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空待人的方式也不若从前那般的阴晴不定,可对待同父异母的秦格格却更有过之而不及的趋势,仿佛她秦格格已经成为秦空仅存的敌人,这却是让秦格格最为伤怀的。
今天,天还未亮,她就再也克制自己那颗痛楚的心,一个人偷偷的驱车离开了秦家,朝她心底那片最为安定的地方赶去。
——北堂臣的坟墓。
时间改变了许多人、事、物,却也分毫没有改变那块可有北堂臣姓名的那块碑,风吹过,清脆的鸟儿在这片浓郁着植物环林的大片墓地啼叫着,似乎为那些长埋其中的人祝福,为他们的安息给予欢颜。
秦格格似乎是这个清晨唯一一位手捧鲜花祭拜的人,
站在坟墓前,她凝滞照片上北堂臣严峻神情的脸鼻子泛起阵阵酸楚来。
“臣,你在那边怎么样?过的开心吗?有没有想过我?你爱过我吗?在意过我吗?你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吗?”美丽的脸蛋夹带着凄楚的眼泪,碎了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良久,什么也没有回应,什么也没有出现,她那一连串的问话随着空气净化了踪迹。
“呵呵…”突然,秦格格亦如疯婆子般乐呵呵地乱笑了一通,夹着酸苦的泪花在她眼底泛滥了湖底,唇瓣的干涸沾染了泪水的苦涩,她笑中有泪,泪中有笑,完全分不清是哭?是笑?是喜?是悲?
任由泪水模糊了妆容的细琢,秦格格扯动唇角那僵硬的唇形,笑得风外别样,却也依旧美的让人心醉。
天空的尽头,一角处,稀松的光影透过薄云的稀薄渐渐展露了头角,稀梳的光束照洒大地,滋润大地万物,其中几缕正好洒在秦格格背影的冷清中。
“这不是鼎鼎大名的秦格格,秦小姐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守候多少的身影从阴暗处现了尊身。
有那么吓了一跳,胡乱摸去眼眶的泪泽,秦格格转身宛如没事人似的凝视走近自己的跟前的人影,说实在话,柴南翼的出现真让她着实有那么一惊,她很清楚柴南翼与秦空间的瓜葛,所有难免要对他表露些许防范意识,逐渐地,她的脚步开始不自知地往后挪动。
“放心,别那么紧张,我讨厌女人,而且你是他的妹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柴南翼轻松简单的几句话就让秦格格暂去了恐慌。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该找的人现在正在家里”秦格格对着白色西装的柴南翼不悦着语调,望着柴南翼阴柔的脸侧,她难免的摇头往昔,她深刻地记得北堂臣也有着一张绝美容颜的脸,然后,黯然神伤的目光又重新落到北堂臣墓碑前,说不尽的苦涩在心底蔓延。
“谁说我来找你的,呵呵,我只是来探望一个朋友而已”何时,柴南翼魔术般从身后取出一束妖艳的玫瑰,他弯下腰身,将玫瑰的妖艳摆放在北堂臣墓前,他还在看过秦格格带来的白色菊花时,表现一脸的不赞同。
秦格格注意到柴南翼很是奇怪的举动“你摇头做什么?”忍不住嘴巴的诱惑问了出声。
直挺腰杆,柴南翼突然问了句让秦格格感到尤为无厘头的话“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摇头?”
“知道我还会问你吗?”压制不了心底的怒气,她十分讨厌今天自己与臣的独处被人活生生地打破,不是碍于自己能力有限,她想,她早就会毫不犹豫地挥给他一拳警告。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生气,非常生气,有打人的欲望”
“既然知道了还废话什么?快说为什么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
“被给我废话,难道同一个问题非要我回答个两遍不可吗?”
“北堂臣不会喜欢你送来的菊花”
秦格格失了会儿神,阳光照耀下,那束她精挑细选的菊花越显的美丽可与邻边的妖艳红玫瑰一攀比,顿时消了色泽的耀眼“屁话,我才要说臣不会喜欢你的花呢?居然送玫瑰,果然是你的作风”
“放心她会喜欢的,只要是女人都会喜欢的”柴南翼开始笑得诡异起来。
秦格格将柴南翼一袭暗示的话语统统当作他胡搅蛮缠的胡闹“你胡说什么,臣是男人,她才不需要玫瑰花,请你把花拿走”顺手拾起地上的那束玫瑰递还给他。
柴南翼没有伸手接花的意思,他挑眉望着秦格格“哦?北堂臣不喜欢玫瑰吗?我想你该找个时间去询问一下那位美丽动人的沈晨小姐”
“为什么?”
“你难道不认为那位沈晨小姐在某方面很类似坟墓里的家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曾经一直深爱的其实是个女人”他说的缓慢,细细观察秦格格逐渐失去血色的唇。
“不,你胡说,臣是男人,她是男人”搂着那束玫瑰的妖艳,秦格格往身后退了好几步,几乎动摇的脸满是惧色,她不敢接受北堂臣是女性的消息,她不敢想象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般,那她曾经为之不顾一切付出的又是什么?难道她的爱情也只是一场笑话吗?
眼前不进飘荡起沈晨与北堂臣两人分别的脸,然后逐渐的接近,渐渐的重合。
“冷静点,有些事旁观者清而已,放轻松,我不是再逼你,我只是把自己眼睛看到的老老实实告诉你而已,如果你要是觉得我疯言风语那大可不必理会,但我要提醒你,这个睡在坟墓里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北堂臣”
不等秦格格呆会儿的疲劳轰炸,柴南翼已经很是见机行事地转身离去。
墓碑前,秦格格满是困惑的脸正对墓碑的照片,发呆了一阵,然后抱着他送来的玫瑰也离去了,走得那么匆忙与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