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娘娘别怕,属下只是来给娘娘送这个的。”
如妃穿着清凉的衣衫,已入睡的她自然没有想到半夜会有人偷溜进了她的寝宫,她如玉的双臂及肩头在屋内淡淡的烛火中泛着青莹的光茫,如果我真是男人,或许我还真会被她这副玲珑有致的身子吸引的热血沸腾,可我到底还是个女子,看到她薄纱下的身子,除了赞叹之外,别无他想。
“大胆,你……”。
该来的人向这边过来了,我心下一喜,迅速地一把推她在床上,捂住她的嘴,她惊慌中在床上一阵挣扎,如此一来这床铺自然是有些凌乱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结果,我在她的房门被敲之际,闪身躲在了屏风之后。
我差点惊叫出声,屏风后站着的人却已伸手捂上了我的唇,宫女打开门,屋外的侍卫正出声询问着方才他们看到的可疑人影。
我手心里握着的用来要还给如妃的耳环已刺破了我的掌心,但这点痛非旦没有让我清醒,我越加的迷惑了。他松开了我的唇,我的唇曾那么亲密地在他的掌心留下烙印,他举步离开了屏风,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我用力地握着掌心的耳环,尽管它已被我捏得变了形,而我却一直借着它来表达着我的惊慌,我就连应有的阻止他的抬手之举都没有行动,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屏风,他可是掌握着我生死的人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宇文君诺微笑着看着进了屋正打算着要替如妃搜查的侍卫和一帮子奴才、宫女们。
“起来吧,朕没有打招呼就来了如妃寝宫,是朕让你们费神了。”
“属下不敢”。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齐声的高呼让我有了时间思考,宇文君诺如此说话,分明就是替我开脱,他并未教人将我抓起来,而是替我充当了那个可疑的闯入如妃寝宫的人。
他究竟是何意?他为何会出现在如妃的屏风之后?他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他的到来如妃知道吗?
问题太多,我紧绷着身子,过了片刻之后,在宇文君诺退下了所有奴才、侍卫、宫女之后,我长吸了一口气,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属下参见皇上、如妃娘娘。”
“皇上,这奴才他……”如妃急切地用着也许是她惯有的撒娇口音对着宇文君诺就要历数我的罪行,但宇文君诺打断了她。
“如妃,他要给你还什么东西?”
“臣妾……”如妃怎会知道我要还什么。
我跪着的身子一直,立时摊开手心,高举于头。
“皇上,属下捡了娘娘的耳环,唯恐娘娘着急,故而来还予娘娘,如有吓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皇上,他……”。
“如妃,东西收好了,下次可不能如此不小心,文修啊,随朕来。”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跟皇上一起出了如妃的寝宫,走在这夜色里的宫殿之中。
“夜深了,文修你去休息吧。”
“皇上,属下……多谢皇上相信属下。”
我跪地磕头,这头磕的心甘情愿,毕竟他放过了我,其实,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不治我的私闯后宫之罪,但当他让我出宫休息的话说出口后,我听的出他对我并无杀害之意。
“嗯,朕相信你。”
像是自语,也像是对我谢意的肯定,我在转身走后,听到他喃喃的轻如翼闪的一句。
我加快了脚步,这个时辰没有手令是出不了宫的,但我到宫门时,早有皇上身边的公公为我带来了旨意,我被放行于宫门。
我没有回到我在皇城里与其他侍卫住着的院子,而是漫步在皇城之内的街上,边走边想着刚才在如妃寝宫里发生的一切,可怎么想也理不出个头绪。
清冷的街上已没有几个行人,街边继续营业的都是供富人玩乐之所,花灯招摇、欢声笑语的是青楼所在之地。不期然间,我竟然看到莫御邪从青楼走了出来,身边跟着的是我的父亲柳司宏。
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张,乘他们并未发现我时,我闪身躲在了一辆停放在离他们较远的马车之后,等着他们离去。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走着的方向竟然是我所躲的这辆马车,我暗骂着自己倒霉,却也是无处可躲。
幸好他们只是站在马车之前,停了下来,似是在等人。
“人都安排好了?”
“是,都安排好了,明天的宫宴上就动手。”
“嗯,你等他就行了。”
“是。”
莫御邪上了车,马车启动起来,我只好跟着马车跑了两步,借着马车的遮挡,在跑出十米开外后,躲进了一旁的小巷,而柳司宏显然是没有看到我。
“宫宴动手”这四个字深深地印入我的心中,我知道明天的宫宴是来招待朝贺的各国的使节的,他们到底要动谁?是使节,亦或是皇上?
我对这个莫御邪更加的迷惑了,他不应是只长了一张惑人的脸,他更是一个迷,我有种感觉,明天会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会让我陷入复杂的纷乱中,明天,我又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