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人视作眼中钉的人却毫无胆怯端倪的症状,她依旧是泰然自若地钱步下楼来到人聚集处。
眼明手快的怀雨如适时地给她送来早餐煎炸好的荷包蛋、片状面包以及一杯乳白色牛奶的玻璃水杯,沈晨微笑接下。
小型的玻璃餐桌刚好容纳四人坐下的身体。
一旁的卓炎已经为她拉好了座位“昨晚没睡好?”其实在场的四人都是倦意着满脸,脸色的极差,连带血丝的浓烈。
尽管很想撒谎,可她眼眶的黑色熊猫眼圈是瞒骗不了人“一种习惯,我睡不习惯刚开始陌生的床”
“会习惯的”朝她爽朗笑脸的卓炎已经看不出丝毫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迹象,可她突兀的坐在这更是一件不可磨灭昨晚记忆的证据,卓炎止笑的脸突然转对了闷不吭声低头咬着食物喷香的怀雨如“雨如,呆会儿去给我重新定一个比较大、比较软的床”他还记得她不喜欢拘束的个性,细想来,对于睡眠她更喜欢随心所欲地翻身才对。
埋着脑袋吃早餐的怀雨如此时让人很好奇她现在的表情,想来肯定不怎么美观,否则谁喜欢在爱慕人面前把头埋得低低的,就算自己得不到那人的爱,可至少自己目光所绘处也该能有他的身影“好,我呆会儿吃过早饭就去打电话”
“不用了,现在的床我很满意,睡不着也不是床的缘故,别为了我劳心劳力”心底不安他的决定,似乎自己是他最为珍视的女人一般,炎爱的人不是她对面的那个叫暮艾雪的女人吗?他不担心暮艾雪吃醋吗?可照现在事情衍变的形式瞧,从昨晚短暂的照面,暮艾雪已经是怒火滔滔,现在避险可怕已为时已晚了。
“听我的,别跟我争论,我不想一大早在这件事上喋喋不休地讨论”卓炎温柔眼睛里闪着不容人决绝的强硬,这与沈晨曾经认识的卓炎有着某种出处,难道说这才是卓炎正真的品性?那以前的种种都只算的梦境一场吗?沈晨不敢再想。
“炎,你还不走吗?不担心迟到吗?”白净墙壁上的钟指针指向了八点,今天以前,卓炎都会在早晨七点时间准时动身,而今天的延迟出门又昭然若揭地说明一个事实,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算现在心底积压着一顿火药急需喷炸,暮艾雪也在这里告诉自己她绝不会让女人有丝毫被重视的优越感。
“哦,是时候要出门了”听见暮艾雪提醒,卓炎显得不大情愿地抹过嘴角的杂质污渍,笑意的眼在看过餐桌边三个女人迥异神情的脸低声地诉说了几句话后,起身,离去,背影消失的如风急速。
为了确定卓炎真的消失的身影,暮艾雪还特意起身跑到窗户的帘布边,眼睛偷窥卓炎发动马达,纵车消失,这次安心地扶着胸口松气。
然后骄傲头颅的她以很贵妇的走法朝沈晨占据的位置走去“现在炎走了你的靠山不见了,怎么办呢?”美丽的脸有种危险的气息驰扬,敏锐神经的沈晨在第一时间就已嗅到危险,可她却不怎么显山露水地表现,何必,这个女人都可怜到这地步,如果再让她自己的愚蠢,那对她不就是一种致命打击,做人有时也要有点良知。
嘴角不屑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不好奇,少了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吗?”暮艾雪很夸张地张大了嘴巴。
“哦,抱歉,我一向比较缺乏好奇心,所以容我先走”仰头凝望她的高大身影,有种不太妙的危机感在踊跃地提醒她,早点逃离才是最为明知的事儿,她可不喜欢太过于刺激的游戏,而她已经过了游戏的年龄。
“别急着走人嘛”居高临下的暮艾雪突然弯低了腰,左手按住她跃起的肩头硬是按回了座位,另一只手已速度地夺走一旁座位着的怀雨如的牛奶杯,在怀雨如讶异的目光中,她将玻璃杯移到沈晨头顶,顷刻,杯底的白色乳液全部洒落在沈晨黑发乌漆中。
牛奶的醇香沿着头顶发丝滑向了她的脸颊、鼻子、耳朵、嘴巴、眼眶,可以说这是一次牛奶的洗礼,如果换成浴室这该会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换了个地点,效果就不如同预期般的美妙。
冷着表情的沈晨没有爆发脾气,在她看来暮艾雪如此幼稚的抱负举动只能用愚蠢来形容,如果换成她,她肯定无奇不用卑鄙龌龊的手段制造包袱的陷阱,她会让那人尝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苦,所谓的恶毒就是要无其不用其恶毒地耍招、陷害,今天暮艾雪的冲动实质是打草惊蛇地为她敲响了脑里的警钟。
所以她该庆幸没碰上自己的同类,不然今天她会死得很凄惨。
退一步海阔天空嘛,再者说的确是她破坏了她的幸福。
认为她会大闹一场的怀雨如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物,忙递来毛巾给她。
沈晨投给她一抹感激的微笑,让怀雨如惊吓了一阵,她还以为这是她不正常的征兆先。
无言地默默擦拭完自己脸颊、头顶发丝沾染的乳白色液体,就这么睨眼,淡定丝毫处变不惊的脸对峙暮艾雪故意张狂的笑颜,她不得不承认美人笑起来果然赏心悦目的人不舍得移走眼睛。
“你这么做太过分了”站驻暮艾雪旁侧的怀雨如终于忍不住摇晃她。
“雨如,你快看呐,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多搞笑”笑到快岔气的地步,暮艾雪还是强忍着笑向她说完话,又接着一边捧腹笑翻去了。
“你太不应该了”对暮艾雪无语的怀雨如歉意地朝沈晨致歉“抱歉,沈小姐,你知道的,请多多体谅她现在的心情”
沈晨释然地接受她的道歉“没事,不必内疚,我是女人,我能理解女人的心理,我只是有点可怜她罢了”她的话正好被狂笑一旁的暮艾雪听入了耳际。
暮艾雪恢复了血色,弥漫满满的笑意顿然的烟消“你这个贱货凭什么同情我?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
“至少我会认清现实,而不是每天抱着幻想度日”沈晨将毛巾扔回桌子表面,不曾起身。
厌恶神情的脸也让人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别忘了我们都是遭人抛弃的,至于你为什么会认识炎我就不得而知,但要是我没猜错,我敢肯定你是被秦空赶出来所以无家可归,贱货你别说得这么的大义凛然,让人呕吐”
在轰然听见【秦空】这个既是那么熟悉,又仿佛如此遥远的名字后,沈晨淡定的目光终于露出别样的神色,从隐约目光中似乎是有偷窥到她目光所承载的苦涩以及惶惶不安,她心底的怅然若失又是代表了什么呢?困扰她昨晚整夜的话题在此刻的涌浮令她失去面对另两人的心情,本来她还准备好好替暮艾雪上一堂深刻教育的课程,如今泡汤了定局。
“喂,怎么走了呢?被我猜对心绪了啊?呵呵,我才真的同情你才对,别每天抱着幻想度日….”暮艾雪讥笑连连的声音在沈晨身影背后喋喋不休,走向楼阶梯的沈晨没片刻的迟疑回头,仿佛那话不是对自己所说。
在沈晨背影消失的走后,怀雨如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埋怨“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同为女人你又何苦苦苦相逼”就算她也讨厌沈晨这个夺走卓炎所有情愫的女人,可她也不屑使用此等卑劣的手段,对暮艾雪萌生的厌恶差点即将扼杀了她。
“是那个贱货自己找的”破坏她幸福的人,她不会让那人得到好下场的,她在这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