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背靠着杀退了黑衣人的男子突然向前两步,当街而跪,我迷惑地抬眼向着他口中的皇上看去。
是宇文君诺,原来被黑衣人围杀的人是他,我当时的眼里只有黑衣人,居然一眼也不曾看向被围着的人,他的身边是莫御邪,依旧英俊的让人窒息,另外两个,一个已挂了彩,另一个则面白唇红,应该是个公公的。
“柳文修,你可曾受伤?”
“我?”
我举起双手,一双眼睛在身上扫视了一遍,一身青玉色的衣衫之上,早已是鲜红点点。
“皇上,这些是他们的血。”
我依旧站着,就那样回了皇上的问话,而他也忘了要责备我的无礼之举,他奔到我的身边,将我拉转了一圈,检查着我的全身。
“秦副将,起来吧。”
莫御邪的话清冷肃然,我还在迷蒙中的眼神看向他,他亦看着我,不谢不怒也不问,此时我才发现,他的一袭白衣飘飘,那白衣之上一点血迹也无,实在让人费解。
“秦风,你觉得柳文修与你谁可胜出武状元的比试呢?”
宇文君诺到底是帝王,大气若宏,一点不似方才经受过追杀一般,他看着已站起低垂而立的那个将领,温润的话语一如往昔。
秦风应是柳司宏说的如妃的表哥,最有可能夺取武状元之人。瞧他眉宽而眼炯,身高体阔,一身盔甲穿戴在身上,威风凛凛。
“臣不敢妄言,只有比过才知道。”
“嗯,朕现在有些期待那天的比试了,文修,你可曾想过是否会胜了秦风呢?”
“回皇上,小民与秦将军的回答一样。”
听我这样一说,宇文君诺拍拍我的肩膀,竟似是和我亲密了几分。
“朕想你也会如此回答,走,朕请你喝酒,以谢你救命之恩。”
“小民不敢,是秦将军来的及时。”
“那好,你要什么?朕赏赐给你。”
“谢皇上赏赐,小民斗胆恳请皇上收小民在皇上身边当个侍卫,保护皇上安全,至于武状元一职还是秦大人合适。”
宇文君诺听到我的话,微一沉吟之后,一张脸轻轻地扬起一抹微笑来。
“好,文修谦谦君子、忠心可嘉,朕就封你为朕的御前带刀侍卫长,至于秦爱卿嘛,这武妆元朕相信是非你莫属了。”
“谢皇上。”
“末将必会尽力。”
我阴霾的心房划过一丝阳光,在这误打误撞的意外救驾中完成了绝天的第一个任务,我无喜有忧,落寞自嘲的笑换来刚刚回了皇上话的秦风深深的注视。
回到府中,床头有一张纸条:任务二,和如妃私通。脑袋一阵眩晕,我跌坐在床。
我佩着短刀,挎着长剑,带着一队宫中侍卫行走在各宫殿之间,所到之处,宫女、太监没有一人不是停步向我们恭敬地侍立的。
我每天都会路过如妃的明启殿,但却一次也未见到过她,而且,宇文君诺这半月来,一次也未宠幸过如妃,我真怀疑如妃到底是不是真的受宠。
而每到晚上,我一次次从恶梦中惊醒,害怕那个绝天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也一遍遍地想着逃跑和私通如妃的办法,也许是我脑子太笨,我始终一筹莫展。偶尔也会突然的想一走了之,反正自己是活不了了,何必为了绝天去算计别人,可每每一想到“绝天”这两个字,我就浑身发抖,双腿如灌了铅一般,逃是万分艰难的了。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铺洒在大地上时,我已值完了巡夜的工作,该到皇宫之外的皇城之内去歇着了。
走在青石小路上,我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美人如斯,美人如画,她身后的太阳轻托着她的影子,让人觉得她就是从天上下凡一样,我大喜过望地向着她奔去。
“属下柳文修参见如妃娘娘。”
“起来吧。”
如妃不悦地移开两步,试图从我跪着的身边走开,显然是我阻了她的路。
“如妃娘娘小心。”
我得逞了,挡了她的路,她自然走上了已有了秋霜湿气的草地上,这绣凤宫鞋一滑,我眼明手快地一个相扶,她的腰我揽在了手中,而她娇小的身子则撞入了我怀中,那姿势真是暧昧极了。
“如妃娘娘,属下失礼了。”
一抱一扶只是瞬间之势,我极快地松开了她,还不忘在她离开我身子站好之即,抚上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真是细滑柔软,身为女人的我也喜欢上了她的这双纤纤玉手。可心底里,我对自己真是鄙视万分。
如妃面露红色,眼里划过一股怒意,但她掩饰的很好,只在眨眼间就扯开一抹雍容华贵的大方笑容,赞许地对我点了点头,以一个主子该有的口吻对我说。
“柳侍卫长辛苦了,是从皇上那里来吗?要去何处啊?”
“回娘娘,属下是从朝霞殿而来,要回住处休息。”
“又在朝……”似是说了不该说的,如妃及时住了口,有些气极败坏地向前走去,她身后宫女手中端着的,我猜想就是她为一悦龙心而为皇上准备的膳食吧。
我手掌心里拿着的是方才从她耳边顺过来的耳环,想借着这支耳环来与她有个借口再次相见。
方才的一幕,我相信不远之外的臣相和那几个宫女、太监都看到了,以他们那个角度,我与如妃可是很亲密地搂在了一起,是很亲密的那一种啊。
我将耳环收入腰间,双手摸了摸双颊,而后似是开心无比地满面含春地碰上了正往这里来的臣相莫御邪。
“属下参见臣相。”
“柳侍卫很早啊。”
他意有所指地眼神瞟过我一张刻意挤出来的桃花笑容的脸,依旧清冷而肃穆,我有些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去,眼睛却不时地向着如妃离开的地方看去,好啦,戏做到这里应该有些效果了吧,我低敛的眼里复又划过一丝自嘲。
莫御邪突来的动作让我差点尖叫出声,因为他的两指已夹握住了我的下巴,圆厚的手指前端来回摸索着我的光洁下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他有断袖之僻。
我想也未想一把推开他,他后退了几步勉强站稳,微怒的眼里正冒着火焰,而我却在这一刻被他的俊容吸引的移不开眼睛,他长得真是让人怦然心动,即使是生气着,但还是让人想要抚摸他的俊容,我也这样做了,我被迷惑似地向着他走去,伸出双手摸上他光洁的脸庞。
“喜欢吗?”
“嗯,很舒服。”
话一出口,我惊跳开来,看他的眼神仿若他的头上长着双角一般,我怎会如此不堪地摸上了他的脸,我脸如霞云似地火烧起来,不知所措地站着,那动作本就是女子该有的羞怯。
“你这样子真像个娇羞的女子。”
他一语惊醒了我,我立刻挺身,而后对着他躬身说道:“属下告退。”
他灼热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我,我的脸不争气地越来越红,直到出了宫,我才可以稍稍冷却一下我沸腾的心房。
是夜,我乘着月被云层遮住,在黑暗中摸进了如妃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