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锋,你去查一下李文秀这个人,要她全部的事情,明白吗?”
“是,门主。”
听锋说的没错,她确实像一个人,既然已被他盯上了,那她就没有那么逍遥了。绝天轻啜一口酒,见香莲还在一旁站着,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继续回想着方才在李文秀那里听到的一些事情。
我的腿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好,所以,我和天蓝商量后,决定乘着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一下,天蓝去打听打听我的白马下落,而我则既要养腿伤,又要装做依然是穴道被封的样子,让围着我的几个打手失去戒心。
没有消息,我的白马自那天与我失散后,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天蓝每次失望地回话给我时,我真的很想哭,没有人知道它和我的感情,我从一个小女孩时,它就尽职尽责地保护着我,将我从坏人的追捕中救了出来,又一路地带我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陪着我一过就是十年。
白马是老了,它在草原中的马匹中一点都不出色,可就因为它是我的亲人,所以我舍不得它,也希望带着它,一路继续陪着我,去找一个英俊丰朗的中原男人嫁了,让它还能回到它的故乡。可是,我还是害了它,让它被贩卖,让它被鞭打,让它遭遇到被吃的处境。
“文秀,你别担心,我想白马一定没事的。”
天蓝清亮的眼睛里满是鼓励,也许如此怯懦的我是她没有见过的,她在给我加劲。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使劲拍了拍脸颊,“啪啪”的响声在激励着我,也在提醒着我。
“天蓝,我没事,我一定能找到白马的,它是我的亲人,它和我经历了那么多劫难都没事,所以这一次它也会没事的。我们只要逃出去,就不怕找不到它,它和我有感应的,我知道它还在等我去救它。”
“嗯,我们一起去救它。”
天蓝握紧我的手,使劲地向我点点头,我和她的眼里都是鼓舞的焰火在跳动。这个地方已不能久留,那个鸨母已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她这些日子看我的眼神里带着算计,我知道,她打算要我去接客了。
“天蓝,今晚我们就走。”
“嗯,不能拖了。”天蓝也明白,不只我看出了鸨母的打算,天蓝也明白的。
是夜,我和天蓝在三更天时,悄悄地溜出了屋子,我出手极快地点住了正在打着瞌睡的看守着我和天蓝的两个打手的穴道,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拖进了我和天蓝的屋里,绑了他们,又在他们嘴里塞严了破布,为他们盖好被子,一切大功告成。
月黑风高,昏暗的天色极为有利于我和天蓝逃跑,我和她逃到后门,用同样的方式打昏了守门的人,跑了出去。
一路之上,我的腿尽管还未好全,但逃出生天的渴望时刻在激发着我的潜力,我从来不知道我能这样跑,能这样一刻不停地跑,而身边的天蓝明明就是被我死拽着才能跟上我的脚步,多少次她求我停一停,可我不要,我不要再被人捉住,我不要再面临一次次被贩卖,被人侮辱。
一夜没命地逃着,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天蓝再也忍不住了,她哭着跪倒在地上,扯开我的手,豆大的汗珠已湿了她的衣衫,她脸上的汗水如雨浇过一样在哗哗地向下流着。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腿脚已木了,我的唇已被我死命的咬着坚持着而破了皮,鲜血流在口腔里原吞回了我的肚子里。我的脸烧得可以烤干一块肉,我的心狂肆的快要跳出胸膛,我也不能再动一下了。
前面是山,后面也是山,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躺着两个人,都是女人,满身的尘土,阳光照在身上,汗水没有被烤干却又多了许多,直渗到地里。
“水……”。
“水?”
听到天蓝的喊声,我也意识到口干舌燥,毕竟我也流了不少汗,我也跑了不少路。
“要喝水吗?跟我要啊!”
还有人在这里,我和天蓝平躺着的头立刻转过,看到不知何时蹲在一边的一个我们曾认识的人——聂无涯。
他正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我、天蓝使力地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坐了起来,望向他的眼里带着疑惑,他怎会在这里?怎么这么巧啊?
“天蓝姑娘,快喝吧。”
这个该死的聂无涯,在我的面前晃过他手里的水囊,在我伸手去接时,他转而递给了天蓝。
“文秀……”。天蓝示意着我。
“没事,天蓝你先喝,你喝了后我再喝。”
我舔着干涩的嘴唇,递给天蓝一个没关系的表情,让她放心地喝水,天蓝见状,一口一口地喝了些后,立刻就递给了我。
“天蓝,你再喝些嘛。”
“我够了,文秀,快,很甜呢。”
天蓝递到我手里,我想也未想地就大口喝着。
“喂,一点都不客气,都要喝光了,也不怕毒死你。”
聂无涯人不惊人语惊人,我猛然呛着了,咳着咳着,泪都流了下来,而喝进去的水也很想把他们全吐出来。
“蠢女人,这水没毒,瞧你吓得。”
天蓝在拍我的后背为我顺着,而聂无涯不客气地用他的衣袖为我擦着嘴边的水渍,这是什么情况?我和他很熟吗?
“混蛋,走开,别碰我。”
我奋力地拍开他的手,使劲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瞪大了眼睛仇视地看着他,每一次,他都能让我觉得我在他面前是这么狼狈滑稽。
“要不是你,我会呛到?你跑来这里干什么?说,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我不傻,他离开有些日子了,不可能这么巧地在这里徘徊。
“呵呵,生气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生气的样子很丑。”
聂无涯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头,我没有躲掉,我气鼓鼓地快要发狂,而他的回答却左顾而言他,一点重点都没有。
“蠢女人,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贴着我的耳朵,聂无涯小声地说着,不顾我厌恶地想要躲开去的头,很快地在我耳边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
我起身,拉起一直微笑不语的天蓝,拽着她就往前走。
白马,我的白马居然在前面的树下吃草。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松开天蓝的手,我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看向那里,是我的白马。
“啊,白马,是白马。”
我高兴地跑着,高喊着我亲爱的白马,聂无涯也站起了身,目不转睛地看着欢腾雀跃如小孩子开心的我。水天蓝将聂无涯眼里的宠溺全部瞧在了眼中,移开眼睛看向已搂抱住白马脖子大亲大吻的我,天蓝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