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岩咳咳咳了几声“帮主,我们有重要情报禀报!”说着,斜眼看了看红砂与妍儿。
若凌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黄岩见若凌不注意自己,做了个鬼脸,自己人?自己人还那样对你?
若凌抬头,见黄岩脸上表情丰富,摇着头望向蓝雾“蓝雾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可是越来越大胆,竟然连我的房间都敢随意的闯进来了?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要不然,这次可绝对不会饶了你们。”
蓝雾摸了摸脑袋道“主上,您让南宫次说吧,我嘴笨,说不到一块儿!”
若凌将目光转向南宫次,南宫次见几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慌不忙道“我们在洛阳城中发现了北周的人。”
“在洛阳发现北周的人很奇怪吗?洛阳城每天接待的北周商人少说也有上千,我不知你们对于这样的一件小事情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北周商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若凌来了兴趣,这几人虽然各自都有点儿毛病,但他们无一不是她精挑细选的护法,会让这几人紧张成这样,莫不是洛阳混进了北周的奸细?撑着脑袋问道。
“他们看起来像是北周的侍卫,保护着两个人。!”
“侍卫?”若凌惊叫着重复道,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低低的笑了一声“这北周的官员出门能带侍卫的可不多啊!”
“对,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惊慌,若他们真是侍卫,那他们保护的那两个人岂不是北周大官?”
“可是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周是什么意思?”若凌将双手垫在下巴下面,显然做好了继续听下去的准备。“你们可得有理有据,不然我前去抓错了人,刘守护可是不会给我面子的!”
“这就是证据!”话音刚落,便见郑凯从门口处走了来,将手中的一块儿令牌交到了若凌的手中,若凌看了看令牌“北周都统?”
郑凯点了点头。
若凌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都统?郑凯你哪儿找到的这块儿玉佩?你又可知北周的都统是多大的官儿?”
郑凯就算再无知,也知道,都统就是统领十万大军的武将。这说明他保护的那两个人是非常重要的人啊,为什么,主上这个表情?
“郑凯你这个傻子,北周现在全国都是严阵以待,为了这次战争他们可是牟足了劲儿,想要一举拿下北齐,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他们怎么会傻到派一个都统级别的人来保护两个人?”若凌的声音低沉,虽然动听,却是冷然的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那个对他们纵容的人不是她。
“可能这两个人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啊!”
“重要?郑凯,如若是你,在这样危及的时刻会让你觉得非常重要的人去往自己仇敌的国家?”
郑凯久久不语。
忽的,若凌站直了身子,一手把玩着令牌,另一手紧紧的捏了捏“六位堂主听命!”
几人皆是一惊,就连刚刚进了门的紫衣,还有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红砂,都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属下谨遵帮主谕令!”
“全城进入一级警戒状态,不得任何可疑之人入城,黄岩蓝雾!”
“属下在”
“明天开始,你们两个配合李领军检查过往人士,如有可疑之人,立刻扣留,决不能放走任何一个可能!”
“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黄岩蓝雾对视一眼,默契的退到了一边。
“郑凯紫衣!你们两个前往柳村,尽量安抚众人,不要让他们产生异样,记住,告诉他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段时间是让他们养精蓄锐的,不是让他们吃喝玩乐的,如若到时候他们出征不了,我拿你们示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说完,两人站到了黄岩与蓝雾的身边,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若凌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待正事儿上,他们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南宫次、红砂,你们负责洛阳城内正常的秩序还有北齐、南陈现在各个分部送来的账务!若发现有人作假帐,查清楚后,严惩不贷,万不可令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机可乘!”
“属下遵命!”“属下遵命!”
南宫次偷偷的看了看若凌,这才发现,女子周身有着淡淡的光晕,她的整个人沐浴在这样的光晕之中就好像一尊佛,举手,投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带着巨大的魔力。
妍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认真的若凌,不禁看呆了过去,原来这就叫做影响力,难怪这么多优秀的男子会为她所用,师姐,难怪爹爹致死都忘不了你!
“郑凯,你与紫衣的职责重大,切不可有丝毫疏漏!”
郑凯与紫衣神情凝重,他们当然知道,老大将北周所有的兄弟都撤到了柳村中,为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反将北周一军,这样的职责怎会不重?
两人双手抱拳,慎重的再次跪了下去“承蒙主上不弃,此次,我两必不会让主上失望!”
若凌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几人下去,几人行罢礼,便退了下去,见妍儿还在,若凌笑了笑“妍儿你也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妍儿顺从的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屋内没有了旁人,显得异常宁静,若凌侧耳听了听,确定没有人监督她,这才不慌不忙的换了身衣衫,转眼便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将那块儿令牌随身挂在衣衫的最显眼处,若凌冷哼一声,缓缓的踱出了院子。
忽然,若凌朝右侧假山后边一闪,听到来人微喘的呼吸声,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这块令牌的主人!
没有理会来人,若凌飞身从房檐处离开,快到那个人都来不及反应。
一间小小的屋子中,有一名男子喝着茶,男子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看不到脸,却可以看到他的唇,薄薄的,淡淡的,无情至极,他不时朝屋外望望,不一会儿,另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进了来,俨然就是刚才跟踪若凌之人,见了房中的男子,倒头便拜“都统!”
“看到她去了何处吗?”男子声音低沉。
那名小厮身子颤了颤“小的无能,未能看到她去了哪儿,她的武功很高,小的……”
男子轻叹了口气,眉毛微微蹙起,声音依旧低沉“罢了罢了,她狡猾的像只狐狸,凭你的本事,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下去吧,有了什么动静再向我汇报!”
小厮长出了一口气,用力的点了点头。
见小厮走了,男子微微用力,手中的茶杯立刻粉碎,化成了粉末,口中喃喃自语“唐若凌,唐若凌……”
若凌此时一手举着糖葫芦一手不时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晃着脑袋在南街晃悠,味美轩就在这附近吧!那么,那两个人也不会走远吧!
街上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看那个人,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吃糖葫芦,丢死我们男人的脸了。”某嫉妒若凌的男人。
“快看哪,在北齐除了兰陵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俊的男人!”某花痴。
“他要是肯跟了我,我一定给他金山银山,他要什么都可以。”无视吧,这属于某人妖。
若凌却很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评价,顺手将糖葫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还舔了舔嘴角,真是好吃!
整个洛阳的大街上,不论男女,不论老少,都被他这个可爱的动作放倒了,天哪,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可爱的表情,这不是质疑全体人民的意志吗?
身边围满了人,若凌仿若未闻,忽然,她眼睛一亮,找到了。
两个人在几个仆人的帮助下使劲儿的挤进了围着若凌的圈子,若凌忽然扔下了手中的糖葫芦,朝两人走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愣,这个男子的表情竟然可以这般多变?
两人不解的看着走过来的若凌,有点儿受宠若惊,刚才这个男子可是接受了那么多人的注目礼,如今他朝他两走来是什么意思?
两人身边的仆人见若凌朝着这边走来,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手已经悄悄的按在了剑上。
若凌走到两人面前,挥了挥右手朝着几个仆人道“你们不要这么紧张,我想问的是,两位可是北周皇族中人?”
几个仆人眉间冷气更加凝聚,其中一人径直站在了两人的面前,挡住了若凌“公子是何人,我们不曾认识公子!”
若凌呵呵的笑了几声,将身上的令牌甩了甩“你们不必这么担心,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那边去”说着,将令牌递了过去,同时指了指一个死胡同。
几名侍卫轮着看了看令牌,都执剑抱拳唤了声都统,然后跟着若凌到了胡同中。
“我等皆以为宇文将军隐居,却不想您在这里,小的们眼拙,未能认出将军,还望将军海涵。”
“哪里,哪里”若凌谦虚的挥了挥手,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我被陛下偷派到这里执行任务,责任重大,所以,一般是不能让他人知道的。”
说着,又朝他们身后望了望。
“他们是?”
女子与男子对望了一眼,两人摇摇头道“公子眉目俊朗,风华绝代,为何要冒充我北周宇文宪将军,难道公子不知宇文宪已经隐居了吗?”
几名侍卫哗啦一下集体拔出了剑“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北周将军,可是活腻了?”
呃?怎么会被发现呢?若凌挠着脑袋疑惑不解,却见两人只笑不答,眸中是看清世事的坦然。
走过的人偷偷看一眼,不敢多望,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呢?
若凌连忙摇了摇胳膊“我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只是想要查清楚这块儿令牌到底是何人的而已!
“那你为何接近我们?”侍卫中的首领逼近了若凌,声音冷冽。
若凌也恼了,这几人显然就没有将她‘若逝’放在眼里“我在我北齐的地盘,你能奈我何?”
几名侍卫互望一眼,未曾后退,倒是真的朝若凌走了来,大有杀人灭口之势。
“帮主。”正在此时,南宫次满头是汗的赶了来,一甩衣袍对着几名侍卫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洛阳城内,对我们帮主无礼?”
蒙着面纱的女子与男子微微惊愕,不想‘若逝’的帮主竟是如此年轻的男子,走了一步向前道“不知竟是‘若逝’帮主,我们只是过路的商人,今天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若凌冷笑“不是皇族中人,会知道宇文将军不在宫中,会知道他隐居?两位,我可不是傻子,拿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来忽悠我!得,两位估计也是第一次来洛阳,南宫次。”
“属下在。”南宫次向前一步道。
“将我的客人请到‘若逝’,我还要好好的招待他们呢!”说完,愤怒的甩着水袖离开。
“是”南宫次恭敬的答道。
“两位,请。”说着,对着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他的身后是几十号‘若逝’的人。
几名侍卫刚刚准备反抗,被男子冷眼扫过,讪讪的站到了一边,跟在两人身后朝‘若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