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灰色的衣衫,他的衣饰不是这里的人。我猜他是个中原人,因为我看到那一天晚上刺杀萨罗克的男人也是像他这样的打扮,而他们脸上的布巾同样是为了遮掩他们的脸的。
这一刻,我想也许他就是那天晚上的人,但他一开口,我就知道我猜错了,他的声音和那晚的人不一样。
“沙漠之狐,出来受死吧。”
沙漠之狐?这个名字我好像听到过,听师傅讲过,这个人专门在沙漠干一些劫人财物、掠人妻女的事,是个坏人,难道他在这个驼队中。
我在我有限的视力范围内看着,却瞧不到他所说的那个叫沙漠之狐的人。
显然这个持剑人的耐性不是一般的好,他阻拦着这个驼队,停在这娇阳之下,就是走不出去一步,曾经那个想要鞭打我的凶恶男人朝着他挥过鞭去,但没有瞧清他是如何做到的,身形未动,剑也未出鞘,就把那个男人连鞭一起甩出了百步这遥,而且瞧那个样子,生还的可能性是不大的了。
我想,他是在等沙漠之狐自己出来,他有的是耐性,而那个沙漠之狐也必在我们这个驼队之中。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有水喝的自然还好受些,可我这个可怜的人,在铁笼里要陪着那个叫沙漠之孤的人等死,我是万般不愿意,我很想大喊着让这个人来救我,也想沙漠之狐出来,和他对打,顺便再连累到无辜,杀了几个要卖我的人,那我也可以乘机想个办法逃出去。但是,我的噪子哑了,长时间的没有喝水,我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我等的快要愁死掉时,沙漠之狐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没说几句话,就和这个持剑的人打了起来。
毒辣的阳光下,光茫万丈的剑锋在弹指一挥间已过招了百余招,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自认为自己的功夫算不错的,但见到了他们的对打,我才知道,这一山还比一山高,我真是个井底之蛙,以为在哈萨克能打狼杀贼就是武功高强,却原来,真正的高手在这里,我在铁笼里看得如痴如醉。
如不是铁笼困着我,而我的手脚依然被绑着,我想我会强冲着铁笼,会在铁笼里比手划脚地学上一番。
不知何时,我们这一群看客里又多了两个人,我是在打斗之人的剑光正好射到我的眼睛,我不得不转个方向,适应一下时才看到了多了的两个人。
一黑一白,如书中常提到的黑白无常,同样戴着面具,不露出脸来,黑衣人戴着白色的面具,白衣人则戴着黑色的镶着金边的面具,不用猜,我知道那个白衣人的身份要高些。
白衣人在前,黑衣人则站在他身侧,况且白衣人的面具上还有一圈金边,在太阳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茫,这一切都能说明,他的身份地位要比旁边的这个黑衣人高些。
我只顾着观察黑白双煞,却错过了向打斗的两个人学习功夫的机会,一声惨叫声里,我转头看去,沙漠之狐已满身鲜血,而那个蒙着脸的人,手中的剑完全就是一把噬血的剑,滴滴哒哒地血花顺着剑身流淌在了金色的细沙之上,一点一个血坑。
“你是幽魂门的?”
跪倒在沙地上,沙漠之狐只说了一句这样的问句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一声,他的头被一剑砍下,商队里的人低声叫着,不敢再去看那已转身走了的杀手。
而我没有看沙漠之狐太久,因为我不喜欢看一个被砍掉了脑袋的死人,我的目光还是转向了那个白衣人,我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置身在这血腥中的样子,但他周身又散发着比那把噬血的剑还要可怕的气息。
“门主,属下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
“你用了三百一十四招,比我预计的多了六招,你知道要怎样做了?”
“是,属下知道。”
我听不到他们三个人说什么,我只知道那个杀手在向那个白衣人复命,而我的一切关注也全部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的锐利的能杀我于无形中的眼神射在了我的身上,我慌乱的无路可退,也忘了要低下头去,就那样看着他的眼睛,尽管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神真的让我不停地在这热得能烘干人的沙漠里觉到了刺骨的冷而不停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