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倚着的门板上空传来清脆的敲门声,祈望不被人打扰,沈晨瘫坐的身体没有起身的意图,她以为来人最后会识相的走人,只怪她太不了解怀雨如死缠烂打的不灭秉性。
“沈小姐,你在吗?”
“沈小姐,开门呐”
“沈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咔”门缓缓地打开,凝着疑惑神色的沈晨望着她的脸“谁找我?”比较心奇的是居然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凄楚地知道她的藏匿处所,难道天大地大都没有她隐名埋姓的地方?可笑啊。
沈晨突然的笑颜有些讶异了怀雨如,放下欲敲门的手掌,怀雨如清了清嗓子“抱歉,知道你现在很想独处,但来人叫我转告你务必要见他一面”
“没事”耸耸肩头,表面她无所谓的态度。
沈晨的身影突然越过怀雨如身体的僵硬,从怀雨如的视角看去,沈晨消瘦的身形太过单薄,看着她,怀雨如不自觉地妒意飞头间,从昨晚卓炎对她的无微不至,怀雨如终于肯面对事实的真相,他对待暮艾雪的决不是什么爱意,或许曾经傻傻地将暮艾雪当作假想的情敌,可是她好像是大错特错,他待暮艾雪除了格外关怀以外似乎也没有其它特别的特征,不然他也不会送她去秦空身边,而他爱沈晨毋庸置疑,是爱没错,卓炎不是那种会随便表达情谊的人,对于所爱之人他会不知觉地表达充分的爱意,或许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却不得知他的一切在她面前是无处盾形。
怀雨如突然为自己的失败气馁,为什么她这么多年潜心尽力的为他伤碎了心到最后也只换得镜中花水中月的白忙,而这个叫沈晨的女人凭什么在一出现就虏获了他冷酷的心?难道他失踪的6年与这个女人有何种牵扯?
“不走吗?”扭过脑袋的沈晨看着站在自己房门边出神的怀雨如很是不解地问。
怀雨如尴尬笑之“你不需要把头发擦一擦吗?”她闻到沈晨发丝漫溢的牛奶甜香。
“没这个必要”她此刻比较好奇是某种高人在楼下等待她,会是他吗?秦空的身影又如鬼魅般飘忽在她眼帘,不受其控制“能告诉我是谁在楼下找我”
怀雨如凝着目光的疏离,轻声答道“你认识的人”
楼下焦急脚步蹒跚的人影的确是沈晨比较认识、为之熟悉的人。
从他来回不停走动地身影可鉴他心绪的烦躁,当沈晨身影出现在楼下,目光触及到他背影时,她黯淡了眼眸的神色,是失落,无言的失落是因为没看见他的缘故。
“沈小姐”易雷抬头,欣喜是声音是因为看到楼阶梯处浮现的两抹身影,其中在最前头的身影才是他比较魂牵梦萦的人。
“你好,易雷先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可真是神通广大”隐晦的话语就无需言语的挑明,相信易雷是个聪明人,他该懂得她的意思。
当她走到易雷身边时才感受到他心底焦急的感觉,从他困倦的面容,沈晨难免心底的一阵惊拍,易雷不是他如影随形的连体吗?为何如今他会独自造访她这里,难道是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难道是他出什么事了?越想她心便在扩大恐惧,那种恐惧超过了她的所思所想。
“咳咳,抱歉哦,你们闲聊,我出门还有点事情要办”欠了欠身影,怀雨如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打扰僵局的场面,她的在场肯定是造成这次僵局的主要因素“你们放心地谈话,暮艾雪在楼上睡觉不会打扰你们什么”在易雷感激的回眸中,怀雨如利落地消失在门的彼端。
直到怀雨如的消失,易雷才镇定了神色,他痛心疾首地目光睨着她。
沈晨被他盯得道出了一股不自在的别扭“是他派你来找我的吗?”存储脑袋的疑惑不知觉地衍变为话语的连珠,连沈晨都没料想她会把自己的心声唤出来,是她在期待什么吗?
“不是”他的冷漠作答算是彻底割断了她的幻想,是她贪心无度的结果吧“沈小姐,我来找你的事情完全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少爷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我想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可交谈的关系”
“有话题”他打断了她的话语“那就是少爷”
沈晨的眼睛忽闪了闪“你认为过了昨夜我们还有谈论他的必要吗?你对一个和他已经撇清关系,毫无瓜葛的人想谈论他什么?”
“少爷很爱你,可以说已经爱到了血液”
“哦?让我听受宠若惊”沈晨微张嘴角,别看她此时的某物表色,其实心底汹涌着某种掩藏的暗潮,她对耳朵听见的事情受之震撼。
“少爷是真的爱你,请你务必相信这一点”
“何以见得?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
“那是你不曾在意,别看少爷每天嬉笑着脸,可你有没有发觉只有在你身边少爷才比较像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
“难道就因为他在我面前表现的像个人就说他爱我?易雷,这个理由似乎欠缺合理的解释”
“你口中所谓的合理解释是什么?沈小姐,请你好好回忆你与少爷的最初相识一直到现在,你都没发觉他眼底流露的深情吗?我最为一个旁观者清的外人最能有说服力,是我见证了少爷为你废寝忘食的模样,知道你消失的六年少爷怎么过活的吗?那时,他以为你死了,所以每天在自责与悔恨中度日,难以想象为了惩罚自己他几乎每天沉醉在繁重的工作中,为的只是让工作消弭对你强烈的思念,而在重新拥有你之后,少爷因为心底的不确定才对你做出了许多异于常人的举动,但请听我说,那都是因为爱的缘故”说到动情之处,易雷湿润了眼角“沈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阻止少爷如今的疯狂”易雷祈求地看她,或许她是他最后的希望,他要阻止少爷的疯癫。
在他的期盼中,沈晨终于肯张口了“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故意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其实是她对自己的警告,她要阻止自己的心软。
沈晨无情的话彻底扼杀了易雷仅存的希望“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抱歉,打搅沈小姐宝贵时间”唾弃是他眼底唯一可鉴的神色,易雷为他少爷痛心,爱上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注定了一生的悲凄。
“沈晨你知道吗?其实昨晚少爷并不会送卓炎去监狱的,他只是在测探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可惜他这么幼稚的举措反非但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却达到令人扼腕的结局,我想他是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朝他开枪”说完,毫不迟疑地离去,头也不再回。
秉承自傲假面具的沈晨在易雷转身离去的刹那脱离了面具,她徘徊着失魂落魄地表情,呆坐在沙发的柔软中,脑海却交跌地回荡易雷的话。
她该相信吗?他爱自己?
如果那时爱的刻骨铭心,那昨夜之后他还会爱自己吗?
突然无名的寒意突袭她,沈晨知觉心口的闷。
失神中沈晨或许从不知道他们的交谈全被躲避在楼梯拐角处的某人听入了耳朵,这或许会是她的一个转合锲机,暮艾雪美丽容颜重新了光泽,她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