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见过臣相。”
“我猜你今日一定会来,怎么?明日出发?”
“是。”
“柳侍卫以为本相为何会让你去劝说皇上御驾亲征?”
这我怎么知道?
“属下大胆猜测,是臣相想让皇上到战场上去历练历练,成就千秋霸业。”
如此说没错吧,凡是御驾亲征的皇帝,好像都是文武皆能,以实践的作战经验而扩疆拓土的,书上好似都这么说。
莫御邪只是微笑,并不说话,他这个笑脸真让人受不了,太英俊,太好看了,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的双眼吸入进去沉迷其中拔不出来。
“臣相,属下想见见我的朋友。”
“她不在。”
“啊?不在,去哪了?”
“本相送她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柳侍卫还是早早回府休息,准备明早出发吧,不送。”
乘兴而去,败兴而回,我这一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天蓝在莫御邪的手里也许比在绝天手里好些吧,我不停地这样安慰自己,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我没能完成莫御邪的任务,他怎会不生气,就此作罢了,但他也不放了天蓝,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大军出发之日,已是初冬时节。
我与秦风均在中军之中,前面的先骑队在前开路,而大量的物资则在最后,六十万大军,穿城过镇,在行军约二个多月后,才来到了东宇国的边境。
历城已被占,漳城、青城也在这二个多月的时间里,落入了北傲国军队手中,现在他们以这三城为根据地,对东宇国继续着攻袭。
行军至此已到了交九时节,天寒地冻不说,就是这军中的士兵,也因长途跋涉而有部分已感染了风寒。
我与秦风均是第一次随军出征,故而那主帅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分派给我们的,成天也就是士兵的衣食、病痛照管,其它的行军布阵一次未叫我们去参与。
秦风这些日子不说,一直听话地在执行着他现在的任务,每天检查病了的士兵的病癒情况,再就是安排着火头军们加管粮食的烧煮。可通过我这些日子天天和他在一起的熟悉,我知道他渴望去冲锋陷阵,杀敌保国。
“秦大哥,明日就要对阵杀敌了,你不去请战吗?”
他正舀着粥的手抖了一下,仍低着头,仔细地为一个个士兵添着粥饭,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离开,他才抬头对上我关切的眼神。
“去过了,刘将军说再等等。”
“哦。”
我无言以对,他话里的失落是个傻子谁都会明白,自打如妃死后,我从宫中一些人还有柳司宏的嘴里不止一次的听到过,如今的与如妃有关系的家族,基本上都不受重用了,这盘根错枝的关系我不太明白,但我从皇上对如妃丝毫没有的感情也可以知道,如妃的家族若想再在朝堂上站的住脚,就要另辟它径。
“我们走走。”
“好。”
我跟在秦风的身旁,他一间一间的巡视着士兵的营帐,每到一处,都会为我细细地讲说营帐里人员的情况,以及哪些人上过战场,哪些人立过战功。
“文修,你怕吗?”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没打过仗,也不知道对阵杀敌是怎么个情况,但以前我在草原上对付过狼群,我想那道理应该差不多,首要的是要争取战机。”
“嗯,战机固然重要,但军心士气以及将领的指挥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他们有四十万的军队,而我们有六十万,从人数上比,我们比他们多。可是,北傲国此次的主帅是澹台雄,他布阵行军极有经验,他手下的士兵,一个顶三个,而我们东宇国向来以和为主,争战较少,也不曾发动过大规模的战争,故而这一点我们人多占不了他们的便宜。”
“再者,他们这二个月来驻扎在历城和青城、漳城,已休养整军一段时间,而我们则是长途跋涉,受寒挨冻的才到边境,一来就要和他们对阵,从体力上来说,我们也占不了便宜。”
“还有,你瞧这地形,我们现在军队驻扎在一片平原之上,可以说是在他们的扫杀范围,而他们则依山靠林,地势上又比我们略胜一筹。明天对阵相搏,必会死伤无数,只是我们的胜算会比他们小些。”
秦风指着远在数里外那星星点点的篝火,眼底的担忧踊然而上,我不禁对他这消极的想法有些气恼。
“秦风,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如你所说,也许我们是周车劳顿,我们身骨较他们弱些,但你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我们此次是来保卫我们的国家不被侵掠,我们是来解救我们的百姓不被外族屠杀,我们是来抵挡他们进逼东宇国其它城池的英勇军队,我们的士兵是怀着保家卫国的献身精神来杀敌的,他们的士气远比这些到他国领士烧杀强掠的人要来的光明,要来的正当。”
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秦风久久地盯着我,直到把我看的心里发毛,脸儿微红,幸好夜暮之中脸上的晕红也瞧不清楚,否则我这个样子又要被他说是像个女儿家了。
秦风猛然拉住我的手,我惊诧地以手去挡,却被他拽的疾速而狠准。
“文修,你说的对,对敌最忌胡思乱想,阵前怯懦。你这番话惊醒了我,谢谢你,好兄弟。”
秦风张开双臂,将我抱了抱。
他宽阔的胸膛如雷的心跳,让我感觉到他男儿的激壮与豪情,我略一挣扎,推开他,干咳了几声,拉着他一同坐在地上,继续看着远处敌军的篝火。
“秦大哥,明天对战杀敌,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比试?”
“对,比试,比比我们谁杀的敌人多,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办一件事,不容推辞拒绝。”
“好。”
他伸出手来,我微一愣后会意,与他“啪啪啪”的三击掌,击掌立誓。
“文修,不早了,你去休息。”
“那你呢?”
“我再到刘将军营帐去看看,对敌当前,也要防敌人来刺杀主帅啊。”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不能让你抢了头功。”
我嘻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瞧着我的动作,扬起一抹笑来,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莫明其妙。
“你很爱干净。”
“哦,习惯了。”
是啊,这行军中有多少次都得席地而坐,身上的尘土早都可以刮下两斤来,我这每次都拍打也真是有些徒劳,但女子与男子不同的是,女子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比男子注意容颜及清洁,他们几天不洗都行,可我就受不了,澡是洗不了了,但这每天早晚的脸我还是坚持着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