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怎样了?”
“回皇上,发着热,昏迷不醒。”
“太医怎么说?”宇文君诺又问。
“太医号了脉,说是体虚风寒入侵,故而高热不退,至于这昏迷不醒,许是与受了太大的强压所激而致。”那侍女认真地回想着太医的话,详详细细地依着太医所说而回禀与宇文君诺。
“太大的强压所激而致?嗯,文修这些样子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听闻他与澹台雄激战,奋不顾身,秦风,你看他何时会醒来?莫不是被那澹台雄伤及了心肺才引发高烧不退、醒不过来吧?”
秦风自进帐后,一双眼睛就定定地投在地榻上躺着的人身上,一时失神,没有听到宇文君诺的话。
曲公公瞥了一眼秦风又看了眼拧着眉头坐在地榻边上的皇上,轻轻地扯了扯秦风的衣袖,秦风回神不免有些征仲,曲公公忙小声地提着醒:“皇上在问秦将军,柳督军是否因澹台雄所伤及心肺才会高烧不退、不曾醒来。”
秦风感激地对曲公公点了头示意了一下,这才回着皇上的话:“回皇上,有此可能。”回想着澹台雄那威力无穷的大斧砍在柳文修的身上,秦风不禁握紧了未曾受伤的左手,那样的力道,会有内伤无可避免。
“宣太医。”
“是,皇上。”曲公公应着,忙示意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去唤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俯身正要向皇上请安,宇文君诺已挥手不耐地说道:“别行礼了,快脱了柳督军的衣衫看看,是否有掌印、刀痕,是不是受了内伤。”
“是。”
“别……”,在太医应声奔向地榻的当口,那一名垂首立于床的另一侧的侍女突地出声,瞥见宇文君诺皱眉不悦的脸色,意识到触犯了天颜,那侍女扑跪在地,不停地磕着头。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想说,太医已看过了,柳督军确实是受了内伤,实不易再随意的搬动,以免……以免伤上加伤,而且柳督军被刀剑伤及的地方已敷了药,奴婢每过两个时辰就依太医的吩咐换了药,奴婢真的没有偷懒。”
秦风手心里全是汗,向前一步,“启禀皇上,太医为柳督军救治时,臣也在一旁,确实听太医说柳督军不易再翻动,太医,是不是如此?”
“是,依柳督军目前的状况,确实不易再翻动。”太医收回已伸向床边的手,恭敬地向宇文君诺如实禀报着。
“可开了药?”
“已开了药,也已着这位侍女伺候柳督军服药。”
“那其他伤处有无大碍?”
“臣用了最好的伤药,那刀剑所划伤的地方敷了药后,止了血,过个三、五天即可愈合。”
“嗯,朕也知道受了内伤要好生休养,太医,用最好的疗治内伤的药给柳督军,如需其他药材,早些拟出药方,朕命人快马加鞭去皇宫取来。”宇文君诺抬手取下柳文修额头的帕子,那帕子已有了些温度,吩咐着太医的同时,宇文君诺起身走至放着盆子的桌前,亲自掏洗了帕子,拧干,再回到床前为柳文修敷至额上。
太医眼里闪过诧异之色,瞥见曲公公微冷的眼色,太医忙垂首应着,奔至桌案边,拟起了最好的可以治疗内伤的药材,此间,太医可是费神地把他所想到的好药材都写在了上面,就怕这个柳督军有个三长两短,以皇上方才的态度,自己的小命可是拴在他的生死之上,反正皇宫里不缺这些奇珍异草,能讨了来的,他当然多多亦善,大不了多出来的还可以为这位柳督军下次、下下次受伤所用。
曲公公接过太医递过来的单子,嘴角不免抽了抽,心道:“太医这厮还真敢要,居然连天山雪莲、千年人参、百年何首乌都给开上了,也不怕这柳督军是否能消受的起。”
“皇上,太医开好,您瞧这是不是马上派人去?”曲公公垂着脑袋,双手将那张单子递与宇文君诺的面前。
“八百里加急,不可误时。”宇文君诺只瞥了一眼那单子,立时吩咐。
“是,奴才这就去。”曲公公出了帐篷,仍是不可置信地瞧了瞧手中的那张纸,没想到这柳文修这么好命,就算是死了一百遍,也用不了这么多的药材呀,唉,罢了,皇上都吩咐了,他这个当奴才的,还心疼那些个本就是皇上的东西干嘛。
秦风奏请了宇文君诺,经皇上同意后与柳文修同在这个帐篷内疗伤,入夜之后,秦风支开那个颇是有些不太情意离开的侍女,吹熄了烛火,秦风坐在床前,执起柳文修的手按于自己的胸前。
“文修,莫要再睡了,早点醒来看看我,你还活着,不会死,别怕,快点睁开眼睛,不要让我再为你担心。文修,我就在你身边,别丢下我,你醒了后,可不能像那天一样,丢下我,我怕,我怕你在我面前倒下去,我怕你再也不能和我说话了。”
翌日,一大清早,当侍女端了早饭和药碗进到柳文修的帐篷时,见秦将军正在为床上的人擦洗着脸和手,那亲柔地动作,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让她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跳,手中的盘子有些拿捏不稳。
“放下。”秦风一脸的深沉,仿若方才那副模样从未出现在他脸上一样。
“奴婢来伺候柳督军服药。”
那侍女忙收敛起惊异的情绪,端稳盘子往地榻走去,放好了盘子,便端了药碗到柳文修的跟前,正要吹了两口要喂,手中的药碗没了影子,看着手中空空,再看秦风手里稳端着的药碗,轻尝了两口,便轻唤了一声“文修,喝药了,喝了药你就好了。”
这个时候的柳文修紧闭着眼睛,乖乖地躺着不动,可当秦风手中的勺子到了他嘴边时,他那张裂了口的唇就是不肯张开,黑色的药汁很快顺着他的嘴边滑落在他有脖颈之中,秦风一只手受了伤吊绑着,只能飞速地放下拿着的勺子,腾出那只手夺了已准备好帕子正要为柳文修擦嘴的那个侍女手中的帕子,轻轻地摸去那看着就很苦的黑色药汁。
“文修,听话,良药苦口,你喝完了药,我给你喂糖水喝。”
可惜,那时的我,没有听到秦风那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也没有在深情款款的努力下喝下他碗里的药,他喂了多少,我就吐了多少,我喝不下去药,自然伤势不会好,这一下子,那个侍女竟为了我,悄悄地哭了起来,而秦风对她也怀疑起来,硬是不让她靠近我身边,我的药由秦风亲自去煎熬,而他也不厌其烦地为我喂着我根本就咽不下去的药,为我换了不知多少件被药汁湿了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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