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私吗?
越乱的脑袋里忽然漂浮着怀雨如刚才的斥责,她真如怀雨如所言的那般绝情绝意,是个心底自私的女人吗?
沈晨困惑了,虽然她从不自己属于心地善良之人,但至少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比较如今社会的许多人,她已经可以称为善良了。
她没心吗?
不,她有心,至少在卓炎深陷危险境地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朝秦空开了枪,其实那时她是痛苦的,她内心所承受的煎熬不比秦空流血的伤口深,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卓炎她这辈子的大恩人,就算到死她恐怕也没法偿还清他对自己的恩情。
她不懂爱吗?
不是不懂,而是她不想懂得,爱这个字太过沉重,早就没了敢爱勇气的她拿什么去爱,凭什么去爱,爱得太深反倒会成为往后离去的绊脚,所以她索性不爱,也不想爱,更不愿被爱。
可是耳边却绵绵不绝地回荡着秦空的冷漠话语:
“我在这里郑重宣布,从此以后你自由了,带着他,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雷,放他们走,不准为难他们”
他选择弃爱了吗?在尝过锥心痛楚之后,他退缩对自己的爱了吗?如果他真的退缩了心,那不是最完美的结局落幕吗?可为什么她心底的不甘在蔓延,心底的惶恐在扩展,手心的汗水在滋生,炎炎夏日她竟然流了汗,这又代表说明了什么?
是爱吗?
她爱那个恶魔般的男子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受虐心理,她居然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不该存有的情愫,是他的威逼?还是他的霸道迫使他在自己心底的缺角烙下了不灭的浅浅印记,曾经刻意的忽略让让她无视了这条印记的存在,如今,那印的烙痕如此的不灭清晰。
爱,果然是个让那人伤痛的字眼,所以她现在的心才如此的疼、那么的痛。
倏然,没有多缀的柔软沙发恢复以往的整净干结,沈晨站立的身体在日光下清晰,她忽然对着桌面残落的蔷薇花瓣碎屑嫣然一笑,毫无造作的真心笑脸似乎在倾诉她某种柳暗花明的心。
既然肯承认自己的心,那她就该有正视自己爱的勇气。
决绝的脚步朝铁门走去,夹杂忐忑地心她出了门,不久会发生什么她预测不了,他会怎么待自己她不知道,可心得承认令她没了回头路,是她选择了弃的开头,就该让她去弥补和的缺残,无论他怎么待自己,唯有承受,毕竟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的苦果。
秦家豪宅的天空头顶弥漫着淡化不浓的愁云满布,抑郁气息在整个宅子里传播,气氛的诡异让整个宅子都笼罩在灰蒙的阴影中,豪宅里佣人们依旧干着自己每天有条不紊做的事情,只是他们的目光会时不时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投去,顺着他们齐致的方向探去脑袋,你不难发现那间少爷卧室的房间窗户是开启,一个男子朦胧的身影正跨坐在窗沿边豪饮酒瓶里的烈酒,清晰可见的是他缠绕绷带的手臂,那人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少爷吗?
头仰靠在窗沿边缘,秦空闷着的眼封闭心灵窗户的述说,一个劲地猛为自己灌酒,发狂的酗酒行径已经从昨夜持续到现在,昨晚易雷没能成功阻止他,不是易雷的无能,而是他的狡诈无赖,那晚在明知自己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他走到了窗边,打开帘布的窗户,让风拥抱,然后他转脸对易雷予以威胁“如果不给我酒,我立马跳下去”没有丝毫玩笑的眼让易雷屈服了,所以说他是恶魔,以威胁人为乐趣。
已经数不清喝了多少酒精下肚为什么他还没醉倒人世,为什么越喝心底的痛却越清晰越深刻,难道是易雷在酒里掺了水?
摇头否定如此不可理喻的猜忌,他酗酒更凶了起来。
忽然,房门开启的嘈杂声得到他少许的瞩目,他微眯的眼张着一条细小缝隙。
“少爷,有人要见你”易雷摆着文雅的脸谱。
“不见”冷酷的回绝,秦空肯开口说话算是给他天大面子的表现。
无视他言辞的恶性,易雷坚持传达完话“那人说今天必须要见到你,否则不会走人”
“那你就为那个家伙准备好帐篷,我允许她在院子里常年扎住”醉意的眼里闪烁无比及其的认真,看来他在说真的。
“可是”没等易雷禀明,来人已经喧宾夺主地闯了进来。
其实易雷想说的就是来人已经站他身后了。
暮艾雪泪眼滂沱地望着光影下的秦空,眼底一片含情脉脉“空”嗓音中有着激动的迫切思念,然后脚步踏入了卧室的地板。
不曾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在祸福地逃避牢狱之灾后居然胆大到敢来再挑拨老虎门牙,他该为她的勇气可嘉鼓掌,还是为她的蠢笨愚昧唾弃,女人往往就是头脑简单的单纯一派。
看着秦空没有叱责暮艾雪的离去,易雷很是尽责地关上了房门,幽回的走廊两人的身影显得很萧条,一个是易雷,另一人却浮现怀雨如的脸。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暮艾雪的保镖”易雷不禁仔细大量这个家曾经的女管家。
相对他的莫名关切,怀雨如倒显得比较之落落大方“我称不上保镖,充其量只是个保姆的角色,只是受人之托必须保证她的毫发无伤,对她我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而已”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能告诉我那个雇佣你的人是谁吗?”
“雷,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可你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出你的雇主姓谁名什”
“对于这一点,我从没有质疑过”
“居然被你看穿,那是不是代表我很失败”
“的确”
房门外的两人相视微笑了起来,那种比较含蓄的笑、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