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半天,芍药才道“胡姬在天界也很有名啊!”
舒木没有深究,只因他现在真的很不想,很不想说话,他想要睡觉,很想很想。
芍药见帅哥对她是百般不愿搭理,真是又气又恼,忽然才想起她好像是有什么事儿要问土地来着。
“那个,帅哥,你可知这里的地形为何这般奇怪?”
舒木不禁多看了芍药几眼,这仙子真的是天界之人吗?消息怎的这么闭塞?
“三千年前,天君在此处战败了芜湖至尊,将其关押在此处,那时候这里是平整的。
千年前,芜湖至尊似是恢复了元气,意欲冲破结界,那天天象诡异,十里都见不到一颗星宿,站在远处便可以听到类似人类般痛苦的嚎叫,近了还可以感受到每一种植物,草木散发出的温度,有的甚至疯狂的增长。”
舒木正说着,便见芍药鬼鬼祟祟的躲到了他的身后,一张小脸都写满了紧张与害怕,舒木觉得好笑,又不觉摇了摇头,天界的神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后来呢?”
芍药见舒木不说了,催促道,她是害怕没错,毕竟这地底下的可是芜湖至尊哪,那个人法力高强,就连天界最厉害的天君都是使了点儿小手段才将他制服的呢。
但是有关天君的事情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哪儿能跟天君与子羽相比?她们花仙,哪儿有像子羽那么长的时间可以乱逛,更何况她被玉帝派去看守西王母的桃李,整整1000年呢,对天界的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舒木陷入了深思“那样的景象整整持续了五天,天界没有来人,连千佛洞的胡姬都感到了异样,狐妖们纷纷撤了去,满山的生物都陷入了无止境的恐惧之中,如果芜湖至尊冲破结界,第一受害者便是他们!
直到第六天,天界才飞来了一名女子,她长得很小,眉宇间的稚气看起来都没有褪去,她来之后,搭了木屋在离芜湖至尊不远处的草地上。就在那里。”
顺着舒木的手指,芍药张望着看去,那里现在仍是是整个山谷的至高处,坐在那里好远好远的人都可以看到。
“那晚,她一个人,不知从哪儿拿来的面粉,蔬菜,还有肉,然后,边做饭边说话,她那晚说了好多话,做了好多饭,我当时不在,听我父亲说,他们远远的望着,就觉得女子脱了仙气,只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妻子,那么认真那么认真的做饭,不时低头,不时浅笑,不时切菜,除了芜湖至尊,谁都不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等人们第二天醒来之后,各种异象就好像是人们的一场梦,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片原本平整的土地,深深的埋了进去,退缩了何止万里,即使像我父亲那样年纪的土地都不知道芜湖至尊到底退了多少,他现在究竟到了哪儿。
那名仙子正站在刚才我指给你的地方,衣袂飘飘,见父亲他们过来忽然笑了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然后深深地看了至尊的地方一眼飘然离去。
后来听父亲回忆说,那名仙子长相虽不出众,却长有很好看的两个梨涡,笑起来就好像盛满了蜜,非常漂亮。”
舒木说完,见芍药的表情很奇怪,便问道“怎么?那个仙子不是你吧!”
芍药当然知道舒木在讽刺她,但也不显恼,她当然不是那个仙子,但听舒木所说,怎么每一字都似乎在形容的是子羽,子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舒木见芍药不说话,以为他将她说恼了,拽了拽她的袖子“唉,你不是恼了吧。”
“哪儿会?只是对那个仙子很好奇罢了。”
舒木松了口气“好奇那是自然的,早知道这样的一名女子可以不动一兵一卒的将芜湖至尊制服,当年就应该让她出战,还会少了很多损失!”
芍药却是一心想要弄清楚那名仙子是谁,飞身到了山谷唯一的凸起处,双手放置嘴边大喊“芜湖至尊,你可还认识子羽?你可知她现在是否安好?”
舒木显然没想到芍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转身愣愣的看着她。
她口中的子羽可是子羽菩萨?
原本安静的崖底忽的传出类似与哭的声音,咆哮着不知在喊些什么,似是平地一声惊雷,芍药吓得朝后退了两步,见没有危险又怯生生的向前走了几步。
舒木一惊,这厮是不要命了吗?传闻,那个制高点是一个禁地,站在那里的人是没有活着下来的,不管神仙,妖怪,还是凡人,无一例外,这丫头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
舒木与崖底伸出的手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山顶,闪电般的将芍药夺了回来,芍药似是傻了,在舒木的怀中不哭不闹,只是盯着舒木看,半晌才道“木头,底下的不是芜湖至尊!”
舒木惊得额上直冒汗,刚才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恐怕芍药就会被卷入崖底的。待听清芍药的话,眼中扫过一丝不可置信“不是芜湖至尊?”
“是。”芍药这回回答的斩钉截铁“芜湖至尊虽然被天界定为敌人,但他长得却是很俊美的,而且,他肃喜白色衣衫,即使在他最狼狈之时,都不会让自己的衣衫上沾上哪怕一丝的尘土,试问连衣服都不会有一点儿尘土的人,怎会允许自己的手那么肮脏不堪,底下的人又怎会是芜湖至尊?”
舒木到了山谷放下了芍药,他刚才也注意到了,那只手很大,也很脏,但哪儿能凭这么一点儿就说明底下的不是芜湖至尊?
“有可能底下没有水,有可能芜湖至尊觉得没有人看他了,所以他就不注意卫生了,可能芜湖至尊也是个闷骚形儿的吧!”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至尊法力高强,这点儿破事儿也算事儿?
“不可能”芍药道,她是见过芜湖至尊的,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天君灭芜湖之时,她瞒着子羽偷偷的去看了,子羽见过妖怪,但她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妖怪呢,因此对好不容易出现的仙与妖的对决真的是好奇的不得了。
那时,至尊被天界神兵围困,十万天兵天将皆是天界神器打造的兵器,仙气强大的几乎要耀了她的眼睛,她偷偷的变换成天兵的样子潜入了十万天兵之中,这才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至尊。
他发丝虽经过战争已不复整齐,但一身素白的衣衫未曾沾染分毫尘土,眉宇依旧俊朗,对上天君竟不显分毫低落,扬眉怒斥天君“本尊要不是中了你们的埋伏,你认为你可以这么容易的将本尊困住?”
天君站于云山之巅,无怒亦不喜,似是一尊雕塑,淡淡的启了唇“凡间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如若你连我设得埋伏都无法看破,只能说明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芜湖至尊显然是气极,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天君“你这个王八蛋,你真不配做个神仙。”
天君挑眉,眼中已有了丝薄怒,但话语还是不急不缓“我本就不是神仙。”
对呀,天君是脱离了神与仙的存在,只是支持正义,至于他到底算是什么,恐怕连玉帝也说不清楚。
“若她知道你竟用了她做诱饵,她一定会恨死你的。”
“她会理解我的。”芍药当时不明白,那个“她”是谁?现在想想,原来竟是子羽。真不明白,天君是哪儿来的自信?
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子羽会理解他?还不如说是她芍药会理解他更贴切点儿。
“如果我束手就擒,你会放我一条生路吗?”芜湖至尊忽然扬起头,看着在云端俯视众人的天君,芍药分明读到了不甘,满界哗然,芜湖至尊竟是个怕死之人?
“如若是我被你生擒,你可会放我一条生路?”天君不答反问。
“不会。”至尊答得干脆利落“如若有一天,你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呃?这个至尊为嘛就不会说说好话,说不定天君还会考虑放过他的。
“我就知道。”天君说着,飞身下了云,与至尊停到了同样的高度,纷飞的发丝似乎还沾染着高处的寒冷,连话语都没有一丝温度“秦洛,你这个人太过执着,就像你不允许你的衣衫沾上灰尘一样,你连说谎都觉得不屑!”
原来,芜湖至尊竟叫秦洛?芍药自此记住了那个容貌似仙的男子,他千年的执着,岂会因为这些变故而改变?
忽然,远处传来震怒“子华你究竟意欲何为?为何不动手杀了他?”
那是天界至高,玉帝的声音,强大的内力震得人耳朵疼,芍药叱了声,有本事,自己为何不动手?
却见天君忽然用结界封了四周,玉帝的声音再也无法传进来“秦洛,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但你至此恐怕只能活在三界的戾气凝成的网中,这是我对天界的交代,而你将在这样的网中受尽折磨……”
“废话少说,只要能活着就好。”只要能活着,他就能见到她,这是他的企盼,即使到了现在也只想要见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天君忽的笑了,万千梨花刹那凋零“秦洛,这真不像你!”
说完,双手团圆,微微用力,便围住了至尊,芍药看到了无数的阴冷之气将他包围,恨得,怨的,怒的,痴的,无数的戾气冲着中间的他撕扯,他竟是仿若未闻,将自己素白的衣衫捋顺,缓缓的坐了下来。
没想到,天君竟将他封到了这里,可是,刚才那只手绝对不是至尊,她芍药敢拿生命做赌注。
“喂,你是从哪儿来的啊?我送你回去?”舒木真是服了她了,可以在他的面前发呆这么久!
“啊?”芍药见舒木对她说话,语气虽不好,却是在关心她,挤了两滴眼泪“木头对我真好,但我还是自己走回去,不要木头送,谢谢木头了!”她可不想木头见了那么多的美女后,抛弃她了,对,木头,呵呵,本姑娘看上你了!
可怜的舒木不知道,他竟然已经被某女贴上了标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