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凌怔然,连神情都是这般相似啊!
见‘若逝’的兄弟们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若凌忽然扫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开口“你们今天可是都没有事儿干吗?”
刷,众人集体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匆匆忙忙的朝门口涌去,刚才还拥挤的前殿,‘若逝’中人哗啦撤了个干净,他们当然明白,主上有些事情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更明白,主上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随时可能拿着他们开刀。所以,权衡利弊,不该听的不听,这便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
宇文泰愕然,这样的组织,这样的女子啊!
如今,‘若逝’的前殿只剩下若凌、红砂、妍儿、南宫次还有元嫣茹与宇文泰,还有他们的侍卫。
“我去拿个东西。”抬脚就走,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南宫次,帮我招呼客人,可不要让他们提前离开了!”
南宫次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妍儿抓着红砂的胳膊低声问道“师姐是要干嘛?”
红砂抿了抿唇,他也不知若凌究竟要干嘛?摇了摇头,示意妍儿将元嫣茹与宇文泰看好点儿。
一会儿,便见若凌从后殿出了来,手中拿着一副画像,那是长恭在充当她宫女的时候卸了面具她偷偷给画的画,每一次她累了,难过了,便会拿出来偷偷的看,她一直都在想,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生的出这样美丽的长恭?在胡姬的洞里时,芍药制造出的幻境中虽然看到了元嫣茹,但由于看不真切,如今,才看到,元嫣茹,你与他是这般的相似!
见几人都看着她,若凌将画像放在了胸前,一手撑着画轴,一手缓缓的打开了画卷,画中,有一名身着北齐宫衣的婢女,有着亚麻色的头发,天使般的容颜,不用看到她的真人,只是看着画卷,便已经醉了!
宇文泰指着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元嫣茹冷然道“我的画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哈哈哈,你的画?”若凌忽然笑了几声,转身对着红砂等人“她居然说是她的画?”
南宫次与红砂对望一眼,若凌怎么会笑的这么殇?
“你笑什么?”元嫣茹怒道。
“对呀,长得真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惜,他不是你呀!”若凌摩挲着画中的人,步步走到了元嫣茹的面前“元嫣茹,你可知你欠了他多少?既然你不曾爱过他的父亲你为何要怀上他?既然你不想要他为何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既然你生下了他为何不好好照顾他?”
女子点着元嫣茹的胸口“你好好扪心问一问,你配不配为人之母?”
宇文泰一把扯过元嫣茹将她护在身后“你究竟是谁?”
“哎呦,您这话说得,您都到了我‘若逝’的门里,还问我是谁?您刚才不是就知道了嘛!我是‘若逝’的帮主唐若凌啊!”说着,将画卷收了起来,随手一抛朝着南宫次的方向飞去,南宫次赶紧伸手握在手中。
元嫣茹的脸色忽然煞白煞白,颤着手指指向南宫次怀中的画儿“他是个男子是不是?”
若凌打了个响指“bingo,答对了!您现在可知他是谁?”
元嫣茹忽然似疯了一般冲向了南宫次,更准确的说她是向他手中的画冲去,但若凌的速度更快,那是她画的长恭,怎可让她这般轻易的就夺了去?
元嫣茹急红了眼“唐若凌,你将画给我,给我!”说着就要冲上来跟若凌厮打,被宇文泰从身后抱住“嫣茹,听话,不就是一幅画吗?不要上当,她就是想要看到你难过的样子,你这样不是正好称了她的心思了吗?”
元嫣茹在他的怀中剧烈的扭动“唐若凌,他怎么会活着?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被我掐死了吗?怎么会活着?”
若凌一愣,忽然眼眶泛酸,等到自己有了知觉,才觉得脸上凉凉的,一抹竟全是泪水。
长恭,你听到了吗?原来,她那时是想要杀死你的,根本就不是芍药说的为了不惹高澄怀疑设的局,而是她真的想要杀了你,而你命大,没有被她杀死,多么恶毒的女人啊!这就是你的母亲。
“他该死啊,他该死啊!”元嫣茹依然喃喃自语道。
“你她妈给老娘住口!”若凌忽然怒吼一声冲了上去,飞速的掐着她的脖子。
宇文泰尚未看到她是如何出的手,便被她震到了一旁,想要动,却发现被人用石子点了穴,瞪大眼睛看向四周,见他带的侍卫也都傻傻的被点了穴。
若凌正在看他“你不要妄想冲破我点的穴,宇文泰,我敬你是一代明君,却不想你如此混蛋,你最好不要惹了我,否则我会杀了你!”若凌的发带在慌乱中松了开来,柔柔的披在肩头,话语冰冷的可以让人万劫不复。
若凌的头抵到了女子的脖子处,近到元嫣茹可以闻到女子身上的体香,不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种从骨子中渗出的清冷气息,若凌抿了抿唇“我多么希望你已经死去!”
“呵呵呵呵,唐若凌,你何必呢?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何要为了她得罪了我?你应该明白,泰他虽然不是皇帝了,但我们的儿子是皇上,我若死了,他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元嫣茹如今反而笑了,精致的脸蛋上露出明显的嘲讽之气,话语中还带着笑“你杀啊,你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若凌一点一点的收紧了手,低头在她的耳边道“元嫣茹,当年他是如何承受一点一点的窒息感,我就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尝回来。”
元嫣茹的脸蛋憋得通红,她的呼吸开始不畅,精致的脸蛋微微的开始犯了紫。
宇文泰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只能不断的吸引若凌的注意“唐若凌,是我让她杀了那个孽种的,他是高澄的儿子,他就该死,不,死太便宜他了,那时候怎么就没有将他扔进万蛇洞呢?啊!”忽然大叫一声,闭了嘴。
南宫次看时,宇文泰的嘴巴被石子打中,正在不断的往外冒着血,再看元嫣茹时,她的脸色已经泛了白,估计若凌再稍微一使劲儿,她就会香消玉损,惊得他赶忙跑过去抓住了若凌的手“若凌,现在我们不能跟北周起冲突了,北周已经做好了攻打北齐的准备,如果你现在杀了他们,只是为北周的出兵寻找了一个好的借口!”
“他们想要出兵,借口多了去了,不在乎多这么一个!”若凌不曾理会南宫次,却是慢慢的看着元嫣茹更加惨白的脸淡笑,杀气凝聚,到了最后,连她的衣衫都开始无风自鼓。
红砂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指挥妍儿拉开若凌“若凌,就算他们有再多的借口,你也不能成为这场战争的导火索,否则,你就是给他抹了黑,就算他再怎么洗都洗不掉了!”
“是啊,师姐,您快放手,不然王爷会被您连累的,您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妾呀!”
妍儿的话刚落,便听到女子落地的声音,元嫣茹被若凌扔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但还是不放过一丝说话的机会“唐若凌,你还是不敢杀了我!呵呵呵”
若凌唇角微扬,慢慢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弯下身子挑起元嫣茹的下巴,吐气如兰“元嫣茹,我不是不敢杀你,而是杀了你会脏了他的手,所以,我才不愿杀你,我害怕他看着会恶心!”
说完,狠狠的甩开了元嫣茹的下巴,接过妍儿递上的手帕,死命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将手帕扔到了元嫣茹的脸上“真脏!”
“南宫次,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回后殿睡觉了,我很累了!”挥了挥手,便要朝后殿走去。
“唐若凌你给我站住,我一心一意的爱着一个人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什么错?我想要杀了那个根本就不要来到世上的那个孽种有什么错?高澄他凭什么强迫我留在他的身边?凭什么强迫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凭什么我要为他抚养那个我恨死了的孩子?”
见若凌即将要消失在巨大的阴影中,元嫣茹吼道,发丝凌乱,像一个疯子,这么多年来,她都未从那个阴影中走出来,她凭什么揭开自己的伤疤,让自己这么痛?
“你既然恨死了他,为什么要生下他?元嫣茹,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报复高澄?你敢说你生下了长恭是想要他好好的活着?你不敢,你他妈刚刚生了他,你就想要杀了他,你认为这是你报复高澄的手段,是吗?你这个畜生!”
若凌狠狠的转过了身,骂了几句,最后道“好了,跟你这样的畜生讲话,只是降低了我的身份。”
见红砂与妍儿还傻傻的站着,对两人道“红砂、妍儿,跟我回去,这里就交给南宫次,不要留在这里碍手碍脚!”
“唐若凌,你爱着那个孽种,就像我爱着泰一样,你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我为什么为了他就不能做任何事?”
若凌呵呵笑了几声,忽然道“元嫣茹,请你不要为你自己的卑鄙找借口,不要再拿着爱的幌子杀人了!”
因为爱着宇文泰?可笑,杀了长恭,宇文泰就会更加爱她吗?杀了长恭,宇文泰跟着她远离朝堂,可是,那是爱吗?那是愧疚吧,元嫣茹,你可否真的想过?
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后殿重重的花丛之中,南宫次忽然觉得疼,心疼若凌为了长恭放下了那么多,也付出了那么多,究竟是怎样的爱才能产生这般让人心疼的情?
唐若凌,当你穿越,一步步卷进了千年的是是非非,你如何还能全身而退?
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被若凌打的披头散发的两人,对着门外吼道“门外若还有有气儿的,就进来几个人!”
话刚落,便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南宫大哥,帮主今天怎会发这么大的火儿?”
“你们怎么知道帮主发火儿了,你们偷看了?”
“嗨,只要帮主发火儿,隔着几条街都能感到,这就叫什么来着?帮主经常说的,说是叫什么心?什么应来着?”
“是心电感应!”
“哦,对,就是心电感应!”几人乐呵呵的边说边将宇文泰与元嫣茹关进了‘若逝’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