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暴喝声,凌厉的掌风扫过了围住我的那些个侍卫,我被动地迎掌而上,这才看清袭来之人竟然是那个什么世子。
他的掌风霸气而狂肆,招招都欲将我打爬在地,我被动地一招一招地接下他袭来的大掌,我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和悲伤,我突然明白,那悲伤是为了在地上已不可能再起来的如妃的。
“世子息怒,国有国法,柳侍卫自有我国的皇上处治。”
莫御邪和秦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前,看到我一点不落下风地接下了这人的所有招术时,脸上划过一丝疑惑和赞许,秦风则已上前,试图要分开我和那个世子,他这个武状元真是有两下子,我与世子本是对打,加上秦风后,就变成了三人间的互斗。
“修儿快退下。”
“世子住手。”
我的爹和宇文君诺也已站在了门口,好啊,该来的都来了,我乘着秦风挡去世子的掌力间身体向后退了数步,冷眼的在莫御邪和我所谓的爹柳司宏的身上转了几圈,“宫宴动手”,我猜他们与现在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世子稍安勿躁,自有朕来处理。”
宇文君诺瞧都未瞧一眼地上的如妃,跨过了她的身子,走到屋中坐了下来,而那个世子暴怒的样子稍稍收敛了一些,也气哼哼地坐在了椅上。
“文修,告诉朕,你为何久不归席,却来到这里。”
“皇上,属下冤枉,不是属下做的。”
“皇上,各国使节都在宴上,皇上还是先和世子回去,先将柳侍卫押压入天牢,待宴会结束后再审也不迟。”
“怎么,莫臣相这是要包庇杀人者吗?有什么可以当着本世子的面来审,那个宴不宴的,就让它早早散了不就成了,此事应比那宴会重要的多吧。”
“世子,若说重要,世子应知道国宴对一个国家和使节代表着什么,这不需臣再对世子多说。现下被害的是我国的娘娘,而这只是我国的私事,皇上的私事,世子是不是应懂得避嫌呢?据臣所知,这宴会上擅自离席的,可不只柳侍卫一人,若要审,自然是要将所有使节宴请完毕,把所有相关的人员聚到一起才能慢慢地审个水落石出。”
莫御邪一字一句地说着,时而扫过我的脸,看我一点惧怕之意都无,不由地挑了挑眉。
“皇上,还是将柳侍卫押入天牢,容后再审。”
“嗯,就依臣相之言,世子,你我久未见面,此次好不容易你以使节身份造访我东宇国,朕定要与你多饮几杯,走走走,随朕到紫灵宫与众国使节再畅饮一番。”
这人是死了妃子的男人吗?我微眯着眼睛不带忌讳地盯着宇文君诺,任何一个人死了娘子,不都要悲伤流泪,而他,自打进来到现在,一点伤痛之心都无,还不如那个远道而来的世子,最起码人家以为是我杀了人,而和我打了许久。
“皇上。”
曲公公从屋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上,一张脸都已白似鬼魅,仿若经受了太大的惊吓。
“混帐奴才,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回皇上,紫……紫灵宫出事了,食物里有毒,已有多数使节和官员已人事不省。”
“什么?”
宇文君诺撑桌而起,俊美的脸上尽是吃惊难信之颜。
“宣太医速去紫灵宫救治,皇上,臣这就去调查处理,秦将军,在这里好好保护皇上。”
莫御邪匆匆地带着柳司宏走了,而我也被随后进来的侍卫押往了天牢,至于紫灵宫到底为何会有施了毒的食物,我就不得而知了。
被关在牢里的我似是被人忘了一样,直到十日后,才有人来提审于我。
金碧辉煌的正德殿里,高耸的十六根雕龙红漆圆柱支撑着整个大殿,每隔四米的墙壁之上皆凿有一个小洞,放置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大厅照耀的明亮如昼。
“属下参见皇上。”
我没有自称罪臣,因为我无错,我也无罪。
高高的龙椅之上,宇文君诺正颜威坐,我在跪地磕头时扫了一眼,只来得及看到他一身的明黄龙袍及胸前的九爪金龙正狰狞着,而他脸上的表情则未瞧到。
“臣相,开始吧。”
“臣遵旨。”
“下跪何人?”
“宫中侍卫长柳文修。”
“宴请使节当日为何擅自离岗?离开后去了哪里?为何会出现在如妃娘娘的寝宫?如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是你所杀吗?”
“属下当时内急,故而得到皇上允许后才离岗,后属下与公主相遇,公主便与属下到御花园说了几句话。”
“对对对,当时我与修哥哥是在御花园说话来着。”
听到银铃公主娇脆的声音,我这才知道她也在这大殿之内。
“公主勿急,让他继续回话。”
莫御邪出声止制着银铃对我的开脱之词,于是,我接着又开始陈述着当日的情况。
“属下唯恐长时间离开,皇上会怪罪,故而准备返回紫灵宫,不想听到有人高呼救命,属下便寻声而去,这才发现那救命之声是如妃娘娘寝宫里所发出的,所以属下便走了进去,想一查究竟,不料刚一进门,就有人向属下扑来,属下自然反应之下就挥掌向来人打去,可看清袭击属下的是如妃娘娘后,属下已收了些掌力,不会致如妃娘娘死亡的。”
“皇兄,不是他杀的,你要相信银铃。”
银铃撒着娇,向宇文君诺再三的保证着我的清白。
“真是胡闹,去,回你的寝殿去。”
“皇兄,你知道他不会这样的,难道你忘了我们三个的约定,我们……”。
我的老天,原来柳文修与他们兄妹关系匪浅,还有什么个约定,他们可千万不要让我把约定说一遍,那我可一个字也编不了啊。
“银铃,你再如此,当心为兄对你加以惩罚。”
还好,宇文君诺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争吵,将余下的审查还是交给了莫御邪。
“莫臣相,你继续。”
“是,皇上。柳侍卫,你说与公主在御花园里说话,可有其他人证?”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皇上,臣可以作证,当时柳侍卫确与公主在御花园里说话。”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为我作证的是秦风,如妃的表哥啊。
“啊,那个时候咳嗽的人是你?”
“是,公主,臣当日略感风寒。”
很奇怪的提审,我原本以为最起码也得查之又查之后,才可以洗清我的冤屈,不料就是这么简单,有公主和秦风的证明,再加上莫御邪后来说了如妃是被膳食房的太监在偷财时用利刃刺穿心肺而死,我就清白了,哦,原来真凶抓到了。
“属下谢皇上明辨秋毫,谢公主,谢臣相,谢秦将军。”
我无罪而释,爹也千恩万谢地谢过了他们,带着我回了府。
“修儿,此次也就是秦风,若换了别人,断不会为你作证的。”
“是,爹,不知中毒一事有无进展?”
“幸好毒性不强,中毒之人都无大碍,是膳食房在菜羹里误放了夹竹桃所致,皇上已下令除死了当日值守的所有膳食房的人。唉,若不是出了这乱子,我与臣相早就捉了前些日子在后宫掳杀宫女的恶徒,可惜啊,功亏一溃。”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默不作声,听着柳司宏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这才回了房。
退了下人,我泡在浴桶里,脑中纷乱无际,想着那个宫女,又想着如妃的死,还有可疑的臣相和柳司宏,以及所有犯事的人都是膳食房的人。
“谁?”
绝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慌的忘了自己是在浴桶里,直直地站了起来就往后退,而他大掌一握,径直地将我从浴桶中捞了出来,胡乱地擦了我的身子,将我抱到了床上。
就如那一夜一样,我在颤抖中被他侵占了个遍。肆掠了很久之后,已是夜深之际,绝天冷凝的面具紧贴着我的脸,说了一句:“与我同眠。”
我僵着身子任他抱着,眼眶里的泪已被我无数次地逼回了肚中,苦涩极了。