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一个也是在人们记忆处遗忘的角落,她静静地呆在光线昏黑的角落里,身体抵着墙的白,神情平复地目光巡视着每个人,懒得干任何事情,连身旁近在咫尺的美味糕点及香气扑鼻的酒水都撼动不了她,她如今的最大趣味或许是揣测每个人的心理,看着嬉笑怒骂的每个人沉思着。
瞧,在很远处的白色钢琴边,她有看见秦格格无奈的眼底散发对纠缠者的无语以及无可奈何,那个叫姝萌的女人让沈晨深埋的记忆仿佛回到自己被秦格格纠缠的年少时代,她扼腕地想如果有一天秦格格知道自己也做过雷同今天姝萌所做的事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呕吐鲜血?
轻忽的笑靥弥漫她美丽的弧形。
笑,只是因为知道答案,更知道她自己不会允许这一天的来临。
她笑靥的唇角更较深了,因为她看到一幕秦格格被姝萌强吻脸蛋的戏码,宴会爆发雷鸣般掌声,她像周遭人一样不肯放过此等景象,瞪大的眼睛一时放松了防备,以致另有一人的欺近都稍没留意。
“沈晨”伴随声音接踵而至的是一双厚实的大手拉走她的胳膊往帘幕后的隐蔽处走去,沈晨毫不差异地听见来声后看到男人额角那条蜈蚣大小的疤痕淡记。
落地拖面的布帘隔绝了他们与宴会外人影的嬉笑,玻璃的透明一方面呈现外面月的静悄悄、夜的黑漆漆,另一方面映照两人阻隔间距的人影,他们遥遥相望,因有太多的话语才变得拘谨了许多。
“你瘦了”黑色西装加身的卓炎打量沈晨上下的每个部位,尤其是她那双无比清冷的眼睛,似想透过那双眼睛洞察所有。
“没有,是你看错了”她坚定地摇头。
“他对你好吗?”
“好,非常的好”
“真的,不是骗我?”
“我没必要欺骗你”
“怪我这么久才来找你吗?”
“有什么怪的,反正我对你来说一直都是一种负担而已,是我以前太过自私,硬是霸着你”
“不是,那是我心甘情愿的”卓炎伤感沈晨眼底挥发的陌生人般的冷漠,其实他很清楚她这么做只是在为让自己逃,让自己远离她,远离危险,因为她现在就是危险的代言词,秦空就是那个点燃危险的人。
“谢谢你的心甘情愿,这样我的心就不会再有负担了”沈晨勉强用微笑支撑自己再次看到卓炎的激动心理,她发自肺腑地欣喜看到卓炎,心底一直惴惴不安的大石头终于放定了,她曾经想过如果秦空没有履行诺言放了卓炎,她想自己会怀着对卓炎愧疚的心痛恨秦空一辈子,而今,卓炎的献身让她也懂得释怀的含义。
“我这次是带你离开他的”没有太多拐弯抹角,卓炎直达中心地点题,其实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绝非偶然,除了他受命主人的委托之外,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她今天一定会来,也一定会被单独搁置在这个宴会的角落独处,所以好不容易他盼来她的落单。
“炎,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就是因为心底过于清晰,所以沈晨才没在听完卓炎话语后放逐诸多的期盼,期望越大失望越重。
“沈晨,你不相信我?”
“这和相不相信没有必然的联系,炎,你懂我在说什么,别曲解我的意思”她感觉卓炎有了稍微的改变,不再是曾经温柔的邻家大哥哥般眼神注视她,更有种沈晨不想深究的东西饱含其中,手指贴在玻璃透明镜面,沈晨淡然笑颜地望着玻璃里他们的倒影,从里面她清晰地看到卓炎的脸。
“放心,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只要你肯点头,那我能马上带你永远离开他的身边,并且我们谁都不会受到实质伤害”卓炎不是在说笑,面无表情的脸阐述最诚挚的宣言。
她转身望着他,有太多嘲笑的错感,过去,她因为他懂自己,了解自己每个所思所想的细节,现在看来,是她错看了“炎,你太不了解我了,你以为我是在害怕这些吗?”
“是他威胁过你什么?”卓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之前,他誓死都没想到沈晨会拒绝他带她离开,一时他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办。
沈晨望着他依然熟悉的脸,却再也找不到过去的那张和睦的感觉,她更肯定地明白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没有挽留的余地,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命运,既然命运让两个毫无瓜葛的人聚首,它当然有可能让两个错误命运纠结的人结束这段不该存有的缘分,往后的岁月里她会默默祝福他一切平安。
她撇过脸决绝看卓炎脸庞的关怀“炎,你别管我了,好好过活自己的生活”
“我要知道你不准我带你离开的真正原因”他睨神注视她的侧脸,依旧熟悉,却又那么的朦胧。
“这又何必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知道了就算我会心碎,至少我会死心”
“炎,我们只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能活到现在也纯属奇迹了,你没必要管我,也没义务管我的死活”
“不行,从决定救你的那天起,你在我生命中的地位已经和家人同等的地位,我对家人的情感绝不少你分毫”他的手臂想要搂着她,却耻于以什么理由拥抱,的确如她所言他们真的毫无牵扯。
“炎,求你别再说了,我已经连累你很多了,别再让我亏欠你什么”沈晨清冽的冷漠嗓音间略听见几近哀求的腔调。
他心痛,想不到他们有变如此生疏陌生的这一天“你没有亏欠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就是因为你的心甘情愿才让我更内疚”她拖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这次就让她自私的选择拒绝吧,至少没了她的存在他毋庸置疑会生活的好一点。
“既然内疚,那你就更应该听我的话,沈晨,跟我走吧”卓炎还在不死心地挽留。
“卓炎,我绝对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你爱他?爱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他克制不住心底的真实写照脱口吼叫。
这时,布帘隔离的宴会内有一道比子弹尖锐的声音穿来,仅瞬间的事情。
更有一道比地狱传来还要阴森的声音从外向布帘内他们的位置威逼冲来。
“就算我是魔鬼,她这一生必须只能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