咱们擅自冲进来,肯定要费不少周折,他好为自己争取时间,逃之夭夭。”
这番话配上一无所获的现实,倒是显得合情合理,那统领大人心有不甘,仔细去检查了几遍窗户,见那两块板子并不是从中间折断,而是直接从钉着的地方断开,又透过窗户往里瞧,巴掌大的地方,一览无遗,东西都井井有条,没什么凌乱的迹象。
这就信了大半分。
司马府和文昌侯府的亲事,不是没有耳闻,二小姐被关禁闭,想来是情理之中,那样的人家,谁愿意嫁过去,司马威,官职再不高,要给身家清白的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还是可以的。
若是窗户横条被撞断,说明那贼是慌不择路,可现在是钉子被拔起,只能说明闯进来的人,是有预谋且小心翼翼的,更关键的是,没有任何地方能藏人。
正准备收兵,几个士兵将大箱子抬了出来:“统领,人没找到,属下觉得这堆土,有蹊跷。”
箱子被打开,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土,让人目瞪口呆。
司马威也没想到,女儿居然还有这等稀奇癖好,张大嘴,话都说不出来。
司马香面对质疑的目光,真想勇敢举报那个地洞,可稍微一迟疑,感觉到肚子里的那颗药不住的翻腾,似乎有翻江倒海之势,气焰一下子软下来,咧诺着道:“这是我想逃跑,让莫莫偷偷运进来,准备垒个台阶,从屋顶爬走的。”
这段说辞,毫无漏洞。统领不疑有他,要是司马二小姐真的肯老老实实出嫁,他才不信呢,不然,怎么会关在这所小破院子里。
司马威闻言大怒,对统领道:“家教无方,失礼了,待天一亮,一定好好把这院子修缮一番。”
屁的修缮,说的好听,司马香翻个白眼,估计是盯的更严吧。
头也不抬,继续用脚在地上画叉叉:“大人若是不信,我柜子里还有呢,想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文昌侯府,吃人不吐骨头。”司马香攸地把脸靠近统领:“大人你行行好,帮我求求我爹,别把我嫁过去,死了一个了,我去就又是一条人命啊。”
悲痛欲绝,闻者落泪。
后面又有士兵出来点点头:“大人,柜子里也有土,只不过比较少。”
统领实在不想接受司马香的泪水洗礼,面对求情又不好意思不表态,急忙推诿到:“还是请你父亲做主吧。”立刻带着大队人马齐刷刷跑步走了,生怕落后就被司马香抓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人家的家务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插手啊。
司马香刚摆脱钳制,就听见司马威下令:“把窗户钉好了,箱子里的土和柜子里的,全部丢出来,那个小丫头关进柴房,二小姐看好,房顶上堆上荆棘,在完成这些之前,找几个人看着,晚上以后,不许睡觉。”
说心狠手辣,一点也不为过。
司马香似乎被吓到了,急忙跑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急吼吼的爬到床底下,巴拉开那些稻草,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司马香急了,探身钻了进去,洞里空无一人。
不由得欲哭无泪,她的解药怎么办。
身子就被人拽着脚,大力往外拖,还没等转过身来发怒,就对上一双肃杀的眼睛,那男子神情严肃。司马香急忙噤声,对着窗户指指:“马上就被钉上了,赶紧走吧。”
那人审视她半天,才探身欲走,司马香急忙小声喝道:“解药!”
那人头也不回:“多喝点凉水,没有毒。”爬出窗户,又四周探望了许久,这才几下起伏,隐没到黑暗中。
司马香气得直跺脚,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抓起凉水咕噜咕噜喝了好大几口,这才颓然无力得坐在床上,摸着冷汗。外面人声嘈杂起来,伴随着乒乒乓乓的钉窗户钉门的声音。
算了,就当南柯一梦吧。
肖氏听闻此事,发了话,司马香若是不乖乖等待出嫁,那就等着给莫莫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