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屁股落在床上,司马香这才羞赧的抬起头,就对上江望寒光着的上身,正面因为没有伤,两个人的距离又近,看起来暧昧极了。
配上一抹促狭的奸笑,江望寒再凑近一点:“你喜欢我?”
司马香立刻大声辩驳,“胡说什么,别自恋了!”
“哦,是吗?”江望寒见她有些惊慌,更加肯定,毕竟自己家世不错,人又生的俊俏,再加上情场老手,风月中人,不少姑娘倒贴着往身上挤呢。
“那你为何要替我受过?你可知道,那缏子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足足挨打了十几次,又针对每次的力道和伤情,专门锻炼过背部力量,挨打时,将全身力量集中的到背上,这样一鞭子下去,外伤看着严重,筋骨不怎么受力,比刚挨打时,几天几夜下不了床,要好多了。
司马香一下子坐起来:“这位爷,你真的想多了。虽然我们是假夫妻,可我总归是你的媳妇,相公挨打,我躲在一边,你以为以后这偌大的侯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只怕闲言碎语,就能淹死我。再则,你娘那张嘴,实在是坏事,我只是见不得愚蠢之人卖弄聪明罢了;第三,我既然敢冲上去,就有万全之策,保证自己不受这皮肉之苦,否则,为了你这样的一个天天不着家的所谓相公,我值得嘛!”
道理清晰明白,井井有条,江望寒一听便懂,也不跟司马香开玩笑了,套上衣服,还是叮嘱了一句:“下次别突然就冲上来,爷既然不认错,自然有爷的理由。”转身去外屋上药去了。
司马香点点头,看眼前这江望寒跟没事人一样,便知道这些责罚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亏她刚刚看到那些伤痕时,心里还揪了把,生怕他有个好歹。
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暗自腹诽一句,司马香倒头便睡,晚饭也不想吃,只怕今儿个抢白了宁氏,以后见着她,还是绕道走好了。
至于那薛氏,反正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连嫁妆都被拿走了,甚至还当着她的面,鼓励儿子调戏丫鬟,今天甚至直接拉她下水当替罪羊,太可恨!
莫莫冲进来,快嘴快语道:“小姐今儿个真厉害,几句话就说的老侯爷不生气了。”
司马香道:“哪里是我的本事,老侯爷心疼儿子罢了。”
正说着,听外间有人来请,说是楼氏让司马香过去一趟。
司马香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便跟着一起去了。
楼氏歪在矮榻上,头上裹着头巾,略带些抱歉的笑意:“香儿,大娘管理偌大一个侯府,中间的事务繁杂,你刚来不懂,前些日子府里开销一时周转不过来,各房都拿了些体己银子过来添补,我就都收着了,没在意。这两天又病了,只能让心娆报给我听,我倒是听着有几件像是你的嫁妆。”楼氏把话停一停,看着司马香的反应,见看不出什么来,接着道:“那些东西本来是我置办的,因此耳熟,香儿,难为你一片心,真是解了大娘的燃眉之急了。”
司马香见她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在找不到话反驳,还能说什么,自己无权无势,薛氏明显帮外不帮亲,一时想不到怎么回答。就算说嫁妆是自己的,人家话里话外,说是人家先置办的,要还是不要?
把眼光瞥像别处,却见刚才吃过晚饭的桌子上,赫然搁着一碗燕窝,看那成色,是上好的。自己来了快两个月,别说燕窝,连好点的饭菜,都偶尔才吃得上。
本以为江望寒回来,那待遇算是不错了,可她清贫日子过惯了,几乎要忘记,这是在侯府,荣华富贵的大户人家,豪门望族。
脸上微微一笑,点头道:“大娘不必客气,府里有困难,媳妇肯定要出一份力的。”
楼氏一愣,接着笑开了:“那是,你婆婆对王府,一直是尽心尽力的。”
司马香陪着寒暄了几句,告辞而去。
莫莫跟着窝了一肚子火,埋怨道:“二夫人真是,净给小姐找麻烦,还弄得大夫人以为是小姐自愿的,哑巴吃黄连。”
司马香没有做声,只吩咐莫莫,以后说话谨慎些。
府里这么多丫鬟小厮,谁知道谁是谁的耳目。就像今天,所有人都知道江望寒被责罚,只有她最后知道。若不是消息闭塞,怎么会没人通知她?幸亏碧文平日里喜欢跟那些下人混在一起,否则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再有,连清绵姨娘这样不怎么出门的女人,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事情原委,可见各房都是耳聪目明。
嫁妆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还是未知数。楼氏今天这番话,明显是在安抚她,容不得她拒绝。薛氏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有挽回之地,以后只能多加防备。
回到院里,碧文撇着嘴朝屋里努努,拉着莫莫不让进去。
司马香狐疑,进去一看,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江望寒躺在她的矮榻上,艳萍正坐在旁边,给他递热茶呢,两个人言笑晏晏,旁若无人。
艳萍娇滴滴地道:“老爷真是狠心,刚才奴婢上药时,差点掉眼泪了。”
江望寒见司马香进来,眼都不抬,轻佻的笑着道:“怎么,心疼爷啦?”一边就着艳萍的手去喝那杯中茶。
司马香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坐在桌子旁边:“莫莫,给我倒杯水!”
进来的却是灵儿,行了个礼:“莫莫去大门口扫地了,奴婢进来伺候小姐。”倒完水,待要出去时,似乎想起啦什么,大声道:“艳萍,天色都这么晚了,我要关院门了,你还不回去么?”
艳萍回头狠狠剜了灵儿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得站起身,复又坐下,对着江望寒撒娇道:“少爷,你看……”语气亲昵绵软,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司马香按着茶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见江望寒一脸坏笑看着自己,想了想说:“既然艳萍姑娘不愿意回去,那就留下吧,灵儿,你去把厢房收拾一下,今晚我睡在那里。”
艳萍听到这话,才扭扭捏捏站起身来:“奴婢岂敢多留,这就回去了。”真让司马香睡在厢房了,这还得了,明儿个传出去,自己被扫地出门,那是板上定钉的事情。
依依不舍的看着江望寒:“少爷,那奴婢先回去了,明儿个再来看您。”
江望寒笑嘻嘻的摆摆手,看着司马香坐在那里喝茶,一脸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