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正处昏昏欲睡的中午,所以几乎很少人会来这里。
此刻,狭小占地平方的女洗手间,流窜着淡淡檀香的幽香味,闻之,让人倍感心旷神怡。
此刻,水流嘈杂的哗啦啦声从水龙头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冒。
此刻,一双细白肌肤的双手正僵硬地摆在水龙头下,沁凉的水之子争先恐后地冲唰那双手,为得仅是一睹那镜前主人的冰冷芳颜。
满布忧心神色的沈晨人心神不宁地站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愣神,眉头一会儿舒一会儿展,漂亮的嘴唇弧形也抿得紧,镜子画面中完全倒影着美人示哀的唯美画卷。
由于厕所里就她一人,所以她可以不受打扰地尽情冥思。
一尘不染的镜面反射着女人胸前隆隆凸起的壮美河山,散发成熟的禁忌诱惑,精致五官,似乎从鼻子到嘴巴每个部位都在向人炫耀她是个吸引人的魅力女人,如果说六年前的北堂臣是个身心皆没发育齐全的孩子,而现在的她完全是诱惑男人的火种,粘着水渍的左手心悄悄磨砂着沉鱼落雁的鹅蛋脸。
她突然抖颤着双肩笑得剧烈,那是种笑得发狂、笑到流眼泪、笑着嘲讽自己的蠢,这种笑会让人联想到寒风瑟瑟中孤魂的哀鸣,惊呼痛苦的呐喊。
她果然蠢,居然蠢到会担心还有人认出她。
原来在她心底呐喊着还是祈望有某个人能真正记住她。
直到自己即将笑差了气,沈晨才抚了抚前胸,顺利顺气。
抹去心底的那一片忧云,阳光从此明媚。
后来,沈晨关上了流水的水龙头,提起细尖的白色高跟鞋转到了门边,优雅地推门离开。
走廊里回荡着细尖脚跟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清脆响声,美丽的倩影逐渐模糊。
或许当时精神处于患得患失状的沈晨根本没留心到,其实女厕所的某一扇微微敞开细缝的门里,一双拥有幽静如黑玉般的深眸一直安静地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她的离去,那人才从女厕所的那扇门缝里缓缓现身。
秦空比对着女厕所内的镜面展露出一抹比恶魔还要邪恶三分的笑容。或许在不知情的常人心目里,广播电台应该是个处处光鲜每每亮丽的天堂,所以连带着主持电台节目的主持人也该过着令人嫉妒的悠闲生活,但事实却是伤人的。
沈晨作为午间直播的电台主持人无比心酸,在平方位数少得较可怜的拥挤广播录音间里,沈晨单薄的身躯倾身坐在话筒正前方,由于近期天气炎热异常的缘故,原本协助她的录音师不幸倒病在家卧床不起,请了半个月假期,明摆着假公济私,所以她不得承当起两个人繁忙工作。
而今天狭小的录音间多出了一个人影,那人就是常自称善良与天真化身的好人秦空。
“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其实我很乐意为美女效劳”秦空皮着一张友善无害的脸。
“不必,谢谢秦先生的好意,我自己的东西旁人不好找”冷着脸的沈晨委婉地拒绝他的好意。
他不禁对自己惊人的魅力爆发质疑“沈小姐似乎讨厌我,难道我长得很让人讨厌吗?”“没有,是秦先生多心了,我想是女人都不可能讨厌你”虽然不想承认,但秦空如天神般英俊的脸容不得她撒谎。
“哦,那同样也包括你吗?”他问得暧昧。
“抱歉,我对秦先生没有非分之象”发自肺腑的不想与他有所瓜葛,这一生她只愿寻求平静的安宁生活。
“可是,我却对沈小姐颇很有好感,原来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可惜了”
对于他流露的哀伤倒令沈晨语塞了,她阴沉着脸不想接他的话,以往不乏假借采访之名
沽名钓誉的好色之徒,沈晨仅是寄情于工作的激情里,冷落虎视眈眈的那人,如果再有胆大包天之徒,那就别怪她大掌无邪了。
坐在她身旁的秦空兴致盎然地看她摆弄这个,翻动那个,也没出声提醒自己存在的价值,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仔细打理她成熟后的每一寸女人的蜕变,他的表情愉悦,显然对她现在的模样相当的满意,直到欣赏到某个令人喷血的美好画面。
沈晨为了拿脚下刚才不小心滑落地板的讲稿,费力地弯下腰去拾,顽皮的纸张却不听使唤地与她大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最终她功夫不负有心人地拾起了讲稿,可当她转头时,目光却碰触到身旁男人如火焰燃烧的饥饿眼神凝神地专注某处。
困惑了眉头,当她低头发现自己胸前的衣裙的领扣何时绽开时,浅浅地粉红色弥漫耳根。
捂住胸口,她急急地扣牢纽扣,而此时秦空则收回眼神,表情依旧得自然,表现得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沈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粗心大意。
她趁其不背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开始手头的活,其实这一幕已经落入秦空眼底,他并不予以拆穿,因为他想以令一种别样的方式惩罚她。
“大家好,欢迎大家在此刻准时收听我们的节目,我是沈晨你们最忠实的朋友……”带上了耳麦,沈晨以惯有的清新宜人的悦耳声音跟她的听众打招呼,其实只要仔细听之,你便会发觉她今天的声音有了一点异样,而这异样的始作俑者无非就是封闭空间的另一人。
此时的秦空也在她眼神示意下带戴了耳麦,他慵懒地身体往后倾靠,撇过的脸直对他。
在他大胆挑逗目光的直视下,沈晨略感到紧张,握紧讲稿的一只手都出现了湿润的汗液,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紧闭的录音室门打开,又想到不合台里规矩,这才打消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突然,他的手碰了她胳膊一下,好似要提醒她回过神正在做节目,可她却如惊弓之鸟般往旁边一退,整个身体险些摔落在地板上,幸亏他及时伸手抱牢她。
她尴尬地分开彼此的距离,用鄙夷的眼睛朝他描了个谢的字眼。
他往回抽的手状似不经意地碰触了她泛红的耳垂。
这个小动作让沈晨的心不禁一怔,因为这个举动曾是秦空对她,最明显的暗示,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往下继续想。
在意犹未尽地回味完美人抱怀的短暂芬芳的秦空也礼貌地点头示意不谢,笑容却多了丝贪婪。
其实他刚才是故意用手碰她的,他知道这会是沈晨最原始的反应,其用意在于秦大少爷好心情地想要回味吃豆腐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