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如阳光般英武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我心里有了你?
从什么时候我只想看到你?
从什么时候我不能失去你?
原来,一份情,会来的如此之快,一份爱,会伤的我如此之痛。
我嘶哑着声音冲着那天边的红不停地吼叫着“秦风,秦风。”直到喊叫着一点都发不声音,我的脸如火般滚烫,可一点都不觉得热,我浑身如置在冰窖中一样,火光渐渐地低沉下去时,我突然间像发了疯一般向它奔去。
好多次,我一双已冻木了的双腿踉跄着摔跪在雪地上,好多次,我的双手已流着血硬是从雪地上印下一个个掌印,好多次,秦风的叫喊声回响在我的耳边,让我努力的爬起来,不停地向着他所在的地方奔跑。
我再一次扑倒在地上,这一次摔的我头昏脑涨,估摸着膝盖已磨掉了一层皮,我顾不了许多,像方才一样,又继续爬起来依然往那个地方走去。
“嗯……”,轻不可闻的一声。
我的脚像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似乎是过了有一个世纪一样,我转过身,暗夜的雪地上,趴着一个人,方才绊倒我的是一个人。我警惕着并又带着些许的希望,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
一手握拳,一手则飞速地将他翻转过来,当他的背着地,当他的一张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泪淅沥哗啦地泪了下来。虽没有真切地看到他的一张脸,但那个魂牵梦萦的人又怎会认错,我俯下身子把他揽抱在怀里,失声呜咽着,像是个迷路了许久的路,终于找到家人的孩子一样。
“秦风,秦风,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高兴的无以言语,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欣喜若狂的为他还活着而止不住流下泪水。
“咳,咳,文……文……修……”。
“是,是我,是我,你活着,你活着。”我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我只是重复着他还活着的话,把秦风搂的更紧起来,一副要将他嵌入我的身体里不再分离的样子。
“咳……你……哭……了……别……别哭……哇……”。
秦风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突然,他猛地抖了起来,我急忙松开他,他吐了好多血,我的手擦着他的嘴,想要堵住他的血,可怎么也止不住,他受了重伤,我在慌乱中伸手点了他几处穴道,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把他的身体大略地检查了一遍,除了有几处外伤外,让他不停地吐血的是他胸背处所受到的掌力所致。
封了秦风的几处穴道后,我从怀里摸出疗伤的药丸立刻塞到他的嘴里,轰轰的地面有些震动,我反应极快地判断出是北傲国的追兵来了,人马还不少。于是,我再一次擦了擦秦风的嘴角,贴着他的耳朵,柔声地说道:“秦风,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背起秦风,我忘了膝盖和双手的疼痛,忘了刺骨的寒风,忘了身后有数百骑的追兵,我只记得要救他,救他,不让他有事。
我没有向东走,我感觉的到,秦风他在我向西迈出第一步时,他那悠长而释然的呼吸声擦过了我的脖颈,让我知道我这一步的正确,也让我对他自我牺牲忠于东宇国的举动感到心疼万分。
我的体力严重的在透支,冰天雪地极难行走,何况是背了一个高大受伤的男人,我憋着一口气,每一步都踏的极为稳实,就怕我会像那匹枣红大马一样,把身上的这个男人也甩出去,他可经不过折腾了。
没多少时候,我一脸的风霜,漫天的大雪除了将我们的行迹遮掩起来外,也让我和秦风遭了天大的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冷的,身上的雪已不再融化,整个包裹着我们,把我们的头发和可以冻结成冰的地方都冻僵了起来。
好不容易听不到那追兵的马蹄声,好不容易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片树林,我一口气没憋住,整个人脚下一软,扑倒在雪地上的同时,身上的秦风滚落了下去,而我来不及喊叫出声,反射性地飞身拉住了他的手,继而我们两个像一个雪球一样,不停地翻滚,离那片树林越来越远。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雪整个掩埋着,在脑子缓慢的转动了一会子后,我才奋力地扭动着已僵硬的身体,抬起已不能灵活挥动的胳膊,终于重见天日,刺眼的光茫让我猛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后又一次睁开,鼓起一口气让自己坐起来,开始着急地找秦风。
雪显然已不再下了,周围到处都是雪,而在我身旁的雪显得微微高出一截,我爬跪着,用了全身的力气开始刨雪,一寸一寸,当秦风的衣衫露出来时,我眼里热着,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在这个冰天雪里中,我的一滴泪都成了冰冻的奢侈品。
淡黄色的阳光普照在这一片白色世界,我用我的意念支撑着,把秦风一寸一寸地移到了这山谷低处的一个洞穴中,我逼出内力让自己的手脚恢复了暖意,接着,我以雪为秦风不停地揉搓着他已僵硬的手脚,最后,我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及心跳后,我才打量起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洞穴。
这里显然是人为打造过的,洞穴是依山而掏挖的,所以在风雪来时,这里成了很好的避风港,洞穴不大,但足以容纳十人左右,而且,我惊喜的发现,在洞穴的最里角,堆放着成堆的树枝,还有一口架起来的大铁锅,一个灶台,显然是用来煮饭用的。
我欣喜若狂地扶起秦风,把他又往里拉了数步,待到看到有几张挂在洞壁上的皮毛时,我只差向老天跪下磕头谢恩了。我扯下那些皮毛,一骨脑地全部给秦风包裹上,然后,我轻轻地用衣角和着雪为他洗去脸上的血渍。
升起一堆柴火,我把装了一锅雪的大铁锅架在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我只能脱掉自己的棉衣,将里面的中衣脱下扯成四片,两片用来当帕子为秦风擦暖着身体,另外的两片则被我撒成一条条的,在为他上了药后,包裹住他不时渗出血的伤处。
除了那口大铁锅外,没有盛水的器皿,我咬牙看着秦风干裂的嘴巴,终是俯身喝下一大口的有些烫嘴的水,在我舌头快要木掉时,我低下头,贴上了秦风的嘴巴。
火着着,身子擦了,水也喂了,可秦风全身上下依然冰冷,我看着他冻的紫红的手,看着他没有呼吸般躺着的身子,我逼着自己把他的衣衫全部脱掉,而我也匆匆地脱掉了自己的,然后钻进了盖着他身子的皮毛之中,紧紧地抱住了他让我一挨上就冷得直打颤的身子。
哎,这不知道是不是生死相依,不知道他日后会怎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