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我的脸在刺骨的寒风像被刀割一样,一阵阵的冷风灌进我的脖颈里,我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终于,马失前蹄,我的坐骑这匹枣红大马葳了脚,前蹄扎在雪地里跪了下去,我立刻被甩出去,翻滚了好几圈后才被一棵歪脖子树给拦腰挡住,哎哟,腰好像都扎了。
这人和人需要默契,人和马就更需要默契了,就像现在扔了我,扭把着前蹄一瘸一捌的跑了的枣红大马和我那个有些岁数的白马是不能相比的,如果我的白马在这里,它是宁可伤了它也不会把我甩出去的。
我苦笑着爬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四肢,还好,没有伤到筋骨,眼见着让我可以省去不少脚力的枣红大马要跑了,我不得不追着它,试图把它给我拉回来。正追着,眼尖地我看到前方几个黑点在移动,顾不得枣红大马会不会嘶鸣,我飞身扑过去,连拉带拖的又哄着枣红大马,求着它和我一起躲在了一处低洼的山坡下。
白色的雪让那越来越近的黑点逐渐清晰,我看到他们一小队人马时,我身旁的这匹枣红白马也被对方看到了,从他们驻足了片刻,分散着向这边寻来时,我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骑什么马不好,偏偏骑了这么一匹腿脚不利索,又浑身太惹眼的枣红大马。
是北傲国的人马吗?我在心里直打鼓。
等等,怎么那服饰这么眼熟?
不会吧,居然是亲亲东宇国的士兵服嘛,我干嘛要自己吓自己呀,我猛地一拍脑门,作势正要站起猫了太久的身子,旁边的枣红大马却是已快了我一步,蹭地一抬前蹄,昂着脖子就上了山坡,嘴巴里嘿哟嘿哟地喷着白色的雾气。
我在有那么一刻想要跟着枣红大马一起冲出去的念头,可突然的眼前闪过我在绝天手下训练的那些日子,不免迟疑了半刻,也幸亏是这半刻的犹豫,让我认清了这些身着东宇国士兵服的人的真正面目。
这一队人约有四十人,在看到我的枣红大马就那样大大咧咧地向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立刻有二十来个人分成两队向两旁可以藏人的地方不停地以刀剑砍伐着寻去,他们在找什么?在找和这匹有关的人吧。
“搜。”
一个单字从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领队口中吐出,我心下大惊,那带着北傲国腔调的话,虽只有一个字,可我也知道我遇到的是一队什么人了。北傲国的军队,这一小股士兵,会是探路的,还是?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继续猫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望了一眼已被其中一人牵了缰绳,正试图从它身上查出点什么痕迹的枣红大马,心底里怨着它的同时,我也祈求这帮子人不要难为这匹傻乎乎的马儿。
还好我藏身的这处积雪不多,只要我稍稍地刻意划擦一下,就能轻易地抹去有人在这里的痕迹,于是,我轻巧地退了数丈之后,我躲身在一个地洼的洞穴中,借着小的不能再小的洞口,将自己藏了起来。
寒冷的北风卷起地上的浮雪,满满的满天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紧张地注意着那队人马的动静,好在这一场风雪交加的大雪,不一会儿就将我来时留下的马蹄印给覆盖,也让我这藏身的洞口挂上了几几的冰帘,没有让那些人搜寻到我。
一个时辰后,这些人彻底的走了,我从洞里爬出来,额上的头发已结了一层薄冰,嘴巴更是冻的直打颤,一双手已泛着紫红,哈着气,我四下里张望,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天边已泛着黑色。
我向着南方前进,没了马儿代步,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还好自己在草原长大,对于方向的辨别还是手到擒来,天边已完全暗了下来,我加快了脚步。
突然,天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我好似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我飞奔着跑起来,行了不足百米时,天地摇动,轰隆轰隆的两声巨响,我在大地摇晃着欲要裂开时扑倒在地上。
抬头看着火光直冲黑色的云霄,我泪眼朦胧,天上一张笑眯眯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清柔地看向我,慢慢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我的泪泪如雨下,嘴里喃喃念着“秦风,秦风”。
秦风,你成功了吗?粮草烧了吗?
秦风,我来晚了吗?粮草里有……火药。我晚了,我真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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