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会在这条狭窄的山涧里出点什么事,可谁料到居然出了这山涧到了宽阔的大路之后,都是平静的再也不能太平静的了。
我有些焦急地撩起车帘向车外找着聂无涯的踪迹,不知道这个家伙所谓的接应我逃出去到底是何时,不会是等我被真的送入北傲国的边境后,他才来独自一个人救我吧。
“想什么呢?”
车里突地响起一个声音,我惊吓之余握拳成招,却见澹台雄一脸调侃的看着我,似是对我这紧握的拳头并不害怕。是啊,他怕什么,我都是他的俘虏了,还可以耀武扬威吗。戒备地望着他的同时,我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减低的警觉性而感到羞耻。
“世子要带在下去哪里?”
“本世子不告诉你。”
哦,听了澹台雄痞痞的话,我差点气的吐血,眼前的他忽地越来越模糊,我想,我一定是太愤怒了,所以我的眼睛都冒了火,以致于我都快要看不清楚他,他都要被我眼里的火给烧的灰飞烟灭。
“世子,人到了。”
听到车外铁勒的声音,我挑眉继续怒视着澹台雄,他也听到了,可他依然不动,依然盯着我的脸看,目光从我的脸移到我的身上,我开始如坐针毡,紧绷着的身子悄悄地弯了弯,将胸膛缩了缩。
等澹台雄从马车里出去后,我竟然已是一头的汗水,用袖子擦着汗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真的,真的太险了,他不会是发觉了什么吧,我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碇的呀。我摸着脖子上那块突出,喉头还能滚动,这以假乱真的象征,足以让他不会怀疑我的性别的,我安慰着自己。
来的人是谁?很重要的吗?我暂时放下那份子不安,又一次挑帘远望,没看到澹台雄和铁勒他们,却看到了聂无涯穿着小兵的衣服,手持着长矛,已站在了车边上,见我挑帘瞧他,立刻还我一记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
这家伙,要么不出现,要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难道那三千人都是瞎子吗,看到他这样子靠近马车旁,还冲着我这个俘虏笑个不停,真的是,太冒失了。
“唉,他们都不管你吗?”
“啊?”
聂无涯显然没有明白我的话,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上画满了疑问。
我瞪了他两眼,暗自揣测,这家伙来历不明,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说过实话,我要不要相信他呀。转念一想,不相信他,那要去相信澹台雄吗?哦,还是选择相信聂无涯的好,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伤害过我。再说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他都义不容辞地跟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又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罢啦,罢啦,我不要疑神疑鬼的,这些日子我警觉性变低了,这疑神疑鬼的小性子却越来越渐长,这可不好。我愧疚地看向聂无涯,冲他露出很是抱歉的一抹微笑,小声地说:“人多眼杂,你小心些,如果太危险,你先逃,我没事的。”
“放心,皇上那边已安排好了人,一会子就有人接应,你做好准备,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蠢丫头。”
最后三个字可说是以唇形轻动让我来分辩着看出来的,我欲再张口,聂无涯已闪身向着后退了数步,再瞧时,一队小兵已严实地围住了马车,随着马车一起向前。
我的脑袋一个激灵,难道前方有事?是皇上派出的人被他们发现了吗?
马车突然疾飞起来,我一个不注意,在马车里跌撞了两下,额头更是撞上了车框,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幸好及时双手扶住了车门,否则,我肯定就飞出了车外。
“拦住马车,快,杀了车夫。”
哦,杀车夫?这是什么情况?车夫是来救我的?
我稳住身子,急切之下一脚踢开车门,但见驾车之人身形高大,那笔挺的后背正冲着我,一顶宽延的毡帽则低低地戴在他的头上,让我瞧不清他。
“你?!”
我急问了一个字后便停顿下来,因为,我看到前面马上就要到的地方,真是可怕,居然是一条宽约十米的山崖,而我所坐的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已顾不上去探究这个人是谁,我的动作已快于我的思想,先一步地行动起来,挥掌向驾车的车夫招呼上去。
保命要紧,这是我脑海中唯一理智的一句话。
这人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手中的马鞭不再抽向马儿,却是绕过他的脖子,向后袭来,我险险的躲闪开来,发现他手中的马鞭竟然是以蛇皮制成的,现在,它就似一条长蛇一般,不离我左右,总是缠着我,而马车里又是方寸之间,我躲闪着就渐渐地处在了下风,毫无还手之力。
怎么办?
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起车帘大力扯下,虽是小小的一块,但足可以让我挥将出去缠住了那鞭子的头端,同时,我飞起一脚,试图将马车的车窗跳开更大的一个缺口,可是,因着马车太过颠簸,我几次飞起的脚都没有踢到正位上,有一次还差点把腿给卡在车窗里。
“啊,好晕。”
我松开手中缠着他长鞭的车帘之际,立刻“咚”地一声倒地,将错就错地晕了过去,聂无涯不是说过嘛,那种无色无味的药,我是非常有可能被澹台雄给下了药的,我坚信,这个车夫一定会来查验我为何会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